封远空振作精神:“这次多谢温言你了,要不是你,没有嘉弥活佛,封远空这个人恐怕早就没命了。唉,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不对,加上慈善会这个,我已经欠你三个人情了。”
温言不动声色地道:“力所能及,尽点力应该的。封老一心为民,值得我敬佩。”这是真心话,他能看出来封远空要他贡献按摩是为了募集更多的善款,并非为了私利。
封远空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靳流月会意道:“干爹你刚刚好,需要多休息,开车吧!”
前面的警卫司机立刻发动车子,离开了会展中心。
……
回到凌微居后,送走了封远空,温言和靳流月站在院门外。
后者道:“今天你还要不要练琴?”
温言转头看她,脸色古怪起来。
靳流月莫名其妙地道:“看什么?”
温言露出一个暧昧笑容:“被人当面骂那么粗俗的话,感觉怎么样?”
靳流月这才明白他在笑什么,嗔道:“不准再提这事!”
温言大乐,压低了声音:“我能看出来,那家伙床上的功夫不会差,你要是和他好,说不定会迷恋上他。”
靳流月双颊大红,气道:“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立刻把你撵出师门!”
温言失声道:“这就是你靳大师威胁人的手段?”撵出师门,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是撒娇似的,半点力道都没有。
靳流月强撑道:“你是当着那么多媒体说的,现在谁都知道我靳流月有个徒弟,难道我这个师父没资格清理门户?”
温言发觉这美女生气的时候比平时可爱多了,笑吟吟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靳流月气得一转身,进院去了。
几分钟后,在琴室里,温言坐在琴桌前,正要摆开架势练琴,忽然又抬头看向正站在窗边、一副若有所思状的靳流月:“在想什么?”
靳流月蹙眉道:“多年之前,我第一次和干爹遇上,当时是在藏区。记得那时的他满脸落寞,像是满怀愧疚。”
温言若无其事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的事你何必多追究?”
靳流月瞪了他一眼:“假淡定,我不信你不好奇。”
温言哂道:“好奇又怎样?我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绝对不会因为好奇,没事去探究别人的秘密,那是对人最大的不尊重。”
靳流月又瞪了他一眼,回到琴桌边,在垫子上跪坐下来,双眉仍然深蹙:“现在想想,他当时去藏区,很可能是因为对当年某件事怀着愧疚,结果才造就了我和他的缘份。现在有人要杀他,我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绝对不能让他出事。”
温言奇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靳流月一时哑口。
的确,这些事似乎不该对温言这个“外人”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竟然对他再没半分敌意,甚至有种奇怪的亲切感。
幸好温言没再追究,伸手轻拨琴弦几下,忽然又道:“我倒是对有件事很感兴趣。”
靳流月没好气地道:“说!”
温言沉声开口:“那个朔哥的模样和上次我见到时完全不同,他是不是还有一个替他易容的帮手?”
靳流月哼道:“有帮手又怎样?”
温言缓缓道:“他的易容手段非常高明,坦白说如果不是我对朔哥那双眼睛印象极深,绝对认不出来。假如那个易容者换了张脸在你干爹身边活动,你猜下回你干爹还有多少机会逃得脱死劫?”
还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对方的易容手段,竟让他想直了秦菲的“秦氏易妆术”,两者均是巧夺天工的杰作,令人难辨真假。
靳流月一震,霍然起身:“我要通知干爹!”
温言神色自若地道:“你干爹摆明了心怀歉疚,所以在这件事上不会尽全力,我建议你最好动用自己的力量。”
靳流月一想也对,坐下道:“但那家伙在干爹手里,我没有半点线索,该怎么查?”
温言失声叫道:“这你也问我?这方面你该比我出色多了吧?”靳流月手下可是有完整的杀手组织!
靳流月颊上微红,强撑道:“关心则乱没听过吗?我关心我干爹,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事实上今天一系列发生这么多事,她竟然不知不觉中有点依赖温言,所以才会脱口而出。
温言笑了笑,没再追究,提醒道:“刚才那家伙说过一个‘藏西族’,可能是个线索。”
靳流月轻轻蹙眉:“这个族我知道,是藏族的一个分支,但人口非常少。平时他们都是徙牧而居,按说不该和我干爹有什么瓜葛才对。”
温言轻描淡写地道:“有些事谁也不清楚,就好像你不知道你干爹当年做过什么坏事一样。”
靳流月默然片刻,忽然板起脸来:“少说废话,开始练琴!”
……
晚上七点,温言才回到桐子巷。
刚进四合院,手机就响了起来,温言接通电话:“喂?那边情况怎么样?”
那头是监控钟聆欢的兄弟:“温哥,她还在公司,正跟她的经纪人锁在一间办公室里‘谈事’。嘿,谈着谈着,就开始了肉搏战。”
温言一呆:“什么?跟她经纪人?”
那头的兄弟邪笑道:“这不算什么,你要知道今天她做过什么,保证对这事半点都不惊讶。从早上到公司开始,那妞先后跟四个人发生了关系,全是公司里的高管,现在的经纪人是第五个。”
温言错愕道:“不会这么饥渴吧?”
那头的兄弟叹道:“当然不是,听了他们的对话温哥你就明白了,全是利益关系,听得出她也不想,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嘿,说正事,白天一直没什么情况,刚才她和她经纪人嘿咻是,我听到点东西,可能和温哥你要查的人有关。”
温言精神一振。
那头继续道:“两人刚开始亲热时,她经纪人问了一句‘赵富海现在情况怎么样’,钟聆欢的回答是‘还在找他的下落’。然后她经纪人说了一句‘你明天最好回赵家,避免有什么意外情况’,那妞说,‘昨天的事是怎么回事’,那经纪人回答说‘我们也在查’。”
温言一时愕然。
听这意思,钟聆欢这个经纪人竟然也是同党,但让温言奇怪的是,那个经纪人的话意,似乎昨晚的直升机刺杀事件,竟然不是张仲强他们搞的。
难道这事还有第三方参与?
那头的兄弟再道:“但那之后他们就再没谈这事,我会继续监听。”
温言说了句“辛苦了”,挂断了电话,沉吟片刻后,又给小酥拨了个电话,让他叫人查一下钟聆欢那个经纪人的情况。
完事后,他在院内静立思索。
突然之间,所有事都跟藏区产生了联系。
先是靳流月遇到当年她在藏区学习时的仇人报复,而这批人和郭家似乎也有点瓜葛;然后是封远空遇到来自藏区一个分支民族的报仇,而赵富海这边则是被措马这个藏人操控的钟聆欢设计。
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联系,但他却隐隐感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手机忽然再次响了起来。
温言摸出手机一看,竟是涂一乐的电话,这才想起让后者去查的事,立刻接通电话。
“主人!有结果了!”那头涂一乐兴奋地道,“秦家原来真有内幕,当年两口子离婚,是因为有第三者插足,所以双方协议离婚,两个小的被判双方各养一个。你猜那个第三者是什么人?”
“这我要能猜到,那就真的神了。”温言没好气地道,“快说!”
“是一个叫琪玛的藏女!”涂一乐嘿嘿一笑,“我也算见过不少藏女了,一个个高原红,脸蛋那个样,竟然也能做第三者,哈!老秦当年肯定是鬼迷心窍,竟然连秦嫂都能抛弃去找个藏女!”
温言一呆。
我勒个去!
不是这么巧吧?又是藏人?
涂一乐听不到他的回答,敛去笑容再道:“现在我正在调查那个琪玛的来历,看是不是有更多的内情,但照我估计,整件事应该就这么着了,老秦当年指定是尝腻了家花,就去偷把腥,哪知道竟然被发现,才造成了秦茵秦菲姐妹分离的惨剧。”
温言回过神来,沉声道:“不要凭空臆想,拿事实来说话。对了,除了那个藏女,你再查查秦菲她父亲当年是怎么认识那个藏女的,以及两人认识后的生活状况。我要最详细的结果!”
涂一乐知道他性格,答应了一声,忽然怪笑道:“还有件事。”
温言皱眉道:“说!”
涂一乐有点兴奋:“好像有效果了。”
温言一呆:“什么?”
涂一乐提醒道:“你教我的那套锻炼啊!”
温言这才反应过来,哂道:“废话!没效果我教你做什么?不过现在还不到效果期,有效果也很有限,学习半年之后,效果才会有显著提高。等等,你怎么知道有效果?你跑去找妞试了?”
涂一乐叫冤道:“主人你发那么狠的令,我哪敢试?只是一种感觉,我现在每天都在练习,就是练习的时候察觉的。”
温言松了口气,提醒道:“记着,千万不能在结束前试验,否则要出了事,那是连我也救不回你老弟!就这样吧,有事再联络。”挂断了电话。
敲门声响起。
温言边把手机揣起来,一边走向院门:“谁?”
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是我。”
温言一震停步。
这不是秦菲的声音吗?她现在应该在平原和秦茵一起恢复因母亲辞世带来的伤痛,怎么突然一声不吭就跑到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