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不由笑了起来:“你不是一直怀疑我的猜测吗?怎么现在这么肯定地说你干爹被控制了?”
靳流月轻叹道:“你来之前不久,我给干爹打电话,建议他直接出手抓张仲强等人,把控制剂抢过来,结果他跟我说,他的眼线查明张仲强现在手上根本没有控制剂,话语中还透露出怀疑你骗他的意思,你告诉我,我能怎么想?”
温言恍然。
这着试探的原意就是看封远空是否被控制,现在有了很好的效果。假如封远空不是向张仲强直接确认了控制剂的下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他怎么也不可能就知道张仲强手上没有控制剂。
封远空被控制,这事几乎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靳流月再道:“而且,照你的推断,对方是故意把玉央卓玛透出来,借你的手害死,这更说明我干爹是故意告诉你玉央卓玛的事。唉,我干爹到底是怎么中招的呢?”
温言回过神来:“这只能你暗中调查了,能接近他和他身边人只有你。不过你得小心,万一对方要是下了狠心,决定把你给抓起来当人质那就糟了。”
靳流月点头道:“我会小心。正事还没说完呢,燕总司令那边怎么办?唉,忽然间我觉得他也未必靠谱,毕竟是离燕京最近的军区,控制他就等于控制了整个燕京周围的形势,我要是对方,第一控制目标就是他。”
温言沉吟片刻,道:“你说得对,选他并不明智。那我有另一个人选,从位置和交情上来说,都比较合适。”
靳流月精神一振:“谁?”
温言缓缓道:“中军区总司令,程念国!”
靳流月微微一震:“差点忘了他妹妹和你交情非同一般,这个可行!但保险起见,你得先确认他是不是没被控制。”
温言露出一个笑容:“我已经在准备确认的办法,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靳流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感觉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温言坦然道:“确实有,但别多心,因为不只是你,我身边的人也基本上都瞒着,因为时机还没到。除此之外,你是我身边的人知道情况最清楚的人,这该够意思了吧?”
靳流月白了他一眼:“还行,至少还没让我反感。”脑中想到的却是他自拿到手后就没出现过的控制剂,知道这家伙在这上面肯定花着心思。
温言忽然拍拍肚子:“说了半天,肚子都饿了,不如去吃顿好的怎么样?”
靳流月看看时间,确实已到了午饭时候,点头道:“行,我叫厨子去做。”
温言却摇头道:“不,这顿饭咱们去广海楼吃。”
靳流月一呆:“广海楼?为什么?”上回广海楼老板清罗格格差点害死温言,现在已经可以确认她被措马控制,去那吃饭,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温言哈哈一笑:“因为我约了措马和张仲强,在广海楼见面,谈谈控制剂的问题,顺便看看是不是已经到了撕破脸的时候。”
……
下午一点半,在广海楼的三楼一个包间内,温言和靳流月见到了张仲强和措马。
后两人显然心情不太好,目光不善地盯着进来的前两人。
“点了吃的吗?”坐下后,温言居然还好意思开口问。
啪!
张仲强一掌拍在桌上,怒道:“温言你什么意思!”
旁边措马明显想拦他,却没拦住,一脸黑线。
温言看着对方,讶道:“张老板才是什么意思?”
张仲强一脸压不下的火气:“为什么把控制剂的事告诉军方的人!”
温言愕然道:“谁说我跟他们说了?”
措马把张仲强拉回椅子上,镇定地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自有我们的消息渠道,你把控制剂的事告诉了靳大师的干爹,这一点休想瞒得过我们。”
温言和靳流月对视一眼,哑然一笑:“看见了吗?这就是无理取闹,明明是你干爹自己查到了消息,跑来跟我要控制剂,到他们嘴里就变成我告密了!”
措马冷冷道:“我只相信证据。”
温言目光转向他:“我也只相信证据,不如你把证据拿出来给我看,到底什么时间地点我告的密好吗?顺便再替我解答一个问题,我要是告了密,那为什么封远空跟我要控制剂,我要骗他说我没有?”
对面两人顿时语塞。
他们原本是想来个下马威,为今天的谈判抢个先机,没想到温言唇角如此之利,反而占了上风。
温言若无其事地道:“拿不出证据来,那就轮到我发问了。昨天晚上,我替封老处理他朋友家的事,去抓了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人跑出来杀我抓的人,而且还提到了措哥的名字,两位能替我解答一下吗?”
这一句显然出了对方意料,张仲强脸色大变,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措马证据软化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温大师能不能向我们说清楚,好帮助我们判断一下中间是不是有误会?”
温言简单地道:“有个女杀手,想要杀玉央卓玛这个人,她说是措哥派她去的。需要我提醒你们玉央卓玛是谁吗?一个突然出现在郭家的藏女。”
措马眼神微微变化,沉声道:“玉央卓玛这个人我认识,在藏区时我们因为相同的信仰见过几面,但现在她已经脱离了我所在的教派,早就没有联系。至于杀她,更是无稽之谈,我和她又没有仇恨或者利益纠纷。”
这叫以进为退,表面上故意透露出教派和信仰,但却一刀划清了关系,温言心中非常清楚。不过他也没准备逼问太甚,淡淡地道:“原来措哥是信教的信徒,不知道是哪个教派的?佛教?道教?还是什么其它教派?”
措马一脸坦然:“我信奉的是至高美神撒摩的教义,敝教就叫撒摩教。”
换了一般人,可能会相信他现在的“坦诚”,但温言只是心中冷笑,知道他故意透露这些信息,以让自己不把他和玉央卓玛再联系起来。温言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么说,那事跟措哥真的无关了?可惜,她死也不肯招点什么,就嚷着要见什么圣女,不然……呵呵……”
措马果然中招,终于忍不住道:“她什么也没说?”
温言含笑道:“这和措哥无关吧?”
措马顿知自己多了嘴,强笑道:“她要是说清楚,或者我们就不会误会了。行了,这些事都抛开,咱们今天见面为的是以后的合作计划,温大师,你带靳大师来,是决意要把她也拉下水了吗?”
温言一伸手,搂住了靳流月的香肩:“两位该知道我和她关系不浅,咱们在这挑明了吧,她现在是我的女人,所以有她帮忙,对合作更有帮助。她在燕京的影响力,我想两位不可能不知道吧?”
张仲强和措马同时露出愕然神情。
靳流月是出了名的不好采摘,对男人从来都是明里温和暗里严霜,想不到温言竟然可以把她拿下!
靳流月颊上微红,嗔怪地瞪了温言一眼:“少在那得意啦,没好处你看我肯不肯帮你的忙!”
温言嘿嘿一笑,转头直接对着她小脸“啵”地亲了一口:“好师父何必这么小气呢?咱们商定好的分成还不够吗?”
对面两人对视一眼,张仲强轻咳一声,道:“既然这样,我们相信温大师,欢迎靳大师也加入进来。说正事吧,今天见面,我们希望温大师能先给我们十瓶控制剂。”
温言错愕道:“给?还是买?”
张仲强认真地道:“当然是买,有约在先,我们一定会按规矩来。十瓶,十亿,见货给钱,一分不少。”
温言赞道:“这才是有诚意的表现,不废话,什么时候在哪交货?”
张仲强沉声道:“越快越好,最迟不晚过今晚,就在这里交货。”
温言断然道:“今晚十点,我会带货过来。”
张仲强伸出大手:“一言为定!”
温言和他伸手相握,对了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收回手去:“张老板这是要用在谁身上呢?”
张仲强轻咳一声:“这个没必要说吧?温大师求的是钱,其它的不用多问。”
温言耸耸肩:“纯好奇,不说也没事。还有其它事吧?没事的话,就吃东西吧,我快饿死了。”
措马适时道:“还有件事,温大师能不能替我们安排,我想和赵宅的管家见上一面。”
温言一呆:“什么?赵家的管家?”
张仲强叹道:“他现在借养伤为名,不肯见我们。温大师也该知道,现在赵富海被绑架,我们用尽办法,都没有找到他,只好从管家那下手。”
温言不解道:“我不明白,怎么个下手法?”
张仲强沉声道:“赵富海一生,温大师认为他最信任的是谁?”
温言疑惑道:“你这么问我当然要猜是管家,但赵富海还有个女儿,为什么不是她?”
“先不说赵灵芝现在也失了踪,”措马从容道,“就算她在,身为赵富海的养女,她也远不够资格获得赵富海的完全信任。只有赵家的管家赵损,是赵富海唯一可以全心信任的人。”
“哦?”温言是真的有点好奇。
“赵损这个人现在调查不到他二十岁以前的经历,这个名字据我们了解,也是赵富海给他取的,同时通过手段给了赵损现在的身份。”张仲强说道,“在过去这十来年间,赵损一直担当赵富海的管家,可见其信任度。据我们调查的结果,赵损知道赵富海所有的秘密,而且……”
“而且什么?”温言见他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