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僧人道:“杨施主果然不愧是驮马寺的代住持,竟然早已看出贫僧的真实年纪不止五十多岁。说起你问起的事,却另外有一段故事,不知杨代住持愿不愿听贫僧唠叨一番。”
杨天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搞什么鬼,料想对方就算施展阴谋诡计,自己也毫不畏惧,便说道:“你说吧,我就姑且听听看。”
那僧人喝了水之后,像是得到了精神似的,问道:“方代住持,你可知道这驮马寺的来历。”
杨天一愣,接着搔搔头,说道:“你这个问题把我给问住了,我虽然是驮马寺的代住持,但对驮马寺的来历却是一无所知。元海,你知道吗?”
元海脸上泛出一丝苦笑,说道:“代住持,实不相瞒,我虽然是驮马寺的僧人,但对本寺的来历却是知之甚少,我只知道本寺历史悠长,至今至少已有三千余年。”
只听那僧人笑道:“贫僧对驮马寺的来历倒是知道一些。”说到这里,顿一顿,很快接着说道:“贵寺初建于三千七百多年前,第一代主持名叫神光大师,这位大师在当时的九色大陆有着‘第一高僧’的称号,而在这位神光大师之后,驮马寺连接出现了两代绝世高僧,皆是当时的风云人物。虽然驮马寺后面的历代主持不能与这三位高僧相比,但也是极为厉害的人物,而贵寺发展到距今一千多年前,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却使得贵寺从此走向了没落。”
“什么事?”
杨天心中暗自惊讶。
连元海都不知道的事这家伙居然知道,而且以前还来过驮马寺,看来对驮马寺了解很深。倒不是不敢大意。
只听得那僧人说道:“一千多年前,那个时候,天云国才刚建立没有多久,有一天,天云国的开国皇帝率领一班大臣来驮马寺烧香礼佛,并在这里下榻七天,吃斋听经。
本来一切都很安好。但就在最后一天,却是发生了一件事。那天晚上,皇帝正要就寝。却突然来了一个刺客。那个刺客极为厉害,不但将一帮护卫打得落花流水,而且还险些刺伤了皇帝,后来还是驮马寺当时的住持及时出手。才把刺客打伤擒下。救了皇帝一命。”
“依你这么说,那驮马寺应该是有功劳才对呀。”
“错了。这件事正是使得驮马寺没落的原因。”
杨天诧道:“这话怎么说?”
“因为那个刺客与驮马寺有莫大的关系。”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刺客是驮马寺的人?”
“不错。那个刺客是驮马寺主持的徒弟。他与那个皇帝有着杀父之仇,他看到皇帝来了之后,一心要找皇帝报仇,而就在最后一晚采取行动,扮作刺客的样子打算与皇帝同归于尽。
可没想到的是,他的师父会在最后时刻出手。更没想到的是,他的师父还把他擒下来。暴露了他的身份。驮马寺的主持虽然救了皇帝一命,但刺客也是驮马寺的人。便给驮马寺带来了霉运。
皇帝当时虽然说不会追究此事,只是将那个刺客处决了事,但皇帝的心里却总是怀疑这件事与驮马寺的住持有关,而就在这件事后的第二年,一伙不明来历的蒙面人突然来到驮马寺,说要与住持比武。
本来这些蒙面人的武力值都比不上那位住持,但他们仗着人多,采取车轮战术与住持比武。虽然他们最后没有将主持怎么样,但他们与住持斗了一个多月,也耗去了住持大量的精力。
一年之后,那位住持便坐化了。
而驮马寺自从那个住持死了以后,便从此开始没落下来,再也没有以前的兴旺景象。
这固然有朝廷的原因,而另外一面却也有驮马寺自身的原因。
那位住持知道那些蒙面人是皇帝故意派来对付他的,他知道驮马寺想要继续保存下去的话,就要与外界减少往来,最好是与懂修炼的人断绝一切关系,所以在他之后的历代住持都过得小心翼翼,谁也不敢将这件事说出去。时间一长,驮马寺的昔日风光也就一去不反复了。”
杨天听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就像是当事人似的,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半信半疑。
那僧人似乎看出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便说道:“杨代住持,莫非你不相信贫僧的话?”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而是你说的事既然那么隐秘,又过去了那么多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因为家师与驮马寺的某位住持有着极深的关系,是那位住持无意中说给家师听的,而家师后来又告知给贫僧听,所以贫僧知道。”
“你师父与驮马寺的哪一位住持认识?”
“白光大师。”
“白光大师?”
杨天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元海听了之后,面色却是一变,失声道:“白光大师!”
那僧人道:“你身为驮马寺的僧人,想必知道这位白光大师是谁吧。”
元海道:“知道,他是我的太师祖。”
杨天听了,不觉惊奇,心里想道:“没想到这个白光大师竟然会是元海的太师祖。我只知道无尘大师的师父叫做苦禅大师,这白光大师既然是苦禅大师的师父,而这个和尚又说他的师父与白光大师有交情,岂不是说他的辈分与苦禅大师是同辈,连无尘大师都比不上他?”
心里颇为怀疑。
只听那个僧人道:“那无尘和尚未成为驮马寺的住持之前,贫僧便已经来过驮马寺,真要说起来,那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
杨天面色一变,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僧人双手合十道:“贫僧法号灵慧。”
“灵慧,我只问你,你是不是地狱帮的人?”杨天知道这家伙的厉害之后,一点也不敢大意,打算先问清楚。
灵慧微微一笑,说道:“一百四十多年前,贫僧得到了地狱帮当时帮主的礼遇,有幸成为地狱帮的一位护帮使者。”
元海听了这话以后,便上下打量了一会灵慧,面色显得十分凝重,说道:“听说地狱帮建立以来,一共只出现了七位护帮使者,每一个都是大宗师,你是哪一个护帮使者?”
灵慧笑道:“贫僧是蓝衣护帮使者。”
元海听得灵慧是蓝衣护帮使者后,面色立时变得煞白。
他知道地狱帮的七个护帮使者分别以衣服的颜色来划分,分别是白衣护帮使者、黄衣护帮使者、青衣护帮使者、蓝衣护帮使者、绿衣护帮使者、红衣护帮使者,以及紫衣护帮使者,个个都是厉害非凡的人物。
如果灵慧真是地狱帮的白衣护帮使者,看来地狱帮为了得到《天龙九绝》,已经不惜出动顶尖高手要来与驮马寺作对。
元海定了定神,沉声道:“灵慧,既然你的师父与我的师祖有交情,你为什么还来要帮地狱帮来我驮马寺闹事?”
“贫僧什么时候说过要来驮马寺闹事?贫僧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完成家师的一桩心愿。”
“什么心愿?”杨天问道。
灵慧道:“家师与白光大师都是出家人,所以一见如故,家师也曾在驮马寺做客长达二十年。在那二十年里,家师与白光大师互相切磋技艺,甚是投机。然而有一天,家师因为震惊驮马寺的《天龙九绝》之神妙,就想借来一观,没想到是,白光大师突然翻脸,不但不肯给,反而还要赶家师走。”
听到这里,杨天“哧”的一笑,说道:“我明白了,原来你师父与白光大师交好,而且还在驮马住了那么多年,完全是为了《天龙九绝》,你师父好深的心机。”
听了杨天的话,灵慧不置可否,淡淡地说道:“家师当然是不肯走,说白光大师太过小气,一点也不够朋友。结果他们两人又比试了一次,而那一次比试,也是家师生平最为惨败的一次,竟然被白光大师打得重伤。等家师家养好伤以后,已经是几十年后的事了。
家师本来还想去驮马寺借《天龙九绝》一观,但又忌惮白光大师的武力值,所以打算过些时候再来。
一晃又是几十年过去。
那一年,家师带着贫僧来到了驮马寺,而那个时候,无尘在驮马寺里还只是一个小沙弥。
家师到了驮马寺以后,方才知道白光大师早已圆寂,驮马寺的住持早已变成了一个名叫苦禅的,而这个苦禅正是白光大师的徒弟。”
杨天笑道:“只怕不是你师父来了以后才知道驮马寺换了住持,而是他在听说驮马寺换了住持以后,才敢再来驮马寺的吧,要是白光大师还是住持的话,你师父便不敢来了。”
灵慧对此也不置一词,淡淡一笑,说道:“家师来了以后,就对苦禅说自己是白光大师的好朋友,而苦禅也十分招待我们。贫僧与家师在驮马寺住了小半月之后,有一天早上,苦禅突然来到,说要请家师离去。家师问他这是干什么,苦禅却是说出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