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宁宇从见了那个姑娘起,就一直心心念念记着,赵铭止一再解释那个姑娘就是听花楼的一个妓#女,怎堪将旻蕴儿和□□联系在一起。柴宁宇听说却愈发落落寡欢,说道:“是我没照顾好她,她从大理千里迢迢跟我来中原,却落得这般境地,都是我的错。”
柴宁宇虽然现在脑子糊涂,却对旻蕴儿的愧疚记得越发清楚了,还不许赵铭止提半个死字,一提就急了,赵铭止无奈,也不能叫她天天泡在听花楼里,于是心里一合计,干脆花了几百两银子把那姑娘赎了出来,只跟家里人说是给柴宁宇买的丫头,要不然荣国府哪里容得下一个□□进门。
这姑娘花名叫石榴,略识几个字,会唱几首小曲,也仅是容貌像极了旻蕴儿而已,若真是比较起来,哪及得上旻蕴儿十分之一,这就是人跟人不同,就如青莲一般,一样不过都是□□,那位青莲姑娘仅是见一面也要几百两银子,这个石榴姑娘赎身也就这点身价了,而且还算是高价了。
不过柴宁宇喜欢,谁也没办法,这个石榴十多岁就被买进妓院,察言观色,奉承讨好的本事那是一流。不过起先她还喜滋滋以为进了王府,自然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然后来了之后才知道柴宁宇是个女人,她不过是给柴宁宇做丫头,未免沮丧,又在哪里千方百计讨好巴结赵铭止,于她来说,只是做个赵铭止的侍妾那也求之不得,她有哪晓得赵铭止虽也是好色之徒,不过是见了俊美的男子便走不动道,她便是脱光了,赵铭止也无动于衷。
到是柴宁宇对她极好,照顾周到,虽说是她是柴宁宇的丫头,但经常是柴宁宇照顾她,况且她这种人身娇人懒,哪会做伺候的人的事,不过对柴宁宇她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初见时见柴宁宇一表人才,立时便有几分好感,谁想后来才知道柴宁宇也就是个女人而已,这个感觉立刻一百八十度急转,就觉得柴宁宇脑子有病,后来听赵铭止说她一直在病中,就越发觉的她八成是疯了,颠颠倒倒的。
石榴出身贫寒,在家里长到十来岁,然后被卖到妓院,也就那点小天地而已,见识有限,柴宁宇这样的人,她闻所未闻,难免那她当异类,再说柴宁宇就算是才气横溢,知识渊博,以她的水平,那里欣赏得了,对她来说,那有眼前的锦衣玉食来的实际,所以一门心思扒着赵铭止。
她一有空纠缠着赵铭止,赵铭止也没想到给自己弄了个麻烦来,被石榴缠的头疼,一边又怕柴宁宇多想,偏偏柴宁宇还不许他对石榴使脸色,训她。这也就算了,这里赵铭止的父母发现赵铭止一而再的开始往家里弄女人,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家儿子突然转了性了,忧的是他们毕竟是豪门贵族,哪里容得下赵铭止随随便便就弄个女人来做妻子,于是又开始张罗着给赵铭止说媒。
赵铭止真真是一个头三个大了,而且越乱越是来事,赵铭止父母给他预备着的那个老婆知道石榴成天没事就缠着赵铭止,拈酸吃醋起来,找了个由头叫人把石榴叫去问话,她叫人去问话,自然是找了个赵铭止不在的时候叫去的,柴宁宇那时正在书斋后面练武,她虽然很多东西忘了,但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却一直在。
之后出来,却不见石榴,于是去问小厮,才知道是被里面的姨娘使人叫走了。柴宁宇心生疑惑,不知道她叫石榴去做什么,隐隐又觉得不妥,提剑便找了过去。
荣国府诺大一个府邸,前前后后占地足有十几亩,雕梁画栋,亭台走廊,极其气派,不过想当初柴家的气派也不比荣国府差,如今却全成了过眼云烟。
柴宁宇心里有些发急,也不知道赵铭止那个老婆住哪里,找个下人来问,但是里面院中的人见都没见过她,见一个劲装短打的女子提剑进来,都吓一跳,不但不说,还拦着不让进,柴宁宇情急下越墙而入,自己去找人。
她这里绕了半天,忽听见隐约传来一身哭泣哀求的声音,正是石榴的声音,柴宁宇急忙顺着声音找去,进了一个院子,就听声音是从正房里传出来的,柴宁宇走过去掀帘一看,就见石榴跪在地上,正被一个丫鬟掌嘴,立时就气冲头顶,喝了一声:“住手!”
屋子里全是女人,一屋子女人看到一个身材高挑,剑眉星目,一脸英气,穿一身劲装短打女子突然提剑进来,一时都吓的愣在那里,话也不敢说。柴宁宇这才看到迎面坐着一个女子,满头珠翠,一身华服,脸上涂白的白红的红,化妆化的艳丽无比,到把柴宁宇看的眼花缭乱,硬是没看出这女人究竟长什么样。
柴宁宇看看兀自还在地上哭泣的石榴,走过去一把把她拉了起来,怒道:“你做什么打她?”那个华服女子先是吓的愣在那里不敢说话,此时听柴宁宇问话,这才反应过来,胆怯之下,轻声说道:“她不尊家规,挑拨生事,我才要管教她的。”
柴宁宇却道:“我看你是欲加之罪,找个借口出气而已,这种事下不为例,再敢刁难她,休怪我不客气!”那个女人愣在那里不敢说话,愣了半日才又醒悟过来,心理却依然害怕,说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
柴宁宇正要拉着石榴离开,闻言道:“我是什么人,去问赵铭止。”女人这才明白眼前女子原来就是赵铭止几个月前娶进来的新欢,论起来也就是个妾侍而已,居然就这样直冲冲闯进来,先把她训了一顿。
但是虽然明白了,但是看看眼前的柴宁宇,还是底气不足,心里害怕,居然一言不敢发,眼看着柴宁宇带了石榴走了,等柴宁宇走了,这才嚎啕大哭起来。但是真真论起来,她其实不过是赵铭止父母给赵铭止预备着的媳妇而已。因为赵铭止现在这德性,他父母也不敢娶个大家姑娘来,才说了她这门亲,在赵铭止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进门的,要是门当户对的姑娘,怎么可能受这种委屈,虽然她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但是到现在下人也只是称呼她姨娘,倘若能生个儿子还有可能上位,要不然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其实她从一开始知道柴宁宇进门,就想着怎样收拾柴宁宇了,但是赵铭止护的紧,她连传句话都传不到柴宁宇耳中,更是连柴宁宇见都没见过。石榴就不一样了,赵铭止对她自然没那么上心。这个大妇今日一见柴宁宇更是恨的牙痒痒,但是见过之后,她倒被柴宁宇吓住了。
柴宁宇也是从来这里以后,就没踏进过二门,以她在这里的身份,还不够格见婆婆的,先每日早晚要给大妇请安,大妇若带她去给婆婆请安了,那是给脸,若不带,她也只能伺候大妇。不过柴宁宇是何等人,赵铭止也不可能叫她受这种委屈,所以索性就把她和内院完全隔绝了。
柴宁宇这里带了石榴出来,看她脸上被打得青肿,顿足道:“都怪我不好,我留些心也不致叫你受这种委屈。”石榴看她满眼心疼,倒觉得拘束起来,低着头一眼不敢发,柴宁宇拉了她说道:“走,我给你上点药,以后这女人再叫你去,你先来找我。”
柴宁宇拉她回了房中,找出跌打酒,小心翼翼给她涂了些,看她一直低着头,痛惜不已,情不自禁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这里石榴倒被吓了一跳,本能的躲了一下,一手抚脸,诧异的看着柴宁宇,柴宁宇又道:“不然你跟我走吧,留在这里也没意思。”
“啊?”石榴诧异的看着柴宁宇随即又反应过来,说道:“不走不走,我能跟你走去哪里?”柴宁宇闻言,有些失落,一边把跌打酒封好,低着头说道:“我知道以前对你极不好,你心里有气,但是我现在真的想明白了,你还不肯信我么?”
石榴听的云里雾里,说道:“以前?”柴宁宇看着她,失落道:“算了,我知道你是跟我置气,小性子还是那么重,不过我不会再跟你生气了,你若想通了,我们再走罢。”石榴看她一脸失落,脸上勉强笑着,心里却在鄙弃,她怎么可能放着眼前的荣华富贵不要,跟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走?
柴宁宇失落了一会,忽又开心起来,说道:“你吹笛子给我听好不好?”她说着转身从床头的抽匣里取出一支翠绿欲滴的竹笛,说道:“你看,你这支笛子我一直贴身带着,今日终于把你找回来,还你吧。”
石榴干笑着,伸手接了笛子,看柴宁宇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心里发憷,又不知该如何脱身,于是拿了笛子吹奏起来,笛子她倒会吹,但是也不过会几曲小调罢了。柴宁宇听着,说道:“你以前没吹过这个曲子。”
石榴疑惑道:“那我吹什么?”柴宁宇闻言却又笑道:“随你喜欢就是。”她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床边,一手撑着下颌,凝眸望着石榴,生怕一时看不见就在也看不见了一样,石榴看着她专注的眼神,心里不觉有些许触动,拿了笛子重又吹了起来。
从石榴来了以后,赵铭止再叫柴宁宇出去逛,柴宁宇哪里都不去,一天只在家里守着石榴,跟前转后,石榴一心看不上眼,却又贪图哪点好,有个人体贴入微的照顾自己自然受用。
这日赵铭止兴冲冲回来,一回来便来找柴宁宇,说道:“小卢,明日跟我去清乐坊罢。”柴宁宇摇头道:“不去不去。”赵铭止急忙说道:“要去要去,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这人可是慕名而来,就为见一见云鹤闲人,不去可不行,他乃是中书令之子,还是全真教的高徒,叫丛南珍,与你也算是一路人了,不见可惜。”
柴宁宇却道:“懒得去,去了无非也就是喝酒瞎聊罢了。”赵铭止却道:“这位从兄也是文武双全,生的一表人才,一手剑法神出鬼没,出口成章,又是专慕你的名而来,怎好不见,去吧去吧。”柴宁宇看他说的眉飞色舞,笑道:“其实是你中意他吧?”
赵铭止不禁窘道:“什么中意不中意的,明日你可一定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有一次看到掐架,写种田文的丈量单位实在离谱,“也就几亩地那么大的小水塘”,我就喷了,没种过地的娃伤不起哇,还动不动宅斗,我就说你yy什么不好,非得yy穿过去作妾,要知道古代妾连屁都不算一个,大老婆想打想骂随便,要是大老婆还是那种娘家比较有势的,打死你连男人都不敢说什么,就像红楼里的王熙凤整死尤二姐一样,那还是比较含蓄的,阴死的,尤二姐还算是二房,比妾侍地位高多了,小小一个妾侍活活打死都不算什么,不过小说嘛,怎么yy的爽怎么来。当然老柴又另说了,人更本不在乎,就是个闲云野鹤,说飞就飞了,我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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