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的绷带,落下几丝黑色的碎发,那眸变得如琉璃一般透明,却夹着一丝难懂的色彩。
这样的装束,除了他还能有谁。
“小库~”我放下手里的盘子,开心的看着他,这下总不会被人骚扰了。
我的救星啊~
“请问,我有这个荣幸邀你跳支舞吗?”他绅士的行了个礼,再向我伸出手。
眉梢才上的喜,一下消失,为难爬了上去。
救星成灾星了——
天,为什么都要和我可怜的脚过不去~人家可怜的脚~
为了守护我可怜的脚,我只好忽略他的邀请,伸手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的女人,“那个是你的女伴吧,你这样丢下她不太好吧。”那边怨恨的眼神,想忽视都很难。
他不说话,邀舞的那只手依旧伸着,双眸坚定的看着我。
无奈的将手递给他,他的眼里才有了笑意。
可怜的脚,对不起!只能牺牲你了,谁让小库的执着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走向舞池,他一手执着我的手,另一手搁在我腰间,轻慢的舞随着音乐动起。
“小库,我…这个跳的不怎么好,小心不要被我踩……”语未尽,顿住。才说小心,我的脚就已经踩上他的了。
手足无措的道歉,“对…对不起!”
库洛洛看着正惊慌的人,手紧揽在腰间的手臂,拉近距离。低头,在耳畔低语,“不要紧”
低磁的嗓音放柔,显得温和,安抚了焦急与惊慌。
“小库……”
听到那称呼,黑眸又忽暗下来。
“月,我长大了。”
“我知道啊”他突然说这个干吗?
“唉”轻轻一叹,再说道,“月,以后叫我库。”某些方面,眼前的人确实迟钝到不行,如果不明白点的讲,也不知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悟到。
原来是称呼的问题啊~
“好的,库。”轻柔的唤着,感觉腰间的手搂的更紧了。
“似乎从我们重逢以来,就没有这么近的说过话呢,库。”因为西索或者其他人在,和他说过的话少之又少,而且都隔的很远。也因为西索,我常常忽略了他。
“恩”他轻应了声,不答话,继续听我说着。
“库,我这些年又学会了很多菜哦,回去我做给你吃……上次在喷水池遇到你,可是没认出你来,你不会和我生气吧。这不能怪我哦~库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记忆力不好的,而且库长大了那么多,人家当然认不出来……你怎么一直看着我,是不是这衣服不合适?还是……”我一直的说着,他一直静静的听着。
被他看了这么许久,总是有点不好意思,猜测是衣服还是脸上的妆出了问题。
“不是,月这样穿很好看。”他微笑的看着我,俊秀的脸因那笑而显得更具魅力和诱惑力。
他低头,额抵额,眼对眼。
“月,上次再遗迹的不告而别,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那个笑刹时带着危险。
他…他在生气。
“那个,库…就是我的上司虚无将我带走了嘛。我想帮花冠…可是那时候能量已经用完,只好…库,你是不是在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越是轻柔的语调,越危险,也代表他越生气。
“库…我、我想帮她,所以一时没考虑后果。库,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紧张的看着他深黑不见底的眸。
音乐结束,这支舞也结束了。
库洛洛松开她的手,不再发一言,也未再看她一眼,朝克莉丝走去。
一直都知道他是个不将情绪外露的人,可是这次他一定是很生气,所以用漠视来惩罚我。失落感涌上,有点难过的回到沙发椅上。
侠客和飞坦已经办完事,再次回到宴会厅。
“月,怎么了?”侠客见她一脸低落。
“没什么,我去一下洗手间,不要跟来。”说完,飞快的离开。
侠客才想跟上,却被她阻止,只好停在原地疑惑的看着她飞快逃离的背影,猜测着她突然心情低落的原因。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团长从她面前走开,而她转身后,是一脸低落,难道和团长有关?
躲进洗手间后,在里头的沙发椅坐下(高级的酒店洗手间里是有沙发椅的),将高跟鞋脱下。
“果然破皮了”脚踝后面因为摩擦而红肿、破皮、起水泡,而过度的走动也使水泡破了。
强忍着一阵阵的刺痛跑进洗手间,除了检查这状况却不能治疗,我只是…不想让侠客他们看见我难过低落的样子。
库以前从没对我生过气,漠视更是没有。突然这一切都发生了,总觉的有点委屈,有点难过。
平复一下情绪,我就站起身,从洗手间出去了。
拉开门,才踏出几步几道黑影闪过。
未来得及反应,双手已被人扣住,那白色带着香甜气味的棉布掩下。
眼前开始模糊,意识也模糊了。
糟!我怎么会这么大意!
几道重重的摔打声响起,意识还模糊间,那白棉布不见,手也被松开,软下的身子被人扶住。
“你没事吧?”眼前还是模糊一片,隐约看见抚住自己的那个身影较矮小,前面是几个高大而模糊的影子。
“中了迷药啊~”轻快如铃铛一般好听的声音。
一股臭臭的气味在鼻前飘起,吸入,轻咳几声。很快,眼前的景清晰起来。
站直了身,低头看身边的人,是一个清秀十来岁的男孩,而站在他前面的态度恭敬的几个男子应该是他的保镖,而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几个人应该就是偷袭我的人。
“谢谢你……”
待看清那男孩的脸,仿佛遭雷击般惊愕的愣在当场。
那眼、那鼻、那唇,怎会如此的相象,那年…也是这个年纪。会不会是‘他’?我可以穿越,那么‘他’会不会也……
“被吓到了吧,姐姐很大意哦~这些人从你出了宴会厅的时候,就盯上你了。”男孩很可爱的微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只将我惊愣的神情当成是被吓着的反应。“像姐姐这么漂亮的人,可不能一个人出门,很危险的哦~今天要不是遇上我的话……”
我打断他的话,“你也盯了我许久吧”
世上没有绝对的巧合,隐藏在可爱的外表下的东西,他绝对不是普通人。对于这样的人没有巧合,有的只是计谋。刚才我怎么会觉的他像‘他’呢……‘他’总是怯生生的微笑着,躲在一旁看着我,喊我时,也是那样羞怯而单纯……
我的话使他惊讶,小眼睁得圆圆的,可爱的偏着头,疑惑而探究的看了我一会才说道,“原来你没看起来那样笨嘛~”。
这孩子是什么意思……
他有意的盯了眼我的脚,说道,“有人会笨到脚受伤还去跳舞的吗?”
他怎么会看的出,我明明……
“你装的技术是很好拉,要不是出血了,我也看不出来。”他弹手指了指我脚踝上的血。
刚才还只是破皮红肿,才几步竟然流血了,没了能量,这身体竟和前世一样,弱成这样。
“你这样看来是回不了宴会厅,我先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吧~”男孩拉起我的手。
想想他的话也对,就任他拉着着我的手,点点头。
“姐姐真没什么防心呢~都不怕我将你带去卖掉吗?”他看我顺从的跟着他,可爱的眉又弯起。
“要将我卖掉的话,需要这么麻烦吗?”迷药直接迷昏了不就行了,何需和我废话这么久。
“姐姐果然有点聪明的呢~”这小子…从不笨上升到有点聪明了,我该为这高兴吗?
像是想到什么,他回过头对身后的保镖说道,“将地上那些垃圾清理清理干净”,森冷的语气完全不似之前那稍显稚嫩的嗓音,这残忍的语调,看来他也是个狠角色。
留下两个保镖去清理那地上的几具‘垃圾’,他突然将我抱起。
“失礼了,我觉得姐姐的脚还是不要继续走路的好。”没想到他瘦弱归瘦弱,竟然这么有力气能将我抱起。不过,他这一米三多的个头抱着我,脑中突然浮现一个小孩抱着巨大的公仔的样子。
他抱着我到顶层的总统套房内,并叫来了医生。
“因为小姐的皮肤太嫩穿新鞋难免会磨破皮,只是轻微的外伤,用这药水每天早中晚擦三次,很快就能好了,但这几天受伤的地方尽量不要碰水。”医生帮我上完药后交代了几句,便出去了。
待医生走后,坐在一旁的人说道,“女人就是奇怪,明明疼个要死,还硬要穿些不适合自己的鞋。”他边说,还一边不赞同的摇头。
忍不住伸手,在那小脑瓜上一弹。
“小孩哪来的这么多问题,你又不是女人,怎么会了解女人的内心。”
他双手捂着额头,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我弹他脑门的手。眼咕隆一转,放下手,低头那喃喃自语,“…是不是女人都这么凶…”。
“你在说我凶悍吗?”温柔的笑着,手再次伸出去。
他连忙从椅子上退开,“没!”。
手腕上的紫铃铛发出好听的声音,淡紫色的晕光在没人察觉下点点散出。脚踝后面突然一阵暖意,还残留的一丝痛觉消失不见。
弯下身,想要掀去包在脚踝上的纱布。
“你做什么!”他握住我的手腕。
微笑不语,慢慢移开他的手,掀去那纱布。
红肿不见,连伤口也不见了,那脚踝洁净如初。
也不理会他有些惊讶的表情,自顾的捡起地上鞋打算穿上。
“别再穿了”他皱起可爱的眉。
“没关系的,有人还在宴会厅等我,我必须回去那。”这虚无还算有点良心,那手环还有这功能。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拉住我的手,“那我和你一起去”
看着这张相似的脸,没有拒绝,“随你,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你总算问我名字了,我还以为你笨到连对方名字都可以不闻不问让他跟着呢”这…我现在反悔不让他跟行不行?
像是看出我向摔开他,他的手握的更紧。
弯起的眉下,小鹿斑比一样可爱的眼睛,天真的笑无比灿烂。
“我叫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