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流星街

一座座堆成山的垃圾,风吹过,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和酸味。即使再脏再臭,仍有不少人在那一堆堆的垃圾山里翻找着。

其中一人找到一块已经发霉的面包,脸上露出极为欣喜的表情,下一秒又收敛小心翼翼的要将面包藏起。可不远出的几个人已经看到他的动作了,几双对生存极度渴望的眼紧紧的盯着那个找到面包的人。

再下一秒,那些人已经朝那人扑去,不择手段的强夺那能让他们生存下去的食物。

这就是流星街,是最容易衍生黑暗的环境。

流星街,一个不为官方承认的所在,一千五百年来的垃圾堆放处,那里的人没有任何身份登记,可以说是游离于主流社会之外的人群。他们的信条是:我们不要求任何东西,所以也不要夺走我们的任何东西。

我不忍在看下去,闭上了眼,默默思考着。和尼特罗别过后,又过了三十多年啊,这些年我在猎人世界里四处的行走游荡,学习着这世界的一切,见过了许许多多,也收集了许多东西。

也许是因为我一直在给予别人幸福,还没见过那些太过黑暗的东西,即使看过漫画,但亲眼见到的流星街让我有着非常难过。

我是推算了时间,想到这个时候的西索应该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才想来流星街看看他的。没想到流星街是这样的,西索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他又是如何生存下去的?想到这,我的心不由一阵抽痛。

睁开眼,确定那争夺中的人群里没有红色头发的身影,我才放心转身离开。

突然,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拉住我。那双手与手主人身上略显破旧的衣服对比,有些格格不入。

“有事吗?”我看着面前黑发黑眼十来岁的小孩,及肩的头发,清秀的脸,应该是个女孩吧。

“你不去抢吗?”很平淡的声音,却很认真的看着我,那双黑色的眼睛格外的深邃。

我摇摇头,“你呢?”。

我发现她刚才一直坐在树下,好像在等待什么。

“我在等他们全部倒下”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小年纪已经有这样深沉的智慧,真是非常的不简单。

“你在原地等我”她再次拉住想离开的我,交待了一句,转身离开。

我停在原地,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她已向那争夺之地走去。原来那些人都倒下了,只剩下最后抢到的那个人,她的身上有着不少的伤。而那黑发的小孩就是在等这个时刻吧,但她要我等她做什么?

流星街的人有他们自己的生存方式,我无法改变什么。不愿看到那血腥的画面,我没听那黑发小孩的话,转身离开了。

这次我用我前世的面容,没有遮掩的走在街道上,一直走着不敢做停留。我失算了,我低估了流星街,这比任何地方都还要黑暗。我该用别的样貌的,或是说即使换了别的也会有差不多的情况,是弱者就会被盯上?

为色?为财?

“将身上的钱交出来!”为财呀,不够美吗?应该不是,只是美色和命相比,还是活下去比较重要。想到这,我只能轻轻的叹口气,只怪自己穿的衣服太整齐,太干净,太完整了吧。他们认为我不是有钱人,身上也该有几个钱。真可惜,我身上一戒尼都没有。宝石有不少,但也不会放在身上,而是放在希望之心的空间里。

我对他们笑,将令人安心和镇定的气息放出,“我身上没有钱”

“恩……可是……”那几人感受到安心的气息,唳气顿时消了不少,气势也不像刚才那样凶狠了。

一股杀气突然逼近!

眼前一晃,一个黑色的身影挡在了我前面。

“滚!”之前那个黑发的小孩什么时候追了过来,左手拿着抢来的面包。

那几个人被他的杀气逼的也火了,各个都放出骇人的杀气。

唉,我刚才做的都白废了。其实我很想告诉她,我不需要人保护,不过她的举动还是满令我感动。原来流星街还是有人性和善良存在的,神啊!

不喜欢看到血腥,我还是要阻止他们的。

“各位,请不要打起来,好吗?”我散发出比刚才更强的安宁气息,这次还带了些催眠,让他们的心能够静下来。

风吹起少女的黑色长发和白色的衣裙,宝石般的黑色眼睛带着浅浅的笑意,白皙的脸上有微弱的病态,让人很是怜惜的感觉。那柔柔的嗓音催眠般的,将他们的心平静下来。

“好,那……”带头的人有些迷糊的答应。

“谢谢你,真是很抱歉,我身上真的没有钱。”

“没、没关系”

“可以将面包给他们吗?”我轻声的问那黑发的小孩,一会我会补尝她的。

她看着我,眼里有些挣扎,有些不解,但还是将面包递给了我。

“谢谢你”我向他道谢。

“这个给你们”走到那个带头人的面前,我将面包递出。

“恩……谢谢”那个带头人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意外突变的情况,也非常不习惯的向我道谢。

“不用”

那些人带着面包离开了,只留下我和那黑发的小孩眼对眼。

“刚才为什么不在原地等着”她问我。

我笑了笑,并不回答,牵起她的一只手,感觉到她身体一僵,散发出很杀气。想杀了我吗?在我思考的时候,她又收起了杀气。

“走吧,带我去你家”我对她说。

她不语,盯着我,将我的手握紧了些,然后带着我走了。

所谓的家,不过是一座破的不能再破的房子,摇摇欲坠,勉强能遮遮雨。

“你,你一个人住这?你的家人呢?”怪不得她要拼命去抢那个面包,后来却被我送出去,她是做了多大的决心将面包给我的啊。

“他们把我丢弃在流星街”说这话的时候,她依旧面无表情,没有喜没有悲。面摊脸?难道是小伊?不对,小伊应该在枯枯戮山。而且,这孩子是个女孩。

“对不起”家在这个地方只个奢侈的名词啊。

她不解的看着我。

“让你将面包给他们,你一定很难过。”

“没关系,反正是要给你的。”她的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

“给我的?你刚才要我在原地等是想将面包给我?”

她点点头。

“为什么?”那块面包是用她的生命抢来的,为什么想要给我?

“我不想让自己的收藏品饿死”

什么?我刚刚有没听错,似乎听到她说什么收藏品?

“收藏品?”一定不是,一定是我听错了,不然怎么这种作风特别像某个人。

“是的,你是我的收藏品了。”那眼神还是那么平静无波,那话语在淡然中却又那么坚定。

“抱歉,我不能成为你的收藏品。”

“你已经是了”

“不要走”她第三次拉住我。可我不走不行,我不想成为收藏品。

正在我和她僵持的时候,她的肚子传来咕隆的声音。

“你饿了?”

她点头,仍不肯松手。

“你饿了几餐?”

“三天”

“什么!三天,你饿了那么多天,还将面包给我!”三天!要是我还是人的时候,饿一餐都受不了,她这么小的身躯已经饿了三天。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身躯过份的单薄,一定营养不良。

她为什么那么执着要我做他的收藏品,都饿了三天,宁愿将面包给我,也要我做她的收藏品。心又有些不忍,也许是因为她寂寞吧,我怎么忘了她还是个小孩。

“不要走”她又说道。

我拉起她另一只手,将她搂进怀里,让她的头埋在我的肩上,轻轻抚着她的背。

她依旧僵直,愣了一会,伸出手回抱着我。低低的声音在我肩上传来,“不要走”。

“你在这等我,我去弄些食物来。”我对她说。

“我会回来的,在这里等着,好吗?”说完,她才放开拉住我的手。

用空间行走,我瞬间到了某城市某餐厅的厨房里,偷偷拿了些食物装进篮子里,这才回去。

“我回来了”还没走到门口,我就朝屋里喊。

一道身影飞快的冲了出来,抓紧我的手腕。

“呵呵,我说过我会回来的。”牵起她的手,与她一同走进屋里,然后把食物递给她。

我坐在桌子的一边,看着他非常快的速度进食。果然饿了很久啊。

她吃的很快,可动作却挺优雅的。

当她把篮子里的食物全吃完后,天也黑的差不多了。

“呵呵……瞧你吃的满脸满手油油的。”我拿出手帕先帮她擦干净嘴边的油渍,再换另一块干净的帮她将手擦干净。

我抬头,见她正愣愣的看着我。

“怎么了?还没吃饱吗?”她刚才吃了五人份的食物哦…要是还没饱,那我只好再去一趟了。

她摇头,眼神突然凌厉无比,“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这孩子的防心真重,却还想将我当成收藏品。

微眯起眼,装做一副坏人奸笑的样子逼近她,“你说呢?嘿嘿,当然是把你洗干净然后给卖掉!”两手开始脱她的衣服。

凌厉消去,她的眼神恢复如初。

“没有水可以洗澡”她按住我的手,白了我一眼。

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孩子怎么可以怀疑大人说的话,我说有水洗澡就是有。”

她又回我一个摆明不相信的眼神。

“你该不是害羞吧,快拉,将衣服脱了”她的手还继续按着我的手,脸颊微红,双眼瞥开。都是女生怕什么?

“才、才没…我自己来”她拍开我的手,躲到一旁去脱衣服。真害羞啊~

乘她脱衣服的时候,我将自己洗澡用的木桶从希望之心里变了出来,还添满了热水。

她脱了上衣后,转过身看见平空多出来的大木桶,十分吃惊。

“你看,我说有,就有吧。”看着那乳白色的温泉水,我也想洗澡了。一手解开腰带,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你做、做什么?”她转过身,结巴的说。

“当然是洗澡咯~反正这么大的桶够两个一起洗的,你不介意吧~”我走过去,拉起她的手,“你的裤子怎么还不脱?等会水冷了,洗起来就不舒服了,而且会生病哦。”。

我想脱她裤子的时候,她挣开我的手,跑到木桶的另一端。

“我、我自己来”

“好吧”怎么这么害羞?

我先爬进木桶,舒服的靠在桶边。

哗哗水声,水涨高了,她也爬进来了。

我转身,就看见她缩在那。她看我转过身来,敛下眼。

“别缩在那里啊,过来,我帮你洗头发。都是女生,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的话才说完,就见她猛得抬头直直看着我。

她不过来,只好我过去了。用手舀起水,往她头发浇去。

“名字”她突然说道。

“恩?你问我名字啊,我叫下弦月,你可以叫我姐姐~小妹妹,你呢?”

她突然转过身,“我叫库洛洛•鲁西鲁,你记住了。还有,我是男的。”恩?库洛洛•鲁西鲁,这名字怎么和幻影旅团长一样。

男的……男的……

啊!——啊!——啊!——

在流星街,想要活下去,就要不择手段。他坐在树下,冷冷的看着垃圾山那上演的争斗,没有过去参与。因为他在等机会,在等时机。一群笨蛋争来争去,留下的最后一人,再打败那个人,面包就是他的了。光有力量是不够的,智慧也很重要。

眼前一个少女引起了他的注意,她似乎怜悯的看着那群笨蛋,然后闭上眼在思考什么。我仔细的打量她,发现她的脸很白,似乎长年被病痛折磨的样子。她身上的衣服很新,干净而整齐。这样的她怎么会来流星?她应该不是这的人,流星街的人从没有怜悯的眼神,也没有她那种柔弱的表情。

也许这只是表面,她也是个聪明人,和他一样等待时机准备去抢面包。可是他猜错了,她竟转身离去,在他自己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追上她,并拦下了她。

一接近她,便感到一种很不同寻常的气息,令人感到很舒服的气息。她长的很漂亮,有点像橱窗里的洋娃娃,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她是第一个用如此温柔的声音对他说话的人,让他产生了一个念头。他想将她带走,永远的陪着他,成为他的收藏品,不让别人窥视。

为了让她同意成为他的收藏品,他决定将抢来的面包给她。

他让她在原地等着,而当他抢回面包时,她却不见了。他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焦急,到处的寻找她的身影。好在她没有走太远,他穿过几条街后,找到了她。

她被一群不怀好意的人包围,可却非常的镇定。

那些人是要和他抢她吗?不,任何人也别想抢走他的东西。

他挡在了她的前面,放出杀气,准备和那些人决斗。她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让他们不要打起来。不知道怎么的,一听到她的声音,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心情再次的平静下来。可是她竟要将面包给那些人,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面包给了她。

那些人竟然拿了面包乖乖的走了?他直觉认为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是出自她的身上。当她说话的时候,无形中有一种气息让他平静下来。她果然有收藏的价值……

他问她为什么不在原地等我,她没有给我回答,而是牵起了他的手。

不习惯被人触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本能的放出杀气。她一点害怕都没有,笑着看着他,他决定收起杀气。然后听见她说‘带我去你家吧’,他的心震撼一下,怔怔的看着她,决定带她去他家,握紧了她的手。

到了所谓的家后,她问他为什么将面包给他,他将原因告诉了她。她好像不太高兴,但还是笑着拒绝他想要离开。他着急的拉住她的手,不肯放她走。就在僵持的时候,他的肚子传来了饿的声音,他已经饿了三天了。但为了她成为我的收藏品,他愿意再饿些时间。

她知道他饿了三天后,显得非常惊讶,不忍和怜悯。怜悯吗?他不需要。

他想告诉她他不需要怜悯时,她一把抱住他,他再次的惊讶了。她的怀抱很温暖,和她的声音和她的笑一样的温暖。

从来没有人这么抱过他,从没人让他体会过焦急等待的感觉。

给他干净的食物,又帮他擦嘴和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他对她是有企图才将面包给她,那她呢?哼!一定有什么目的吧。在这里没有谁会真的对谁好,有的只是背叛和企图。他问她的目的是什么?

可她在听后,却故意露出那种傻傻的自以为是奸笑的笑,还说什么将他洗干净抓去卖。

看来,她是没有目的,只是个脑袋简单的女人,果然适合当收藏品。

她在干吗?!竟然脱他衣服!

洗澡?这里去哪找水洗澡。

房间突然出现的木桶和热水,令人匪夷所思,她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笨女人,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虽然他是小孩……什么,竟然还要和他一起洗澡!算了…一起洗就一起洗。

什么!她竟以为他是女的!这女人不仅笨,连眼睛都不好使!

她说帮他洗头?!…第一次有人帮他洗头,这种感觉不讨厌嘛……

流星街的人,交换名字代表承认对方为同伴。

像她这种什么时候给人卖了,还帮对方数钱的笨蛋没人看着是不行的,所以他问了她名字。下弦月…恩,以后就叫她月吧,什么姐姐的他才不会叫。

不过,这女人还是要搞清楚一件事,他是男的!

她听后,没有尖叫,除了那张大的嘴巴和瞪大的眼睛表示了她的惊讶之外。

这女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再她相信他是男的后,还一点害羞都没有。她说: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还是个小孩。

为了防止她跑走,他只好勉强将床分给她一半。抱紧她,这样她就跑不掉了。

眼皮渐渐的变重,困意让他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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