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脑海里全都是迦婆那对他说的话。
迦婆那其实是个女人。
不,不对,迦婆那现在是个男人。
可万一他并不知道男女的区别具体在哪里呢?
怎么可能?自己是不是发烧了?迦婆那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究竟法则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把迦婆那变成男人?怎么样才能让他恢复过来?
该死,我在想这些做什么?
生平第一次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困惑失眠的库洛洛,总算是悟了。
他隐蔽地,敲开玛琪的房门。
“团长,坐,”玛琪一改她平日冷漠如冰的形象,积极招呼道。
库洛洛狐疑地看了眼玛琪,在确认了并非他人冒充之后,闭嘴不言,直直地盯着玛琪看。
“再看也没有用,”玛琪忽然开口,“说吧,什么事?”
“迦婆那对旅团有害处么?”库洛洛艰难地开口,他现在急需一个说服自己消灭隐患的借口。
“没有,”玛琪毫不犹豫地答道,“会救我们,很多。”
好样的,玛琪,这样自己更加无法面对迦婆那了。
库洛洛在心底苦笑。
“想要就抢回来,这是你说的,”玛琪诡异地笑了一下,推开门,示意。
“知道了,”库洛洛转身离开,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么就让他开始这次狩猎吧。
“迦婆那,”库洛洛瞬移到迦婆那床前,瞬间闪开他的攻击,表明自己的身份,“是我。”
“啊,团长!”迦婆那的戒心稍稍放松,“什么事?”
即使是在睡眠中,迦婆那也丝毫没有脱下衣服放开武器的时候。这是个很好的习惯,当初训练的时候养成的,曾经在战场上救过迦婆那无数次。
即使在睡眠中也要时刻准备战斗,危险不会因为自己的放松而消失。
库洛洛看着他,忽然发现自己来到这里似乎并没有任何看上去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只得支吾道,“随我去3区。”
“好的,”迦婆那一句话不问,立刻答应。
没有和旅团其他人打招呼,两人直接从窗户中翻了出去,消失在流星街的夜幕中。
“冈,那是迦婆那和库洛洛吧?”奇牙推推正在打磨武器的冈,指着窗外已经几乎看不到了的背影说道,“这么晚了,旅团团长还要亲自出任务?”
“啊,大概是想和迦婆那哥哥约会吧?”冈头也不抬,就这么说道。
“怎么可能?他们不都是男的么?”奇牙摇摇欲坠,头上的银发乍起,有些转不过弯来。
“没关系,团长喜欢的是女人,”冈好像并不觉得他说的这两句话明显矛盾,其实这正是强化系怪物无意间直觉地洞察到了真相。
只不过,真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奇牙就是不明白的人之一。
“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奇牙抓狂,纠结着。
“因为你是笨蛋!”冈露出了极度开心的狂笑,总算是找到机会报复了,谁叫奇牙总是说自己笨???
“小鬼,睡觉!”玛琪郁闷地敲开冈的门,“再这么笑下去,我把你们绑起来送给窝金作伴!”
“不要啊——”两人异口同声地恳求道,窝金睡觉那呼噜打得,会烦死人的说。
却说那边迦婆那跟随者库洛洛一路顺着3区掌管者的豪宅杀下来,渐渐发觉其实库洛洛这次找他到3区压根就是临时起意。
“团长?”迦婆那担忧地小声唤了他一句,忧虑的心思直接表现在他的脸上。
你怎么了?
要知道你还背负着整个旅团。
“没事,”库洛洛浑然未觉般依旧姿势优雅地捧着念书,每一次手臂的挥下,就是数人的死亡,“只是忽然想要更多的鲜血。”
“您高兴就好,”迦婆那只能这么说,小心地护卫在库洛洛身边,替他挡下念能力者的袭击,顺手杀掉些不长眼的喽啰。
“迦婆那,听冈说,你在猎人考试看上了两个猎物?”库洛洛仿佛不经意地提到,如果忽略掉那不带一丝烟火气的杀人手法,他悠闲得简直就像是在咖啡厅喝下午茶。
“嗯,活着的火红眼,”迦婆那答得也不在意,当时觉得还算是有意思,现在新鲜劲过去了,还是抽空顺手解决掉的好,“下次见面,杀了就可以了。”
“我心情不错,所以,你们都去死吧!”库洛洛忽然兴奋地露出了自己嗜血的一面,狰狞地对着满屋子惊恐地缩成一团的人说道,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迦婆那就在库洛洛的指挥下放大招将这些家伙彻底送入了地狱。
清晨,迦婆那终于随着不知为何心情忽然转好,结果拉着他在流星街内肆意战斗了一晚,抢了无数废品回来的库洛洛,返回了基地。
“哎?约会回来了?”奇牙一到大厅,就遇上了刚刚回来的迦婆那与团长两人。
这个小鬼,在说什么?迦婆那一把扯住奇牙的腮,威胁道,“是谁说我和团长约会去了的?”
“呐——”奇牙很不仗义地将冈出卖掉,手指准确无比地指向正在努力淡化自己存在的冈身上。
“冈,接招——”迦婆那冲上前去,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冈,一边对着冈发动进攻。
反倒是库洛洛,很是赞赏地给了冈一个眼神。
奇牙终于知道了,原来库洛洛当真是打算带迦婆那出去约会。但貌似由于流星街这个地域的特殊性,在外面逛了一晚上的收获自然颇丰。
可貌似迦婆那一点都没意识到库洛洛是在与他约会啊,呵呵,这下好玩了!
偷笑着,奇牙向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
随即皱起眉头,自己的巧克力就要没有了。在流星街这个地方,找到巧克力可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在大厅的角落里,随地坐下观看迦婆那与冈的战斗,奇牙悠闲地甩着双腿。
“切,为什么这个揍敌客家的小鬼把我们基地当成自己的地方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固定位置被奇牙占据,库哗不满地尖细着嗓子说道。
“啊——对了,你就是库洛洛团长说的会复制的团员,是吧?”奇牙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库哗,蹭啊蹭,“呐,你帮我复制这个东西吧?”
展开手掌,那是一颗巧克力。
“我的能力不是用来用来做这种事情的!”库哗强调道。
“呐,揍敌客家的8折卡?”
“库哗——”库洛洛的注意力不知何时转移到了这边,既然是自家团长开口,库哗也只好委屈地复制起给奇牙的巧克力。
那张8折卡自然是归了旅团共同所有。
“奇牙,虽然我们与你们揍敌客家已经有了协议,但是你还是带着冈,回家和揍敌客家主大人说一声的好,”库洛洛忽然说道,“侠客也会与你们同行,与家主谈点生意。”
这就要回去了?奇牙站在门口,不舍地回望了一眼基地,这几天他在这里拥有了很多不错的回忆。比如说,平日总是神出鬼没的蜘蛛们无论是有什么事情,总会在姚瑶的饭菜上桌之前坐到桌边,吃饭的过程就是一场战斗;易怒的飞坦最喜欢玩电游,但时间一到就会从莫名其妙的地方“挖出”姚瑶,拉着她一起刑讯芬克斯外出时带给他的“新玩具”;窝金信长拌嘴不停经常擦边着火地升级为斗殴,虽然结局很可能就是迦婆那一人对抗他们两个人,直到这两个家伙趴倒在地;富兰克林虽然杀人一点也不心软,但其实对小孩子最是纵容,本质上就是一个保姆;库洛洛团长大人平时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坐在大厅中间自己的沙发上看书,但他偶尔一个眼神瞥过,无论是谁,即使是迦婆那也会当场慑服……
“怎么样?我就说旅团很有亲近感吧?”冈得意地看着奇牙不舍的样子,显得很自豪。
侠客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冈就是这么把人家揍敌客家未来家主拐到我们蜘蛛的基地来的?他这种诡异到极点的认知又是谁教给他的?
天啊!
当初好像是迦婆那与西索两个人主要负责冈的训练的吧?
侠客在心里惨嚎——冈,你最后不会变成变态吧?啊啊啊啊啊!!!就知道不可以让变态靠近旅团,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