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自动燃烧掉了啊,“侠客瞳孔微微内缩了一下,谨慎地问道, “团长, 什么情况?”
团长仿佛没有听见侠客的问话, 缓缓地伸出右手, 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打量一眼室内,突兀地问道,“冈呢?”
“心情不好, 正在基地与奇牙对打,”侠客老实回答, “与冈有关?”
“嗯, 有点关系, ”团长若有所思地瞥了眼迦婆那,“迦婆那, 如果我需要动一下冈,你怎么想呢?”
“团长,您的愿望便是我前进的方向,”迦婆那毫不动摇地说道,只是眼底微微闪烁了一丝不忍, “只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迦婆那, 你动摇了, ”库洛洛伸手点点太阳穴, 优雅地散发着阴沉的寒意, “不会对他有什么伤害,只不过问问他们富力士家的态度罢了。啊, 准确来说,只是问问他的态度罢了。记住,迦婆那,你只可以站在我的身后,在我宣布你不再是我的收藏品之前。”
“是,团长,”迦婆那深深一鞠躬。
团长的这种情绪,是不是可以称之为吃醋呢?错了,流星街出来的人不会有这种情绪吧?那么,应该就是占有欲了,就像族内专职媚惑的女性们所说的那种男性无法摆脱的占有欲。
侠客微微担心地看了眼团长。
玛琪对着侠客轻轻摇了摇头,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不许他插手的意思。
为什么?再这么放任下去,迦婆那在团长心中份量继续增大必将导致失衡。虽然他不会对旅团众人产生仇恨等情绪,但是干扰到团长的决策的话——这样的弱点,真的应该存在吗?
你们不是已经决定留下迦婆那了吗?
此一时彼一时。
留下他对旅团的好处大于坏处,直觉。
相互交流了这么久,即使侠客与玛琪都是高强的念能力者,但眼睛还是不免有些抽搐。
库洛洛看了眼在自己面前私下交流的团员,叹了口气。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自己将他们带出流星街,然后领着他们在这个处处与流星街不同的外界游荡,都不是表面上看来那么容易的事情。即使是自认掌控人心最为擅长的自己,有时也无法完全了解他们心中的想法。那个地方出来的人,伪装永远是他们最重视的技能。好在自己还比较擅长探察推理,最主要的是——这两个家伙难道真的忘记了自己就在他们面前,竟然表情表露得这么清楚?
“侠客,我是谁?”库洛洛挺直身体,冷睥侠客。
虽然不知道团长这么问的意思,但侠客还是回答了,“库洛洛.鲁西鲁。”
“我是谁?”
“幻影旅团的团长。”
“我是谁?”
“流星街人。”
侠客的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他想,他总算是明白了。
库洛洛.鲁西鲁是谁?即使迦婆那在他心中的份量再大,也不可能让他变得不再是库洛洛.鲁西鲁。
库洛洛领先离开,翻毛大衣下摆随着他的步伐翻滚着,气势凌然。
迦婆那迷离地怔了一下,虽不明显,但依旧被侠客收归眼底。
这就是感情吗?有这东西,貌似也不错。
“冈,鲸鱼岛是不是有一个只有你能够进去的地方?”库洛洛认真地问道。
“嗯,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冈点头回答,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
他们一个问得认真,一个答得认真,倒也算是配合得当。
库洛洛闭上眼睛,发布命令,“侠客,我要知道当初我们接到消灭窟卢塔族的任务,有没有猎人协会的背后牵涉。”
“啊,那么久远的事情,”侠客弹了个响指,自得地说道,“也就是我,才能查出些蛛丝马迹吧?”
“不要大意。”
被团长冷瞥一眼后,侠客干笑着,慢慢后退,“那个,团长,我去查线索了啊!”
最近貌似团长的情绪越来越不好把握了啊!
握着侠客查到的信息,库洛洛从看完的那一刻起就处于一直冷笑的状态中。
虽然姿势优雅如贵族般让人无法挑出任何毛病,但那寒意,即使是隔着厚厚几层墙壁,依旧是让人心惊胆颤不已。什么时候,团长的念力又进步了?姚遥趁着为旅团众人做饭的机会,溜进厨房躲避起来,与她一起的是被库洛洛嗜血残暴的心音逼得几乎崩溃的旋律。
姚遥看着旋律满脸汗水的模样,下意识地问道,“你就真那么受不了团长的心音?要是遇上了比我们团长更加冷酷的人,你岂不是没有任何作战能力了吗?”
那岂不是累赘?你是想说这个意思吧?旋律苦笑着想道,但还是老实地交代,“这倒不是,现在已经好多了,只是与我以前接受的理念不一样,我需要重新树立自己的信念罢了。相信再过一个月,我就可以完全接受团长那样的心音了。”
顿了顿,旋律接了点水,补充了一下刚才失去的水分,“更何况,比团长更加冷酷的心音,这个世界能有多少?适应了团长的,在接受其他人的心音,我受到的影响定能忽略不计了吧?”
拍拍旋律的肩膀,姚遥赞道,“你不错。”
“谢谢,如果你能放轻点手劲的话,”旋律苦笑。
“啊,这怎么行?”不知什么时候也钻进厨房的迦婆那抓住旋律的肩膀,“旋律你必须变得很强才行。和我作战吧,旋律,为了变得更加强大。”
已经了解了迦婆那的姚遥翻了个白眼,“迦婆那,你确定不是因为自己被团长的气势刺激到了,想要发泄一下才抓住旋律不放的吗?”
迦婆那凝滞了一下,笑得妩媚诱人,半捧着自己的脸颊,凑到姚遥面前,眼睛弯弯,嘴角弯弯,“怎么会?真那样的话,我应该找你才对。”
怎么不会?你丫就一变态!姚遥狠狠地在心底唾弃了一把。那天半夜我睡得好好的,是谁冲进我的房间,将我从床上拖到地上,四处寻找躲起来的飞坦的?理由竟然是——那天团长的偶然出手与他一起解决了几个不长眼的小喽啰,让他兴奋地睡不着觉!
正常人会这样做么?
丫的就是一个变态!
尽管包括自己在内的这群与蜘蛛们牵涉深厚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虽然是这么想,但姚遥还是很明智地拒绝了将自己的想法透露出来,只是很冷静地说道,“迦婆那,这是你的优点。所以,不要大意地尽情训练旋律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迦婆那,留旋律一口气就足够了。
姚遥很是心安理得地将战火重新转移到旋律身上。
迦婆那不是不知道姚遥的心态,再怎么说,他也是活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存在了,况且他还曾经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挤掉所有竞争者担任着一个大集团的掌控者的职位。他只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自己在意罢了。在自己过于强大的力量面前,一切不过蝼蚁罢了,这些无法成为自己族人的凡人。
好吧,他承认,这些凡人其实有些时候也是可以稍稍在意些的同伴。
迦婆那到最终还是没能“训练”到旋律,因为所有该到的团员都已到齐,团长开始讲解自己得到的情报,并做出分析与决定。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们幻影旅团好像真的被猎人协会耍了一把,”库洛洛的开场白立刻就把所有人的情绪激怒了,尤其是刚刚复活不久依旧处于适应期的窝金。看他那样子,恨不得直接冲出去厮杀一番练练自己的手。也是,对于这么一个呆不住的人来说,能够让他卧床这么久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迦婆那甩甩指尖,一道细小的电流就射了出,劈上窝金的脑袋,成功地让他冷静了下来,“窝金,不要吵。”
奇牙别扭地撇开脸,这招是迦婆那从自己这里学过去的。
“当初为我们引路的是一个生活在窟卢塔定居地外不远小山村的女人,”瞥了一眼正在努力回忆的众团员,只见芬克斯恍然地睁大了眼睛,“不错,正是芬克斯最后玩得很尽兴的那个女人。根据情报显示,她现在是猎人协会副会长的机要秘书。”
“哦?”飞坦危险地眯缝着眼睛,冷酷地瞪着芬克斯,“你是把那个女人放走了?芬克斯,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软弱了?要不要我为你活动活动筋骨?”
芬克斯摇头,眼见着自己就要成为公敌,连忙为自己解释,“我的确是把她的血放光了的。”
“实话,直觉,”玛琪证明。
“既然那个女人没死是一个事实,我们就没必要继续讨论她是怎么没死的问题,”库洛洛再次将他们的注意力集中起来,“姑且将这个归结为一种能力吧。”
瞄了一眼将窝金复活的迦婆那,所有人了然地接受了这种说法。
“以100对火红眼作为祭品,据说可以呼唤出属于黑暗的妖魔,”库洛洛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侠客,我们的火红眼买卖中最大客户就是副会长大人吧?”
“是的,”侠客点头,眉毛深深地皱在一起,“可为什么他不自己动手?以他的能力,自己也是可以灭掉窟卢塔族吧?”
“这是因为——”拖长声调,库洛洛招手唤过冈,摸摸冈的脑袋,“凡是出手对窟卢塔族进行杀戮的人,全部会被排除在某个巨型藏宝寻觅计划之外。可他不知道,我们前几年碰巧得到了冈。”
什么意思?
所有人迷雾般地盯着团长,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