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这名鹤立鸡群的中年男子十分显眼,王烈在刚来的时候,便注意到了他。可是让他皱眉头的是,这中年男子身边竟然站着两名王烈熟悉至极的人,竟然是从北原城到这里的天山派的大师兄以及闵天龙。只不过王烈有些疑惑的是,还有一名实力不错的男子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躲藏起来了。
由于自己实力有大进,王烈在翻身进入这处院落的时候,并不像以前那般小心翼翼的先观察环境再进入。等到他现在再来看,却发现了一些让他头疼的地方。这处院落竟然到处都是一些实力并不俗的武者,这一点一下就让王烈的任务充满了变数。再加上天山派的两人,王烈没有十足的把握击杀中间的那名打铁匠。
正当王烈准备退走之时,眼睛却是微微一缩,然而他的身形并没有动,而是待在了原地。
只见院落中的打铁匠齐齐停了手,转瞬间包括那名中年人都是在天山派弟子的护送下离开了这处院落,只剩下了满地炙热的熔炉,和一些来不及收走的工具。
随后闵天龙抱了抱拳道:“是哪位朋友来访?可否出来一叙?”可整个院落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人搭腔。大师兄甚至闭上了眼睛,似乎正在休憩。
王烈并没有感到惊讶,他也没有出去,而是盯着院落中一处地方,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大师兄似是有所发现,双眼一睁,并没有见他拿出什么武器,但是手上却带着浓烈的刀气。只见他右手并指成刀,高举入云,对着王烈看向的地方一掌就劈了下去。可他这哪是一掌啊?分明就是一刀。
躲在暗处的王烈不禁对这大师兄的实力有了一些新的认识,之前王烈觉得这大师兄有些深不可测,现如今自己身体发生了蜕变,应该说自己的实力也上了一个台阶。但直到看到这一刀,王烈知道自己仍旧不是对手。
不过现在王烈的关注点可不在这,在大师兄劈出这一刀之后,之前王烈关注的那一处没有任何异常的地面,竟然一下子鼓起,瞬间炸裂了开来。
四散飞溅的泥土瞬间就到了大师兄和闵天龙的眼前,将两人的视线稍稍混淆了一下。王烈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一个黑影在大师兄这一刀落下来之前,逃离了原来待的地方。
两人显然没有料到,暗藏起来的这人竟然还有这一招。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这人的泥土溅了个正着。
就这么一耽搁,黑影方向一转,瞬间离开了院落,朝之前那些打铁匠离开的地方跑去了。看他的样子,目的也在这些打铁匠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王烈的目标相冲突。
虽然大师兄和闵天龙被遮挡了视线,但这雕虫小技根本不足为虑。大师兄首先恢复了视力,之前他也听的很清楚,那人跑向了哪里。有天山派的弟子阻挡,这人就算有所目的,一时半会估计也达不成。
大师兄一走,整个院落就只剩下了闵天龙了。见到落单的闵天龙,暗处的王烈却是眼神一凝,脚尖几个点地,直接向闵天龙冲去。在前冲的过程中,王烈将须弥戒指中的血神剑直接取了出来。宝剑出鞘,一声荡气回肠的剑鸣声一下回荡在这处院落当中。
闵天龙一听到脚步声,心底便暗呼糟糕。之前那人想来定是佯装朝内院跑去,主要是声东击西,为了将他和大师兄分开。显然在来人的眼里,自己闵天龙成了软柿子,可以任由他拿捏,各个击破的!
一想到此处,闵天龙心头就是一股无名火起。要知道在之前,自己可以说在这片江湖上是呼风唤雨。南国的武林人士谁见了自己不热情招呼?自从在平湖城失利之后,便感觉事事遇阻,就连之前北原城的事情都没能办好。
“放心,我一定会回平湖城,将这个暗夜给踏平的!”闵天龙心中恨恨道。别看他表面上彬彬有礼,但他的心中却是高傲的很,不容忍自己屈居别人之下。
在他看来,自己一切的霉运都是王烈带来的,如若不能杀掉王烈,那王烈就会成为自己的心魔。所以他和王烈之间,注定只有一人能够存活。
随着眼前视线的恢复,闵天龙看见一个黑衣人竟然拎着一柄淡红色的剑朝自己冲来。看到这里闵天龙便不禁气恼,偷袭都偷袭的这么没有水平。不过,闵天龙看见那柄剑的时候,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熟悉。
王烈见闵天龙恢复了视线,脚下的速度陡然暴增,竟然达到了刚才那个黑影离开的速度。只见王烈一瞬间消失在原地,出手如电,一剑便刺中了闵天龙的侧腰。
这一剑并不深,也不足以让闵天龙丧失战斗力,却像一巴掌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原本血神剑的影子已经快要出现在他的心头,不过他眼中现在只剩下了愤怒的血色。
“之前平湖城那个小子就算了,现在到了轩昙城,竟然还有人比我厉害!
不,我是天山派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败在这些杂种的手上!”闵天龙从腰间一抽,他的那两把月牙弯刀再次出现在他手中。
王烈见闵天龙成功被自己惹怒,他再次加速,在闵天龙另一边侧腰再次来了不深不浅的一剑。
这一下可彻底惹怒了闵天龙,他就像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跟着王烈三两下便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当中。
当大师兄手上捏着一小块黑色的布片,回到这处院落当中的时候,淡然的脸色终于是变了两变。当他看到原本闵天龙站立的地方,竟然有部分杂草染上了一丝鲜血的时候,心头更是涌起一股糟糕的感觉。
“师父才刚走,就出了这档子事...”大师兄抬头望了望被乌云遮住的月亮,眼中的惊惧消失掉,只剩下了最初的镇定。
只见大师兄循着这些杂草上的血迹,跟着王烈和闵天龙离开的地方,追了出去。
轩昙城就像是一个安稳睡着的人,而黑夜就像一头野兽。这已经进入梦乡的人,哪里知道今夜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