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紫瞳用过膳便一人坐在石阶上郁郁寡欢的看着碧蓝的天一句话也不肯说,夏候宠关心的上前问道:“紫瞳,你怎么了?”
紫瞳听到耳边那熟悉的声音鼻头一酸扑倒在夏候宠怀里,“公子和姐姐都不要紫瞳了!宠哥哥,紫瞳是个没人要的坏孩子!”
夏候宠失笑将她抱在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头顶指着前方正开得鲜艳的花道:“你看它们,开得多鲜艳,你觉得花儿好看,还是叶子好看?”
“当然是花儿好看!”紫瞳的声音还是有气无力,夏候宠点了点头,“是啊,可是若是没有了绿叶的陪衬花儿就要失色几分,花儿与叶子紧紧相依,可再怎么亲密无间,花儿是要离开叶子独自凋零,你认为花儿是离开叶子了吗?”
“嗯,花儿独自一个人掉了``````”
“紫瞳啊``````”夏候宠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温柔的说道:“宠哥哥觉得花儿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叶子,不管多少个春去秋来,经多少流年花儿一直都没有离开,她早早的凋谢了掉到了泥土里,来年化成了春泥就更能好好的呵护着叶子,让叶子张得更加茂盛,而她自己也能够开得更加美丽。所以```花儿与叶子其实从未分别,他们一直相护相依着直至生命的终结,你能明白吗?不管是紫瞳的姐姐,还是公子,他们离开你的时候是那样的无奈,可是一切都是为了紫瞳能够更好的长大。其实他们都是从心底真正爱着紫瞳的人啊!”
“啊!”紫瞳猛然转过头抬眸惊喜的叫道:“我明白了,公子和姐姐就像花儿,紫瞳就是叶子,他们是为了更加保护好紫瞳,爱紫瞳所以才离开的,对吗?宠哥哥?”
夏候宠轻轻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宠溺的笑了,“对,紫瞳真是太聪明了!”紫瞳愣了愣,瞪着紫色的眸子突然凑上前瞄准夏候宠的唇亲了一下,“紫瞳喜欢姐姐,喜欢公子也喜欢宠哥哥,可是紫瞳现在有姐姐和公子的保护不需要宠哥哥了,所以你不要像花儿一样离开紫瞳,那样紫瞳就没人说话,没人陪紫瞳玩了。”
夏候宠不发一语,只是带着温柔的浅笑揉乱了紫瞳一头青丝。夏候宠深知,这世间没有谁会陪着谁一直到天荒地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别离,今昔哪知明昔,他怎能轻易应允?
河畔清风徐来,池塘里的荷花已开始长出了绿叶。少年迎风而立,在晚霞下拉出长长的身影。此时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从远处两步并作一步朝他这边奔了过来。
“砚修!”萧政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沈砚修回眸,柔软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萧政笑道:“等很久了吗?”沈砚修转过身环住了他的腰身,闭上了眼埋在了他的肩头,萧政能感受到他的不对劲,贴在他耳边轻声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沈砚修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累,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别吵我``````”于是萧政没有再出声,就让他那样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一直到夕阳沉了下去,盈月当空,星辰密布,池溏和草丛里一片蛙声,明明那样嘈杂却又觉得突兀的安静。
“真想这样靠着天荒地老去,时间真是过得太慢了,慢到我们没有办法赶到天荒地老。”沈砚修在埋在萧政的颈窝呐呐自语。萧政温柔的笑了,“你醒了?”
“其实一直都没有睡着。”沈砚修离开他的胸膛微微仰头迎着清凉的夜风深深吸了口气,“夜莺会为这美丽的夜色歌泣,而我会为这夜色而沉醉。”
“你为夜色而沉醉,我可是为你独憔悴。”萧政轻叹着,沈砚修猛然回头,萧政却嘻笑着凑上前神秘的笑道:“你猜我等下要送给你什么?”
“该不会送上你的心吧?”沈砚修打趣的看着他,萧政吻住他的唇舌尖浅入轻声低呐着,“你猜对了!我的砚修就是聪明。”说罢萧政放开他从怀里掏出一条用红豆串成的手链郑重的塞到他的手中,“我知道你不爱那些珠宝,所以我只有亲手做了这个,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它不好看。”
沈砚修看到手中的手链忍不住笑了,“不,这个手链是我接到的最好的礼物,我会好好珍藏的。”沈砚修很宝贝的握在了手中。
“今天父皇突然吐血,听御医说好像快不行了!”萧政说得突然,让沈砚修为之一愣。萧政接着说道:“是要斩草除根的时候了。砚修,等我做了皇帝我要封你做我的皇后!就算为你逆尽天下人我也再所不惜!!”萧政说得激昂而坚定。让沈砚修的心突然的加快。
“嗯``````”沈砚修答得心不在焉,带着忧虑的眸子注视着萧政带着那爽朗的笑容跟他天南地北,他没有发现他心中的不安,一直沉浸在自己想像的美好的未来中,因为萧政是那样坚信着,不管将来如何,沈砚修都必定会陪着自己不会离开。
沈砚修和萧政聊到深夜才回到缤桃院,一觉醒来竟发觉已日上三杆,沈砚修眯着眼迎着窗外的朝阳有些失笑,自己当真是累了,还从未睡过这么长的一觉呢。躺在床上,沈砚修伸着懒腰,有些失神,若是不用理会那些权势纷争,若是不用管这些红尘俗事,每天就这样随心所欲的活着,那该有多好啊。也许他愚笨一些就当个沈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或许更幸福,只可惜他不是。命运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大少爷!大少爷!”突然听到莹思在门外急切的唤着他,沈砚修不急不缓的起床开了门,睡眼惺忪的看向莹思问道:“思姨,发生何事了让你如此急切。”
“发生大事了!不过这大事是喜事!”莹思高兴的笑道,“快快梳洗一番,孙员外替他女儿来说亲事来了。这老爷让您马上过去。”
“亲事??”沈砚修暗自翻了个白眼,敷衍的答应了,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去了前厅,只见那孙员外正在和沈琪谈得红光满面,好似是来给他们各个儿说亲的。
“砚修,怎么如此慢?来,快来见见你孙伯伯。他在皇成可是有名的玉器商。以后多与这些有能的长辈多交流交流,你自然就熟悉了商场上的一些事情,印枫也是这样过来的。”沈琪高兴的说道。
沈砚修笑得勉强上前做了个辑,“孙伯伯您好。”孙长明那肥胖的身躯抖了两抖,那椅缝里挤进的肥内将那张檀木椅摇得如风中飘絮脆弱不堪。
被肥肉挤成一团的小眼将沈砚修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沈砚修只差没有将胃里的酸液吐出来。摸了摸有些疼痛的胃,吩咐身边的婢女道:“我还未用早膳,你随便拿些甜品过来吧。”婢女看了看沈琪有些变了的脸忐忑不安的领命下去了。
此时那孙长明听到他还未吃早膳有些不满道:“看来贤侄是将将起床啊?这年轻人应该勤奋学习,如此懒惰成性岂能成就大事?”
沈砚修装出很恭谦的样子点了点头,“孙伯伯说得是,小侄铭记于心了。”孙长明装腔作势的嗯了两声,“孺子道可教也。”没多久婢女端了一份千层糕过来,沈砚修二话不说也不顾礼节张嘴吃个痛快。
孙长明又不悦了,只是淡淡的说道:“明日我家小女十六岁生辰,也是我升知县的日子,你过来看看。”沈砚修忙里偷闲里抬起眼眸笑道:“好的,孙伯伯。”
孙长明看着他摇了摇头和沈琪匆匆道别后甩袖离开了。沈琪已经对沈砚修彻底的失望。“你呀你!我怎么就得了个你这么``````一个男人就该顶天立地,成天风花雪月就会一些女人家的事情岂能过活?多学学印枫,这几年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爹,我正在努力的学习当中。这天份是不能勉强的。印枫有行商的天份,而我没有。”沈砚修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往嘴里塞东西。
“每天睡到日上三杆,一天到晚出去鬼混不见人影,这就是你说的努力?!哼!”沈琪懒得再多说教,反正这个儿子说多了也不会有什么作用。这些年了还是没有什么改变。【四库书】在此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四库书?或?书名+四库书】,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