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轻轻笑了笑,说:“玄乎的东西,永远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姑娘切勿不当回事,多多少少还是要放在心上。”
戚不负蹙眉,只问:“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了吗?你和我讲这个三十六鬼?”
老道士摇了摇头,还是一脸高深莫测地吸着烟,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姑娘多虑了。”
戚不负无奈,耸了耸肩,说:“好吧,我明白了,那么,你继续说吧……”
不管她是人,还是鬼神,终究会注意一下,一切,以肚子里的那个生命为大。
于是,第二天,老道士继续和她讲没有说完的东西:“三十六鬼之中第二十五种——住海渚鬼——此鬼常住海水中之小沙洲,伺机取其替代,所以,海岛别墅也容易多发灵异事件,需要填充人气,来冲散强烈的阴气和鬼气。”
“三十六鬼之中的第二十六种——使执杖鬼——地狱中的一种鬼吏,专执目杖,对犯鬼执行刑罚,也算是一种很低等的鬼差了。”
“三十六鬼之中的第二十七种——住不净巷陌鬼——凡是小巷陌弄,脏乱不净、污浊不堪,臭秽不能令人居住之处,都是此类鬼所居之处,此类场所阴气湿气都极重,人若是住在这样的地方,很容易被恶鬼缠身。”
“三十六鬼之中的第二十八种——住冢间食热炭土鬼——顾名思义,这种鬼多住墓地,尤喜居古墓。吸食地上土炭热气,一般倒斗,盗墓之人,都容易发生撞鬼撞邪事件,甚至有可能被鬼魂缠身,就算离开了古墓,它也会一直缠着你。”
“三十六鬼之中的第二十九种——树中住鬼——此鬼多居住木中或树下,有时显其灵异,使世人愚迷,而呼之曰树神。”
“三十六鬼之中的第三十种——住四交道鬼——此鬼喜住各处交通旁之阴暗或危险之处,专戏弄心中有恶之人,走失迷路及车祸,所以叫做这个名字,住四交道鬼。”
“三十六鬼之中的第三十一种——旷野鬼——此鬼居於无人旷野之地,平原及山坡,森林山谷均有它们的影子,若是去到这样的地方,最好的办法还是结伴同行,至少得有一个男性。”
“三十六鬼之中的第三十二种——食风鬼——常於夜间出来,吸纳腥风而为食,夜间犯下凶杀案的人,极容易招惹这类鬼魂。”
“三十六之中的第三十三种——食火炭鬼——专火炭之气而食。”
“三十六鬼之中的第三十四种——食毒鬼——凡地上之各种毒气,均喜吸其而食,今日世人经常用到瓦斯,应妥为处理,幼童中毒,皮肤过敏等症状,也算是毒气入体,容易结下鬼缘。”
“三十六鬼之中的第三十五种——罗刹鬼——此为恶鬼的总名,黑身朱发绿眼,极其凶恶。女性恶鬼的总称为罗叉私,常现为最美丽的女性,为人不识其为恶鬼。”
戚不负觉得自己越来越紧张了,她的身子也越来越沉重,也没有多少力气,按照这个老道士的推算,她距离临盆之日,已经不远了。
每一天,每一天都过的那么快,仿佛不过一睁眼一闭眼的时间。
钟夙,他,已经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那么久了。
第三十六天,戚不负坐在老道士的小屋里,略显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问了一句:“我最近状态可好?”
老道士给她倒了一杯茶,说:“姑娘心性,确实不错。”
戚不负深吸一口气,说:“是吗,那么现在,你该给我说,三十六鬼中的最后一种了。”
老道士幽幽叹气,缓缓坐在了她对面,一边准备点烟,一边说:“大千世界,这普遍的三十六鬼之中的第三十六种,叫做杀身饿鬼,这类鬼物多半是自杀而生,因为自杀,死后变成鬼魂之后,就会帮人迷途的愚人进行各种自杀,它们只需要给人制造环境,悄悄进入人类的大脑,就能做到了,唯一的方法,就是不让它们有机可乘,有自杀倾向的人,容易招惹杀身饿鬼。”
戚不负喝了一杯茶,眉头微微皱了皱,说:“哦,我明白了,诶,我说你,老道士,别在我面前抽烟啊,阴阳镇上的婆婆们都说,二手烟对小孩最不好了!”
她正在说着,老道士就吐出了一个烟圈。
“二手烟又如何,姑娘不是无所畏惧吗?”
戚不负指着自己隆起的小腹,说:“现在一切以我儿子为大,要是因为你,我儿子有一点的不健康,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
老道士笑了笑,布满皱纹的面容上有些不以为意,他吸了一口烟,说:“鬼道众多,非常多,远远不止我这段时间给你讲的这三十六种,老夫之所以对你说这些东西,也是为了帮主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做出一个选择而已。”
戚不负略显茫然,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老道士说:“因果循环,善恶终有报,鬼的世界,因为爱不同,因果报应也就不相同,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要这个孩子明白,做人比做鬼,拥有的快乐更多。”
戚不负不语,沉默了起来,她做了这么多年的鬼,唯一的心得就是,无趣到爆炸,如果没有钟夙,也绝对不会有现在的戚不负,她还是整天无所事事的孤魂野鬼,心中无所爱,无所依。
她觉得自己的世界现在变得有些苍茫了,白茫茫一片,仿佛失去了颜色一般。
戚不负抬头,看着老道士,问道:“老道,你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回来吗?玄学的世界不是充满了逆转和变数的吗?”
老道士定睛看着她,说:“生死有命,姑娘何必强求。我说这话,姑娘也别激动,一定要保持冷静。”
戚不负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吐了出去,做了一个深呼吸,说:“我知道,我会为了这个孩子,为了这个生命,好好生活下去的……可是,如果,他回不来了,那我该怎么办,没有了他,我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