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不过就是脱光光躺在床上滚一滚吗?然后摸一摸什么的,他怎么就这么排斥?
戚不负终于明白,钟夙这是嫌弃她!他肯定是嫌弃她,不是人又怎么了,就算不是人,她戚不负也是***的,手感不会比人差!
他看着她沮丧的神情,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这只女鬼看上去又想多了。
她闷闷地说:“好啦,我现在马上去找小黑和小白……”
说完,幽幽地转身,红色的身影一闪,缓缓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腾和辉摸了摸头,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钟夙,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能干笑两声,转身离开。
钟夙牵着那只小女鬼的手,沉默片刻,淡淡地说:“以后,不要去骚扰他们了,那个红衣服的姐姐已经答应帮你了,你一定要乖乖的。”
小女孩紧紧抓着他的手,抬起苍白的面容,看着他,说:“大哥哥,那个姐姐身上的煞气好重啊。”
他无所谓地说:“是吗……”
那是因为这丫头没见过煞气更重的,戚不负身上,鬼气虽然强,但是煞气算不上特别重,一切都刚刚好的样子,他挺喜欢的。
小女孩摇了摇他的手,说:“大哥哥,等我变成人,长大了可以嫁给你吗?”
钟夙的神色还是淡淡的,他摇了摇头,说:“我已经有妻子了。”
她眨了眨眼睛,说:“是那位红衣服的姐姐吗?”
他沉默不语,不着痕迹地松开她的手,说:“记住,这段时间要乖乖的,不要再去打扰他们了,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白裙小女鬼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小指,说:“大哥哥,你明天会来看我吗?”
钟夙沉着脸,无话可说。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魅力这么大,就连这种小女孩一样的地缚灵都能吸引,看来这个世界真的玄幻了。
好不容易离开了医院,他却找不到戚不负的身影了,他有些怀疑,那只女鬼会不会真的帮忙去找黑白无常。
钟夙开着车,绕着景城不断转着圈,心中莫名有些烦闷,他似乎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和她说些什么了。
他不傻,那只女鬼倒是白痴,她的情绪太明显了,有些什么事情仿佛都藏不住,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担心她做出什么不够理智的事情来了。
夏夜凉风阵阵,戚不负站在街头,幽幽地看着路过的车辆,时不时便有车灯洒在她身上,她扶着路灯,神情有些哀怨。
“小黑和小白……到底在哪呢……”
平时没什么事情,出个门似乎就能遇到,现在真有事情找他们的时候反而不见影子了,果然是相当不靠谱么?
一只黑色的流浪猫缓步走到了她面前,“喵喵”地叫唤着,抬起前腿,尾巴蜷曲,微微摇摆着。
戚不负缓缓蹲下,摸了摸那只猫的脑袋,轻声问道:“猫啊猫啊,你有看到小黑和小白吗?”
黑猫舔了舔爪子,摇了摇脑袋。
她托着下巴,蹲在路边,一脸哀怨——等她找到黑白无常,一定要狠狠地拍碎他们的脑袋,当她在找他们的时候,竟然连个影子都没有,实在是他们最大的罪过!
黑猫蹲坐在她身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视线竟然和戚不负保持着相同的方向,颇有灵气的样子。
黑猫果然都有点通灵啊,能够看见她不说,还能听懂她说的话,知道她所看的方向。
一束明亮的车灯扫了过来,熟悉的车辆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身旁的黑猫似乎是被吓到了,叫唤了两声,迅速转身跑开了。
戚不负看着那熟悉的小车,拧了拧眉头,一脸不悦:“姥姥的……”
钟夙打开车门,缓缓下车,看着站在路边的她,沉默了片刻,迈开步子走到她面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她微微一怔,还未反应过来这只天师是怎么了。
戚不负抽了抽嘴角,说:“相公,这里是公众场所……”
要是被人看到了,估计会以为他脑子有毛病,抱着一堆空气站在马路边。
他缓缓松开她,牵起她的手,眉头微蹙,淡淡地开口:“生气了?”
她是情绪那么明显,不是生气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她一定会嘴硬地说没有。
只是没想到,这只女鬼比他想象中坦荡,昂着头,说:“戚戚不高兴。”
他少见地扬了扬唇角,说:“那你要怎样才高兴?”
她看着他,说:“相公不要嫌弃戚戚好不好……”
他说:“何来嫌弃?”
她努了努嘴,说:“你都不碰我,不就是嫌弃吗?冥婚也是婚,你一定是嫌弃我不是人,才一直不愿意和我洞房的!”
虽然说不是人这个说法有些不好听,但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钟夙沉着脸,说:“我从未说过这种话,戚戚,你别多想了。”
他还以为她不高兴,会是因为那个小女孩的事情,现在看来,这只女鬼不能用平常的态度来看待。
戚不负一脸委屈,终究是没能忍住,眼角又是流出了血色的泪水,她抹着血水,惨兮兮地说:“你要是一直不碰我,那就是不喜欢我,有一点点的不喜欢,戚戚都会难过,戚戚一难过,就会变心,天师,你若是再这样,我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不变心了,戚戚也想做个三从四德的女子……”
天师大人一脸茫然,完全听不懂她的鬼话。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身子全数挂在了他身上,一边哭,一边说着:“戚戚舍不得你,不想要离开你,所以,给我一个永远也不要离开你的理由好不好……”
钟夙沉默了良久,隐隐约约听明白了她在说什么,这只女鬼是没有安全感?还是说,他有情敌了?有其他的鬼在追她吗?
思忖良久,他终于肯定,他这是有情敌了,戚不负这么白痴,一定不明白要如何去处理这些事情,所以才说出这些奇怪的话吧?
给她一个永远也不要离开的理由?
这还真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什么是一个永远也不要离开的理由呢?除了行房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