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商议后,炎如玉本提议军队分开,一部分还是先前往炎阳王都,一部分则转头前往边关。应昊却命军队整体先暂时停留在了原地。实际上,这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应昊提前给她来了信,两人“约好了”在中途汇合。现在军队所处的位置差不多就是二人约定汇合的位置了。而一小部分原因则是应昊多少心里头还有些正事儿,觉着这个时候不宜分散兵力。
结果,三日后,她赶到了。这对应昊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两人很是亲昵了一番。紧接着,探子也带回了一个好消息。因为应昊带领的军队突然停在了折返的半路上,灵海国原本折返的兵力也停在了半路上。
但这说是一个好消息,也很玄妙。应昊这边的人就猜了,灵海国那头究竟是什么意思?而灵海国那头的人实际上也在猜应昊究竟是什么意思。事后想来,应昊也算是误打误撞错有错招吧。
现在应昊他们所处的这个位置,无论是回崇阳都城,还是去边关支援,或者再继续先前往炎阳王都,都算得上是居中的便利位置。一旦灵海国那头再有进一步动向,他们都能随时整队前往支援。临海国那头就不敢再轻举妄动。这就叫应昊更确信了灵海国主不傻,此次也绝不是虚张声势。
灵海国发出了那么大的兵力,是想要一举攻下崇阳几座城池。可能他们先头看中了炎阳王都这边,是跟一年前崇阳国宴有关吧。炎阳王都是崇阳距离洛神国最近的王都。在那场国宴上崇阳和灵海本就都有意拉拢洛神。炎阳王都就成了一座要塞。
只是崇阳这边动作太快,一举就也派出了不可小觑的大部队。两方军力可谓旗鼓相当。胜负难以预估的前提下,灵海国主立即改变主意,还是要部队前往两国长期针对的边关。拿不下炎阳王都,总也该叫这边分个高下了。他们以为应昊带领的部队一定会先到了炎阳王都,之后再行调度也就来不及了。灵海国主只想打一场有把握,必胜的仗。
两方部队就这样僵持了十天。
若是叫灵海国的人知道了,这十天里应昊和她整日呆在帐子里,好不快活,也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心情?
灵海国的人在这十天内却一定是越来越心急。但他们急就叫他们急咯。反正应昊不急。有心爱的媳妇陪着,这样“僵持”的日子他可以奉陪到底。
结果应昊不急,圣上急了。
这仗还打不打了?不打的话各回各家好不好?
圣上派人给灵海国主送了一封信,信上大概就是这个内容。哦,还有一条,要是打的话,咱定个具体的时间地点吧,没必要这么耗着了不是?
不日应昊这边就也收到了圣上的书信,叫他带着他媳妇赶紧回家。灵海国主收到崇阳圣上那封信后哭笑不得,特别丧气地决定,咱还是不打了吧。
得,结果两国都派出了这么大的兵力,到头来还真成了玩了一圈似的。闹呢!
不过圣上给应昊的书信后头也还有一条,这部队干脆给应昊了,叫应昊回家是叫应昊先回崇阳都城,但部队可以直接发到炎阳王都了。应昊就把这事儿指给了炎如玉。
应昊和她两个人骑马走的,贼潇洒。但他们这次也没敢在路上多耽搁。瞧瞧圣上那封信,就差指名道姓了,重点分明是知道她跑来找应昊了,要她赶紧回家。至于应昊回不回去,估摸着要是没她,圣上原本也会叫应昊先回去炎阳王都。
“不是,我有件事儿想不明白。你爹他为啥盯我盯得这么严啊?”所谓夫唱妇随,应昊都做了炎阳王了,讲道理她也该跟着应昊去炎阳王都过生活了才是。怎么她回来之后俩人还是住在崇阳都城,这不会于理不合吗?
“啧!还不是怕你再跑了。”
“我……”说不出话。她还留了案底了咋的?
“呵。其实吧,我们家就这样。”应昊只是逗逗她,还是很详细地给她解释道:“确实,出于礼教,原本在太子成年后,其余皇子封王后理应前往王都,不得圣上传召不得回都。这是为了确保太子的位置不被动摇。但历史上哪朝哪代这么做了,就从根本上杜绝了兄弟相残吗?”
她瞥了撇嘴,确实,这个做法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应昊继续道:“我爹他从小就给了我们公平竞争的机会,就是现在也只是出于尊重先祖的意愿,暂时先立了嫡出的大皇子为太子。实际上,我三哥不是更早就被立为大将军王了吗?除了他管辖的那边打仗的时候,他不也都还住在三皇子府里。这么说吧,崇阳都城就像是我们家开的总公司,我们几个皇子被封王后只是每个人被指派了去负责下属的分公司。工作时间之外,一家人还是一家人,当然要住在一起。至于以后我们董事会究竟会决定叫哪个皇子继承总BOSS的职位,这也要等到现在的BOSS我父皇干不动了呀。”
“哈哈。”听着应昊这个解释,她顿时放声大笑,“行啊你,都能用我们现代词儿解释你们家的事儿了。”
两人虽然在路上不敢耽搁,但聊天的时间还是大大的有的。她一路上给应昊讲了不少她前世的事儿。不开心的都过去了,她当然没讲。应昊也是越听越觉着新奇,她不讲他都要问。这么久而久之的,应昊可谓也是成了一个“现代通”。
应昊得意地笑了笑,看着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也跟着无限扩大。其实好奇是有的,但应昊之所以一路上向她打听了那么多现代的事儿,也是为了能够更了解她。他要知道现代究竟男女平等到了什么程度,又究竟是有多开放。那是她“从小长大”的环境,早已深深印在了她的骨子里,不是重生到了这里就能轻易改变的。他只有真正地了解了,也才能更好地包容她。一切都是为了减轻他们之间的文化差异。
像是一夫一妻制这个事儿,她也是反复强调,希望他能理解之后做到。
这些她实在无法改变的地方,他能够做到为了她而包容,而改变。其它的地方,她便也跟他有商有量的,她先说她们现代人是怎么做的,他再指出哪里是现在万万使不得的,她必须改,她就也愿意为了应昊而包容,而改变。
夫妻俩这样一路有商有量的,两个人都为对方做出了一定的让步,很是和谐。
“不过你可是答应我了,咱还不急着要孩子。回头你可别被你爹施压,逼着我早早给你们家延续香火。”她总觉着,圣上看着她看得那么严,就是为了这事儿。
“你不是也答应我以后愿意我主外你主内了吗?”应昊不答,尝试转移话题道。
“我答应你的是在你爹面前,我们演戏,你主外我主内。你不是答应我愿意让我拥有自己的工作,你不过问吗?”正牌的家庭主妇可真不是她能做的。
“是是是,我答应你了。”这点上应昊原本也支持她,知道她有这方面的才能,叫她当全职的家庭主妇确实委屈她了。
“孩子呢?”她没忘,又问了一遍。
“不是,你们现代人当真那么晚才要孩子啊?”什么法定结婚年龄,男要22,女要20.但基本上大多数人都是大学毕业后起码工作个两年,也就是很多女孩子24岁才生孩子已经算早的了。应昊怎么合计怎么觉着匪夷所思。
这时,她用一个很是鄙视的眼神斜了应昊一眼,道:“老实说,我现在都觉着你们是不是恋童癖啊?神特么女人20了才结婚不会人老珠黄嫁不出吗,这种话你都能问得出口?”
应昊立即转头不敢看他。他很后悔自己前儿不假思索就脱口说出了这句话。
“讲道理啊,我现在才十六,不到十七啊。你有眼睛看的,我还在长身体,我都还是个孩子啊!20岁之后才是女人真正青春美丽的年纪好吗?而且30岁再结婚都不晚,好多女人都是30多岁了才结婚的,模样还都可标志了呢!有句话叫女人30一枝花你知不知道?老实说,有些女人二十几岁模样平平,三十岁之后成熟了,反而特别有味道,变得特别枪手呢。30岁就当奶奶了才是真的无语好吗。”
“你前儿不是还说,20岁的女人怎么能算嫁不出去,30岁还嫁不出去才能算剩女吗?”怎么今儿30岁又变成很枪手了。应昊眯了眯眼睛,忽然觉着她的话也不能尽信。反正对她怎么有利她就怎么说。
她立即瞪了应昊一眼,“两次的谈话前提不一样好吗?”
应昊立即再次服软,转了转头,耸了耸肩。实际上,他在心中腹诽道,哪不一样了?
他已经总结出了一个结论。其实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从来就没一样过。而古代的好处就是女人的话少了很多,男人相对的就不用耗费那么多的时间去跟女人做无谓的斑驳。反正到头来男人都得服软。因为比起蛮不讲理,男人是一定比不过女人的。
“总之,你别想让我这么早就生孩子。20,最早等我20了再说好吧?”她也已经摸出了一个规律,当应昊不想就某事继续跟她辩论的时候,应昊就会转开视线。她不是无理取闹的那种女人,所以也总是能适时地转变话题。
“18.”应昊居然讨价还价,“你不是说现代18算成年吗?我们这儿15及笄就相当于现代的成年,就可以生孩子了。”应昊也是不懂,为何现代的成年年龄和法定结婚年龄是定在两个不同的年龄。
“好吧,18就18.”这一次她居然也服软了。
其实仔细想想,她上辈子活到了24岁,在这里重生后变回了15岁的身体。随着这个身体的年龄成长,她的心理年龄却是在24岁的基础上增加的。心理年龄上来算,再过两年她也二十七八了,生孩子就生吧。
“其实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就挺好。”她一服软,应昊就蹬鼻子上脸。
她立即又瞪了应昊一眼,“今晚上你自己睡!”
“啊?不要这样。18!就18!”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晚上她当然还是和应昊睡在一起,该做的事情也做了个爽。不过二人自有二人的避孕方法。出门在外的,没有避孕汤,他们还有内力不是……
应昊也是在发现她居然偷偷喝着避孕汤之后才是不得已教了她这个方法,事后应昊很是后悔。他最后悔的是,当初在她初为他敞开心扉,还没能顾得上考虑怀孕问题的时候,他咋就没能让她怀上?
温存过后,她却突然问应昊道:“当初,紫韵怎么怀上你的孩子的?”
应昊沉默了片刻,本不想告诉她这些,但最后还是如实道:“紫韵跟了我那些年,对我也算忠心。但她原本是皇后的人,后来夹在我和皇后的中间心中也是痛苦。红芍那事儿,是紫韵主动跟我提的。她说,若是孩子最后能保住,就算我赏赐给她的。若是保不住,她也算给我尽忠了。”
想来,当初紫韵也是赌了一把。就像是紫韵说的,孩子若是能保住,应昊就要从了她,让她留下那个孩子。紫韵也就母凭子贵,从此可以真正赢得应昊的信任,摆脱皇后的掌控,应昊自然也不会亏待她。若是孩子没能保住,紫韵就赌输了,这也是她的命。结局,紫韵认命,却也再无法为皇后卖命,最后选择了出家,这也算紫韵最好的结局了。
她忽然也感到有丝庆幸。若是当初紫韵赌赢了,她和应昊今日的一切,想必也不会发生了吧。
“18岁一到我就一定为你生孩子。”她忽然表白道。
“嗯。”应昊已经昏昏欲睡。
“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所以,除了我,你即使日后不得已还会有别的女人,也一定不许叫她们怀上你的孩子,好吗?”
“嗯。”也不知道应昊听清了没有,但应了她一声。
她还是满足地在他怀中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也呼吸渐渐平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