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手机响了起来,是梁敬臣的电话。
“大哥。”
梁敬臣声音沉稳有力:“没事,别怕,你让司寒云往东南大道开,我安排了几辆相同的车混淆视线,我在沁园等你们。”
“那些黑粉已经被清理,现在跟着你们的,是叶璋的人,他想给司寒云一个下马威。”
梁锦看向司寒云,后者略一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司寒云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真是不自量力?
随即,他一脚油门踩到底,往东南大道走。
进入东南大道,很快有好几辆相同的车汇进来,出了东南大道之后又各自开往其他地方。
司寒云观察了下后面,跟着的车辆已经不多,继续加速甩开他们,往沁园开。
到达沁园的时候,梁锦隔得远远的就看到了梁敬臣。
他站在沁园大门外,脸上可谓是阴云密布,周身气场渗人,隔老远梁锦都感觉到了他的怒气。
“刺——”
车子稳稳停在梁敬臣面前,梁锦解开安全带,车门也被拉开。
梁敬臣一开门便看到梁锦被包成粽子的手,上面隐隐渗出血迹。
他眉头立即皱起:“手怎么了?”
梁锦急忙把手背在身后,心虚道:“不小心伤到了,上点药就好了。”
她抬脚下车,下一秒又被梁敬臣按住肩膀,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小腿。
“你别告诉我,腿也是不小心伤的。”
梁锦小腿上,好几道红肿刮痕,在白皙的小腿上盘踞,鲜红狰狞。
她下意识拂了拂裙子,遮住小腿,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大哥肯定认为她和司寒云有什么,才导致她搞成这样……
“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梁敬臣却不给梁锦解释的机会,弯腰将她从副驾驶上抱下来,大步流星进了别墅。
司寒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矜贵慵懒,并不在意梁敬臣的怒气。
进入别墅,梁敬臣把梁锦放下,找来膏药细细给她擦上。
“大哥,没事的,我擦过药了。”
梁敬臣没理会她的话,边擦边对司寒云说:“围堵庄园的黑粉是叶璋找的,其中有人拍了照片,企图放出流言,说小锦和你旧情未了,叶浅是受害者。”
他快一步拦截了那些照片,不然现在网上指不定闹成什么样。
擦完了小腿之后,梁敬臣要拆开她右手的绷带,梁锦下意识躲了一下。
“梁锦,别惹我生气。”
梁敬臣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
梁锦瞬间乖了,每次大哥叫她全名的时候,妥妥的生气前兆。
司寒云就坐在他们左斜方,眼眸深沉,想的却不是梁敬臣刚刚说的话。
他看得出来梁敬臣很在乎梁锦,堂堂商业巨鳄,此刻竟蹲着给亲妹妹擦药。
只可惜,他没有兄弟姐妹,体会不了这种兄妹情深。
哦不,兄弟倒是有一个,只不过人家巴不得他赶紧去死,赶紧给他腾地儿。
以前曾有一个算命大师给他算过,说他这辈子,注定孤老。
心里,莫名有股失落。
梁锦手上的绷带被一层层解开,露出那血糊糊的手掌。
伤口看着不大,可一解开绷带就有血珠冒出来,止也止不住。
“梁锦,你这是怎么不小心伤的,嗯?”梁敬臣语气含着质问。
是什么样的不小心能刺的那么深?
能刺那么深,那发生意外的力道肯定不小,她怀着孕,此刻却没事。
那只有一个可能,她手掌的伤是她自己弄的。
想到这里,梁敬臣周身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出去之前好好的,回来就带了一身伤,不知道的还以为梁锦是去打仗,不是去谈判!
梁锦不敢吭声,她觉得梁敬臣已经猜到了,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后者强压着怒气,重新给她上了药包扎,又拿出湿巾擦掉她手上的血迹,处理干净了才松开她。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梁锦视线胡乱飘着,不知不觉就飘到了司寒云身上。
司寒云倚靠在沙发上,半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身弥漫着一丝落寞。
突然,他抬眸,视线和梁锦对上。
梁锦立即移开视线,低头看着自己重新包扎好的手。
司寒云的视线也落在她手上,同样疑惑,她的手为何会刺得那么深?
那明显不是玫瑰花刺刺的。
所以,这是她吃饭吃了一小时的原因?
梁锦醒来的时候,佣人就打电话告诉他了。
从佣人打电话到他回去,中间隔了足足一个小时。
可他回去的时候,梁锦才放下碗筷。
那个时候他以为是孕妇胃口不好,却没想到是她手疼,吃不了。
梁敬臣起身,挡在梁锦身前,隔绝司寒云的视线。
“司少,这次的事情,不知司少想怎么解决?”
梁锦立即说:“大哥,我们谈好了的,等叶浅醒来再说。”
梁敬臣扭头横了她一眼,她立即低头装鹌鹑去了。
司寒云坐直身子,缓缓道:“等叶浅醒来,我会让她澄清她怀孕跳楼一事的原因,不会牵扯到梁家。”
“叶浅能愿意?”梁敬臣挑眉。
叶浅巴不得拴在司寒云裤腰带上,怎么可能愿意这个时候公开她怀的不是司寒云的孩子?
司寒云勾唇,“这是事实,由不得她。”
他本来不想用这种方式的,可叶璋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个时候掺合进来。
他不掺合,他还会考虑保全叶浅的名声,不殃及叶家。
可叶璋既然想给他一个教训,那他不得回回礼?
“你不是喜欢叶浅吗,舍得让她这样?”
梁锦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却一下让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梁敬臣挡在梁锦面前,司寒云只看得见她的裙摆,好半晌没有说话。
最后,他起身,理了理衣服,说:“人我也给梁大少送回来了,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出了别墅。
舍得让叶浅这样吗?司寒云问自己。
好像并没有太多舍不得,更多的是对叶浅欺骗他的怒。
从知道爬自己床的是叶浅时,司寒云就很期待,期待是怎样一个女人,能够胆大到爬他的床。
可短短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发现,叶浅太乖太娇了。
乖到不可能干得出爬床这种事。
司寒云心里隐隐有些怀疑,可是没有证据,也无从考证。
仅仅是怀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