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用古法配制的迷药,效果十分明显,只要被人吸进去,几乎能够立即生效。”
李愚举着瓶子,像卖大力丸的游医一样做起了广告。
在学会开车之后,李愚干了一件早就想干的事情,那就是独自一人开车进了沧目山,来到药师谷外。趁着左右无人之际,他攀上一处绝壁,找到了几个月前他从药师洞脱身出来时藏下的一批药品和药材。
那些东西原是药师范无痕多年积攒下来的家底,打算留给自己的继承人的。李愚本来并不想将这些东西据为己有,但被范无痕的千年醉困在药师洞里400年时间,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他一气之下,在出洞的时候就把这些东西一股脑都带出来了,后来又因为觉得带这些东西走路不方便,这才藏在了一处隐秘的山洞之中。
李愚在渝海安顿下来之后,一直惦记着这批东西,但无奈药师谷藏在沧目山深处,没有车根本无法到达,而如果找别人开车过去,又难以掩人耳目,取药的事就一直拖下来了。等到他学会了开车,能够独立上路的时候,他便专程进山,把这些东西取出来,带回了自己在渝海的新家。
这批宝贝中间,有一些是稀罕的药材,能够用于配药,有些则是已经制成的药品,其中又包括了治病的药品、下毒的药品以及相应的解药等等。李愚花了不少工夫,对照着药师本经,才算是把这些药品分好了类。这次来淇化,他带了几种毒药和解药,放在车里,以防不测,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你这种迷药有解药吗?”欧丽雯问道。
“当然有。”李愚道。
“那好,你拿我试试。”欧丽雯道。
“你?”李愚瞪圆了眼,这位姐姐可够生猛的,居然敢以身试药。
欧丽雯不耐烦地斥道:“没时间矫情了,来吧,不亲身试一试,我怎么敢相信你的话。”
“那好吧。”李愚应道。他打开瓶盖,用指甲挑了一丁点药粉,让欧丽雯走开几步,站在一个旁边无人的位置,然后用指甲一弹,药粉便向欧丽雯飞去。
欧丽雯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只觉得身体微微一颤,再想动一个手指头也办不到了。她想张嘴喊叫,但嘴巴根本就不听使唤,只能睁着两只眼,茫然地望着众人,心里不知骂了李愚多少代的祖先。
“小李,还不赶紧给小欧解开!”韦国琛喊道,心里却是惊喜交加。这种药粉可真是反恐镇暴、杀人越货的好东西啊,如果能够掌握在公安手里,能够发挥出何等重要的作用。当然,如果这东西落入犯罪分子的手里……咦,这个李愚随身带着这么霸道的药粉,这是意欲何为啊?
想到这里,韦国琛向宁有成投去了一束富有深意的目光,发现对方的眼睛里也掠过了一丝疑惑,显然是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不过,现在并不是把李愚按倒讯问的合适时候,大家还指着他去破解困局呢。
这会工夫,李愚已经用解药把欧丽雯中的毒解开了,欧丽雯满脸喜色,嘴里却在骂着:“好你个李愚,今天的仇我不会忘记的!”
“小欧,效果怎么样?”宁有成问道。
欧丽雯道:“太有效了,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啥也动静不了了。我觉得李愚的这个方案完全可以,用这个办法,我们能够不动声色地把c绑匪解决掉,而且还不会引起其他绑匪的注意。”
“那好,各单位开始准备,执行李愚的方案。”宁有成下定了行动的决心。
关系到几百名人质的安危,大家当然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李愚一个人的身上。各部门都高速地运转起来了,监控小组严密地监视着剧场里的动静,狙击手悄悄地占据了有利位置,防暴队在剧场的几个门口做好了强行进入的准备,消防、救护等单位也严阵以待,准备应付各种极端的情况。
李愚刚才已经把随身携带的百宝囊留在丰田车上了,只在手边藏了几支银针和一片极小的刀片。迷药“三步倒”已经转交给了欧丽雯,她会安排人在恰当的时刻能够通风管道投放到指定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李愚每只手拎着两件矿泉水,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剧场的正门口,怎么看都像是被人逼着去送命的炮灰一般。
编号为a的那名绑匪,此时还懒洋洋地站在门口,向十几步开外的值勤警察扮着鬼脸。他相信警察不敢拿他怎么样,因为剧场里还有他的三个伙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他的伙伴绝对是会对人质下手的。看到李愚向他走来,他伸手做了个阻拦的手势,嘴里喝道:“干什么的,别过来。”
“你们不是要人送水吗?警察让我过来的。”李愚站在那里,满脸委屈地问道。
“你是警察吗?”a绑匪问道。
“我就是个开车的。”李愚答道,“没招谁没惹谁,他们就把我抓来了……”
说到这,他用嘴向边上的警察呶了呶,示意就是这些人叫他过来的。
跟在李愚身后的欧丽雯大声说道:“你们说要找18岁以下的老百姓,我给你们找来了,就这小伙子。我们费了半天的劲才找到一个敢来的,你们如果还要说他是警察,我们就没办法了。”
a绑匪闻听此言,上下打量了李愚一番,看到他的年龄的确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表情里也充满了慌张,他的站姿很随意,不像受过严格训练的警察那样端正。a绑匪隐隐有几分相信了,向李愚勾勾手道:“你过来吧。”
李愚讷讷地向a绑匪走去,脚底下似乎还有些发抖的样子,站在后面的欧丽雯看着忍不住在心里点了个赞。这家伙,当初在山水嘉园面对他们一群特警都从容镇定,这会见个绑匪居然能装得这样恐惧,不去当影帝实在是屈才了。
“把水放下,手伸出来我看看。”
李愚走到a绑匪面前时,a绑匪向他命令道。
李愚乖乖地放下水,平伸出两只手,让a绑匪检查。a绑匪把手枪交到左手,伸出右手摸了摸李愚的手,发现他的食指上并没有常年用枪而留下的老茧,掌心也没有握枪的磨出的老皮,也就是说,即使李愚真是从警队里找来的便衣,也绝对不是什么从警多年的老警察,这种菜鸟,进了剧场也翻不起什么天来。
接着,他又在李愚身上摸了一遍,没有发现暗藏着刀子或者手枪。几件矿泉水倒是用不着检查,因为包装和水瓶都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看出没什么问题。
“进去吧。”a绑匪挥挥手道,“把你带来的水分给那些渴晕的观众,让他们不许乱动。完事以后,再给老子搬几件水来。你们不是想拖吗,老子时间有的,能拖得起。”
后面一句话,他是冲着站在远处的欧丽雯等人说的,脸上还露着一个得意的笑容。看到警察们投鼠忌器,拿他们这些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就忍不住高兴。
欧丽雯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这边,给人的感觉是她在关心那位送水志愿者的安全。而事实上,她是在关注着李愚的动作。她发现,就在那位a绑匪得意忘形的时候,李愚的一只手轻轻一挥,一道寒光飞进了a绑匪手枪的枪管里。这是李愚向欧丽雯他们说过的计划,那就是趁敌不备,把一根沾了胶水的银针投入对方的手枪枪管,堵住枪膛。到时候,如果对方发现出了变故,想开枪,一定会出现非常精彩的画面。
解了a绑匪的威胁,李愚继续保持着木木讷讷的神情,拎着水进了剧场。身上绑着炸-药的b绑匪就守在门里,见他进来,难免又上前检查一番,以防他夹带什么东西进来。李愚老老实实地让他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趁着对方不备,李愚用手在b绑匪的绑着炸-药的腰上轻轻一抹,指甲上的锋利刀片直接切断了电****的导线,现在对方就算拿火烧,也无法把腰里捆的炸-药引爆了。b绑匪的手里也有一把手枪,李愚如法炮制,同样在他的手枪枪膛里预埋了一根银针。
一切都如计划的一般顺利,而且丝毫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李愚拎着水,顺着中间通道,慢慢吞吞地向前走,不时给两边示意的观众扔去一瓶。他注意到,观众们都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只是神情全都充满了惶恐。有些人哭得两眼通红,也有人在互相安慰。已经有好几个人出现了休克症状,接到李愚送来的水,旁边的人赶紧给休克者喂水,想帮助他们尽快苏醒过来。
走着走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压抑住的低声惊呼,李愚侧头一看,见许迎迎和颜春艳二人就坐在靠近过道的两个位置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愚,又是吃惊,又是欢喜。李愚向她们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不要乱动,然后继续向前,走过了第一排观众的位置,直奔舞台前的d绑匪而去。
“大哥,你要水吗?”李愚向那绑匪露出一个白痴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