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去收拾就行了。再说了,明儿你安心在家,我去卖就好了。”齐博松抱怨到。
贞杏垂着腰,笑着说道:“算了吧,买咸菜的,多数都是大姑娘小媳妇的,一见你,谁还敢进去?不说别的,就说昨儿你在摊子里帮忙,哪有一个人敢进去?你呀,把后勤保障工作做好吧。弄这些东西也不轻松。” Wшw●ttКan●¢○
贞杏一面说一面懒懒的走进了屋子里,将自己摔在了沙发上。配制咸菜的配方都给了齐博松,以后,她只要张罗着卖就好了。
齐博松立刻从厨房里端来了饭菜,他心里十分的不满。一个大男人在家里做菜,却让女人出去抛头露面,这女人不是别人,还是主子,让皇上知道了,他还有命活吗?
但贞杏可不这么认为,她一向认为男女平等,能者多劳。虽几次安抚齐博松,但他的情绪,她是看得出来的。
见齐博松的脸上微微的不高兴,贞杏笑着垂了垂手臂,笑着对他说道:“你也别灰心丧气,眼见着大白菜要收了,到时候,你要去伊犁联系买家呢!再说了,我合计,这里的葡萄多,不如,我们用葡萄酿制葡萄酒怎么样?”
齐博松看着贞杏,心说她怎么这么能折腾?这时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匆匆的回了房间,摸出了一个小袋子。
“今儿早上从田里回来,见大家都在摘这种小果,听说本地人一到秋天就摘这个吃。我尝了尝应该没毒,带回来给你尝尝。”齐博松笑着说道。
贞杏心里像是钻进了一只小耗子,这种果子她见过,大家都在吃。树枝上能够摘得到的地方都已经被人摘光了,只有几棵树的树顶上才摇摇欲坠的挂着几颗。
“你上树了?”贞杏问道。
齐博松笑了笑,贞杏心里一暖。如果放在一百年后,她一定会喜欢这个默默为自己付出的男人。但是,她猜不出齐博松的真正意思。
若说只是对主子的尊重与保护,他的关切与付出似乎已经超越了这层关系;若说他喜欢她,她又感觉不到明显的暗示。难道,这就是杨丞琳唱的那句“超越了友情,还不到爱情”?
要是能和他这样踏踏实实的过一辈子,未必不是一件坏事。齐博松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又肯居家过日子。是个她理想中结婚的对象。
想到这里,她的脸不禁的红了。
她与光绪皇帝的缘分,自从她离开京城的那一刻就断了。她知道不会有任何的结果,感情处于一片空白。而他,默默的守护着她,呵护着她。难道,不是最合适的丈夫人选吗?
她知道他还未婚。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与一个二十岁的女人,简直是天作之合。
她的脸更红了,心里骂了自己几句。转而端起了午餐,心里“砰砰”的乱跳着。
齐家的咸菜愈加的有名,就是连附近镇子上的大婶、媳妇都来她家尝尝新鲜。贞杏一个人忙前忙后的,不到中午,咸菜就卖光了。
齐博松有心兑个铺子,让贞杏好好经营,免得风吹日晒。但贞杏拒绝了齐博松的好意,认为做咸菜不是长远之计,只是目前打发时间的方式。
家里一坛子接着一坛子的咸菜,贞杏又发现凡是来买咸菜的顾客,总觉得店里少些什么。一般来说,都会问有没有馒头之类的干粮。贞杏琢磨着,馒头遍地都是,要研究出一些别人做不出来的东西。
她想起过去超市冷冻柜里摆放满满的南瓜饼,那曾是她某个时期的最爱。不如用南瓜饼作为主食。她又搜肠刮肚的想别的食物。什么东西,既好吃又特别?
贞杏一个下午,在院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齐博松来来回回端了几坛子咸菜,见贞杏认真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
“小主儿,桔梗好了。”齐博松一面将装桔梗的坛子搬出来,一面说道。
说道桔梗,贞杏想起学校对面曾有过一家韩国料理店。灵感像是六月的倾盆大雨,一下子让贞杏打了机灵。
紫菜包饭!
麻烦几乎立刻就来了,这里能有紫菜吗?那方便简单的一张张的海苔,上哪里去弄呀?这里可是清代!没有那么多的物质条件!
贞杏又郁闷了起来,不过,没有海苔,用别的替代也可以吧?比如……比如豆腐皮?
贞杏心里一阵的狂喜,像是中了五百万的彩票一样。冲进了厨房,要求着齐博松帮着她制作一个卷包饭的竹帘。贞杏将竹帘的具体图纸划了出来,齐博松清点了一下咸菜,见今天的任务完成,便揣着图纸出去了。
齐博松原想着到林子里捡几根木棍回来自己制作,左思右想,贞杏说这个东西是用来卷米饭。他索性先到木匠铺子碰碰运气。
木匠见齐博松走了进来,赶忙笑呵呵的迎了上去。他家可是大主顾,做个松木的罗汉床花了三十两银子。自己稳赚了不少。大财主上门,木匠笑得十分的开心。
“您打算做点什么?”木匠笑着问道。
齐博松笑了笑,一面若有所思的看着木匠铺子里的家具,一面笑呵呵的思量着如何对付这个拿着竹杠等着敲自己的木匠。
“那什么,我能到后院看看你们是怎么做家具的吗?”齐博松问道。
木匠一愣,这是唱的哪出戏?不选家具反而要看看如何制作?大概是信不过自己家的手艺,有钱人家都是这幅德行。
木匠露出了一副笑脸,赶忙伸出一只手,说道:“当然当然,你这边请。”
齐博松跟着木匠进了后院,见后院里木匠的两个徒弟正拿着刨子搓着一根木头。地上零零散散的堆满了成卷的刨花,人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齐博松走到木匠徒弟的身边,一个徒弟停了下来,对他点头笑了笑。
“这是在做什么?”齐博松问道。
“这是给张老爷家做的一对柜子。您看看,我们手艺不错吧?这做好了在抹上一层的大漆,嘿,绝对没话儿说了!”木匠一面笑着一面伸出了大拇指。
齐博松笑了笑,转身走到另一个徒弟的身边,他眼尖,从一堆刨花屑中看到了一种大约六寸长的小木棒。
“对了,你外头的圈椅做出来什么价儿呀?”齐博松一面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周围,一面对木匠说道。
木匠一听生意要来了,赶忙笑着搭讪到:“您呐,老主顾给这个数。”说着,木匠伸出了两根手指。齐博松冷笑了两声,顺手从刨花堆里拣出了木棍。
“这是什么呀?耳勺?”齐博松故意好奇的问道。
木匠陪笑着说道:“您甭骂我们了,这哪里是耳勺?是徒弟做出来的废料。没用了,就丢在地上,打算拿回去烧火用。”
“哦。”齐博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反问道:“还有吗?”
木匠一愣,这位爷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好端端的问起这废料做什么?木匠徒弟不明真相,随手摸来了几个,递给齐博松,笑着说道:“您看我技术还行,每根几乎都差不多的长度!”
木匠白了他一眼,齐博松笑着对木匠说道:“老板,反正你也没用了。我到想拿回去做耳勺,您赏我几根?”
木匠听了,慌张的说道:“您瞧瞧,您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想着用,拿回去就是了。”
“那敢情好,谢谢老板了。”齐博松抱拳说道。
二人一路说着就回到了前堂,木匠又指着拿圈椅说道:“您打算做什么尺寸的?”
齐博松一听,心说坏了,自己明明是打着幌子来要东西的,如今人家中了心病似的要卖自己家具,这回要难收场了。
齐博松故意皱了皱眉头,拍了拍那椅子,说道:“你这卖的太贵,也不是什么好木头。得了,等我打算好了,要是定的时候,再到你家来就是了。谢谢你的耳勺,我先走了。”
木匠呆若木鸡似的看着齐博松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自己的店,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一般的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袋,大声说道:“哎呀,他就是来要耳勺的!”
齐博松揣着从木匠那里要来的木棍高高兴兴的回了家,贞杏从他手里接过木棍。虽然长度有点小,略微有些粗,但难不倒她这个聪明人。好歹是有了竹帘子,贞杏高兴的将它捧回了房间,搜罗出针线盒子,用棉线将他们一根根的绑了起来。
又从碗架子上拿出了一盆米饭,盛出了一勺,拌上白糖和白醋。贞杏尝了尝,微微有些甜,但总的来说并不碍事。
她将米饭均匀的铺在豆皮上,摊上一根黄瓜条,时间仓促没准备别的东西,黄瓜条就黄瓜条吧,反正试验的东西都进了齐博松的肚皮里。
贞杏慢慢的卷着帘子,用适度的力道将米饭按压在豆皮上。接着,她慢慢的打开帘子,一个寿司就做好了。
找来刀,她将寿司卷切开。这一切不要紧,竟发现,豆皮散了。原来,人家用海苔是有道理的。遇到水分会变粘,贴在一起,而豆皮则没有这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