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黎旭升也听说黎洋白日遇刺之事,特地过来看看她。
“姐姐,你没事吧?”
“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怎么会有事。”黎洋朝他眨眨眼。
“怎么出门就遇见这般心思歹毒的人呢?”
“可能我的命值钱吧,或者杀了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只可恨,让那个家伙给跑了,要不然我肯定拿刀捅死他。”
“你敢捅死人吗?”
黎洋问这句的时候,是存着存心逗弄黎旭升的意思。
“我,只要是对你歹意的人,我怎么不敢!”黎旭升昂起头,仿佛自己是一个斗士一般骄傲。
黎洋嗤笑一声:“我看你啊,到时候可别吓得尿裤子才好。”
“姐,你怎么瞧不起人!”
“说正经的,这两日你出门一定要小心,多带两个人。”
“啊,怪不得这两天我出门,都看见善叔带着人跟在我后面,我还问他怎么老跟着我,他说是大姑妈安排他们保护我的安全。”
又是大姑妈安排的,果然是大姑妈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对他们不利,还是派人保护他们的时候歪打正着?大姑妈未雨绸缪的手段,真是顶管用。
“对了,刚才大姑妈派人来说,让我明日休假一日,在家待着。”
黎洋也能理解,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还有别的风险在等着黎旭升,让他休息一日,看看情形。
姐弟二人寒暄两句,就各自回屋睡下了。
虽然今日大家都早早睡下,但是没有几个人真正的快速入眠。
而东院的另一个屋子里,黎新雅姐妹两个,躺在床上,从黎家近期的事情,说到兄弟姐妹小时候的事情,再说到孩子们,等睡着也半夜了。
第二天一大早,黎洋看窗外的太阳都透进来了,伸个懒腰。能睡个好觉,自然醒来真是一件幸福无比的事情。到今天想想,黎洋才觉得后怕。自己也是一个大夫,看珍妮中箭的形势,这一箭若真的射中自己,就算不死,半个月也下不来床。
黎洋苦笑一下,幸好珍妮也没事,否则自己真的要愧疚一辈子。
吃过早饭回来,红玉过来说,路子一早赶回来了。
黎洋有些兴奋,薛云舒的秘密也许就会随着路子带来。
见到黎洋有些期待的目光,路子和阿良对视一眼,有些难为的说道:“小姐,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邻居说,昨日有几个人比我到得早,把薛云舒的公婆带走了。”
“带走了?”
“是啊,因为是个小村庄,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他们家,结果扑了个空。院门锁着,屋里也像是没有人,我就问左邻右舍,都说是昨日中午,来了一伙人,走的时候,他们家两个老人也跟着一起走了。”
“是被带走的,还是自愿走的?”
“应该是自愿的。”
“为什么?”
“他们邻居说,老两口和这一帮人,有说有笑的走的,腿脚可利索了。”
这下完了,张华肯定是捷足先登,先她一步,把这二人带走,自己连个对质的人证都没有。
“算了,这也不能怪你,只有你一个人,难免效率低一点。几日赶路也累了吧,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用想了。”
黎洋安慰路子,不想他有心理负担。
路子一脸愧疚的和阿良退下。
现在只有柴房关的那一个证人,可是他也没看见张华的脸,这下又断了线索,真是老天都不帮她。
不过,一个左手有疤的人,去哪儿找啊?据今早的观察张华手上也没有,蒙面的人到底是谁?难道不是他?
一系列的问题让黎洋有些抓狂,离父亲规定回上海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自己这里还一头雾水。一点证据都没有,光知道个真相,一点用也没有。
“大小姐在屋里吗?”
一个丫鬟站在屋外问道。
“在,进来吧。”
进来一看,是黎新雅身边的一个丫头,唤作小环。
“大小姐,夫人说现在请小姐去正厅。”
“哦,那我收拾一下就去,你去偏屋叫上红玉。”
“是。”
黎洋也不知道大姑妈要干什么,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对着镜子整理整理衣衫,带着小环和红玉一起去正屋了。
在正屋院门口正好碰见黎新意与张华带着下人也到了,黎新意看见黎洋也觉得奇怪,不禁嘟囔道:“大姐把我们都叫来是什么意思?”
黎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胃里有些难受,像是三伏天突然喝了口冰水,激在心里。
进了屋里,黎新峦和薛云巧坐在一旁,正位上,黎新雅正与黎源人喝着茶,看见黎洋来了,黎新雅放下茶碗,笑道:“看来就剩下旭升最慢。”
果然,是有大事要发生,看来,薛云舒这一事要有个了断。
不仅如此,门口站着两个家丁,就连他们的背后,都各自站着一个家丁。可能也是怕有人狗急跳墙,不管不顾对在场的人有什么不利的举动。
红玉也明显感到不对劲,有些不安,可是在黎洋的安慰的眼神中,她也慢慢淡定下来,如果有什么危险,她必定要保护小姐。
没到一盏茶的工夫,黎旭升就到了,显然他看见一屋子人也是吓了一跳,微愣一下,寻在黎洋身边坐下,正与薛云巧一排。面对着黎新峦和黎新意夫妇,黎洋瞟过张华若无其事,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一阵嘲笑。
看来大姑妈想要留下张华慢慢处理,为了顾忌和黎新意的亲情,只得先牺牲薛云舒了吧。
黎洋这样兀自的想着,看来也只能瞧瞧今天这场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