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步子很快,直冲自己的院落而去,穗禾本来很开心,小姐终于受到了老爷和夫人的重视,但看如今这样子,小姐似乎并不开心,她也不敢出声,一路随着她回到了小院中。
待进了屋,黎夏气也消完了。她看着不知所措的穗禾有点无耐,即使平常跟自己再熟,可一见主子生气,这个丫头就返回到自己位置上去。无耐,拉起她的手问道:“穗禾,你是不是并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是,小姐,奴婢不知。”穗禾怯懦的回道。“哎,真不知道咱们俩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看来大夫人确实够慷慨啊。”“小姐!”穗禾急道。见她如此,黎夏缓了缓口气,说道:“穗禾,不管以前怎样,但现如今,我是真喜欢这样的生活,虽然咱们清贫了很多,但是你要知道,招惹了他们,以后咱们的麻烦也会相应增多,你以后还是少和前院的人接触吧。”黎夏并没有对穗禾说想离开这里的话,怕吓到她,毕竟她不像自己,独自在外生活似乎是没想过的事。
由于心情不好,二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等天微亮,黎夏收拾好一切,准备去店铺整理账目,却听到院子里面吵吵闹闹,原来昨天说定的东西今日才送过来,她随便看了下,不是什么顶好的东西,但确实比自己现在用的好太多。
来人自称是大夫人的贴身丫头泽兰,此人对自己说话既不恭敬但也没有贬低,只是话里话外不外乎就是自己昨日的表现给整个尚书府丢了脸,特别是大夫人树立的贤良名声被自己绞了个粉碎,鉴于自己“不安分”,所以派几个管事嬷嬷教她怎么做事,怎么“知书达理”,做好一个“小姐”,鉴于自己的丫鬟伺候主子不够尽心,现在帮她换一个,前面说的这些,黎夏根本没当回事,不就是拿自己出气,顺便限制她的自由么,她要是想出去,这几个人还真看不住,听到后面说想要换掉穗禾,她才有了反应,想动自己的人,门儿都没有。
“这位泽兰管事,你今日所来的目的呢,我已知晓,东西呢,我留下了,至于人嘛,你从哪儿来的还是带回哪儿去,放心,我明白你们的顾虑,只要你们前院的人不来招惹我,我是不会再积极主动的出现在你们面前,这样大家还是回到之前的样子,各自相安无事的状态,否则,你昨日想必也在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要名声,我可不稀罕这东西,大不了到时候鱼死网破,谁的面子上也不好看,我是无所谓,可你们这些大人物可就成了京都的话题,堂堂尚书府,容不下一个小姐,活活将其逼死了.......”
泽兰根本不把她的话当回事,笑着回应道:“我说六小姐,您还是位闺阁小姐呢,没了咱们尚书府,你可什么都不是,何苦来,顺了夫人的意,到时候少些为难,万一夫人一时高兴,许了你一门好亲事,这不挺好么,您说您非要对着来,到时候不鸡飞蛋打,两手空么。”
泽兰的这番话,看似为她着想,实则告诉她不自量力,呵,还真当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姐,她听说了,就连比她小的八小姐如今都定了亲,她这里根本没人问过,还找一门好亲事,没有出现什么人不愿嫁才想起她来顶包的情况就已经烧高香了,所以安分守己的靠着他们等待好亲事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哦,不知道我这种情况,六皇子能不能帮帮忙,听说他就爱管闲事。”听她如此说,泽兰到是有所忌惮,这也是他们稍稍重视她的原因,不知道这六皇子什么时候跟她有了交际,这关系究竟到了哪个地步。“你们之前是不是认识,怎么认识的,关系怎样,否则,六皇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咱们的寿宴,还总是帮着你?”泽兰急问道。
哦,原来还有套话的任务呢,看来六皇子的名字还是有点用处的,“你想知道呀?”黎夏笑着问道,泽兰忙点头,黎夏招招手,回道:“你凑近点,我跟你一个人说,毕竟这事也不能到处宣扬啊。”泽兰赶紧凑过头去,黎夏左右换顾了一下,确定大家都看向她时,凑到她的耳朵边大声喊道:“无可奉告!”说完,也不看众人脸色,哈哈大笑着吩咐道:“穗禾,关门,放狗,将闲杂人等清出院子。”
穗禾听到吩咐,拿起院子里的笤帚,就各种拍打,将这些人撵出了门去,并将通向内院的大门上了门栓,她们不进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待一切做好,才返回到屋中。
看见黎夏一个人悠闲的喝着茶,说起这茶,还是上次被人误当做下人时候偷拿的,黎夏美名其曰这是自己的奖励,穗禾也无可奈何。进来后,将刚才带过来的东西一一分好类,放起来。
最后,穗禾拿出一些布料比划了一下,笑眯眯的问道:“小姐,你看,这个不错,我给你做件衣裳吧。”听见声音,黎夏扭头看过去,是很温柔的颜色,粉嫩嫩的,她笑着回道:“行,这件粉色的就给你做,这件青蓝色的给我做,就做成男生的款式,我出去的时候穿。”“这是小姐的,怎么能给我做呢,不行不行。”“有什么不行,我说行,就行,要不我也不做了。”“谢谢小姐。”穗禾高兴的谢过,拿着料子走到窗前开始比划起来。看她这样子,黎夏也随着笑起来,这才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样子。
待到日头正盛,还听不到内院传来责问的声音,黎夏估计自己态度的已经充分表明,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过来找事,遂换好男装,叮嘱好穗禾,自己要出门去,她自己则守好院子,有什么事等她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