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儿。”西宫内,李世平抱着奄奄一息的杨美惜,眼中尽是泪水,悔恨,难过无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只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脑中回荡:她不能死,不离开自己,那锁骨间的鲜花栩栩如生,她说过,对自己的爱有多深,当日刺痕时就有多用力,才会有了这般美丽没有痕迹的锁骨,伤她,负她,冷落她,可是惜儿,这些都不是我的本心。
“陛下,太医来了。”吴昊弓着腰一脸着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大群的御医,估计这宫里面的御医都已经被他给叫到了西宫,跟随皇上多年,又岂会不知君王的心意,君王心里住的谁恐怕除了均亲王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陛下。”李世平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这次惜儿真的就要离他而去,就像她锁骨间的蝴蝶一般,清扬飞去,终于为那一身江南烟雨覆了天下,容华谢后,不过一场,山河永寂,谁在岁月里长长叹息。 若没了她,自己便会如空壳一般麻木的生活,为的只是这身上肩负的责任和最高贵的血统,以及对天下子民的交代,或许当日没有接她进宫,或许自己一直宠着她,或许后宫只有她一人,是不是今日自己心中的自责会少一点呢。
“陛下,你好歹让御医给娘娘看看啊。”吴昊也是急了,跟随帝王多年,何曾见到过他这般模样,直觉告诉他,这次之后朝堂不知道又要起什么风浪了,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将慧妃娘娘治好,否则,真的会天下大乱的。
“出去,都给朕出去,你们都想害她。”李世平满眼通红的看着所有人,一旁的侍女皆是低头抽泣,慧妃平日里善待奴才是出了名的,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一宫的奴才恐怕都得给她陪葬。
“陛下。”吴昊一脸泪痕的看着身旁判若两人的君王,这可怎么办,若何是好啊,要是再这么拖延下去,这慧妃娘娘肯定就没了,到时候说不定……吴昊不敢往下想,问题是现在均亲王又不在宫里,谁能制的住皇上啊。
“皇上。”魏灵儿闻声赶来,看着西宫内相拥在一起两人,心里千头万绪,在对上李世平那痛苦的眼神时,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都被打破了,难道她真的对你就这么重要,就算是从此以后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都要这般的的守着她吗。
“出去,都给朕滚,你们都想害她,朕已经很冷落她了,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的都盯着她不放,为什么?”李世平双目灼灼的盯着魏灵儿,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她的话逼得魏灵儿节节后退,如此两相伤,心上的创伤想必是无法愈合了吧,但是这个自己深爱的男子,怎么能忍心见他为了一个女子而失了分寸。
“来人,将皇上和慧妃分开,御医何在。”
“微臣在。”
“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治好慧妃,否则……提头来见。”魏灵儿吩咐完,看着与侍卫打作一团的李世平,眼角的泪都已经干涸了,那死死抱着慧妃的手,竟然几个大内侍卫都分不开。
“魏灵儿,朕还在这里,何时轮到你发号施令,你当真就大胆至此。”
“皇上恕罪。”跪倒在地,看着君王抱着满身是血的杨美惜站直了身子,自己就这样仰望着他们,像一个期待施舍的乞丐,祈求他的一丝怜悯和温暖。
“皇后魏灵儿,目无尊卑,禁足一月,没朕的命令,谁也不许去看她。”魏灵儿听后,嘴角一丝轻笑,不就是想防着自己吗,刚刚解禁,今日又要被禁足,呵,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却如此待我的吗?眼中的不屑比自己当日听说他们的过往时还让自己难受,杨美惜也只不过是赢在比我先遇见了你而已,若说过往,我们的初遇不知道要从何时算起呢,终究是神女有心,王子无意。
“臣妾谢恩,领罚。”除了说这句话,自己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目送着他们交叠的身影,心上滴血的声音自己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哪里好像已经痛的麻木了呢。
“娘娘。”宫女月儿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今日恐怕是伤得不轻,有些东西自己亲眼看到的远比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要震撼得多,帝王这样便是无声的承认了慧妃才是他最最深之人,那么他又将皇后置于何地呢。
“月儿,我们回宫吧。”瘫软的身子还沉沁在刚才的变故中,强行收起自己的心绪,自己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岂可为了后宫妃子,争风吃醋而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