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举在半空中,我蓦然一愣,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的时间我们从来看不见黑袍人的脸,这是因为黑狍人不仅穿着墨黑的大袍子,将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更是因为他的脸上也带了一张漆黑如墨的面具,让他的脸和黑袍融合为一体,让人产生看不见脸的错觉。
“顾苏,你不是一直想看我脸吗,现在看见了?”黑袍人开口。
我摇摇头:“没有,你脸上还带着面具呢。”
我话刚落,在场所有的钱家人都震惊的傻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
黑袍人放下人,阴森森的对我道:“你想看?”
我点头。
“好,但你一定会后悔。”黑袍人说道。
“不会。”
黑袍人诡异的笑着,然后伸手将面上的黑面具缓缓的摘下来,瞬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黑袍人。
“啊!”钱迎迎和钱梅梅蓦然尖叫起来,害怕的连连后退。
钱家其他的人也都吓的脸色苍白。
我不禁瞳孔扩张,整个人震在原地。
黑袍人微微俯下身,凑近我:“后悔吗?”
惶恐铺天盖地的席卷上我,让我根本不敢呼吸,只能这样直直的看着黑袍人的脸。
只见,摘下黑色面具的黑袍人竟长着一张——猪脸。
“猪妖!”所有人害怕的尖叫起来,惶恐的想要逃离餐厅。
啪,啪!
可不等他们离开餐厅,餐厅竟犹如一个牢笼,自动密封起来,让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啊!”他们只能惶恐的蜷缩在角落里。
“害怕了吗?”黑袍人不理会他们的尖叫,低头靠近我,长长的猪嘴一动一动,发出诡异的声音。
我僵硬在原地,连点头都忘记了。
黑袍人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顾苏,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忽然,我的眼前一亮,猛然靠近黑袍人,黑袍人一愣,抓住我:“你干什么?”
我仔细看着我刚刚的发现,笑了:“管家,我不后悔。”
黑袍人盯着我:“你不后悔,你看见我的脸不害怕?”
我笑着摇头:“我为什么要怕一张面具,不,应该说是一个头套。”
“你确定?”黑袍人不置可否。
我勾起唇角,指着那黑袍人的脖颈间很细的缝隙:“我很确定,因为这是一个头套,所以不管再精致的接和,也会留下缝隙。”
“顾苏,我以为你很笨。”黑袍人变相承认。
被我这般一说,钱家人才不再害怕,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管家,带着一个猪的头套,你就不觉得难受?”我好奇的问,这一个头套做工精致,不仔细看根本就跟真的一模一样。
“我喜欢。”黑袍人想也不想回答。
我:“.....”这,怎么能这么任性。
好吧,人家喜欢带着一个如此沉重的猪头套,我确实是管不着。
“那啥,那我以后就叫你猪管家吧!”我建议道。
黑袍人连扫也没有扫我一眼,于是我就自动把他当作默认了。
猪管家起身准备离开,我赶忙上前拉住他:“猪管家,你知不知道张阿姨到底是怎么死的?”
猪管家看着我,橙色的眸子一片森冷:“顾苏,你的好奇心迟早有一天会害死你。”话落,猪管家离开了。
我僵硬在原地,看着早已经离开的猪管家回不过神来。
“这什么烂食物,是给人吃的吗?”突然,钱至勇愤怒的声音将我拉了回来。
我一回头,就看见他将盘中的食物全部扫落在地。
“至勇,这是别人家里,你好歹吃一点。”钱梅梅劝道。
“吃什么吃,这是给人吃的吗?”钱至勇越发生气,一脚将地上的盘子踢碎。
我不禁去看今晚的食物,很正常,就是一般外国人吃的西餐。
“至勇,不许耍小孩子脾气。”一旁的钱海旺开口。
“你老几啊,你管的着我吗?”钱至勇将怒火一下子指向了钱海旺。
顿时,餐桌的气氛变得无比尴尬。
“至勇。”钱梅梅喊道,希望他不要再说了。
钱至勇站起来,对着钱海旺冷笑:“我说错了吗,现在我妈死了,最高兴的不就是你,恐怕晚上做梦都在笑吧。”
钱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
“至勇,我是你爸爸,你说什么呢!”钱海旺笑道,但他的笑有点勉强。
“爸爸?钱海旺,你真是让我恶心,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也说的出口。”钱至勇说着,激动的脸也红了。
“不管怎么样,我就是你爸爸。”钱海旺的态度有些强硬起来。
砰!
就在我听的莫名其妙的时候,钱至勇一拳狠狠的落在钱海旺的身上,随即钱至勇抓住钱海旺,压在地上狠狠的打了起来。
我一下子愣住了,这,这钱海旺不是钱至勇的父亲吗,这,这钱至勇怎么敢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
钱梅梅,魏升金等人赶紧来拉阻,但钱至勇本身就身体魁梧,何况他的力气又特别大,一把就扫开了来拉架的人,钱梅梅和魏升金等人狠狠的摔在地上,不同程度的磕伤。
不知打了多久,钱至勇才放开。
钱海旺躺在地上,被打的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根本不会动。
钱至勇拎起他的衣领:“钱海旺,我告诉你,我迟早会杀了你,反正,就算你死在这里,我都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钱至勇,你再说什么混账话。”钱梅梅痛心疾首。
“闭嘴,把我惹急了,你们都去死。”钱至勇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刺激的有些反应不过来,这钱家人虽然并没有那么的在乎对方,但,但也不至于要相互残杀吧!
蓦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上我的脑海,难道张玉兰其实是被人为杀害?
还是被他们自己家的人杀死的?
这个念头一出,我看着钱家人,只觉得毛骨悚然,异常害怕。
夜,渐渐深了,给钱海旺包扎好,各自回房间了,只是今天挖上似乎尤其的安静,并,安静的过分。
回到房间,我根本没有任何的睡意,江昊天在夜幕下的孤独身影一直徘徊在脑海里,小女孩和猪管家一模一样的话更是让我深思,还有钱至勇今天的行为,更是让我不得不重新看待这一个家庭,似乎,他们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夜,越来越静,静到我竟什么都听不见。
咔嚓!
忽然,一个极轻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我以为是我的幻觉,但紧接着又是一声。
这一下,我吓的赶忙从床上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
啪嗒,啪嗒!
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的走廊传进来,我一愣,现在已经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在走廊里走动,何况,每个人的房间里都一应俱全,就算有什么需要,也根本不需要走出自己的房间。
啪嗒,啪嗒。
声音越来越近,就在我紧张的贴着门的时候,那脚步声竟戛然而止,好像,那个人就在我的门前停下,瞬间,我整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想不出,谁会在如此深的夜里,站在我的门口。
寂静,沉默,就这样一直蔓延。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那个人在我的门外站了很久。
啪嗒!
就在我要咬牙开门的时候,那声音再次响起,往前面走去。
啪嗒,啪嗒!
越来越远。
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床上,可我走到一半,猛然顿住,自从来到这个古堡就已经发生了太多事情,如果不弄清楚,那么我很相信,就像钱梅梅说的那样,以后我们面对的将会是越来越残忍的恐怖。
何况,我想起江昊天的背影,他说的话,我总感觉有一件事情他非常希望能被完成,而这件事情对他很重要。
我深呼吸,转身打开门出去。
是啊,不管为了江昊天还是因为能早日离开这里,我都不能只是在房间里坐以待毙,我要主动去寻找线索。
何况,我不觉得一个在深夜出来,还在我房间外停留许久的人,是一个正常的人。
黑,整个古堡黑的让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就好像是进入了墨里,哪里都是黑的,就是连月色也没有的。
啪嗒!
就在我又害怕又郁闷找不到那个人的时候,方才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我赶紧听着声音,小心的跟在后面。
只是整个古堡太黑,我根本看不见那人的身影,只能依稀凭着声音,感觉那人离我有一定距离。
我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就跟跟踪狂变态一样,但我尽量轻着动作。
啪嗒,啪嗒!
脚步声在寂静的黑夜,尤其是我这样一个人尾随其后的情况,犹如一只手狠狠的捏住我的心脏,让我害怕的不能呼吸。
但没有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那个人下了楼,我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跟着下楼。
我听着声音跟着,我不知道我此时身在何处,毕竟我才来古堡没几天,而古堡又那么大,更不要说是在这样漆黑如墨的情况下,那是完全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
“吱吱!”
忽然,老鼠凄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猛然僵硬住,而那脚步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