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味道让人恶心到想死,而腐烂的尸体味道,连鬼都恶心到想死了!
波强看我狼吞虎咽的啃他的尸体,捂着嘴建议道:“姑娘啊,这样还不如死了呢!”
这就纯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人饿得一心只想填饱肚子的时候,谁管它恶心不恶心?
就我这饿得连姓都不知道的程度,这腐肉入了口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味儿,就是想吃,想把东西塞进肚子里,想苟且偷生。
这烂肉虽然烂了,终究还是蛋白质,虽没有恢复我身体的全部能量,但是它确实维持了我的生命。
在这个黑暗的地下室里,再没有什么可以供我啃食,饥饿和寒冷让我度秒如年,我爬回密室的出口,开始渐渐失去了束安会来救我的期望。
我深知,他如果会来,早就来了!
我的头已经没办法直立,在我半醒半昏迷的状态下,它完全的垂着了脖子上。
波强不忍心的守了我一个上午,也许是他太过无聊,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姑娘,看来他不会来救你了!你真要死了!”
我已经没有回答的力气,身体靠在那里,死亡随时都会俘获我。
这时候,我想到了我爸,这次我来的时候,他不让我来,我还和他生气来着,也不知道我没了之后,他未来的日子好不好过,想着想着,我眼睛就掉下来一滴泪,缺水了这么多天,竟然还有眼泪,这也是奇了!
紧接着,我的意识就开始模糊。
“姑娘,有人来了!”我闭着眼睛,听到波强喊了我很久,但是谁会来呢,我就要死了,这肯定是幻觉。
波强又喊了我一声:“姑娘,真的,有人来了!”
我也确实感觉到,有光照在了自己的脸上,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隔着镜子看向外面,外面的房间门被打开了,因为是白天,阳光照了进来。
有几个人站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在谈论着什么,耳边的听觉开始出现问题,并听不懂他们在谈论什么。
过了好久,波强才在我后面说:“姑娘,你叫小仙吧?他们好像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吗?这一定是幻觉,连束安都找不到我了,谁会找到我?
我的手动了动,难道真的是束安,他回来找我了?
波强知道我没有力气了,他飘过来,隔着玻璃看外面,给我这样形容道:“外面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一表人才的,个子很高,英气逼人,不太像是普通人,那个女人也是,手里还拿着一个法器。”
听到这里,我身体好像又回来了一些力量,按照他这个描述,外面的男人是束安没错,他找幽幽回来救我了!
“不对劲啊!”
波强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乔如云也和他们一起的,难道他们和乔如云是一伙的?”
我刚才找回来求生的力量又转了回去,难道是乔如云要进来查看我死透没有,她还带了两个帮手来?
“姑娘,乔如云的表情有点没对劲,他们过来了,走到化妆桌面前了姑娘……他们要进来了……”波强异常激动的说。
也许这次打开密室门,是波强的灵体可以逃出去的唯一机会。
我和他早就商量过,如果我死在了这里,他的灵体逃了出去,一定要找我的家人把我的尸首给搬出去,我才不要在这个铁盒子里永不超生。
不多久,密室的门果然缓缓的移开了!
我的身体因为是靠在门上的,所以整个身体,都随着门移开而倒了下去。
“小仙,官小仙!”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男声,我以为我听错了,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楚对方的脸。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我从前觉得那是张,长在混蛋脑袋上的俊脸,但我此刻却不觉得他是混蛋。
我甚至感觉到自己想撕心裂肺的哭一场,问他为什么是他来救我,而不是束安?
“官小仙,你振作点,你不会有事的知道吗,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你和束安绑在一块的灵魂拆下来,然后将你的跟我绑在一起……”
他将我从洞口抱了出来,我的身体彻底失去的知觉。
一天一夜之后,我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面醒过来,身体依旧还很虚弱。
睁开眼,看到窗户边上,直立着一道挺拔的身体。
我眨了眨眼睛,用虚弱的声音喊道:“束安?”
他缓缓转过身来,很郁闷的回答:“你想得真美,你看看我是谁?”
我以为我昏迷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我看错了,原来我没有看错,救我的人不是束安,而是殷祁。
难怪波强说乔如云的表情不对劲,当时一定是殷祁控制了乔如云的意念,让她说出了我的下落,所以才找到了我!
可是他又是怎么找到了A市乔家院的?
见我躺在床上愣着不动,殷祁走过来,坐在我床沿上。
他伸直了他的大长腿,有点埋怨的口气说:“官小仙,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呢,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救出来,你竟然叫着那姓束的名字,纯心给要给我心里添堵是吗?”
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回答什么,躺了好一会儿才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我要不来,你就死翘翘了!”他坐下,从兜里掏了一个铁盒出来,我以为他要给我讲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就发现他从铁盒里掏出一根烟来,叼在了嘴上。
我当时就好想问他一句,你们男人除了抽烟,是不是就没别的事可以打发时间了?
但我终究没有问出口,就看见这厮拿着打火机要点火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一脸茫然的我,笑了笑:“哎哟,我都忘了,你现在是病人呢!”
说完,他就把烟拿了下来,塞回了盒子里。
再然后,他就伸手过来摸我的额头。
我告诉他:“我不发烧!”
我把手收了回去,大义凛然的回答:“我知道,我要不假装摸一下,怎么能趁机揩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