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主之后的灵猫似乎性情变得平和许多,不复从前猖狂的本性。
像是这么抚摸鬼物,让陈启星觉得有些新奇。鬼物是没有质地的,但你的手碰触到它们,会明显感受到温度的变化。
陈启星倒是想起一些事,于是他开口问陈娇娇:“姐,灵猫这样的鬼怪它们有什么正式的名称吗?”
陈娇娇想了想:“我听大哥说,这种东西叫猖神。不过我去网上查了资料,猖神的说法,各地都不太统一...”
猖神的这个说法,来源于民间的跳五猖,又称五猖会。这种纯中国的信仰,遍布大江南北。
祭拜猖神流传最广的是在江苏和安徽。在陈娇娇的祖籍湖南也有这样的传统存在。
不过无论在什么地方,猖神都会被描述成邪神。
民间传说,猖神在大部分的时候,是在做坏事。什么偷、抢、杀人放火,这些恶事,它们都沾边。不过猖神在作恶之余,也经常搞恶作剧。比如把偷抢来的财物,送给某个自己看顺眼的人。
所以老百姓对猖神又敬又怕,就把它当做不正宗的‘财神’。
在中国南方,人们会在路边搭建五猖庙。这些庙被随意建在路边,矮小且破败不堪。因为老百姓畏惧猖神,既不敢怠慢,也不敢多尊重。
听到这里,陈启星低头看了看小灵猫。难道这家伙就是二叔说的野神吗?
这个小东西吃其他鬼魂,或者也宿主的魂力为食。在未驯服之前,性格暴烈,见生人就咬。这样一看,的确有妖怪的本色。
“那它们是怎么来的呢?据我所知,鬼魂的寿命不是很短吗?”陈启星像是一个好奇宝宝。
陈娇娇倒是化为循循善诱的老师:“普通的鬼魂寿命的确很短。它们留在人间是因为有强烈的心愿没有达成。在心愿完成之后,它们也随之消失。可有些鬼物就不同了,它们学会了长久在人间停留的方法...”
湘南蛊教数千年来与鬼物打交道,他们把鬼魂这个东西研究得很透彻。
人或者动物,在死去的那一刻。如果他们心有所怨,不甘心离世,就会变成怨灵。支撑他们存留的动力,就是纠结的怨恨。
这种鬼物威力很大,但它们的寿命也很短。如同陈启星先前了解到的,怨灵只会存在人间一年或者两年。无论它们怨恨消没消除,它们都会自动消失。
有一部分鬼魂不是这样。他们死后,或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或是修炼某些特殊的办法,化为‘地缚灵’。
与怨灵不同的是,地缚灵的存在,靠的是某件灵物。
拿灵猫来说。它生活在陈娇娇的那个挂件里,离开挂件太久,或者挂件被毁。灵猫就会自动死去。
“我明白了,这就叫做‘附身’对不对?”陈启星不懂装懂。
陈娇娇笑着摇摇头:“与附身类似,但不叫附身。正确的叫法应该是‘寄生’,就是寄生虫那个寄生。地缚灵躲在固定物事里,能活上很久。”
湖南的先民们发现鬼魂的这一特性。于是他们就人工的为动物鬼魂,提供寄生的‘住所’,从而让它们为自己所用。
因为这种养鬼的方式,与传统的五猖神类似。所以蛊教养的鬼,也被归为猖的一种。
“也就是还有其他的猖鬼?”这回陈启星倒是开窍了。
“不错。蛊教只养动物的鬼魂,还有养人类鬼魂的。那样更麻烦,副作用也更大。比方说两广之地,有人会养小鬼。那东西就是婴儿的鬼魂。”
陈启星听得毛骨悚然:“养婴儿鬼魂,那就是说...”
他用手比了个砍的动作,意思是谋杀刚出生的婴儿。
“比你说的要残忍的多”陈娇娇自己说的时候,都在皱眉,“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我只是听我哥说过。养小鬼的人他们是拿活婴灌药,并且下咒。这种手法真是丧尽天良!”
陈启星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我要是碰到这种人,一定揍得他满脸开花。看他们还敢不敢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陈娇娇一抿嘴唇:“我虽然不希望你惹是生非,但在这件事情上,我是同意你的。那些人千不该万不该,拿活人做实验,揍他们一顿都算是轻的。”
得到大姐头夸奖,陈启星哈哈一笑:“你还老说我是圣母婊,看来你也差不多嘛。到时候咱们组建一个圣母二人组,专门铲除那些恶人。”
陈娇娇白了他一眼:“什么圣母二人组,名字起的真没文化。应该叫...算了我才不陪你犯傻呢,要玩你自己去玩吧。”
聊着聊着,他们的话题又回到小灵猫身上。
“你说灵猫现在认我为主了,那它以后是不是总会跟着我?”陈启星问。
“那当然了,猖神认主是个不得了的大事。它们会恢复生前的性格,死心塌地追随宿主,直到宿主死亡。”说着陈娇娇摘下挂机,塞到陈启星的手里。
“算便宜你了,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小猫咪。”
陈启星连忙把挂机戴回陈娇娇的脖子上:“不行不行,你喜欢小灵猫,我怎么可以把它从你身边抢走。”
陈娇娇当然不允,他们两人互相推让了好久。直到后来陈启星郑重的握住她的手:“我以后啥事都听你的,不过这一次你得听我行吗?”
“我这人没啥大本事,可我知道好东西就该让着媳妇。”这是陈启星的内心真实想法,可惜他表达能力不强,说不出文绉绉的台词。
但正是质朴的性格,才是打动陈娇娇的地方。她把挂件戴回项上,甜蜜的吻了陈启星一口。其实这个挂件本来就是她的,陈启星只不过做了应该做的事。
小灵猫趴在陈启星的膝盖上,看着眼前的两个青年男女,抱在一起啃。看了一会它也看腻了,于是伸了个懒腰。
过了良久,他们两人才分开。
陈娇娇拢了拢头发,羞答答的说:“今天太便宜你了,让你亲了这么多回。下次一定要你干出让我感动的事,才会奖励你...”
陈启星哭丧着脸:“别啊,就这样多好。”
“不行,你这家伙的脾气我一清二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以后不能整天惯着你。”
说着娇娇姐拿眼一瞪:“还不快给老娘打洗脚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