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昕看着珍妮却有些下不去手,迟疑道:“会很痛的!”
珍妮急了,“快点砸!我受得住这痛的!难道要前功尽弃吗?而且你已经砸晕劳拉了,不砸我反而会让我没法解释的!快点吧!用力砸!”
“忍着点!”夏小昕一咬牙,手就高高地举了起来。
珍妮昏倒在床上了,不过一会功夫,额头就肿起了一个极大的包块。
“谢谢你。珍妮!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夏小昕愧疚地对珍妮轻语,伸手拉被子替她盖好,转身便走。
走到门口却又折了回来,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绳索紧紧地将劳拉与珍妮都绑了起来,重将被子弄乱,这才匆匆地走了出去。
本来是拿着伞出去的,谁知风大雨大,伞根本就不管用。
夏小昕索性扔了雨伞,顶着狂风暴雨就这样匆匆地往后院走去。
走到马厩,她牵出了那匹大白马,握住缰绳飞身而下,马鞭一抽,便驾着马在暴风雨中驰骋而去。
约莫一个钟头后,她来到了一个小镇。
虽然下着雨刮着风,小镇上的酒吧却仍然热闹异常。
超市也并没有关门。
夏小昕翻身下马,使劲地一拍马屁股,马便撒开马蹄向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夏小昕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匆匆地走进了超市。
她选购了一把雨伞,又买了从内到外的衣服将身上的湿衣服都换了。
当然,她用的都是珍妮强塞给她的钱。
一切弄妥了之后,她便走出超市,站在屋檐下等候的士。
可是或许是下雨的缘故,她等了近一个钟头都没有等到一辆的士。
而天色越来越晚,小镇也越来越冷清,又不敢去住旅店,正感觉到无助之际,突然一个女人撑着伞匆匆地走了过来。
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女人停下了,疑惑地盯着她看。
夏小昕莫名地不安,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用这种眼光看着自己。
当下牙一咬,抬腿就欲向雨雾里跑去,却不料女人却紧紧地拉住了她的胳膊,低声说:“我们见过,我为你占卜过,你忘记了?”
夏小昕立即明白这个女人口里所说的人不过就是伪装她的蒋盈罢了!
正欲几句话应付过去,女人却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低声说:“你不能在这里站久了!要知道乔先生因为你的离开大发雷霆,曾经扬言凡是看到你或是抓到你的人便将赏以重金!你再在这里站着,我敢保证很快便有人认出你并动手将你抓起来扭送到乔先生那里去的!”
夏小昕冷冷地说:“你呢?你就不贪图那重金吗?”
女人摇头,“我们吉普赛人只占卜,对于这种事情却不会做的!你若是相信我,就跟我先去我家躲一躲吧!又或者,我可以开车送你去机场,帮着你离开这里。”
夏小昕皱眉,“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女人淡淡一笑,“相不相信随你!只是你想想你现在能做什么?你敢住旅店呆到明天吗?又有办法徒步走到机场吗?当然,你若不相信我,若不跟我走,我也不勉强!我已经提醒你了,尽了我的本分了!你若再出事,我的良心也过意得去了!”
说着便松了她的手匆匆地走进超市。
夏小昕咬咬牙,看看那没有一点要停歇意思的暴风雨,想想吉普赛女人所说的话,知道她说的确实是事实。
现在的她确实无地可去无路可退,再在这里呆下去的话,只怕那对面街道酒馆里的人便会注意到她,在对金钱的欲望中,很有可能就会有人对她下手,将她扭送到乔以天的手里去。
与那些男人相比之下,这个吉普赛女人倒好对付得多。
她若对自己没坏心思便罢了,若有坏心思,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解决了。
打定主意后,夏小昕不再迟疑,转身匆匆地推门走进超市,在日用品区找到那吉普赛女人,低声说:“我愿意接受您的帮助,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可能早地去机场。”
吉普赛女人看了她一眼,缓缓地将拿在手里的一瓶沐浴露放了回去,欣慰地点头,“你很聪明!跟我来吧!”
当下也不买东西了,径直带着她走出了超市,两人打着雨伞一前一后地匆匆走着。
不一会,夏小昕就站在了吉普赛女人那间各处摆放着各种古怪器皿,并且散发着奇怪香味的房间里。
“你坐下。这香燃尽了,我换往里面加点香料。换好以后,我拿上车钥匙就开车送你去机场!”吉普赛女人走到香案前,丢了一块小小的黄色透明的东西过去。
不一会,一股浓郁而让人闻之只觉得百体舒泰的香气在屋内四处淡淡地弥漫了开来。
香气太好闻,夏小昕禁不住贪婪地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好奇地问道:“这叫什么香啊?香气真的很好闻啊!”
吉普赛女人淡笑,“好闻吧?这是我自己特制的香料,市面上根本没有出售。当然制这香料的过程也很复杂很艰难。需要用到二十一种极为罕见的药材呢!有时候一年,也只能制成像方才我放进香炉里两块那样大小的香料呢!”
“那么珍贵,你为什么要突然用了?”夏小昕莫名地不安,这才惊觉头晕目眩,那吉普赛女人的面目越变越模糊,笑容也越来越诡异,当下想转身就跑,可是最后却只是无力地靠在了墙上,眼皮沉重得直往下耷拉,“你……你想用我换得乔以天的重赏?其实你大可不必的!我有几千万美金的身家,你想要的数目我给得起!”
吉普赛女人淡笑,“我说过我绝对不会为钱而做某些事的!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就这样走!你需要留下,因为你必须留下。你和乔以天之间的纠缠,绝对不可能因为你逃走而结束!最重要的是,有个人的命运也掌控在你的手里。你若走了,那真的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夏小昕的声音越来越低,视线越变越模糊,到最后膝盖一软,人就倚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眼睛一闭,人就失去了意识。
夏小昕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毫无例外地看到自己仍然身处古堡的房间之内。
古香古色的欧式家俱,价值连城的名画,厚重的窗帘,眼睛充满阴霾的乔以天。
他的脸色很差,眉头紧锁,薄唇紧抿,显得憔悴而疲累。
他那骨节突出的右手背上还插着针管在输液。
很显然,他病还没好就匆匆地往回赶了。
夏小昕想起身坐了起来,发出一阵‘叮当叮当’的声音。
那是手铐脚镣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
她苦笑,看来又要过上苦不堪言的囚犯生涯了。
乔以天本来正望着窗外发愣,当听到响声时,他缓缓地转过头来,定定地冷眼看着夏小昕。
夏小昕苦笑一声,叹气道:“看来,我害得你连病都没法好好养了。”
乔以天冷冷地说:“我原本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在找到蒋盈证明你清白之前,你我会相安无事地在这古堡好好呆着。没想到,原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全是谎话!什么朋友?什么以后可能每年都要到这里来小住?那全是哄我骗我的吧?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打算逃跑!告诉我,一个全身无力的女人,怎么突然有力气突然打晕两个健壮如牛的女仆?她们之中到底是谁在暗中帮你?劳拉?还是珍妮?”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前对你说的话全都是真话。我确实是想跟你做朋友。因为恨一个人远比喜欢一个人要痛苦得多。我不想恨你,我尽可能地靠近你,试着解读你的心,只是想喜欢上你,然后和你好好地做朋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愿意被你关在这座守卫森严的古堡里像囚犯一样地囚禁着。我渴望外面的世界,渴望回到因我的离去此时此刻正备受煎熬的爱人身边。本来确实想一直等着的,等着你找到蒋盈,证实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昨天晚上,你突然的生病,天气的突然恶劣,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次逃跑的好机会。面对踏出去就可以重获自由,可以重新见到我心爱男人的诱惑,只怕是个人也会选择像我这样做吧?至于你说打晕劳拉与珍妮的事情,那是我看到珍妮因害怕打雷闪电跑去跟劳拉同住,于是我尾随过去,趁她们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拿起台灯对着她们的头狠狠砸了下去。不错,你是天天让人喂我吃了药,让我全身无力,可是我毕竟经过近半年的特殊训练,那举起台灯的力气还是有的!所以,我的回答是,她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跟我逃跑的事情无关。你不要因为我的错而错怪了她们。她们已经被我打成那样了,不要再因为我而受到你的惩罚!”夏小昕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不由说得口干舌燥,当下并不客气地指了指桌上的茶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麻烦你将茶水递过来?我口渴得很。”
她尽力说得自然做得自然,只是尽力地想给乔以天一种感觉,那就是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闹到像他想像的那样水火不相容。
他们仍然可以像以前一样那样虽然算不上友好但也算是和平地相处着。
乔以天咬牙,根本不想去端茶给她喝,可是看到她苍白的脸色,还有干涩得起皮了的嘴唇,心又软了。
犹豫再三,暗叹一声,最终还是给她斟了杯茶递到了她手上。
夏小昕端着,看着那杯清透见底的茶水苦笑,“这水也已经放药了吧?其实,你知不知道,我想离开这里,还有一点原因就是你总是给我下药。我到这里大半个月了吧,天天吃这种被下了药的食物,你觉得我会不害怕吗?乔以天,你若真心喜欢我,若真心想待我好,又怎么会舍得如此摧残我的身体呢?是药就毒三分,你长期给我下药,你不担心到最后,我会一命呜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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