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问,我心里还是有些少许开心的,毕竟在我的印象中,那可是所有师生都不愿意在学校那个地方看到我的,可因此我知道,原来我自己认为错了?还是有人在学校想看到我的?
接着她继续告诉我说,和我打架的奎还有付钱给我的那位同学,这会都好好的在学校呢,而且人家都是第二天就去学校的。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原来她就是个傻子,而且天真到可爱的一塌糊涂,就像此刻温暖阳光下,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迷人那是因为这双眼睛太过纯洁了,简直纯洁到一尘不染的地步。
因为我可不记得我父亲拒绝我去学校,那是因为我打了奎的事,我们古人常说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那不是没有道理的,我被我父亲禁止去学校的原因,那实在是太复杂了,但更多的因素却是出自于我自己的选择。
所以我开口回答她:“去做什么?无聊。”
她扶着自行车明显脸色微变,或许是她从没想到我会如此回答这样一个,对于所有学生而论,那都是艰难至极的问题吧?
接着我和她匆匆别离,我依旧和军伟一起去了下一家游戏厅玩,因为我们口袋里有钱,我最近经常和军伟去偷东西,而且军伟其实是在我所有的伙伴中,我最为最为信任的一位,故此经常再一起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虽然此刻我们已经到了下家游戏厅,但对于方才那会英语代表的举动与说辞,我这会内心依旧无比开心,或许她是此生我遇到,唯一一位真心想让我去学校的人吧?
但这转眼,我又是醉生梦死的几个月,甚至连过年这种非常重要的大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过的了,小时候或许会因为没有新衣服穿而委屈到哭泣,因为没有炮竹而发牢骚,可是自从这退学以后,虽然我更加十恶不赦了,但从另一方面而论,我似乎又是长大了,不再会为了新衣服与炮竹这类无聊的事而上心,我在意的竟然只是网吧的网络游戏。
而且最近我也换游戏玩了,叫梦幻西游,对于我而论这是一种高消费的游戏,毕竟除过网吧以外,这游戏本身就有收费系统,一张点卡十五块钱,可玩四十多个小时,而对于这种游戏规则,我也是非常的苦恼,总是尽量多偷点东西卖钱,以供给游戏。
更是在游戏里认识了一位西安的女孩子,游戏里她叫秋瑟,她自己要求我喊她阿瑟,我和她聊天非常投缘,我也知道她是名学生,更是我在游戏里多次向她求婚,最终阿瑟多次拒绝后,她还是嫁给了一位,装备等级都比我厉害得多的一个人,对此我也是相当无助与失落,但现实就摆在眼前,我不得不选择沉默……
虽然如此,但我依旧没有放弃梦幻西游,因为除了这个游戏以外,我压根就不知道要玩什么了。
而且我自己本身吧?就是怎么说呢?这就说白天吧,基本是在奶奶家睡觉的,直到某天,奶奶突然告诉我说,不让我睡了?而且奶奶对此也是非常非常无奈与焦急。
因为这是三间土房,反正这土房的年龄比我要大很多很多,加上最近的梅雨天气,这下子房间里土墙下方基本开始膨胀,这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塌,所以奶奶建议我住回我自己家里去,而她自己去找我姑姑了。
但我很不情愿回家,更是告诉我父亲说我睡我朋友家,父亲也答应了,并且给了我一些钱,可是当奶奶不在家的时候,我又回奶奶家睡觉了,加上奶奶家东西也搬的差不多了,故此我就拿张破凉席睡地上。
当然,这种事根本不能瞒天过海,最后还是被我奶奶发现了,至此奶奶亲自将我交到父亲手中。
可是我觉得父亲似乎想要和奶奶商量些什么事,而奶奶看上去一直不愿意一样,但我并不知道什么事,虽然如此,我还是跟着父亲回家了。
回到家里以后,我坐在父亲的房间里,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家的土房子因为梅雨季节,这简直比奶奶家房子土墙膨胀,还要严重!北边土墙拐角处明显已经开裂了,而且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这就非常离谱了。
怪不得父亲最近不怎么管我,原来父亲他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处理,毕竟住在这样的房间里,那简直就是拿命开玩笑啊,我一个不懂得建筑的人,那都是如此认为的。
接着父亲坐在床上,然后掏出他自己廉价的香烟,点燃一支,就向我开口:“家里准备盖房子,因为没有地方住了,这里随时都会坍塌,很危险,但我是不想盖在这里,反正不管这里还是你奶奶家,那以后都是你一个人的,我想把房子盖到前面,要不,要不?要不你去和你奶奶说说看?我说不通。”
我听后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以及复杂程度,首先这些土房肯定是不能住人了,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再一个我们农村人都是喜欢爱面子,有句话叫死要面子活受罪,这种事不仅仅体现在我父亲一人身上,就是我自己也是一样,比如喜欢穿着漂亮衣服出去炫耀,或者吹牛。
但现在的问题是太过复杂?但也不是多么复杂,其实我自己家和奶奶家中间就隔了一堵,眼看就会塌掉的土墙,而奶奶家就在马路边上,我自己家出门是走自己家侧门的。
我自己家毋庸置疑也是爷爷的,但我母亲在十几年前和爷爷奶奶吵架,将他们二老赶出去了,最终我爷爷用他所有的积蓄,将隔壁家全部买下,本来是打算住里面的,但我母亲会打他们二老,故此最终选择住在了苹果园,当然,我也和爷爷奶奶一起在苹果园住了近十年多。
最后爷爷是想在自己家里过世,所以才回来的,因为农村有个习俗叫落叶归根,再一个不能死在别人家里,至此爷爷过世后,奶奶也就一直住在前面了,直到现在。
而且我父亲想要我爷爷奶奶前边的地皮,这根本不是最近才出现的事,其实从我爷爷在世那时就开始的,但我爷爷说那是他自己的家,是留给豹子的,也就是留给我的,故此是拒绝给父亲的,而且在我爷爷临终前的遗嘱里,也有明确的指出,只有我有权力支配他自己家的地皮问题。
但是目前的此时此刻,我知道父亲在说些什么,明显父亲根本从奶奶那拿不到地皮,所以这件事主要的决策人是我?
当我深刻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我开始和父亲商量,父亲和我说他是要盖水泥砖头房,就是农村特有的一种大房,并告诉我一些细节问题,说要盖到前面,那将会是非常有气派的,而且一旦奶奶同意,那地皮就太大了,想怎么盖就怎么盖,再一个这种房子一百年都不会塌。
反正父亲和我讲了很多很多,最后才讲到我认为最为重要的问题上,说甜甜和珍珍那是两个女孩子,所以不管怎么盖房子,或者说不管盖在自己家还是奶奶家,以后那都是我一个人的而已。
我也开始更为深层的思考,觉得父亲在这件事上肯定不是考虑了一时半会那么简单,绝对是计划了不知道多少年,这才得出这样的答案的。
而且父亲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反正最后都是我一个人的,所以严格来讲,这本身就是给我盖房子?
但我总觉得我似乎忽略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怎么也无法分析出来,我到底忽略的是什么,明显此刻我的逻辑思维不太够用,这是第一次我不得不承认,我简直笨得一塌糊涂,或者说我只是考虑了我自身的利益问题?
虽然我依旧很是苦恼,但还是答应父亲去和奶奶商量一下,父亲听后非常高兴,并且问我什么时候商量,并嘱咐我越快越好,毕竟家里的土房真的已经到了不能住人的地步了。
我开始凝望着家中那土墙上的,那条巨大到可看见天空的裂缝,出神了一会,接着听到外面甜甜开心的声音,或许甜甜只是知道家里可能要盖房子了吧,所以开心?
而我几个月都没回家,现在我已经又开始出门了,站门口的母亲都没有理我,当然我也没有理会母亲,只是这会母亲明显脸色不太对劲,但不是烦我的那种表情,看上去有些绝望失神的样子,我想肯定和房子有关。
我出门以后是准备立刻去找奶奶的,因为我认为奶奶这会还在前面。
果然,我是没有猜错的,奶奶还在前面收拾一些东西呢,但离我们两家隔离的土墙很近,我猜想奶奶是想听到我和父亲在里面的谈话,可是距离太远,我觉得奶奶并没有听到她想听到的事。
只是这会的确看到奶奶了,本该我就立刻要和奶奶开始商量的,但我依旧觉得哪里完全不对劲,我肯定是忽略了某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现在看到奶奶时,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但怎么都想不明白,我到底忽略了什么?
所以我麻木中点燃一支烟,然后抽了几口,这才抬头去看奶奶,瞬间,我看到奶奶眼中有失神到绝望至极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