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真价实的夫妻。
与其说是两情相悦,还不如说是麦央酒醉后迷迷糊糊这事就成了。现在想起了,麦央都不知道是要唾弃陆北海趁她醉了占她便宜,还是对陆北海愧疚因为是她刺激了他才做出这种事。
因为她恍惚中记得陆北海吻她的时候,她打着酒嗝嘴里喊得是苏阳的名字。陆北海的表情和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就不再温柔。
麦央不记得那天她正在台里开会,商量“家族”演唱会的具体事宜。是苏阳忽然找她出去,一起喝酒的时候,苏阳一杯接一杯的,让麦央一看就是出什么事了。结果苏阳告诉她,“我打算跟欧雪离婚。”
这话多新鲜啦!今年流行离婚吗?她二姐前些天才说,今天苏阳又来了。还是说苏阳老婆也不能生孩子,于是为了“爱”决定离婚?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麦央还能接受,她不能接受的是苏阳告诉她,他发现忘记不了麦央!
以前一直把麦央当妹妹,可那是他自己找的借口在骗自己。等到时间告诉他,他已经和别的女人结了婚,麦央也嫁给了别的男人。
多讽刺的话,麦央当时就笑了,可是她没有哭,因为每个人的泪都是分好了给别人,她分给苏阳的那份眼泪早就流干了。
她爱了苏阳十年,等了十年,结果等到两人错过十万八千里之后,苏阳找到她说其实他爱她!
多么讽刺,多么荒唐,生活还能再多给些意外吗!
如果苏阳早些时间告诉她这话,她真的会马上跑祖宗坟上烧高香,方鞭炮,烧几车的纸钱。可是现在他说的未免太迟太可笑,以至于麦央当时就拿起一杯酒泼在了苏阳脸上。
苏阳哭了,麦央心里刀在片一样疼,她很怀恋以前的苏阳,那个总是替她挡风挡雨的苏阳,那个笑得太阳一样的苏阳,那个对爱的人负责的苏阳。可是他现在一点都没有剩下,这让麦央起身就走,学着陆北海的走的很淡定很干脆,和陆北海相处两个月,别的没学,这点倒学以致用。
陆北海看到麦央的时候,麦央已经在另一家店喝了不少酒,店老板拿出麦央手机拨通了陆北海的手机,让他赶紧过来。说麦央喝得吐了他们店一地,还在那撒疯客人都吓跑了。陆北海当时正准备飞香港谈一笔合同,需要他亲自去是因为合同很重要。助理机票都订好了,结果看见他忽然走了,后面的人都不敢说什么。
麦央回头看见陆北海来了,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皱着眉头看她,麦央指着他就吼,“你怎么来了?也来喝酒的?别来这家喝,态度不好,还把我赶出来。”
路上麦央摔了一跤,手在地上磨破了皮,血很快就流了出来,麦央擦了一下还是又有新的血流出来。
七月的街头已经是炙热的白色太阳铺满大地,这是麦央最讨厌的季节,到处都是窒息的闷热和腐烂的气味。可是她现在就全身呕吐物,成了别人眼里恶臭的发源体。
只有陆北海走过来,想拉起坐在地上的麦央,可是让麦央指着骂“别过来,我要一个人,你没事别管我。你是我谁啊?啊!说不爱就
不爱,说爱就爱。我成什么了?”
陆北海脸色特别冷漠,在路人看来这是炎热的夏天唯一一道清凉的景色,虽然凉的过了头。
“说了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躺路上,朝车轮子底下钻,不信你就试试!”
陆北海真没有过去,真的很干脆的就走开了。麦央有那么一瞬间傻了,盘着腿坐在地上就看陆北海走离了她的视线,就这么走啦?虽然她不确定那就是陆北海。而现在,麦央望着来玩的路人奇异的打量,她低着头心里很忧伤,就算天色渐晚,天空的颜色还是那么的刺眼,让麦央摇摇晃晃站起来打车想回家,都睁不开眼睛。
路上的车很多,可是没有一辆为麦央停留,好不容易打着一辆,麦央一上车就冲司机说,“回家!”
结果司机不觉得这姑娘有病,一句话都不说,就开车。恍惚中麦央在车上又吐了,脚下的鞋甩开,脚底有毛绒绒的触感,很柔很柔。
“师傅,你车里怎么还垫羊毛毯啊?这大夏天的。”
“你不是喜欢赤脚吗?”
“你怎知道……”朦胧中,麦央笑了,冲那司机就喊,“你长的跟陆北海真像,可是你没他那么脸臭。”
麦央压根就没注意她坐的的士是保时捷,司机就是陆北海。他车上的羊毛毯是他放的,因为他发现麦央喜欢赤脚。一路上麦央闹腾差点抢陆北海手里的方向盘,也差点让交警逮住。陆北海皱着眉头就是不说话也不骂,任她闹。
等到家,麦央下车甩给陆北海一张一百的,陆北海停了几秒接过来,麦央忽然又抽回去,说等等。在包包里翻来翻去,老实找不出什么东西来,最后脾气一来抓起包就倒,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麦央特兴奋的拿出一支口红,笑呵呵的冲陆北海笑,拿起口红在自己嘴上涂,抖啊抖的,涂得跟猪嘴巴一样。然后特慎重的冲那张钱上狠狠的一压,一个红唇印就出现在钱上,麦央这才递给陆北海,“师傅,够香艳吧?值不值?拿去,别找了!”
陆北海笑了,看麦央跌跌撞撞下车,一下就没看见了人就知道是倒地上了。他不急,慢条斯理的把那张钱夹在钱包里,再走下车,示意赶过来的安保可以离开,不要管。
热气伴着酒气包围着地上躺着的麦央,麦央很讨厌的感觉。暴躁起来就瞎踹陆北海的车子,在光滑的车面划下一道道细小的痕迹,当然她不知道这是他的。
陆北海高大的身影走近,恍恍惚惚地,麦央看到他的脚步特别淡定,同时耳边响起她熟悉的声音,“来,回家。”
麦央被抱离地面,枕在陆北海肩头,心里就稳稳的落下来。麦央这才发现这是陆北海,傻笑着说“陆北海,你来接我了?”
“嗯……”
麦央埋在陆北海脖子里,他的皮肤凉爽这让麦央在热天里迷恋,所以她贴得更紧。
麦央嘴得无法说任何事,甚至说完整句话都挺困难。既便如此,她还是不自主的胡言乱语。
保安看着麦央攀在陆北海身上,腿夹住他的腰,头软趴趴的靠在陆北海肩上,保安就咋舌。麦
央忽然抬起头来,抱着陆北海的头特紧张地冲陆北海喊,“我的鞋,还在那辆的士上呢!我的拖鞋……”
陆北海一只手要托着麦央,一只手得抓住麦央的手,特无奈的安抚她“等下就给你送回来。”
从电梯到家的时间,麦央小声抽泣着哭,梦呓一样嘀咕,虽然声音很小,靠在陆北海肩上的话传进他的耳朵里不过4厘米的距离,陆北海听得清清楚楚。
“老公。”陆北海微微振了一下,第一次听到麦央这么称呼他。麦央又说“今天有人说他喜欢我,他爱我……”
“……”
“我承认,我忘记不了你,可是,你也不能现在才说你爱我,有点迟……”
直到陆北海让保姆把麦央洗的干干净净,麦央早躺浴缸里睡着了。保姆也挺心疼的,平时麦央对她就跟对自己亲阿姨一样,从不摆阔太太架子,没事还给她买这买那的。看她这回喝成这样,给她洗澡的时候眼泪混着热水一直在流,她给麦央包好浴巾,也叹气说麦央不省心,她妈看见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
保姆出来告诉陆北海可以进去了,陆北海靠在门口也等了很久。让保姆回去,他就进去抱出麦央。
刚洗完澡的麦央,抱在陆北海手里散发着温暖的甜香,头发湿湿的搭在他手上,麦央睡得很踏实,看起来就像圣女手中的婴儿,只是这婴儿有点大,眼睛哭得红肿,睡着了也在抽抽。
麦央躺在床上一直睡着在说话,不知道是说梦话还是在说醉话。她说的都让陆北海听见,只是陆北海在给她手上划破的伤口上药,包纱布。偶尔麦央会喊陆北海的名字,他也会随便应一声,也会问她一些话。
“陆北海,你也喜欢我吗?如果喜欢的话,那我还算有几个人喜欢诶,我得跟我妈说说,她女儿我不是没人要,别总是拿我跟芙蓉姐姐比。”
“……我头疼,疼……”
陆北海就会拿干毛巾轻轻给她擦头发,一直擦,一直擦。直到麦央忽然抓住他的手眉头皱着喊“你们都变了,变了!变得跟鬼一样,你们都是鬼……”
“谁变了?”
陆北海的声音很沉很稳,这让迷糊中的麦央眉头舒缓不少,抓住他的手力道轻了,掉下的一瞬间被陆北海一把抓住。
“陆北海,你不要也变了,不要……”
“你不希望我变?”
麦央头陷在软软的大枕头里摇摆,嘴里嘀咕“不喜欢,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
“不喜欢连你也改变。”
陆北海缓缓的凑近麦央的脸,低着头看着眼皮底下的麦央,他的气息隐隐的让麦央感觉到他的存在,眼睛睁开一条缝,可还是迷糊中。
陆北海问“你爱我吗?”
“你?……爱,我爱。”
“……我是谁?”
“……”陆北海越来越靠近麦央,近得嘴都贴着麦央温温软软的嘴唇,他在等麦央的话,可是麦央游离着打了个酒嗝,说出一个名字。
“苏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