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开门,果然瞧见了正开着窗户的沈琴,和坐在沙发上的顾纯中,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房间里还有着一股子浓浓的烟味。
听见开门声,屋子里的两人瞬间转过头来,一眼就瞧见了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人,顾纯中目光在顾子安身上看了一圈,脸色还未稍微缓和一点儿,然后猛然瞧见了紧跟在自家女儿身后的男人!
唰地一下,脸色又彻底地黑了下来,顾纯中眼中呼哧呼哧喷着熊熊烈火,哪里还有以前对待傅恒之的热情,这样子,活像是瞧见了某个十恶不赦的人似的!
“来了啊,先进来坐吧。”沈琴也不看一旁的傅恒之,但心里到底还是向着自家女儿,这事情谈归谈,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可不能把女儿给吓着了,一边说着一边一个劲儿的给顾子安使眼色。
顾子安知道母亲的意思,看着正在气头上的父亲,面色发苦,硬着头皮叫了一声,“爸,妈。”
哪知这话音刚落,沈琴还未点头,顾纯中还未有所反应,傅恒之却也突然跟着开口了,深藏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屋子里的两人,“爸,妈。”
‘哗啦!’
刚刚还无视傅恒之的两人猛地看了过来,眼中满是错愕,尤其是顾纯中,一张脸轮番变幻着,面皮整个儿发绿,浑身直抖,完全是被气的,他们本来是想先将傅恒之晾在一边,他倒好,一上来就喊爸妈?!
‘啪嗒!’顾子安听见了自己心脏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的声音,木讷地转过身来默默地看着身后的男人,眼皮一跳一跳:‘你确定你是过来好好谈事儿的,不是过来捣乱的么?’
傅恒之极其肯定的和顾子安对视了一眼,悄悄的传递着信息:‘确定,与其慢慢解决,还不如一次性来个痛快。’某个男人表示,比起这种温水煮青蛙似的审判模式,他更喜欢简单粗暴的,直接了当!多好!
顾子安囧了,果然,她就不应该相信他。
顾纯中心里本来就气,这会儿瞧见这两人还在自己面前,光明正大的眉目传情,心底火气嗖地一下子就蹿起来了,挡都挡不住,砰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大跨步朝两人走去!
吓得沈琴想也不想,赶忙说道:“纯中,你可悠着点,要是吓着女儿了,我跟你没完!”
他还悠着点?!没看见他要是再悠着点儿,女儿就要该姓傅了么!
顾纯中怒火中烧,大手伸出去,正打算将女儿给拉过来,哪知刚伸到一半,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挡在了面前,抬头一看,不是傅恒之这个臭小子是谁?!
傅恒之一动不动的和未来的岳父大人对视,丝毫不肯退让,一连串的话毫无预警的从口中而出,铿锵有力!
“子安十四岁那年,我和她在汉宁市第一次见面,缅甸翡翠公盘,我守在她身边,上宣市读书,我陪她来,京城读书,我回京复职,她军训,我在一旁护着,她有事,我第一个出现,每年的生日,我帮她过,我追的她!我守的她!我护的她!”
一连串的话语将顾纯中、沈琴两人说的一愣一愣,瞪大了一双眼,看着面色坚定的傅恒之,咽了咽口水,这,这,这到底是谁找谁麻烦?!这气势怎么瞧着比他们还强?!
顾子安也同样睁着眼,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听着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声音,喉间忍不住酸涩,清亮的眼眸朦朦胧胧,他说的仅仅只是能说的,还有很多不能说的,却也同样是他在陪着她。
傅恒之猛然上前一步,修长的大手忽然执起顾子安的手,深藏的眸子里满是坚定,再道:“如今,五年,不长不短,我爱着她,想娶她为妻,人之常情。”
他扫了眼面前愣住的顾纯中和沈琴两人,看着顾纯中僵在嘴角的怒意,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爸妈若是有什么事儿,直接冲着我来就好。”
听见这话,顾纯中、沈琴猛地回过神来,两人对视了一眼,整个儿一噎,一脸古怪,他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话,全都说完了,这会儿让他们冲着他来?!
冲着他来什么?!
说他不该在缅甸守着他们女儿?活该让他们女儿自己一个人待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说他不该陪着他们女儿来上宣市?活该让他们女儿自己体验生活去?!
说他不该跟着他们女儿来京城?活该让他们女儿自生自灭?!
说他不该给他们女儿过生日?说他不该在女儿有事的时候第一个出现?!
两人嘴角一抽一抽,刚刚还熊熊燃烧的气焰,这会儿全然被傅恒之压了下去,瞥见自家女儿手中带着的钻戒,突然觉得他们把傅恒之叫过来,真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可,可你比我们家子安大十一岁啊!我们子安这才读大一,这这这,差的也太大了!”顾纯中和沈琴还是在意啊,若是差个几岁,他们可能也就不说了,傅恒之这孩子怎么样,其实他们这心里也都有底,但,这十一岁差距的坎,他们实在是过不去啊!
这要是傅恒之结婚的早,这孩子都能上初中了!
傅恒之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若说以前拿这话题压他的话,他可能还会郁闷,但自从知道了子安的身世之后,某个男人表示,年龄真不是问题!
他看了两人一眼,慢慢诱导道:“爸妈觉得,子安比起同龄人,谁更厉害?”
这话哪还用说啊!那肯定是自家女儿厉害了!也不想想,年仅十七岁的董事长,白手起家,这可是古今难出其一!
顾纯中想也不想的说着,一夸起女儿来那是一个赞不绝口,面上那叫一个自豪,一股脑的往外说着,“那当然是子安了,子安初中就开始有了自己的公司,他们那时候还是小毛孩一个,子安高中当上了董事长,都知道给父母买房子了,他们一个个还在学校上学,拿着家里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