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头的风刮得很大,似乎要将屋里头的热潮给刮了去……
春妮想着这些的时候,心底里竟然有了一丝丝后悔。春妮她娘在世的时候,就一直跟春妮说,女娃子就得收敛一些性子,贤良淑德那才是女人的本分。尽管那个时候春妮也就是七八岁,她娘坐在屋门口,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跟她讲着这些的时候,春妮从母亲的那严肃的眼神里,似乎也明白了“贤良淑德”这四个字的分量。
“女人不能像晴花那样没规矩,遭人嫌弃!”那个时候,岭里头教育自屋里闺女的时候,都会说这样的话。
这晴花并不是灵水岭里的女人,而是住在灵水岭有几里地的大屋岭。晴花是个从外乡来的女人,是嫁到大屋岭里作媳妇的。
晴花嫁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要她男人家什么彩礼。记得正月初六的那个早上,就坐进了花轿进了男人的屋。
晴花嫁过来的那天,春妮和她娘正好也去做了客,因为晴花的男人喊春妮娘作姑母的。
那一天,春妮瞅见了晴花,她一直静静地坐在屋里头,低着头。
春妮那个时候年纪小,也冷不丁地往她屋里跑。
“死妮子,这洞房屋是你能随便进的么?还不赶紧给我出来!”春妮她娘跟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喊。
那个时候,春妮觉得晴花是她见过的长得最俏的媳妇,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唇儿。
可是酒席散去之后,就有人说了:这女人嫁进男人屋啥彩礼都不用张罗,这女人估计是个下贱的货,要不咋就这么作贱自己哩!
那个时候,春妮心里就有些想不明白了,晴花这样漂亮的女人嫁进了陈老赖的屋,没要他屋里一分钱,咋还说人家不好哩?
这后来发生的事情似乎也就应证了大伙说的话,晴花确实是个贱女人!事情就发生在夜里!
至于那个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屋岭的陈三贵是最清楚的,这事儿也是他给捅出去的。
那个夜里,陈三贵路过陈老赖的屋里头的时候,正好就听着陈老赖屋里头有声响。这个陈三贵原本就是个好事的主儿,就忍不住把耳朵贴在墙根上听着里头的动静。
“老赖,我和你说件事儿,你得先答应我不上火!”晴花问道。
“媳妇,有啥事还能让我上火的,你尽管说吧!”陈老赖说道。
“要是我肚里的娃子不是你的,你会让他认你作爹么?”晴花问道。
“啊!”徐老赖愣了愣说,“媳妇,你跟我闹着玩的吧,这事儿可不好玩哩!”
“老赖,这事儿是真的,你摸摸我这肚子,已经足一个月了!”晴花说道。
“这,这……”徐老赖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屋外头的陈三贵听着这事儿早就立不住了,悄悄地潜回了屋里头……
“晴花肚子里怀着别人的种”这种事情便跟长了脚似地传到了大伙的耳朵里。
“晴花是个贱女人,肚子里揣着别人的崽竟然还嫁给了老赖,怪不得当初不要彩礼哩,原来就是一烂货哩!”大伙儿都这么说着。
晴花最后还是被陈老赖给轰出了门!
陈老赖原本并不想把晴花赶出去,只是这众人的嘴都堵不住,说出的话句句都跟刀子似的剜陈老赖的心!
晴花是被陈老赖连夜赶出屋里的,这后来便没有人再见过晴花了,听人家说,在晴花娘屋里也没有见着过晴花,尽管她娘屋里只剩下一个耳聋的老母亲。
尽管晴花这个女人已经在大伙儿视线里消失了,但是春妮还是会想到她。
就像现在,春妮觉得自个儿跟晴花都没有啥两样!
自个男人都累得不想说话了,可是她还是想要他!而且这一次,她彻彻底底地沦为了主角儿,福生在她身下,口中SHEN吟的时候,她觉得福生倒像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