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天杀的,一帮强盗啊,来人啊,救命啊!”
韩氏见他们出去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郦芜蘅给郦修远他们递了一记眼色,他们飞快往家的方向去了,郦芜蘅和关氏站在院子中间。
“奶奶,这种感觉怎么样啊?你知道吗,我娘刚刚回来,得知我们家的被你鸡毛都不剩,全部捉走了,她晕了过去,你哭什么哭?你买猪仔的钱是我们家出的,你喂猪的那些粮食,是我爹娘给你做出来的,就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爹娘给你养的,你哭什么,你哭什么?知道你是长辈,知道你身体不好,这些年,我爹娘一直迁就你,可你呢,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这次,更是将我们家十几只鸡都偷光了,奶奶,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啊?你这是要我们全家的命啊,要是我们都不知道跳一下的话,那真是枉为人了!你想找谁去告状,就去告,去衙门,我们家也奉陪,去找里正,也可以,找村里的老人,也行……娘,我们回家去!”
自始至终,郦沧海都没敢去拦关氏和郦芜蘅,他怕关氏!
回到家,他们都还能听到韩氏那号丧一般的声音,郦芜蘅轻轻捏了捏关氏的手背,朝她笑了。
走出郦沧海家,关氏脸上挂满了担忧,郦芜蘅多少能够猜得到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娘,如果爹回来,会因此责怪我们,那就证明,在爹的心里,奶奶和小叔最重要!既然这样,那就让爹去和奶奶他们住着吧,我们家这边,他不用管了!”
其实这话,压在郦芜蘅心里很久了,不能否认的是,郦沧山对他们兄妹几人很好,对关氏也好,但同时,他对韩氏也好,当然,儿子对娘好,很正常,可是郦沧山呢,却是纵容韩氏,这一点,她看不下去。
“唉,等你爹回来再说吧!”
他们回到家,郦芜萍高兴得不得了,“哈哈,早知道这样管用,我们以后就这么做,我就不信了,还治不了她了!”
郦恒安也忍不住兴奋,“哈哈,我们赚大发了,真的赚大发了,我进去一眼就看到那一块还没来得及分割的猪肉!”
郦修远也十分满意的看着桌上的猪肉,关氏和郦芜蘅进屋之后,他们一扫之前的气愤,一个个都变得十分兴奋,“娘,等下我们就把这些收拾了吧,这样放着,我担心会坏掉!”
郦芜萍眼巴巴的望着关氏,关氏站在桌子边上,怔怔的望着桌上的猪肉,她下意识的扭过头,看着郦芜蘅,担忧的问道:“蘅儿,我们真的……”
“娘,我们不是没有把鸡要回来吗?”郦芜蘅反问关氏,“我们没有去抢奶奶的猪肉,我们用鸡换的,对吧,?”
郦修远点点头,“娘,其实你真的不用想那么多,这一次,奶奶过火了,就算爹回来,就算里正来了,我们也站在有理这一边,你怕什么?娘,奶奶不经过我们的同意,来我们家将所有的鸡都偷走了,还擅自做主,给了村里的人,我们不追究了,可我们不能就这么饿死吧?所以,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啊娘,你担心什么?大不了我们去衙门,我们是晚辈没错,可是,没听说过当长辈的要逼死晚辈的吧?娘,你别怕,你没看到小叔那样子,我们说同意去衙门的时候,他脸色不好看吗?他们也不占理,里正都没出来,可见,这件事,顶多大家就说说而已,他们能拿我们做什么?”
郦芜蘅抿嘴笑了,才这么短的时间,郦恒安的变化那么大,虽然大家都在闹,可是,他却能将事情人分析得这么透彻,令她吃惊。
吃惊的不仅仅是郦芜蘅,还有郦修远,他诧异的看了郦恒安一眼。
郦恒安拉着关氏的手:“所以娘,你别担心,现在担心的应该是奶奶和小叔,我们担心什么?娘,奶奶把我们家捉了去,马上就给了别人,我们也别闲着,不然,她真的以为我们怕了她。娘,走,我们弄点新鲜的肉吃啊!”
郦芜蘅也急忙同意,“就是啊娘,走,我们也去炒点肉吃,新鲜的猪肉啊,很久没吃过了吧?”
和他们想的差不多,韩氏此刻骂骂咧咧,几乎所有恶毒的话语全部都堆到了关氏和她几个孩子身上,郦沧海在身边,看着少了快一半的肉,脸上神情狰狞,“你别骂了!你也是,为什么要抓他们的鸡?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就那点值钱的东西,这下好了,惹急了他们吧?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哼,关氏这个死婆娘,竟敢带着她几个遭天杀的兔崽子来我们家抢东西,等沧山回来了,我一定会跟沧山说的,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沧海,你去找村里的老人,还有里正,我就不相信,他们大白天的,大喇喇的进来抢东西,难道他们一点也不管吗?”
“那你还不是大白天的去偷他们家的东西吗?娘,我说脑子是不是蠢?里正家就住在我们家边上,我们闹了这么久,你看到他们家的人出来了吗?没有吧?人家明摆着不想管我们家的事情。家那几只鸡能值得了多少钱?居然一下子拿了我们这么多肉,你赶紧去,把鸡拿回来,我们去把肉换回来啊!”
“换什么换?那是我儿子的东西,我儿子的东西,自然就是我的,我就不相信沧山回来……”
“那你等着回来吧,我估计他们今天就要把这些肉拿到镇上去卖掉,你信不信?”
郦沧海怒了,一拍桌子,“你别在这里闹了,快点去!”
郦恒安他们差不多将半头猪都搬走了,和十几只鸡比起来,半头猪更贵一点,韩氏也不傻,嘴上依旧骂骂咧咧,还是去找人家还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