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芜蘅冰冷的脸上突然笑了,她笑容灿烂极了,对欧阳氏行了一礼,“那是当然,不管怎么说,我好歹也算是半个澹台家的人,放心吧,我们一定尽量。可夫人,七彩蝮蛇至毒,历史上也是耳闻,却并没有人真正的解了,我担心……但是你放心,我们一定努力。回去之后,我就跟大夫说说,不管,我们家毕竟太小,不如定国公府家大业大,还请夫人多多帮助,我们也好努力!”
欧阳氏被郦芜蘅这么大的转变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半响才明白郦芜蘅的意思,澹台修德大手一挥:“你要什么,写出来,到时候府上给你准备。但若是宇辰出了什么事,那你们就陪葬吧。安康县主,我记得你在皇上面前说过,治不好之类的话,但相信我,若是宇辰有个三长两短,你会好好的!”
郦芜蘅脸上的血色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她眼中带着屈辱和不安,不像先前她故意装出来的表情,这一次,郦芜蘅是真的害怕了,这里,唯一能够看出她心思的人只有小彩,小彩不着痕迹的拉住她的衣裳,扯了扯。
郦芜蘅收敛起害怕之色,澹台修德眼里划过一抹满意神色,郦芜蘅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狠戾,若是她家里的人没什么就算了,若是有什么,她保证,整个定国公府,鸡犬不留!
郦芜蘅让赵婆子交代了怎么服药,又把药方留了下来,她写出来的药方,不过是一个寻常的滋补方子,不是什么重要的方子。
欧阳氏侍候澹台宇辰喝了药,见他脸色渐渐好转,她脸上的喜色越发明显。
郦芜蘅她们并没有马上能从定国公府走出来,而是被澹台修德强迫留在定国公府超过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
直到澹台宇辰能开口要水喝,郦芜蘅他们才被放出来。
从定国公府走出来,郦芜蘅举起手来,看着天边的夕阳,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了。
很快,她想看的戏就上场了,澹台大人,定国公,到时候且看看,到底谁能威胁到谁。
澹台琉勤望着郦芜蘅的背影,恨得牙痒痒的,欧阳氏在一边念叨:“谢天谢地,总算是起作用了,总算是起作用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排宇辰去,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刚刚听那大夫的意思,是知道宇辰去了北宁郡?”
澹台修德冷笑一声,“知道又如何?夫人,外面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好生照顾宇辰就行了。至于安康县主……曾经是我看走眼了,没想到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如此厉害,以前怎么没注意?”
“老爷,别说是你,要不是明珠跟我说,我也没想到,谁能想到,以前那么一个不显眼的小丫头片子竟然坑了我们这么多次!不过明珠说了,等治好了宇辰,这丫头还有那野种,都不能继续留在世上了,老爷,这件事,还需要你拿主意,毕竟老夫人哪里……”提到老夫人,欧阳氏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厌弃。
澹台修德颔首,“夫人,你以后要多注意,到底是,哪怕她是我们的孩子,但她如今已经贵为皇后,早就不是我们的女儿了。”
欧阳氏嗔怪的看了澹台修德一眼,“这不是在我们家吗?在外面,你何时见过妾身不懂规矩?老爷,我跟你说的事,你可要放在心上,这丫头害得吃了几次暗亏,明月那丫头,更是被弄到了尼姑庵,这辈子算是毁了,等宇辰稍稍有点起色,一定不能放过她,还有那个野种,他的存在,始终对宇辰是个威胁。”
欧阳氏说完,一点也没注意到在她身边不远处的澹台琉勤,他面色阴沉,在澹台家,他永远都是最后一位,爹娘疼爱大姐和,作为同胞兄弟的他,不管什么,都是他们不要了之后才会给他,就是官职,到现在他还只是一个从六品,而,正四品,大姐更是,爹娘为她谋划,坐上了皇后的位置。
成了这样,爹娘心里眼里还是想着,为什么就不能想想他,他只是比晚出生一盏茶的功夫罢了!
郦芜蘅从定国公府出来之后就让车夫马上去澹台俞明府上。
到了澹台俞明这里,府里安静得很,耿管家亲自给她端了茶水和糕点,又让厨房做了饭菜,这才站在郦芜蘅身边。
“耿爷爷,你的胡子好好玩啊。”小彩手里拿着两块糕点,伸到耿管家嘴边,喂他吃了一块,她手上的碎屑落到他身上,他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吃了小彩喂的糕点。
低声问了小彩几个问题,小彩看了郦芜蘅一眼,一五一十将事实说了出来。
耿管家心里暗暗叹气,末了,对郦芜蘅说道:“郦姑娘,欧阳氏对你所说的话,你可相信?”
郦芜蘅被耿管家打断了思绪,冷笑一声:“黄鼠狼跟鸡说我不吃你,你相信吗?”
耿管家笑了,“是呢,这么多年了,若不是我们躲在梅花村那种地方,怕是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郦姑娘,多幸运当年能够遇到你,能够住到梅花村。”
郦芜蘅不可置否,澹台俞明身上的毒比起来肯定没有澹台宇辰那么厉害,但他是娘胎里带来的毒,导致他天生身体底子差,不仅如此,当年欧阳氏下了不是一种毒药,几种毒药交织着,他身体不好,才使得不好治。
“少爷最近每天回来得比较晚,郦姑娘,你们从定国公府出来肯定还没吃饭吧,先吃饭吧。”
郦芜蘅想了想也是,最近澹台俞明当上大理寺少卿之后,办了很多冤假错案,使得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以前是在皇宫,陪皇上。
要不是早就知道澹台俞明对她的心意,郦芜蘅都要怀疑他们在皇宫做什么了。
郦芜蘅吃了饭,才等到姗姗来迟的澹台俞明,他满脸疲惫,但见到郦芜蘅,对她露出一抹笑容,“来了?今天怎么样?可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