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楼艺妓

禹州镇,距雪凄峰最近的城市,虽然不大,但却是较为繁华的小都市。皆因这里有出名富商——袁钱,他曾是资助当今皇上的小商贾,自天下一统,论功行赏时,他便成为当地镇长,统率一地。

马车驱使尚要一天时间,但御物飞行则是另当别论。

五人半午出发,夕阳西下便到达距镇五里外(约两千米)森林,为是不让人看到,免生事端。

而这场速度比试答案早定,最先落下的乃是小夏,白蕴与之只差半码,无奈之极。

“输的人要惩罚。”

小夏平静地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玉露瓶,想到的事情就只有捉弄白蕴而已。

白蕴看见此瓶,心先怯了一半,而身体又是怯了另一半,颤抖地说道

“但是……师姐,我没说过输了要罚?”

“自古有云,输者便要听凭胜者一切发落,愿赌服输,你敢不服?”

小夏伸手过去,把玉露瓶递交给了白蕴,似是要他自行了断的意思。

虽是明显混淆视听,但加与道理辅助,愣是让白蕴听得头昏脑胀,手竟是不自然地向瓶子处伸去。

但就在此时,另一只手挡在了瓶子之上,来人正是贝。

“师姐,这次就算了吧,你也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难道要我背着白蕴走这段路吗?”

听到贝这样说,白蕴倒是吓出了一身汗,想来这东西每次都让自己躺在床上两三天,为何刚才自己会伸手取服,难道是被什么魔音贯耳了。

“那就先记下吧。”

小夏本就是捉弄捉弄白蕴,并没有真的要他服下,而自己刚才拿的这支只是“复愈丹”的瓶子而已,他只要看到白蕴害怕的样子就足够了。

“还是快点进城吧,天近黄昏,不快点找客栈,怕是今晚要露宿在外了。”

“是啊,我怕蚊子。”

从上跳下来的琉璃与昭儿是两副表情,想来现在时候也不早,客栈不知道还有没有房间。不过这僻静之乡,倒是不会有每天人客满盈的情况。即便客房不够,只有两间也是可以,若只有一间,那男孩子便露宿算了。

从森林进城,笔直的一条路上已不见路人,只剩下月高洒照,高树在旁,倒影依旧。远望深处,寂静且茫然,恐怖之极,也不知道里面是否有野兽出没。

只稍一会,城门已在眼前。现尚未到闭门之时,官兵依然站好岗位,严阵以待,看那表情,似是不让任何人过去般,好不威武。

“等等!”

果然,领头官兵的语气十分不友善,怕是有什么要为难的的说话。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这个时候进城。”

“我们是御剑名庄弟子,路见一妖行恶,被我等驱除,至今入黑才回,麻烦官大哥了。”

贝之口吻显得极其恭敬,也不知道之前修行是否也有过经历,令他反应如此之快。

“既是御剑名庄弟子,手中定有门下交予之通行令牌,请出示令牌。”

御剑名庄通行令牌?贝听后顿觉奇怪,想起之前修行用此招时,都没提及过什么令牌,难道真的是时代变了,规矩也变了?

但贝亦不是脑袋少根筋,立即反应过来,笑着说道。

“我等出门过急,忘带于身,害煞我们了。”

在后四人看着贝那假戏真做的表情,也只能听之任之,希望此事能早点告一段落。

“一句话便能试出真假,你们不是御剑名庄的弟子。”

领头官兵说道,手中长枪晃在面前,后面的士兵看后也纷纷举起兵器,看着五人的表情好比看着杀亲仇人。只要对方有些许举动便将其刺为蜂窝,也不去计较对方年龄大小。

“御剑名庄并没有通行令牌,近昏小孩,古怪之极,快道你们是何人?”

没想到一领头官兵竟也有这等智慧,从贝的样子便知他这次是掉到阴沟里了,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四人看后,纷纷笑了出来,完全无视高举兵器之人,让守城士兵也是吃了一惊,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贝也是苦恼摇头,唯有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高举在上,大声问道。

“大胆守兵,可认得此块金牌。”

领头官兵看了看金牌,色泽光明,在夕阳下现出金光,上面乃是一大字“御”。领头官兵顿时领会过来,慌忙跪了下来,其他士兵只是小兵,看见兵头跪下,也就随着跪下了。

“小人不知大人亲临,还请原谅。”

皇上御赐金牌,自是大人物,无论他是小孩还是老人,见此令牌便如见皇上,这是每个朝代都实行的制度,只是金牌形状不同而已。而贝手上的金牌呈五边形,乃是今朝之物,官兵视之,必下礼跪叩。

“我乃皇宫禁卫军副领,你们区区人数,奈我如何,我便是先斩后奏也无妨。只是我身有要事,不可大肆张扬,否则……”

贝摆手横过颈部,露出一抹寒人表情,吓得跪下士兵不敢再抬头了。

四人又再次笑了出来,贝拿出令牌后又是一副不可一世态度,而且还吹嘘自己是禁卫军副领,要事在身,不可张扬,在众人看来只有那句“奈我如何”才是真的。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还请大人原谅。”

官阶比自己大数倍,自己身为领头人,要问罪定是自己最重,唯有磕头求饶。

“算吧,你们也是无心之失,下不为例了。”

琉璃倒是不想看到他们磕破头皮,温柔的声音令士兵们都为之感动,顿时心头一热,举头望去,观琉璃的样貌,当真美艳无双,如仙女下凡。

“这次就看在师妹份上,饶过你。若是以后再有刁难普通百姓之举,那便是你的死日,知道了吗?”

作戏全套,贝咬牙说着,眼里冷光呈现,犹如勾魂使者。

“小的以后不敢了。”

从鬼门关前回来,领头士兵全身都在颤抖,顿时答应了过来,估计下次也不会乱来了。

“还不快让开!”

趁着领头官兵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时,贝怒喝道,顿时吓得跪在大门前的士兵连滚带爬地走向两边,十分狼狈。

五人自是顺利通过,带头的贝亦是傲气十足,俨然一副大老爷姿态,威风尽取。

走过城门,夕阳正好落下,天空顿时只剩星光一片。也因此,五人看到不远处灯光繁盛,比起城门旧街,可谓相差甚远,想来那里应该是这镇的商贸街道了。

“我说,不如我们就此分道两行,找寻客栈,现在这个时候得捉紧时间才好。”

贝突然提议道,这个时侯的脑袋倒是灵光得很。

“也是,这么晚了,分头行事比较好,找到一间便是一间。”

昭儿望了望天空,漆黑的夜空显示时间不多,但也没有贝所说的那么赶时间就是了。

“那就这样吧,我和白蕴去这边,你们女孩则是三人一行,找到房间后,便以‘灵信’告之。”

贝没说两句便拖着白蕴向商贸街道走去,还没等小夏发话,便已消失在小路中,看来贝做事还是很有效率的。

“贝师兄,我们要去哪啊?”

白蕴被拉了过来,分不清方向,遂问道。

“白蕴,让师兄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

男孩贪玩,听到“玩”字谁不动心。白蕴第一次下山,虽是知道些事情,但还不是很懂民间之地。贝师兄曾是下山修行之人,知道的事情绝不比自己少,白蕴也只好顺着他意。这毕竟是贝师兄领路,即便带着期待心情,却更多的是疑惑,不禁让白蕴心有不安。

穿过灯火暗淡的旧街,贝与白蕴来到了禹州镇最繁华的街道。

五彩灯笼,亮如白昼。人头耸动,哗声沸腾。商铺林立,货摊俱全。鲜光别致,难以言表。

白蕴未见过如此漂亮之地,顿时呆住了。贝并不想打扰白蕴的仔细“品味”,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这景象时,也和白蕴露出同样的表情。

与自己一直待处的环境完全不同,无论是灯光上、人口上、服饰上,这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地方,好比另一个世界,白蕴犹如发现了新的事物。这种心情,先是沉默,然后爆发,兴奋引致激动,让全身为之颤抖。

“好啦,这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跟我来。”

贝似乎不想白蕴在这里感叹,三言两句后便拉着白蕴向里街道走去。

这里有着除师傅外的其他人,或高矮肥瘦,或平凡美丑,或富裕贫穷,一切都是陌生的。但陌生的这里并没有给白蕴太多的顾虑,反而是莫名的兴奋感,这也是身怀绝技的他们才会有的心情。

拉扯了一阵后,贝便停下了,而白蕴也开始打量起贝带自己来的地方——五光十色,金碧辉煌,宛如宫廷气派,足有三层楼高,气派雄伟,奢侈之极。

“就是这里了。”

贝满足地说道,似是看到世间最美妙的东西般。

“但师兄,这里是……”

只见门前楼上皆是红紫烟粉,漂亮女子娇声轻摇,骚人诱惑,拉着男子便往里走,门额之上乃是三大字——紫烟楼。

“有什么关系,我们进去吧。”

贝拉着白蕴便往里扯,白蕴哪有办法,即使万般不愿意,也被强拉而入,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师兄,我们还要找客栈的。”

白蕴灵机一闪,利用小夏威胁贝。

“放心吧,女子做事细心,定会找到客栈,哪用得了我们帮忙。况且,这里也有不少房间不是吗?”

白蕴听后一阵无奈,即使师姐也是有管不了贝师兄的时候。

“等等,这里禁止小孩进去。”

门前,一中年妇女伸手遮挡,示意不让前进,一看便知是青楼鸨母。白蕴如获救命稻草,双脚总算停了下来。

“鸨母,别那么计较嘛。”

贝知道鸨母有心刁难,立即走上前去,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竟是十两之价,今朝比值一金约为五十银,一银约为两百钱。此十两在普通人家手中,可买米四百斤,足三人吃四月之久。贝为进内,出手竟如此阔绰。

“不好意思,今晚紫烟楼客满盈店,不再待客。”

那鸨母却是推脱不接受,说是客满。但见那些走进去的男人——分明是嫌贝给的银两过少了。

但贝的反应还是堪称一流,从腰间再取出二十两,再次迎了上去,指着进去的人说道。

“那肯定还有站脚的地方吧,我只要跟那些人一起进去就好。”

看着贝手上的三十两,鸨母的表情却始终未变,反而更狠地说道。

“即是站脚的地方也没有了,那些位置早就有人用五十两买下了,你可以和那些官爷相比较吗?”

鸨母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原来有钱也不能使鬼推磨,没想到紫烟楼竟是如此生意兴隆,竟连站着的位置都没有,应该感叹紫烟楼美女如云,还是天下好色之徒居多呢。

不管怎样,白蕴觉得自己是得救了,看着贝那无奈的表情,白蕴也是偷偷一笑,什么都没说。

“镇长大人,你来了啊。”

正当白蕴想说寻找客栈之事时,紫烟楼门前鸨母失声的叫了出来,那老皱的娇媚声真是吓坏不少人。而望及另一方向,一中年人穿着一身黄华褂衫,顶着肥大的肚子徐徐走来,脸上的笑容看来很欣赏鸨母的声音般,原来还是有人受得了的。

白蕴在意的不是镇长,而是他身后的官兵,一看便知是刚才在城门的领头官兵,竟那么快出现在此,真是速度非凡。

领头官兵看到白蕴与贝后,愣是吓了一跳,慌忙在镇长身旁耳语了几句。那镇长听后也是一惊,随即恢复了原来的笑容。

“少侠样貌非凡,未请教。”

镇长竟是没有理会鸨母,反是向贝处迎了上去,笑着把手伸向贝,以示好意。在一旁看到的鸨母也是一阵莫名其妙,根本想不出所以然来,顿时一头冒水。

贝倒是不领其情,只是作揖赔礼说道。

“不敢当。”

镇长吃了哑巴亏,但也没办法,笑容依旧,也跟着作揖说道。

“少侠来此,莫非也是来听艺妓飘雪的琴艺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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