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万祖诞生的这一年,被定为了新历的第一年。
在那一年,赤月巫女摆脱了自己的使命,和全世界的战器、灵武司一同,打破了万年前就预定好的灾难,让塞那加德从此摆脱了灭世预言的阴霾,拉开了新的历史帷幕。
也因此,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在後来的国际首脑聚集的大会上,新历的命名,“艾里席恩”以压倒性的票数获胜──後来反倒是北宸自己出面说这样容易和自己国家的名字混淆,所以最後改成了“图零”──即娅修·图零的姓氏。
当然,说是这麽说,民间,百姓们还是习惯性地称作新历了事。
因为不是到了年末才更换历法名称,所以本年的新历是从13月开始的。
而历法执行後几个月,整个世界才从时代更迭的亢奋中,渐渐冷却下来。
新历1年13月7日,神墓森林在凶罗帝国、悠禹、萨扎姆、阿尔卡迪亚四国派出的军队合作下,总算是扑灭了森林大火──虽然整个森林有八成被烧毁,但庆幸万祖的躯干,还勉勉强强地留下了一部分。大概过个几千年又会长回来的吧。
新历1年14月,90%的狂暴铁鬼成功被清除,这打破战器、附身月使和人类之间平衡的变异的怪物,终於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
新历1年15月,赫阳成为既艾里席恩之後第二个允许战器和人类享用同等社会待遇的国家,月末,新国艾里席恩的所有机制彻底进入正常的运转轨道。
新历1年16月,艾里席恩在一次小规模动乱中,女王娅修以铁血的手段制压了守旧派的反抗,强行打破了世界通则,给了堕暗种战器参与集会、选举、竞赛、买卖等公众活动的权利与资格,赋予了他们和原本普通战器差不多的社会地位。反对的势力集团的首领以及暗杀者,被在中央广场集中处刑,血流满地,周围却全是战器的呼喊声。当然,事後也有一些民间时事通如此评论──娅修女王只是在借这个机会,找了个借口肃清了全部心怀不轨的害虫而已。
新历1年17月,由於前几个月的世界级混战,附身月使数量有点溢出,星灾之夜死亡率有所提高,人类和战器之间的矛盾再次浮上水面,战器开始抱团,对人类展开报复性行动,控诉之前这麽多年的不公平对待。
新历2年1月,首次战器大规模残害人类的事故在拉提亚王国爆发,赫阳和阿尔卡迪亚出面协同镇压,150名战器被捕後被处以死刑,世界各国先後修改了相关律法。
新历2年2月,同样的战器残杀人类事件再次爆发在艾里席恩,娅修女王亲自出面主持极刑。经此一次,战器们的出格状态开始渐渐平息下来。
新历2年3月,艾里席恩举行国宴,对外宣告娅修女王成婚,全国大赦三天,免税三个月,除了艾里席恩同盟国的几个王分别亲自赶往庆祝外,不少他国贵族、无主战器、高级灵武司也纷纷跑去凑热闹。
──但很可惜,他们并没有看到什麽盛大的婚礼现场,娅修图零只是带著那几个经常在她身边出现的男子,在首都的演讲台出现溜了一圈就消失了,让好多人大呼不厚道不过瘾不给力(?)。
整个首都气氛活跃,各处的商家也都看准机会大搞活动,皇宫中,盛大的酒宴招待著各路来客,但四处周旋的只有笑罂、黎枔和一堆文官,中心人物北宸和她身边的几个男人却迟迟不出现。
“喂我说,笑罂,你家女王也太低调了吧?婚礼诶,都不多出来秀秀?连婚纱都没穿吧?”
“人家不喜欢这种排场我也没办法。”笑罂一边敬酒,一边却很无奈地耸肩,“她说了,她的情况出来秀的话,反倒会有种被当小丑围观的感觉啊。”
“小丑?……啊、是说她和战器结婚,还不止一个?”
“倒不是种族问题。”
笑罂微妙地笑了一下。
“……数量?还好啊。”铃迪尔无所谓地撇嘴,“我的丈夫有二十多个呢,甚至有几个连名字都不记全。身为王配偶多无所谓啊。反倒是有感情的玄明没有和我结婚。”
“所以她和您才不一样啊。”
笑罂一边说一边若有所思地向著某个方向看去。
“你结婚只是政治目的需要,而她结婚却是因为‘喜欢’。”
“原来如此,她在心虚啊──嗯,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事多半是很有罪恶感的。”
铃迪尔一口喝干酒,然後对笑罂挤眉弄眼坏笑了几下。
“来来快带我去看好戏,你们家女王现在肯定和她那堆搞笑的情夫在一起吧?”
搞笑的是什麽意思啊?搞笑的?
笑罂一翻白眼,但还是老实地走动起来为铃迪尔带路了。
绕开了大厅的大片人群,穿过了几个长长的走道,又转了几个复杂的弯,眼前视界一亮,两人来到一个大露台──很巧地,似乎拉翰正带著赫阳王兄弟鲁伊、雷狄斯刚到,见两人来,分别对两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後指指远处──
几十米外,北宸和几人站在露台的边缘,正仰著头看天,不知道在说些什麽。
过了一会,黎枔也带著嘉琳娜过来了,又过了一会,方艾和苏末一边交流著火星四溅的可怕眼神,一边站到了偷窥大军之中──再过了一会,霞血、胧云、那罗迦三人手中抱著一大堆人类和战器的零食出现开始打地铺,最後,格伦佘背後挂著小柴犬出现、往角落一坐,开始打盹。
──这偷窥也太嚣张了吧喂?铃迪尔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他们在干什麽啊?”
穿著黑色礼装的黑祸转头看著远处的墙角。
“动静这麽明显不怕被我们发现吗?”
“就是故意要给我们发现吧?”一身白色盛装的素劫坏笑著耸肩,“是不是很想看我们和小泥鳅表演什麽激情戏瞎瞎眼啊。”
“不会有人想看那个的吧,话说我都不知道你们有被偷窥的爱好?”一身黑色军大衣的西风在一边嗤了一声。
“就算他们想看我们也不会这麽做的。”
向影认真地皱眉,
“这里地面这麽硬冷,风也很大,而且这个礼装脱起来很──”
“等一下问题不在这里吧?”
北宸头发倒竖瞪了向影一眼。
“我看他们是来看我们好戏的吧?比如死抹茶和这个可以充当塞那加德种族鉴赏大会的情夫团要怎麽举行婚礼什麽的。”
亚晔好笑地活动一下脖子,
“人类、战器、附身月使、化形兵器……战器还每个血统各一个,死抹茶你是算好的不成?”
“怎麽可能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难不成我还要去娶灾皇不成?附身月使还有好多等级呢!”北宸绿著脸拼命摇手。
“你敢!”亚晔一瞪眼,“连灾皇都不放过?我有允许你这麽重口味吗?!”
“不不不我并没有说我对灾皇感兴趣……”
亚晔一发威,北宸就立即缩小了一圈。
“没关系,亚晔,讨伐灾皇并不是多难的事。”亚加德在一边面无表情地开口,“搞定全世界的大概一个月也够了。”
……不要去吃灾皇的醋啊亚加德。
“King OF 重口味。”阿特拉斯在一边举手。
“……”北宸的脸由绿变黑了。
“THE 重口味泥鳅。”
“……”
“3P魔人、M、人兽爱好者。”
“……阿特拉斯你这是诽谤哦。”
“回眸一笑百媚生,石榴裙下死千人。”
“什麽和什麽啊……!”北宸终於忍不住炸毛了──但没过几秒她的表情就冷静了下来,然後带上了几丝苦涩──就像是从阿特拉斯这句无心的吐槽中听到了什麽让她很在意的细节一样。
“抱歉。”她抬头看著跟前几个正装的男子。
有著完美的英武骑士外貌、一切以她为中心的第一战器向影。
一黑一白总是能带来令人失笑的话题的双子,黑祸、素劫。
有著吸血鬼般鬼魅霸道的气势实质上又格外照顾人的堕暗种亚晔。
口是心非、总是拿子弹来表达感情有S倾向却又偶尔会对她温柔的西风。
一脸面瘫喜欢用尾巴来展示情绪、最纯粹的附身月使阿特拉斯。
为了她忍受过无数煎熬和苦难,最终以华丽的巨龙之形重生的亚加德。
以及内敛沈稳、永远都是那麽可靠、却又会在面对她时脸红的辜银岳。
她皱皱眉,露出了苦笑。
“请允许我最後一次说一次……抱歉。”
几个男人没有吭声,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了一下眼神。
──如果不接受这歉意的话,她心里的担子恐怕会更重吧,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认同了她所背负的罪责。
“但是,从今以後我不再会说这句话了。因为,已经决定好的东西,再反悔未免太没诚意了一点。我能做的,就是尽全力让你们满意、不要後悔──甚至……”
她说著,扬起双眉,露出了属於荒原女王的笑容。
“甚至是以选择了我娅修·图零感到骄傲和自豪。”
她说著,拔出了扣在腰间的小短剑──并不是战器,而是装配在礼装上的装饰性防身武器。
然後,她握著剑,对著眼前几人,在空气中剜出了一个小小的剑花,双手交握剑柄,将剑竖在了自己的胸前。
紧接著,几个男人也同时做了她的动作──战器们拿出了自己的战器形态竖在胸前,而其余则同样用上了装饰短剑。
远处的拉翰愣住了。
这并不是婚礼上该用的仪式──而是踏夜铁骑的宣誓动作。
“从今以後,我们就是最亲密的伴侣、最可靠的朋友和夥伴、最体贴忠诚的亲人,无论外面的世界会变成怎样,至少我们之间……”
她慢慢将剑单手举起,直指天上。
“至少我们之间,不会有背叛、不会有猜忌和不快和分离。有快乐的东西就一起分享,有苦难就携手跨越,有分歧也别闷在肚子里,大大方方公开辩论,如果出现了过不去的坎,也永远别忘记,有那麽多人可以陪你解决问题。”
天上,灿烂的阳光洒下来,反射著那短剑上的铮亮光芒。
“直到生命一同走到尽头,我们都是不分彼此的共同体。”
她用轻声、但坚定的声音如此说道。
“直到生命一同走到尽头──”
对面的几人,也微笑著高举起手中的武器。
“我们都是不分彼此的共同体。”
用这句朴实的话,宣告著那最坚固的关系就此建立、为自己的未来,划清了方向。
天台陷入了长久的沈默。
本来围在墙角偷看的几人,不知怎麽地都先後撤离,最後剩下格伦佘,对著北宸几人的方向沈默了一小会,然後走到了天台边缘,向下望去。
脚下就是城下町的层层楼房,在千米开外,有一个小锺楼静静地耸立著。
格伦佘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把从宴会上顺来的小餐刀,捏橡皮泥似的把它捏成了一个小铁球,然後对著千米之外的那个小锺楼,用力投掷了过去。
当──当──当──当──
响彻全城的锺声响了起来,惊起了城中不少的飞鸟,啪沙啪沙的翅膀扇动声响起,有不少白色的羽毛从天上慢慢地飘下。
北宸几人先是一惊,同时向著墙角的方向看去──但是格伦佘早已越下了天台,此刻正站在某个高楼的楼顶,仰望著皇宫天台那已经变小的几道人影。
祝福你们,我的妹妹娅修,还有你们这群有著无比的运气,能站到她身边的男人。
是因为把最亲的妹妹嫁出去的失落感吗──送葬狂犬嘴角带著略显落寞的笑容,就这麽在楼顶的砖瓦上躺下,也没心思把肚子上的小柴犬捋下,就这麽双手枕著後脑勺,双眼一闭,晒著太阳打起盹来。
“哥哥……”
北宸轻喃一声,刚想说什麽,却被亚晔的冷笑打断了。
“死抹茶,结婚仪式之後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们之外的男人的称呼?你胆子还真够大的啊?”
“耶?没没没有啊──”北宸赶忙转身澄清,“那是在谢谢哥哥啦,刚才──”
“嗯,是格伦佘做的没错,没想到那小子还算有点浪漫细胞。”
西风眯著眼睛向著格伦佘离去的方向,嘴角微钩。
“……”北宸尴尬地挠头,“……确实仪式有点穷酸了,连敲锺都没敲,你们会觉得这样太低调吗?”
“不会。”辜银岳首先发话,“我反倒比较喜欢这样的。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是证明给我们自己看的。”
“我也是。”向影微笑著,伸手摸摸北宸的脸,“这样会有一种……嗯,怎麽说呢,这种仪式是仅仅属於我们的神圣感吧。”
“嗯。”阿特拉斯也点点头。“我穿衣服的样子只有北宸能看。”
“……”
等等,这句话怎麽有种很微妙的颠倒感?普通不是应该是“我不穿衣服的样子只有你能看”吗?!
“我也一样。”北宸一边抽嘴角一边却又失笑地应声,“我也是……大家穿正装的样子这麽甩,我可不想白白被其他的女人饱眼福啊。”
“哦哦──小泥鳅独占欲这麽强倒是件好事,不过──”
黑祸坏笑起来。
“不、不过什麽啊?”
看见双子那一脸贱贱的笑容,北宸突然起了一阵不怎麽好的预感。
“不过,”素劫摇摇手指,“既然这样的话,小泥鳅你可别忘记你刚才的承诺啊?”
“嗯,当然不会忘记的,不过你具体是想说?”
“讨厌啦!”素劫故意翘起兰花指做了个娇羞的动作,“‘我能做的,就是尽全力让你们满意、不要後悔’什麽的……小泥鳅偶尔也会说很大胆的话嘛。”
“啊?!”
北宸先是一愣,然後脸色有点难看了──因为随著这句话,几个男人似乎眼睛中都射出了绿光。
等、等等!她说的,根本不是那麽具体的意思啊!
“尽全力让我们满意……”
亚晔露出了鬼魅的笑容,那吸血的尖牙也在薄唇後若隐若现。
“那就一边吸血一边来一次吧。
“……”
“尽全力让我们满意?”
西风随手一挥,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了一个看不懂作用是什麽的奇怪道具。
“嗯,总算有机会试试新买的东西了。”
“……”
“尽全力让我们满意。”
阿特拉斯的尾巴兴奋地翘起来甩啊甩。
“那我要和尾巴一起来,上次北宸不同意,我一直欲求不满。”
“……”
“尽、尽全力让我们满意吗?……真、真的可以吗?!”
向影看起来也一脸兴奋,红晕爬上了脸颊,豪气满满地一握拳头。
“那主人能陪我一晚上……不、不睡著的那种?!”
“……”
“尽全力让我们满意吗。”
亚加德低头看著北宸那已经由绿变紫的脸,拿起她的手到嘴边轻轻一吻。
“北宸你太客气了,让我完全在床第满意是很难做到的,你完全不用勉强,反过来,我会尽全力让你满意的。”
“……不不不你也太客气了亚加德……”
北宸已经神智失常说胡话了。
“看吧看吧,小泥鳅,要做个合格的妻子是很不容易的哟。”
黑祸幸灾乐祸地搂著北宸的肩膀,蹭蹭她的脸颊。
“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大家的要求都是很高的呢。”
“……”
都是你们两个大恶棍提出来的问题啊喂!
“不过我和老弟要求不高哦。”素劫带著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笑容凑上来,“你只要照往常一样定期陪陪我们就可以了哦!”
……“照往常一样”本身就是艰巨的任务了好吗?!
“不过嘛。”
坏笑了一会,黑祸突然松开了北宸,把她往辜银岳跟前轻轻一推。
“首先要尽全力满足的是这位饿了很久的辜银岳先生呐。”
“……”
辜银岳脸色微红地接住了北宸的身躯,不等她站稳就一把狠狠搂住了:
“……洞房。”
“啊?!可、可是现在还是白天!?”
“没关系。”
“那等、等我做一下心理准备唔哦哦哦哦哦!?”
北宸还没挣扎完,辜银岳已经搂著她捏破了自己房间的灵晶“归乡”,两人就这麽瞬间消失在天台上。
“这麽点路也用灵晶?”
亚晔好笑地挑眉。
“已经忍无可忍了吧。”西风整整帽子,“嗯,这种感觉我能理解。”
而亚加德则是面无表情往下楼的方向走。
“亚加德,你去哪?”
“去辜银岳房间门口待命,我觉得今天晚上的状况不能放任处理。”
向影转头,嘴角抽了一下:
“亚加德,你是说……?”
“这对北宸来说,或许是一种试炼吧。……所谓不成功便成仁的重要关卡。”
高大的骑士用严肃的表情如此说道,而周围的几人则同时感到自己的头顶滑下了几道黑线。
而另一边,已经昏头转向、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在辜银岳床上的北宸,此刻正看著压在身上的辜银岳,口齿不清道:
“银、银岳!!你冷静点!!冷、冷静点……我没说不洞房所以……救命啊不要露出这种看到劲敌时想要冲上去打一顿的表情啊──”
辜银岳浑身一震,然後崩得紧紧的身子总算是慢慢放松了一些,耳根也渐渐红了起来:
“抱、抱歉、我太紧张了,没弄痛你吧?”
“还好……等等你把护身刀拿出来做什麽!?”
“撕、撕撕撕衣服……”
“那个只要用手解就可以了──不要拿刀捅自己啊喂自己的衣服也用手解啦!!”
北宸被辜银岳那因为太过紧张造成的乱来给吓傻了,赶快夺过了辜银岳手中的护身刀,然後鼓足所有勇气七手八脚地把他的外衣给扒了下来。
然後北宸喉咙口发出了咕噜一声,滚到墙角捂鼻子去了。
这张脸加上这样的身材──还因为紧张和害羞出了薄汗──呜哦哦哦为什麽会觉得有种看了会想要赞美造物主(?)的神圣感!?
“北宸?”
辜银岳却完全误解了北宸的意思,只是红著脸把她从床的一角给拉了回来。
“……我的身体看上去让你不满意吗?……没、没关系,我可以用技术弥补的!”
“……”
虽然很想说你和亚加德是那种光靠尺寸就能弥补一切的类型,不过这种话太过丢脸北宸还是放弃了。
“那、那下一步……对,下一步是接吻!”
像是背课本似的,辜银岳在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中,按住了北宸的双肩,亲了过来──然後又是同上次的接吻一样,一阵天昏地暗之後,北宸已经和咸菜一样挂在床边翻白眼就差喊“氧气筒、给我氧气筒!”了。
“再、再接下来就……本、本垒!”
於是还没等北宸彻底从接吻的缺氧中回神,辜银岳已经解开了裤子,然後拉开了北宸的双腿,那有著纠结肌肉、形状漂亮的腰部用力地一动──
进了!一个长驱直入的射门!辜银岳选手一记漂亮的远射,总算是拉开了比分的僵局,率先得分!
升空了!人造卫星升空了!人类历史终於在向宇宙进发的道路上划上了璀璨的一笔!
成功了!飞过去了!辜银岳终於打破了人类在天空上停留的记录,借助滑翔机飞过了艾里席恩最险要的山脉!
来吧!同志们!为了伟大的先驱者辜银岳欢呼吧!
呱唧呱唧呱唧!!
“……啊……花田……奶奶你怎麽在这里?……诶我怎麽看到走马灯了?”
被这毫无预兆的临门一脚给殴到三途川边缘的北宸在床上残喘挣扎著。
“……为、什麽……母亲不是说……女人的第一次比较辛苦吗……为什麽……男的也……!?”
同样要死不活的还有辜银岳自己。
──那是因为你没有做前戏啦死和尚!!!!!!!!
所有躲在房间外偷听的艾里席恩王婿都恨不得冲进去把他打一顿了。
於是,顶著一堆杀人的眼光,压力很大的胧云打开了心灵沟通频道。
『哟,死和尚,有没有顺利开荤啊?』
『胧云?来得正好!快告诉我要怎麽做才能变得和你一样不知廉耻?!』
『……你这是诚心想要请教我的态度吗死和尚!?还有你不是事前做过很多准备工作吗!?』
『但、但是书上没说会这麽……进、进退不得啊!』
『也是……』那罗迦的声音响了起来,『书上好像很少有教怎麽前戏的。嗯,总之,死和尚你先说点甜言蜜语把北宸安抚下来吧,千万别让她对你产生阴影是首要。』
“北、北宸……”於是疼得眼前金心乱冒的辜银岳拉住了马上就要伸手去摘彼岸花的北宸,“你、你很漂亮……就像是吃草的羚羊。”
“……哈?”
神志不清的北宸呓语了一句。
“……就、就像是打铁铺里烧红的铁刃。”
“……”
因为听不懂於是北宸开始渡三途川了。
“……就、就像是箭矢上的翎毛!!不,比那个更漂亮!!”
辜银岳满头大汗竭尽全力地告白著,而门外的人已经几乎抓狂了。
“*&……!&%……%@(&*!谁能告诉我他到底是在说什麽啊!”黑祸想冲进去又不能冲於是拼命地抓头发。
“就是啊!主人才不是翎毛呢!要说的话,应该是白云上的女神、或者是海中的女神什麽的啊?”向影的发言完全不解决问题。
“……向影你的修辞水平比辜银岳还糟糕快去看文学书吧。”西风冷哼一声,“要我说的话,就是绞刑架上的圣女、荆棘台上的祷告者。”
……你这也很不对劲吧西风!
“应该是没有尾巴也很可爱的北宸,和没有角也很漂亮的北宸,还有没有翅膀也会飞的 北宸。”阿特拉斯举手添乱。
“总、总之大概是在说甜言蜜语?可是有这样的甜言蜜语吗!?”素劫已经一脸错乱地抱著头扭来扭去──然後被亚晔拎回了原地然後敲了爆栗。
“那罗迦,告诉辜银岳【哔──】和【哔──】的方法。”
最终还是亚加德一脸淡定地对那罗迦建议起来,於是……
『喂,死和尚……赶快接下去做我说的这些,否则你这辈子就别想再碰她了。』
『说、说吧!』
千钧一发(?)之际,在现场指挥中,某人总算是学会了怎麽在正式开始前做准备动作了,北宸也总算是被从迷之花地中给拉了回来。
於是渡过了最初的难关之後,後面的道路就一马平川了。
凭借著强大的学术基础(方艾提供的资料)以及强大的技术顾问(方艾),辜银岳这个武学天才开始以飞快的速度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北宸,怎麽样?”
“还、还好……话说银岳你适应得也太快了吧?”
“还好吗?……那就是说不是最好了。那这样呢?”
“呜哇啊!很好很好,这样最好了所以悠著点……悠著点呜呜──”
“最好了啊。……嗯,好。”
辜银岳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也很认真。
“既然这样是最好的那就多──”
“啊不不不这样一点都不好我刚才是随便乱说的!”
“是吗,没关系,那就继续换。”
“……其实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啊银岳。”
“抱歉,北宸,我已经明白过来了,这也是修行的一种,是不能随便怠慢的。”
“咦。”
“我当时说过我的任务是八次吧,不抓紧时间的话今天会来不及的,所以你也要加油,武者可不能未战先败。”
“等等……可是这不是……”
“北宸,你很漂亮,就想是树木间的蜘蛛网。所以我们继续吧。”
“……好歹说我像树上的苹果吧啊啊啊啊啊……”
“唔。”
门外偷听的亚加德突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怎麽了?”亚晔转头,“该不会光是听就起反应了吧?这可不行哦,为了以後的日子我们也得训练一下定力才行。”
“不是,我是说,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
亚加德说著,敲敲背後的长柄斧:
“银杀,立即去准备一张新的床。”
砰!!
可惜亚加德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了一声巨响,疑似床塌了。
“……”
“……”
“……”
众人沈寂了一分锺。
“……禁欲这麽多年的处男果然不容小看……啊。”
最後,素劫喃喃地说出了总结性言论。
最终章 隽永神话
新历22年,艾里席恩。
大灾祸,已经过去了20多年,当初的恩怨曲折,此刻也已经差不多淡化消失在人的脑海之中,当初是新国的艾里席恩,现在也已经拓展成了一个泱泱大国。
艾里席恩的壮大,不仅仅是因为它有著第一第二战器的加持、也不光是因为它有著一只银白的巨龙守护者,或是统领它的王曾经是掀起世界级波澜的女人──更重要的原因是,19年前,这个国家,诞生了一个极其出色的皇子。
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识字,别的小孩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却已经一脸沈静地把小小的手,伸向了抱著他的格伦佘腰间的短剑。
学什麽就会什麽不说,性格也老练内敛冷静,甚至是远超过母亲的狠辣,从小到大都很难见到他有小孩的幼稚的一面。对此,荒原女王娅修并未像众臣国民那般高兴,而是有了一层很深的担忧──天赋迥异是好事,但所有的资质都好得出奇就有点奇怪了。
直到很久以後,她在自己的儿子杀敌时发现了他无意中使出了红色的星灵炮後,才终於释然下来。
原来,赤灵炮塔的意识,以这种方式离开了她的身体吗。
那是个很平常的一天,艾里席恩的女王的大书房中,却聚集著许许多多的人,在房中,最重要的仪式正在进行著。
一个小小的光子组成的立方体物,正从北宸的体内被唤出,然後慢慢地转移到站在她对面的青年体内。
青年有著和母亲北宸一样的一头黑发,眼睛却是深灰中带上了赤色,剑眉、狼眼和高挺的鼻子像极了辜银岳,一米八超出的个头,骨骼结实而均匀,一身全黑的轻甲下是健壮漂亮如同黑豹的身体曲线,长长的刘海向後梳拢,露出了整洁的额头,让本来稍稍有些秀气的脸多出了几分霸道,薄唇轻抿,看上去和父亲一样,显得有些禁欲。
光看外表和气势,他和北宸更像是兄妹。
“嗯,果然没错,延续适格者的血脉的人,也有很大几率是适格者,赤匣完全没有排斥反应。那,艾恩(Aeon),赤匣就托付给你了。”
赤锥在新历2年结婚没多久就转移到了格伦佘的体内,现在赤匣也交给了自己的儿子,现在,她是彻底和那红色的星灵力划清关系了。
“既然把赤匣也给了我,不如王位也给我吧。”
艾恩·图零,又名辜天钺,娅修女王的独子──艾里席恩的王储,把赤匣收进自己体内,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後一挑眉,浅笑著如此说道。
“艾恩。”
辜银岳在一边出声低喝,但艾恩却对此毫不在意。
“母亲身为王的资质实在是让人无法认同,我身为王储的这几年,创建的政绩已经超过你的了吧?”
“嗯,没错。”北宸倒没有生气,只是笑著伸手摸摸青年的脸颊,“我只是个庸才,尽全力,也没有你这个天才的得来成果要好。”
“已经没问题了。”
前一句还在说著大逆不道的话的艾恩此刻却低下头,带著温柔的眼神伸手,轻轻把北宸搂紧。
“我已经准备好了。抱歉,比预想的多花了四年,原本是打算十五岁就把母亲的王位抢走的。”
“哦?才十五岁就有这麽大的野心了吗。”
“因为母亲你每天都为一些屁大的事紧皱眉头的样子实在是太蠢了。”
“……”
“所以母亲你还是去做你擅长和你想做的事吧。”
“……我擅长的和我想做的……吗。”
北宸的笑容中虽然带著憧憬,却又有几份担忧。
“嗯,你最擅长的不是和那几个愚蠢的男人上床吗,去吧,现在你就可以不分时间地点地乱来了。”
“……你到底是怎麽看我的啊天钺。”
“……那就是找著闹肚子的借口躲在洗手间里玩费因海姆的电脑?”
“……”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麽经常闹肚子──很好啊,北宸,你是把我们的担心当驴肝肺是吧?”
西风在一边冷笑起来。
“可……可是每天除了政事就是被你们拖去……咳咳咳!我都很久没有看漫画和玩游戏了啊!”
看著北宸脸色微红争辩的样子,艾恩在一边拿手拧拧眉心,一脸“我的母亲真的是女王吗”、“你真的是我的母亲吗”之类的鄙视神情。
“好了好了,要揭短的话母亲的糗事一年都说不完,还是到此为止吧。”
艾恩说著走到辜银岳的跟前,同样伸手抱了一下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
“父亲,就算出去那些事也别落下哦,我还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来供我蹂躏。现在没什麽负担了母亲也可以继续生了吧?”
“有你这麽做哥哥的吗。”
辜银岳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孩子的S细胞到底是哪里来的?西风吗?
艾恩继续大逆不道:“你的武馆我会让人接手,反正现在分馆也到处都是了,你可以在旅行的时候顺便监督一下有没有什麽管理和制度上的问题。”
“那是当然。”
辜银岳很放心地点头。
艾恩闻言拿下巴蹭了一下父亲的肩膀,松开了辜银岳,走到了一边的向影和亚晔跟前。
“阿影和奶爸,没什麽饯别礼物给我吗?”
“死小子,拿了你亲爹的武馆你老妈的赤匣,还想要什麽?……还有说过多少次了,你个小混蛋不要叫我奶爸!”亚晔露出尖牙故作凶狠地瞪眼,用力摸摸艾恩头顶的发丝,“堕暗种的军队你不是也早就接手了吗。”
“我不管。”艾恩一挑眉头,用霸气的神情撒娇道,“不留下什麽就不放你们走人哦。”
“真是越来越会揩油了,整天跟著拉翰混被带坏了?”
“才怪啊!这家夥只要一出现在我附近我就得遭殃!!”一边的拉翰委屈地抱怨起来,“呐,你们既然要走把我也带上吧,我也想退休了!”
“这怎麽可以啊拉翰老师,你可是艾里席恩的重臣。而且你看起来一点都不老啊谈什麽退休,再战个一百年也没问题吧。”
“要说看起来年轻你老妈和老爹们比我夸张多了吧!?而且我吃那个有红色星灵力的药丸,是为了想长寿而不是为了更多地被你剥削啊!”
“……这两者不是一样吗。”
艾恩一眯眼,拉翰就和漏气的气球一样萎靡了。
“好了别总是欺负笨蛋。”亚晔招招手把艾恩的注意力重新叫了回去,“到时候可别说我虐待自己儿子,拿著。”
说罢,递过去一串挂著大大的红金相间的晶体的坠子。
“这是灵晶‘血眼’。堕暗种的特产。……里面有我们所有人的血,想我们的话,可以通过这坠子进行意念交谈──不过一天只限一次。”
“好东西。”
艾恩接过链子就直接挂在了脖子上,还放进了贴身的衣服里,但嘴里却说著十分欠揍的话。
“放心吧,我会挑最微妙的时间每天骚扰母亲和你们的。”
“……”
亚晔额头青筋一跳。
“那阿影呢。”
对待除了辜银岳之外的这几个男人,艾恩虽然叫得有点无礼,态度也更像是兄弟,不过对外他倒是一律以父子的辈分面对他们,和亲生父亲辜银岳相比,互相之间也没有什麽态度高下之分。
“早就准备好了。”
向影从储物空间拿出了一套有著华丽的花纹和漂亮的透明剑身的小剑。
“这是做了快一年的好东西哦,它们会悬浮在你周围构成防护网,会自动防御任何角度攻过来的攻击,而且完全可以由你的心念控制行动,还是很流行的滴血认主方式,一旦确定使用者就无法更换了。”
向影说到一半,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子。
“唯一有个问题就是……如果你母亲也在附近的话,它们会优先保护她……这个很奇怪啊,我做的时候明明没有加这个功能进去。”
“没关系,这是你的星灵力中带著的本能吧。我觉得有这功能更好。”
艾恩拍拍向影的肩膀,把那套悬浮小剑收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内。
“谢了,阿影,我很喜欢。”
“喜、喜欢吗,那就好!”向影的神色一亮,“那……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欺负你母亲了啊。”
“……”
艾恩带著“要让自己的丈夫来求这种情你还能更无能点吗”的神情瞟了北宸一眼,而北宸则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缩成一团对手指去了。
“接下来是我们了吗?”
黑祸和素劫走了出来,一左一右一个勾住艾恩的肩膀,一个摸摸他的头顶。
“喏,写了很久哦。”素劫笑嘻嘻地递出一本像是用手写的书,“这麽多年,我和老弟在突破等级限制之後对战器的能力和培养方式做了很多研究,结论都写在这里面了。以後可以用里面的方法训练战器哦。反正突破等级的技术也算是成熟了,有兴趣的话就去造一支塞那加德最强的军队吧。”
“哦哦?看不出来你们也有能安静下来写书的时候啊?”
艾恩好笑地扬起嘴角,哥俩好似的捶了双子一人一拳──这两个家夥是陪著自己四处玩闹次数最多的,互相之间也较为随便。
“别这麽说嘛,”黑祸摇摇手指,“我们虽然看上去游手好闲,这两年还是有不少作品的哦──还有你母亲的传记啊写真集什麽的,还没打算出版呢,你要不要来做点投资啊?我们七你三!”
“如果里面有母亲的糗事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有哦有哦!比如在酒会上自称性冷淡、在一大堆人面前自曝胸围什麽的!”
“哦、这个好。有没有她酒後乱性拉著路人甲告白什麽的?”
“没有,不过有她酒後暴走横扫星灾之夜的。”
“……嗯,有投资价值。”
“对吧对吧!”
“你们到底有多想把我那些囧事曝光啊!”
北宸在一边炸毛了。
“对了写真集里有泳装的话记得给我留几套豪华版。”
“……看自己老妈的泳装有什麽意义啊喂……”
“别这麽说啊母亲。”艾恩转头挑眉,“虽说母亲你身为王很糟糕,但身为女人还是不错的,至少外表上看起来还算是个脸蛋清纯身材有料的美少女呐。”
“其实最开始认识小泥鳅的时候她还是A哦。”黑祸坏笑。
“A哦……A哦哦哦!?和现在的D可是天壤之别!”素劫也在一边举起双手做了个猥琐的动作。
“……”
於是北宸的脸更绿了。
艾恩又和双子乱七八糟胡闹了一会,西风耐心耗尽哼了一声走上前。
“到我了吧。”
“哦、西风老爹。”艾恩亲热地凑到西风耳边耳语──说是耳语,其实音量大得众人都听见了。
“前几天刚发明一种新的处刑方式,成果还留在行刑室内呢,老爹别忘记临走前去看看,做点指导啊。”
“没问题,有什麽新灵感可以通过亚晔的灵晶来联系我。”
“老爹这边也是哦。”
“哼。算你知道讨好人,这点真是和你母亲很像,──礼物已经放在你的房间里了,记得去收好,要是被你未来的妃子看见的话她会自杀的,一定要趁她不注意拿出来才更有效果。”
“明白了。”
义父子之间进行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谈话,两人一边说一边还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看得周围一众人心惊胆颤。
最後剩下的是阿特拉斯和亚加德。
“艾恩。你看。”
用略带邀功的语调,阿特拉斯轻快地摆著尾巴把一个大大的蓝色球体递到艾恩跟前。
“这是人造星灵核。人形俯身月使级别的。”
“哦?”艾恩兴味地接过星灵核,“怎麽用?”
“人形俯身月使是最高级的一个级别,所以能号令一片区域内包括灾皇以内的的所有同类。万一星灾之夜出了什麽危险的事或者是──”
阿特拉斯说到一半,歪了一下头,像是不知道怎麽继续表达。
“或者是有些什麽不方便用军队去做的事,可以借助俯身月使之力?”
艾恩眯起眼睛邪笑。
“嗯,嗯。”
阿特拉斯翘起尾巴点点头。
“只是,用完一次之後,就要把它装到金属武器上,斩杀俯身月使填充星灵力才能使用第二次。”
“明白了,又是件好东西啊,谢了,尾巴。”
“不是尾巴,是爸爸。”
“想让我叫你爸爸的话,就把尾巴伸过来让我摸一下,这麽多年我一次都没摸到过啊。”
“不行,我的尾巴只有北宸能摸。”
“那就叫你尾巴。”
“是爸爸。”阿特拉斯的尾巴委屈地挂了下来,“叫爸爸。……我要当爸爸。”
“……”
“叫嘛。”
某俯身月使面瘫著撒起娇来。
“……好吧。”艾恩再次揉揉眉心,“……爸。”
“嗯。”於是尾巴又开始啪嗒啪嗒乱甩了。“现在我是李刚了。”
“……”
为什麽看起来儿子比爸爸更成熟啊?
安抚下来阿特拉斯,艾恩转头看向亚加德。
“龙老爹。你的话,就是踏夜铁骑和那个地下研究基地了吧。”
“没问题,但是那些研究基地的技术,请不要乱用。”
“嘿?”艾恩一歪脑袋,好笑地看著亚加德,“你这个完全没善恶的一直线忠犬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这并不是我的要求,而是你母亲的希望。”
“……果然最後绕来绕去还是绕回母亲这里了啊。”
“忠犬是个不错的词汇,不过我现在的种族是龙。或者说是化形兵器。”
“……忠器?”
“……唔。”
虽然意义上是没错,但这拗口的称呼让亚加德面无表情、有些疑惑地歪了一下头。
“好吧,我答应你,不会乱用的。……但是该用的时候,我也不会手软的。”
艾恩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定定地看著北宸,而北宸也用肯定的神情回视,轻轻点头。
──放手去做吧,既然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你的分寸。
艾恩那紧抿的嘴唇,翘起了一丝弧度,任由亚加德把那大手放在自己的头顶。
“那,父亲下面的笨蛋三人组呢?没有什麽饯别礼物要给我的吗?”
“是笨蛋二人组外加一个明星战器吧?”霞血不满地仰头。“礼物有啊,一个大灵武司工会的运营资格证,够吧。”
“不不,是明星战器二人组外加一个笨蛋。”那罗迦同样不满地撇嘴,“礼物当然有,对军的攻击灵晶‘连锁天荒’1000枚,足够你在弹尽粮绝的状态守城半个月了。”
“反正怎麽算我都是笨蛋没错吧那干脆我就承认了笨蛋三人组这个称号当官方称呼好了至少还能把你们俩拖下水?”胧云悲催地抽嘴角,“抱歉啊反正我就是个笨蛋所以礼物也没大家的这麽拉风,只是小辫子全集而已,这几年从各地酒馆的堕暗种线人这里收集来的。”
艾恩却眼前一亮,上前挨个给了三人一个友善的击掌。
“灵武司工会,大手笔,连锁天荒1000个,够屠国了。小辫子全集……可别说这个没用,有了各国要人的小辫子……哼哼哼哼哼哼……”
艾恩捧著胧云递过去的小册子阴笑起来,看得北宸一个哆嗦。
……为什麽你会笑得这麽鬼畜啊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吗!?
笑够了,艾恩收拢了有些变态的阴戾表情,换成了和辜银岳有些类似的沈稳而又内敛、严肃的神情。
“这里就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地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吧。什麽时候累了,就什麽时候回来,我会把这个国家调教到最好的状态,来迎接你们的。”
北宸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後便同时用夹杂著欣慰和不舍的目光看著艾恩。
“你们劳累了这麽多年,为我和国民铺好了最完美的温床,所以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时代了,你们自由了。”
艾里席恩的王储──不,那未来的王,用认真的语调如此说著。
“母亲、父亲、爸爸、老爹……去吧,你们自由了,去放肆地享受吧,唯一不要忘记的就是,这里永远是我们最後的家。”
“嗯。”
“当然。”
“……不会忘记的。”
回应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後,屋子再次陷入了沈默,直到几分锺之後,北宸带著有些颤音的声调开口。
“那,我们走了。”
“一路平安,我爱你们。”
艾里席恩的女王和王婿几人,消失在了门外。
而从门关上那一刻起,新王艾恩那说出“我爱你们”时的温暖表情,在瞬间被收了回来,换上了冷硬而尖锐的钢铁般的气势。
“拉翰,把我准备好的新的军规在半年内普及起来。”
“是。”
鬼眼的战士面无表情地半跪下来。
“笑罂,去拟一下登基大典的事宜,找个体形和母亲较像的灵武司,用幻化灵晶来扮演母亲进行戴冠仪式。”
“没问题。”美貌的长鞭战器淡笑著点头。
“倏望、楸朔,著手准备王妃的甄选活动。”
站在墙边的两个相貌相似、但一个一身红衣一个一身蓝衣的美女双子战器,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然後艾恩突然双手抱胸,挑眉冲屋内留下的几人浅笑。
“会觉得我的动作太快吗?”
“不会啊,习惯了。”笑罂耸肩,“不过其他的我没意见,但选王妃是不是太早了,你才十九岁,连恋爱都没怎麽谈过不是吗?”
“王不需要爱情。”
艾恩斩钉截铁地如此说道,
“母亲留下的遗留问题太多,她一离开,艾里席恩的各种加护光环就会消失,包括第一第二战器和杀星者巨龙──所以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在时存在的漏洞给补起来,至於王妃,母亲一直以来都拒绝和亲,在这方面其实已经无形地得罪了很多国家,我必须尽快把这些人情给讨回来,反正艾里席恩现在势力还算不错,送过来的女人不至於会太差,当个暖床的货色总是可以的。”
“北宸要是知道你有这种想法会很心疼的。”拉翰表情认真地皱眉。
“不,我并不觉得这有什麽不好,我从小到大,获得了比常人要多几倍的幸运和幸福,所以作为代价,无法体会恋爱的感觉也已经无所谓了──而且,目睹母亲和她那几个蠢蛋丈夫的互动之後,我也不知道我还是不是有办法会喜欢上其他女子。毕竟,母亲她在我心中,定下了太高的基准线。”
“……”
“我对未来的一切都很兴奋,我想把母亲留下的基业壮大、稳固,我想尝试把艾里席恩打造成真正意义上的理想乡,所以,我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及那些情情爱爱。……或许我就是为了成为王才来到这世界上的吧。”
笑罂只有不说话,沈默著点头。
……他终究也是赤灵炮塔意识的依附体,能够这样深爱自己的父母或许就已经花掉了他所有的个人情感了吧。
不管怎麽说,从部下的角度来说,他确实是不亚於北宸的好上司,他和拉翰都愿意在北宸不在的情况下继续留下来,就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那麽,就如他所说地,把这里打造成真正的理想乡,然後等待他们的归来吧。
新历23年1月,艾里席恩举行了新王的戴冠仪式。
在盛大的露天盛会中,有著传奇色彩的女王娅修正式在政治舞台落幕,把位置禅让给了那令人闻之色变的新星──艾恩·图零。
这是一个无法用一个词来形容的男人──如果一定要找一个的话,就只能笼统地说他“恐怖”吧。
他有著和母亲一样的温柔和坚强,也有著和向影一样的忍耐力和意志力。
他活跃起来不亚於黑祸素劫,残酷起来更甚於拷问室内的西风。
他笑起来和亚晔一般豪气中带著妖异,板起脸来则如同辜银岳一般不怒而威。
他对待亲人像是阿特拉斯一样耿直可爱,而对待敌人则与亚加德的残忍无异。
仿佛是把所有重要之人的特质全数吸收并烙入心底一般,从他身上,能看到很多人的影子,而这些特色,现在却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出现在同一人身上,给他身上披上了难以捉摸的神秘色彩。
他给艾里席恩制定了宽松的律法,底线很低,但一旦有人触到底线,等待触犯者的就是可怕得无法想象的极刑,绝无任何回旋的余地;
他娶了十二位王妃,公平地给予十二人温柔,得到了十二个女子的痴心爱慕,借此吸引了十二股背後实力的支持,并暗中挑唆那些势力互相竞争削弱,而自己却坐收渔翁之利。
他有7个签约战器,双子长剑倏望和楸朔,碎宵杖冉香,长枪葬灭,断音斧米拉,天狩镰紫雨,魔装连弩遥翼──无论哪个拿出来都是独当一面的战力。
他一登基就进行了大刀阔斧的管理制度的升级,从费因海姆引进了议会制度并加以改良,然後创立了许多人们闻所未闻的新机构,大大方便了民众的生活。
他可以前一刻还在褒奖你的功劳,後一刻却因为你触犯了律法而毫不留情地把你打入地牢,他也会听从一些奸弄之臣的偏门意见并吸取,而因为某些清官的思考方式太过不知变通而给他们降职。
他在登基仅仅半年之後,就获得了那个让世人又喜又怕的称号──“鬼贤王”。
所有人都知道,艾里席恩因为他以骇人的声势发展,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被叫做鬼贤王的男人之所以如此目无一切地致力国事,其实只不过是想为他心中之人打造一方最为舒适的“归宿”而已。
新历23年9月,赫阳国皇宫的书房。
“啊、是你们!好久不见了──看起来一点都没变啊。”
鲁伊笑著走向门外之人,而雷狄斯则从书桌前站起,走到一边的酒柜中倒酒,放在桌上招待来者:
“艾里席恩最近情况不错啊,看样子你们总该放下心来享受自己的了吧?我们?……我们不就是这样吗。你们送来的药丸我们有吃啊,不过……怎麽说呢,那几个妻子总归是有点感情的,看著她们渐渐老去而自己还保持著年轻的样子还是觉得不好受,所以去年就已经停掉了。”
“希望我们能多陪你们一会?”鲁伊露出了温和的笑脸,“嗯,能理解,不过,我和皇兄迟早会离开你们的,到时候只要你们在记忆中给我们留一个角落就可以了。”
有人用坚定的声音说了什麽。
“……是吗?嗯,这样就好,我们也是,到死都是不会忘记你们的哦。”
“鲁伊,不要代替我发言。与其现在不舍,不如抓紧我们还活著的时间多来赫阳玩玩吧,对了我们最近要投资一个新的风景区你们有没有兴趣凑一份?”
“……”
新历23年11月,西尔维亚公国王宫宴会厅。
加琳娜正举著酒杯和几个贵族交谈著什麽,但罗喉却轻轻敲著她的肩膀,往某个方向一指,然後她脸色一喜,便和那几个贵族匆匆告辞,向著某个方向疾步走去。
“是你们!!总算有时间出来好好玩了吗?恭喜啊──我?我这边……嗯,索尔才十一岁,我要卸下担子还得有好几年呢。……啊?儿子的归属问题?哈哈哈,当然是归西尔维亚啦,要是斐尔雷洛赶抢人,我就到撒扎姆皇宫去静坐!”
罗喉站在她的身後频频点头。
“那你们接下来有什麽打算?闲的话就在这里多住一阵子吧?这里其他不敢说,风景可是一等一的漂亮的哦?你们之前不是还开过什麽艺术展吗?那就再在这里攒攒灵感吧?我也有好多治国方面的问题想请教呢。”
有人笑著回答了一句什麽。
“真的吗?那太好了!索尔肯定会很高兴的!你们等等啊,我立即去把那孩子带来!”
新历23年15月,阿尔卡迪亚某个皇家度假区别墅内。
“怎麽样?我们这里的温泉很赞吧?”
铃迪尔优哉游哉地喝著酒,问著泡在温泉中的另一人。
“纯天然的药泉哦,不光是有祛疲劳、养颜的功效,据说还会有增强肌体修复力、保持身材的功能,仅此一处,今天可是让第一个除了我之外的人类进来哦。”
另一人歪著头回答了几个字。
“哈哈哈,果然够意思!嗯,这个提案我有兴趣,会考虑的哦──好了好了,难得休假不谈国事……啊?我和玄明、阿隆的事?不就是这样吗,一直拖著呗,虽然共命契约是签了,但是他们不表态我也就一直僵著,儿子一大堆,但是加起来也没你这个给力啊,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於是对方又揶揄了一句。
“……诶?等、等等、卡加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啊?我明明……这不是金屋藏娇!我有告诉玄明和阿隆啊!你这可恶的女人竟然敢开我幽冥女王的玩笑!看我的绝招!幽冥魔爪!挠痒挠死你挠死你!”
两个女子的清澈的笑声,在露天泉水的雾气中,渐渐飘远。
新历24年1月,悠禹的地下商会“咎鬼”本部。
“这还真是贵客。”
面对一屋子的客人,苏末微笑著招呼下人立即去准备晚宴。
“看样子总算是愿意好好放松一下自己了。最近看起来气色不错呢,尤其是你,亲爱的中二寂寞证毒月,作为天上守护塞那加德这麽多年的双子卫星,我们是不是该兄弟相认了?诶,这句话很肉麻吗?”
有人用故作冷静的声音很恨地说了几个字。
“好吧,那就换一个话题……啊?我吗,暗皇当腻了,所以选了个不错的苗子出来当新王,你们不是知道吗?现在我可是在老老实实做生意的普通商人哦……和你们一起去啊?听起来很诱人,但是我的部下们……怎麽说,还是有点放心不下的,再过几年吧。……喂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掀我的面具!!”
一阵哄笑声响了起来。
“哼……说起来,你们之间看起来似乎关系还挺融洽的嘛。那不介意多一个人吧?我家逸之至今痴心不改哦──诶,等等,别走啊?不要逸之的话我还有别的人可以送的!好吧我说点有趣的──最近有听说万祖的传闻吗?”
有人疑惑地询问了一句。
“呵呵……其实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就是很多地方,说艾里席恩坏话的家夥都被从地底冒出来的星灵矿树枝给抽成了猪头,於是人们都说新生万祖是因为巫女而生,所以护短得不得了呢。”
屋子沈默了下来,然後苏末轻声开口了。
“……我知道你们或许很不乐意……不过哪怕是一年一次,……偶尔,去那边看看吧。”
新历24年5月,赫阳国维尔维斯地区的战器冢,迎来了一群特殊之人。
为首的那一个,是一个有著黑色长发,身穿白色战斗装的、面貌清爽秀气的女子──正是在世人的视线中消失已久的向北宸。
“啊……这麽多年不见,赫阳的战器冢也变得这麽有模有样了啊。”
北宸说著,略带惊叹地环视著周围──由於战器的地位抬头,现在的战器冢,已经成了和人类的公墓有些类似的地方。
“这里就是你和向影相遇的地方吗。”
西风环视了一圈,哼了一声。
“还真是寒酸的相遇啊,能在这里遇到,也算是你们俩有缘了。”
向影感慨地点点头:
“在这麽多战器的尸体中找到了我,并接受了我……这个世界,或许也只有主人了吧,我的运气还真是好得不得了啊。”
“是啊,比我这个运气值是负数的家夥好太多了。”霞血在一边抽著嘴角咕哝了一句。
“嗯,既然这里就是开始的地方……”
北宸说著,迎著风伸了一个懒腰。
“那麽,这一次的旅途也重新从这里开始吧。”
“嗯、这次北宸要先遇到我。”
阿特拉斯在一边举手。
“……呃,这次是一起遇到的啦。总、总之!”
北宸有些兴奋地握拳,看著眼前的众人。
“塞那加德太大了,就算我们参与了万祖再造计划,揭开了万年前的谜团,但在这世界各地,还有各种各样的未知,还有无数的土地无人踏足,还有数不清的谜团没有被人发现……而现在,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享受它们了。”
“嗯,”辜银岳接口,“而且,还有将近七成的国家我们没有去过,还有无数的城镇、各种有趣的风俗、风景、武学、艺术我们没有领略过。”
“顺便,旅行中还可以顺路解决和观察一些问题,”亚晔也面露兴奋开口,“灾难是过去了,所以之前一直潜伏的遗留问题就渐渐显露出来了,新种无束缚战器和旧种改造战器的冲突,人类在两种战器之间的尴尬地位,还有有人开始对俯身月使动脑筋的苗头,以及对万祖的虎视眈眈──虽说我们已经没有必要抗大梁,不过偶尔做个过路英雄也是很有趣的吧?”
“赞成赞成!”黑祸笑著举手,“其实老早就羡慕亚晔在传言中那种朝拉风的形象了,我们也来当当看那种黑色英雄吧老弟!!……嗯,取个什麽帅气的组合名好呢!”
“‘黑祸素劫、小泥鳅and其他人?’──噗!”素劫刚开口就被西风的枪柄砸了一下後脑勺。
“别都这麽多岁的人了还这麽老不修,依我看还是叫‘虐杀原罪大队’比较好。”
“等一下那怎麽看都不是黑色英雄该有的组织名称吧?!”北宸干笑起来,“老不修就老不修嘛,不是说就算身体老去,心也要永远保持活力吗?既然我们现在连身体都还没有老,那就趁可以撒野的时候继续撒野好了嘿嘿嘿──”
“是啊,主人说的没错!”向影又开始无条件盲从,“‘撒野的女神’──听起来好像满有魄力的,不如就叫这个吧?t组织名?”
“……那是变态协会的名称吧喂。”
“依我看还是直观点。‘娅修·图零後宫团就好了。”亚加德面不改色地给出了劲爆的答案。
“……呃亚加德你这样会让我无地自容的。”
“那就‘向北宸和她愉快的情夫们’?”
“亚加德不要一脸正经地说这麽猎奇的话了啊啊啊……”
“那毛球组呢?”格伦佘嚼著一个甜腻的蛋糕开口。
“……可我们和毛球没关系啊?”
“非毛球组。”
“就算撇清了关系还是很怪的啦。”
“真假毛球组。”
……越来越奇怪了啊!
“你们这群死东西!明明是我提的意见怎麽你们开始取名了要取也是我来!”亚晔不满地嚷嚷起来,“就叫‘暗夜特别行动队’!不许有异议!”
“可是那个很土……”黑祸呐呐地反驳。
“而且那个听起来比较像是小偷团夥诶……”素劫也帮腔了。
“别吵了,还是由北宸来取吧。”
辜银岳一锤定音。
“我?我……我这种很不擅长啊!阿特拉斯你来吧!”
“好。叫宸星兵器簿。”
“……哦哦?!这个听起来不错,小尾巴你怎麽会想到这麽有才的称呼的?”
“嗯。我很聪明的。”
阿特拉斯开心地摇尾。
“好是好,可我、格伦佘、阿特拉斯和亚加德不是战器。”辜银岳的声音有点沈闷。
“不,我们是。”亚加德带著浅浅的笑意开口,“就算不是战器,我们也是她的剑和她的盾,永远守护在她周围,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这种解释我喜欢。”
格伦佘点头。
辜银岳也释然了:
“不过这样的话就把霞血胧云和那罗迦排除在外了吧?在宸星兵器簿後面加上‘笨蛋三人组’吗?”
“等一下!是宸星兵器簿&明星战器霞血with笨蛋二人组啊!”
“不对,是宸星兵器簿&明星战器二人组with笨蛋。”
“总之怎麽算就是我是笨蛋是不是!我无论如何都是笨蛋是不是!!”
“还是不对,”格伦佘开口,“应该是宸星兵器簿&明星战器二人组with笨蛋+第一灵武司格伦佘。”
“……名字越来越长了吧喂。”
“这样下去我们要设计多长的出场POSE啊?”
“在此之前得练习在自报家门时不要咬到舌头吧?”
“还是简化一下吧?宸明笨第一?”
“那是什麽愚蠢的简化啊!!”
暗黑英雄团体的名称还没有定下,人声已经渐渐远去了。
那带著快乐和幸福的喧闹声,正乘著风渐渐飘远。
那是传奇的最後一笔吗?不是。
正相反,他们的故事,从这一刻起,正式开始了。
他们的足迹、他们的欢笑和坚定的决意、他们身上所带的坚强和温柔,也将随著他们的身影,越传越远吧。
之後怎麽样了呢?
我所能讲述的,可能已经剩下不多了。那麽,就由他们自身来诉说吧,就算那是在他人眼中来说是听过就忘或者一笑了之的茶余饭後的话题,对他们自己来说,对珍视他们的人们来说──
那一定是最为隽永的神话了吧。
尾声 新时代远音
新历25年9月,艾里席恩首都郊外的某幢别墅内。
黎枔用娴熟的动作泡了一杯水果茶,端到了桌边放下,方艾则用优雅的动作拿起,眯起眼睛享受地抿了一口。──因为一直有吃用红色星灵力做成的药丸,年过60的方艾至今还保持著美貌妇人的外形。
“最新消息,……果然有人开始打神墓森林里那些上古神骸的主意了。”
“嗯。那些东西不是大部分都被艾里席恩收纳了吗,还有流到外头去的?”
“是。那个地下大仓库的管理人中似乎出了内奸,而且首都也出现了很多鬼鬼祟祟的小虫子呢。”
“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家夥敢打我儿子国家的主意?”
方艾放下茶杯,用充满气势的笑容扬头。
“正好,退休了之後闲得都快长蘑菇了,黎枔,麻烦你去通知‘他们’,我差不多也该回去那个位置好好玩玩了。”
“明白。”
黎枔同样坏笑起来。
“果然跟著方伯母你会有有趣的事发生啊──不过连自己的儿子都瞒著,真的没问题吗?他们会担心的吧。”
“活跃在暗中的保护子女的母亲──不觉得这样很酷吗。”
用鲜活的表情一挑眉,方艾有些俏皮地伸出手指摇了摇。
“世界上最强大的物种──就是母亲了哦。”
几小时後,星护森林的中心,那怜苍拿出手中的暗码灵晶,迟疑了一小会,然後从胸腔中发出了兴味的哼声。
“怎麽了,又在想像什麽猥琐的事吗。”
邢歌瞟了他一眼。
“不不不,是好久没有联系的人发来了有趣的消息──生存动乱过後,是学术革命带来的混乱吗?看样子我们差不多又要开始忙起来了呢。”
邢歌轻轻叹了一声:
“调律人真是不好做啊。向北宸他们好歹还有休息的一天,我们却永远都有做不完的事。这就是选错主人的下场,呜呼哀哉。”
“别这麽悲观嘛爱妃,我们也会有休息的日子的,不然,这次的动乱我们就别管了,交给新一代的英雄们吧?我们也别太小看普通人的力量,比如那个艾恩·图零,我觉得靠他一个人平息这次的问题都有可能哦。”
“也是,人类和战器都是很顽强的,就算我们不这麽护著,他们也会靠自己的力量渡过难关的,所以我们偶尔旷工吧。不过上头追究起来的话你可要担著。”
“放心,交给我。”
那怜苍和邢歌讨论完毕後,转头看向了不远处。
巨大的树身的根部的某一处,一头巨龙正静静地趴在上面,双眼微眯,似乎在打盹。
而在巨龙的跟前,有一个头发长过脚裸的俊美人形附身月使,正静静地站在下方的某个树根拱起的部位,一声不吭地仰望头顶的庞然大物。
“赫拉克勒斯,拉格纳尔特,──守护万祖的任务就拜托了。”
“没问题。”
巨龙似乎还没睡醒,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喃喃回答,而人形附身月使则一脸沈静地点点头,伸手去玩巨龙的爪子──然後被一爪挥开──然後在空中打了个回旋之後又飞回来,好奇地去研究尾巴上的龙鳞去了。
那怜苍和邢歌相视而笑──应该没问题吧,有两个杀星者级别的在这里守护著。
那就让他们偶尔偷懒一下好了。
“好久没进行跨次元旅行了,次元门的语言芯片系统要不要趁这次做一个升级?”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有这技术吗?还是要去求阿修顿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哈哈哈……”
黑发的魍魉帝打了个响指,和邢歌一起,在一阵光芒中消失了。
只有铃铃作响的光子声,以及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消失的复杂光子图腾还在空中闪现。
新的时代,充满危险、混乱但同样满载生机、希望的时代──
悄悄地来临了。
(正文完)
後记
从2010年3月4日,到2010年1月1日,灵武司兵器簿的正文终於连载完了。
一查字数──竟然已经到达100万。
正文写完之後有好几个小时都处於亢奋和纠结的状态,因为虽然在灵武之前我也开了很多坑,但这个反倒是我第一个对外公开的完结巨坑,现在回头一想,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竟然能爬完这麽多字=_=
此时坐在电脑前,亢奋自己填完一个大坑,但又有点“长大的孩子嫁人了”的奇怪寂寞(咦),毕竟不管怎麽说,我对待作品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小孩一样,十分重视的orz
还是来说说作品本身吧。
其实灵武司兵器簿是一篇环保文。(乱棍!)
其实灵武司兵器簿只是一个巨大的序章。(继续乱棍!!)
好吧虽然这麽说很欠揍,但确实是可以这麽说的。世界的恩怨纠缠和各势力冲突,追究到根源都是以环境问题作为中心的,而主角们的生活,确实是从故事最後才真正开始,之前的那些战斗,只是他们在努力为自己争取能够享受生活的日子而已。
首先要说的是,灵武是一篇没节操後宫YY玛丽苏文,当初打大纲的时候就是这麽打的。
每篇文存在都有其理由,经典是供人膜拜的,神作是供人细细品味的,快餐小白文则可以放松人的心情供人减压,灵武就是这样的快餐小白俗文。
我并不为写这样的俗苏YY文而感到丢脸丢品味,就像是有人做香料生意而有人专职生产马桶一样,既然有需求,那就有存在的理由,我也不认为生产香料的人,就一定比生产马桶的人高贵到哪里去,毕竟,我本来就是个俗人嘛~
文写到现在,大纲其实变动得很大,所以写的时候不免有很多小的剧情BUG,
不过“这是围绕环境而战的故事”的初衷却没有变过。从一开始打腹稿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故事的最终BOSS是星球──塞那加德本身了。
这个想法来源於我看到各种环境破坏新闻的怨念──那时候就经常会想,如果一个星球有意识的话,地球一定会对我们这些时刻在腐蚀它身体的人类恨之入骨吧。
当然,这种想法是很中二的,有些事并没有那麽非黑即白,这我还是知道的(捂脸)。
但这种中二的想法却悄悄留了下来,在脑海中留下了一颗种子,最後,其他的情节就以此为中心渐渐铺展壮大,最终编织成了现在的故事。
至於为什麽会选择“武器人形化”这个题材──这是因为我是个武器控。
大概是我的性格中有很大的男性比例的缘故,从小到大,我喜欢武器就更甚衣裙化妆品(扭头),也YY过如果某某武器变成人的话一定是怎样怎样,所以这个怨念就积攒下来了。
除此之外,我也很喜欢机械、人外(非人类的人型生物)、中国风的东西──这些在灵武中都可以看见,所以写的时候还是很欢乐的,毕竟把自己喜欢的元素都写进去了。
笼统的说到这里,那就再谈谈具体问题吧:
关於人物:
首先是北宸这个人。
一开始给她定位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想写一个普通人──那种能独立负担起自己的生存的普通人。
她的外貌、才能、生活条件上来说确实是很普通的,但是却也有著属於凡人的闪光点。由於是在不怎麽好的环境下、顶著旁人蔑视的目光长大的,所以她在内心深处对不平等对待有著很强的排斥感。所以在到了塞那加德之後,她可以释放自己的本性的时候,她对战器表现出来的,既不是蔑视也不是拔高,而是把他们当做了和自己一样的人对待,也正是因为这种发自内心的亲和力,她才会获得後来相遇的那些战器们的青睐。
另外,她是个早熟的人,所以虽然看起来她还算比较温和活跃,但行为处事还是颇谨慎的,从一开始到最後,她也很少有因为冲动而把别人拖下水给人添麻烦的事。
同时她的本性算是比较善良的那种──虽然有人认为那是做作矫情或者圣母(笑)。一开始面对这种说法,我还比较较真,会去和人争论,但写到现在,我已经无所谓了,我写出了我想要表达的那种普通但又坚强的主角形象,我自己满意,那就够了。众口难调,我不可能满足所有的人嘛。
直到故事最後,她还是那个对内没用又M,对敌人强硬果敢的小泥鳅,我很喜欢她,仅此而已。
向影──作为北宸的第一个战器,他对北宸来说自然有著不一般的意义,反过来,他也因为此而对自己有了过高的要求,这种压力日积月累不得释放,最後在西尔维亚私宴上酿成了这样的悲剧。
但是在最後一刻他明白过来了,所以他才有了後来的重生。质不够的话就靠量来补,他跨越了一千多级,才赶上了九级的霞血的能力,一方面可以看出来他的基础能力实在是不怎麽样,另外一方面也可以说明,他确实是找到了方法战胜了自己的自卑,给自己找到了新的出路。
在故事的最後,他反倒成了队伍中最自信的人,所以最後他才对霞血中说出了“你是带著赴死的觉悟踏进去,而我是带著活下去的觉悟踏进去”这样的话。
从自卑到自信──这就是向影的成长道路。
黑祸和素劫──双子的描写没有太多的纠结和沈闷的东西,写他们是最开心的,因为他们算是队伍中的气氛调节机,他们虽然也有自己的心事和纠结的事,但是一般来说他们都会用比较顺利的方式自我调节和解决,惹出麻烦了,也会老老实实承认错误,还是很讨人喜欢的两只家夥──顺便一说他们是仅次亚加德的醋缸虽然有时候吃醋的方式比较奇怪。
虽然在故事主线上他们的地位没有其他几个重,但以写著轻松愉快的角度来说他们是最受宠的XD,想到要画怎样的新年贺图的时候,大脑里首先跳出来的就是他们俩XDD
亚晔──有著吸血鬼风情外貌性格却是个不良奶爸,我很喜欢这种反差萌。虽然说话口气很凶恶,却是个体贴细腻又关照人的好大哥,而且还有著不小的正义感,番外中写到的那些他的行为是我很喜欢的,劝解和骂醒别人时候的样子我写的时候很HIGH(咦),这种成熟温柔又嚣张的奇怪属性,综合在亚晔身上好像也不怎麽奇怪?
阿特拉斯──意义不明型。不知道为什麽我很喜欢写这种意义不明型的角色,虽然看起来有点呆呆的小孩气,但其实他可以算是总攻?因为基本上没人能奈何得了他XDD……连西风这个抖S见了他那天然呆属性都很头疼呢。──不过阿特拉斯虽然看上去意义不明了点,但并不是说他心智不成熟,其实他只是在用他那种属於附身月使的思考方式在想问题而已。他在人多的时候一般不太开口说话,……不过一开口的话一般都是那种一击必杀的总结台词XD
西风──咳咳……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还是“鬼娇”吧,又鬼畜又傲娇──其实一开始他并不是後宫成员,但是後来不知道为什麽喜欢他的人十分之多,外加我对他也越写越喜欢,於是他就这麽顺理成章挤掉了胧云的位置上位了(胧云:……)。顺便透露一下,西风虽然在拷问室里是个不折不够的虐待狂变态,但是他对北宸倒确实算是比较温和的最多玩玩道具PLAY而已(喂为什麽你要特意提这个……)
亚加德──可能很多人在看到他首次登场的时候都没想到他後来会成为後宫之一吧(爆)。关於他和笑罂,我在打大纲的时候就准备了两条线让读者来选择,他算是比较冷门的那条──不过後来竟然是他胜出了呢我作为叔控表示很欣慰啊(喂)。他的过去是我比较喜欢的一段,回顾的时候後妈之血也在体内沸腾呢。
另外要说的是,亚加德他不是好人,我也没打算给他洗白,就算没了感情制御系统,他的行为逻辑还是围著北宸转而不是围著社会观和道德基准转的──当然,因为北宸是好人,所以他也不会做什麽出格的事,否则的话……咳嗯。
辜银岳──队伍中的正常人(喂)。成熟内敛、温和正直、严於律己宽於待人、有上进心、霸气、可靠、身材好(……)、纯情──基本上是集好男人元素为一体了。什麽?料理无能?武痴属性严重?呃,有缺点才会萌啊!虽然他的那段H被朋友称为“神奇得突破天际的超次元H”不过其实我本人还是很喜欢他的,就算是最後一个才开荤的但好歹艾恩这个神奇的娃是他的儿子呢!我还是很宠他的!
格伦佘──这个角色我非常喜欢!根据我喜欢把最萌的一个角色酱油化的惯例,他没有进後宫。(乱棍打死!)
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能看出我对他的喜欢啊!北宸从小只有奶奶一个亲人,痛失奶奶之後对亲情一直有种很深的向往,所以格伦佘对她来说是十分特殊的,从一开始“唯一的夙敌”到後来“唯一的亲人”(性质和艾恩和其他几个丈夫都不一样),格伦佘对北宸来说永远都是“唯一”的,反过来说,对格伦佘来说,北宸也是唯一的──看吧我对他很好吧,他虽然没有得到北宸的爱情,但却占据了她心中最特殊的一个位置嘿嘿嘿……
凌霜──关於他我费了很大的心思。从第七章一直蹦躂到故事最後一章的BOSS,出场率高,一度人人喊打XD
他的遭遇是一开始就定好的,中途也完全没有改动的打算,最後的结尾也在腹稿时就已经定了,所以写到最後,很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关於他,在中期叛变和後期害了亚加德时,我并没有刻意去抹黑他,因为照他那扭曲的性格,他最後的路也只有这样一条,而在最後的万祖那里,我也没有刻意去洗白他,因为他并非转性了,而是他在付出了这麽多代价之後,总算是学会了怎样才能算是“爱”。
他的番外出来之後,有不少人可能会有觉得他很可怜的想法吧?但是就算是那篇以他的视角所写的番外也可以看出来,他把所有不如意的境遇,全部归结在了外界环境和他人身上,却从来不想想自己有没有做错的地方,一个人排挤,或许是对方的问题,但所有人都排挤的话,是很大几率就是那个人自己的问题了。
霞血──第一个出场的男人竟然是个龙套?!好像连载的时候听到过很多次这样的声音XD。那时候我就好几次说过,霞血是不可能成为後宫之一的,看到故事的最後可能大家就已经明白怎麽回事了吧XDD。
他对特蕾莎的感情很复杂,但确实是非常深厚的,或许有北宸在他可以抹消这种对特蕾莎的思念,但北宸拒绝他的原因,文中也写得很清楚了──他或许看上去很霸气很帅气很有才有魅力很明星(拿某个读者的话来说就是汤姆苏XDD),但也正是因为这份高高在上,他彻底败给了向影。
而在故事的最後,他因为脱去了这层傲慢的劣根性,所以最终很顺利的融入了艾里席恩的大家庭并且很快和大家都混熟了。现在的他偶尔也会耍耍帅臭屁一下什麽的,但已经没有那种“我是霞血喜欢你是你的福气”的思想了。故事的最後,他应该还是过得很开心很幸福的,银岳他虽然不是波霸美女,但确实是个很好很值得交付信任的契约者。
加油吧!运气值是负数每个月十五次(待遇升级过了)的霞血!
笑罂──作为被出局的後宫人选,压力有点大。其实对他,可能不少人至今还有些误解,觉得他这样的谋略型会给人很不安的感觉──说到这里,就想说一说三国史上的郭嘉,郭嘉是个很不可多得的谋臣,也是曹操最重要的亲信,他就是那种智慧和忠义并重的典型,而笑罂也是这样的──所以我的观点就是这样,人的聪明程度和忠诚程度其实是两码事,内心有血性的人,再聪明也会选择一个效忠对象服从到底,而内心摇摆不定的人,就算没什麽见识也会轻易背叛的。
也就是说,笑罂虽然在感情历程上囧了,但他在他的理想上还是获得了很大的成就和满足的。他是目前整个塞那加德政治地位最高──也就是官做得最大的战器,就算是霞血有著这样的影响力,霞血也并没有拿到过什麽很正式很权威的官职,大多是比较模糊的特殊待遇而已。
苏末、塞那加德──他们是作为BOSS存在的,但反过来说,从他们的角度上来说,他们并没有做错什麽,人类只是塞那加德体表的寄生虫,他们如果不是这麽心软,如果不是这万年以来一直在心中留有犹豫的话,其实根本就没有什麽末世预言──人类早就灭亡了。无论是苏末还是塞那加德,其实他们都在进行破坏计划的时候,留下了太多的余地,这样的BOSS,至少我自己是讨厌不起来的,所以最後还算是都给他们安排了不错的结果。
什麽?塞那加德沈睡著?……嗯,有人想看他醒过来之後的双重人格小尾巴吗?好像会很混乱啊……
胧云、那罗迦──开始是後宫人选最後轮回路人甲的两只表示怨念很大。最开始是想要他俩跟著银岳爸爸一起嫁过来的,不过後来胧云的位置被西风挤掉了,而那罗迦的位置则被小尾巴挤掉了orz。
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两只其实我还是很喜欢的,哥哥那罗迦总是毒舌尖刻冷静,充当著胧云的缓冲和行动准绳,同时经常会用很有个人特色的话点醒迷茫中的人或是给人鼓劲,弟弟胧云看上去大大咧咧还经常会开猥琐的玩笑,但内心其实清如明镜,很多事其实看得比谁都透──然後就会在气氛很糟糕的时候一脸笨蛋样地出来缓和气氛或者是扯开话题,两个人其实都是很温柔的好男人呢(点头)
现在的他们也过得挺不错,有个好主人,也有一大堆好朋友,也能说是得到幸福了──这样就好了吧。
其他还有很多配角诸如鲁伊雷狄斯嘉琳娜拉格纳尔特什麽的,在这里就不一一讲了,不过这不代表我就不喜欢他们了哦,实在是篇幅不够多啊orz。以後有番外的话,他们还是会有不少的戏份的!
那麽关於角色的部分就写到这里。
关於结局:
这是个非常皆大欢喜的Happy Ending。
虽然还是留了一些小遗憾,但至少可以说是,能看到这样的结果,已经可以感到欣慰了吧?
可能很多人都会觉得故事在第四部之後就突然快节奏和沈重了起来看起来很乏味吧。
确实是这样,这是我驾驭故事的能力还不够成熟的缘故,在写下一部作品的时候,我大概会跟努力地把握张弛度吧。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在故事主线这方面,我写的时候,一直是压抑著自己的黑人格在写的。
故事进行时候很多地方,比如向影的死、比如凌霜的叛变、比如北宸的假死、比如在幻境中的意识干涉、比如亚加德的死亡、再比如最终战中北宸的身体被赤灵炮塔的意识入侵、又或者是艾恩的即位──
这些点,无论是哪一个,只要我稍稍放松了自己内心的枷锁,故事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照著我的黑人格写的话,向影死了之後就不会回来,北宸会因为思念过度性格渐渐扭曲;凌霜的叛变会以胜利告终,北宸会在所有人都死光之後和凌霜同归於尽;北宸被星灵炮轰穿了心脏之後也会彻底死去,而喜欢她的那些人,则会为了找到救活她的方法把整个世界搅成一团乱,但最後还是找不到拯救的方法,尤其是西风,他会疯掉坏掉最後凄惨地自杀;亚加德死了之後也无法重生,而北宸则因为太过内疚终日不见笑容;被赤灵炮塔入侵之後也无法打败对方,而是最终意识会被炮塔的负面思潮渐渐腐蚀崩坏;而继承北宸血脉的艾恩,也不一定会是一个能力出色,温柔狠辣果敢的明君──那或许会是一个游手好闲,被宠坏了的不学无术的纨!子弟。
当然,这只是去掉所有束缚的假想,假想终究也只是假想,是和这篇文章的基调格格不入的。
别的不说,就说炮塔的意识侵占这一点──思维方式还处於幼年期的炮塔,要战胜北宸那经过毒瘾洗礼的意识抗性,本来就是不太可能的事。
也就是说,虽然一开始并不是想写童话,但到了最後灵武它还是成了童话。
毕竟它的结尾太过完满,基本上所有人都获得了幸福,这未免太不真实太理想化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
或许按照上面的假想写,文章会更有深度更有虐点可能会虐得人哀鸿遍野,虐多了,深度深了,或许也有那麽点可能,爬上佳作的高台。
但是我并不想写佳作,只是想写能让人放松享受的快餐小白玛丽苏文而已──或者说,只是写自己想写的东西而已。
所以这样就够了。
既然这篇文章是被定义成了减压YY文,那就抛弃那些太过沈重黑暗的东西,让大家到最後还是能会心一笑吧。
怀著这样的心情写下了结局,收笔的时候感觉还是很舒畅的。
故事还在继续下去,就算无法继续看到,但至少我们心里还能继续想像他们那充满欢笑和幸福的旅途。
如果这种感觉能够传达到屏幕对面的你这里,我会感到很高兴的XD
最後则是一直以来争议性很大的话题。
关於後宫:
这是个比较敏感也比较有争议性的话题,在这里我也不想回避。
在写灵武之前我算是V1派的作者,写灵武时决定走後宫路线初衷也很简单──偶尔满足YY细胞有益放松身心,就像是男性向的种马文永远都是有人看的一样,女性向的後宫文也有它的市场,我是俗人,脑袋一热就苏了(……)。
话要说在前面的是,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小说是用来满足人无法满足的贪婪野望的,就算我在小说中写主角开後宫,也不代表我会容忍在现实世界中一星半点的第三者思想。
然後再回到作品中来。……其实我一直不是不能接受後宫设定,无论开後宫的人的性别是男是女,但我的要求也是非常苛刻的。
最基础的是主角所在的社会观允许。
然後,首先那个人必须有开後宫的资格。
其次那个人必须因为这种贪婪付出代价。
然後那个人既然得到了比别人多的东西,那也应该负担起同等的责任。
最後,那个人要做好被nice boat的心理准备──什麽是nice boat?嗯,简单地说可以说是情杀吧XD。
所以我写的时候,其实也是照著上面的标准来写的──北宸基本上是做到了那些。
塞那加德本来就是多配偶制,这是最基础的。
塞那加德的人对爱情的排他性远远没有地球人这麽严重,这点大家应该看出来了吧XDD
虽然他们会吃醋,但是对在很多伴侣候选中只选一个抛弃其他的行为是感到匪夷所思的,尤其是战器,他们对与同伴一起侍奉异性主人这一点几乎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若是被抛弃,他们首先会想到的是自己的能力不足而不是性格不合或者感情纠纷,而如果只选一个,被选中的也会觉得自己压力很大甚至会在内心责怪主人。这是将近一万年积攒下来的根深蒂固的理念,几乎很难扭转过来。
这点很重要,没有这一点我绝对不会写後宫,因为无论是谁都会被折磨得很惨,我不希望他们在这方面被虐,要虐的话虐北宸一个人就够了。
然後,开後宫的资格的话──北宸基本上是拼尽全力在达标了。
代价──她比别的活得更累,责任和心理压力更重,一生也无法摆脱内心的愧疚感。
至於她为什麽没被nice boat……大概是因为她确实对每一个都很好,不构成nice boat的基本条件吧XDDD
说了这麽多,并不是给後宫文洗白,因为我承认这就是篇上不了台面的YY文啦XDDD
只不过这种文也是有存在的价值的,所以被雷跑的各位就只能在这里说一声抱歉了,我的V1文肯定会有的(因为以前都是写这种的),欢迎到时候你们再来看XDD
不过据说这篇文吸引到了几个不看後宫题材的人来看,这已经远超出我的想像,我很满足了(摸肚子
……
……耶,竟然不知不觉写了这麽多?!
好、好吧,虽然还有很多想说的,但还是在这里打住吧,以後想起来什麽重要的再继续(喂)
灵武接下去的设定图文还有小剧场和番外什麽的我还会继续写
同时酩酊还有其他文的连载会重开,
不管怎麽说,再对追文追到现在的各位读者们说一声谢谢!
没有你们的支持,灵武就不可能顺利连载到现在──
请在新的一年继续支持我!
鞠躬,退场。
外传01-放课後谋杀案
塞那加德学院是一个奇怪的学校。
坐落在郊区、全日制、提倡学生的自由发展与个人才华的塑造,物质条件出色、校风张扬外放、但不知道为什麽学生的综合成绩却在整个费因海姆市名列前茅,於是进这所学校成了许多进入迎考期的小孩的梦想。
──但无奈,这所学校的学生录取标准很奇怪也很顽固,达不到标准的无论是谁都拒之门外,有时候哪怕是孩子的父母再有权、钱再多也买不到入学的位置,有传闻说,校长本身就是个大人物所以根本不稀罕这些。
因此,虽然这所学校规模很大,但学生依旧不多,并且以出产怪人闻名远近。
尤其是那里的学生会,更是被冠上了“灾难的情人们”这一奇怪的称号。
具体是怎麽一回事还是从挑某处开始说起吧。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有些闹哄哄的课前早会上,高二(一)班的班主任(兼化学老师)亚晔砰地一声踢开门,把手中的讲义夹往桌上一丢:
“小混蛋们全部给我坐正了!早会开始!”
听到那响雷般的一吼,本来都在交头接耳的学生们立即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只不过大多数人看著亚晔时的表情,并不是畏惧──而是一种带著微妙的喜爱和亲昵的表情。
亚晔似乎很满意学生们的听话,於是眯了一下眼。
“嗯,很好,昨天布置的家庭作业都做完了吧?”
教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做完了”“是──”的声音,不过也有例外的──坐在教室後排、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
““亚晔老师,我们没有做──””
亚晔红眼一闪,抄起两支粉笔同时对著两人狠狠丢去,而两个少年则用夸张的姿势把粉笔接住,还对周围看热闹的同学行礼:
“老师不要这样嘛,我们是不良耶,哪里有不良还会乖乖地做家庭作业的啊?”
“就是就是,反正考试也能考进前十,要是动笔怎麽对得起我的‘阿登子’啊!”
亚晔站在讲台上双手抱胸:
“不良只是副职吧?你们不是向北宸的保镖兼打手吗?还有不要给自己的刺青起意义不明的名字。”
说到这里,坐在两人前排的一个小个子少女总算是无法无视过去、无奈地把头转了回去:
“黑祸、素劫……不要故意惹亚晔老师生气啦,今天中午以前补起来哦。”
“诶──”
“怎麽这样!”
就在这时,少女旁边的一个看上去挺老实的金发男生转头:
“两位大哥,不然我的作业借你们抄吧,请不要让北宸小姐为难。”
“向影不要在老师面前公然违规!”
“呃!对不起……下次我会在老师看不见的时候借的……”
金发男生带著歉意的眼神收回了作业本,而讲台上的亚晔则用略带无奈的眼神丢了个粉笔砸了一下向影的脑袋。
这个叫做向北宸的学生,虽然身为富家小姐不过完全没有纨!子弟的架子,本身也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担任班长一职之後一直把班里的大小事处理得很好,但问题出在那三个由她养父硬是要求陪同伴学的保镖身上。
向影比较老实,任劳任怨脾气也好,但是护短得不得了,几乎眼中只有他家小姐和他的那两个兄弟;
双胞胎兄弟黑祸和素劫则是两个出了名的坏包,明明聪明透顶偏偏要去玩叛逆,学什麽不良少年,结果还学得不伦不类,导致连真的不良少年都不敢靠近他们──更可恶的是,明明闹腾得不行,成绩竟然还不错。
亚晔哼了一声:
“逃其他科目的作业也就算了(?),本老师任教的这麽有趣可爱的化学作业竟然敢不错!信不信我逼你喝王水?”
“……被其他老师听到他们会哭的哦亚晔老师。”
“你这是谋杀哦亚晔老师。”
“而且化学一点都不有趣更不可爱啊──”
讲台底下响起了不少吐槽声,亚晔头顶崩出了青筋:
“原定的值日生可以下课直接玩儿去,吐槽的小混蛋和黑祸素劫负责今天的卫生值日!”
黑祸怪叫:“哇哇亚晔老师公报私仇!”
“话说亚晔老师,我们班上的值日生计划表几乎就没用照常执行过吧,几乎每天都被捣乱的家夥们包了耶──”
北宸忍不住插嘴:
“这样很好啊。减少班上的违规事件发生率,而且大家也免去了做值日的辛苦,亚晔老师可是用心良苦呢。”
“师生恋!!”
“亚晔老师老牛吃嫩草!!”
“北宸班长大叔控!!”
结果本来是息事宁人的一句话,吐槽声反倒是更严重了,弄得北宸猛抽嘴角:“我才不是大叔控啊!再说我都已经高二了算什麽嫩草啊?!说我是嫩草的快去写自己有萝莉控嫌疑的检讨书!”
亚晔也很不乐意的样子:“谁是大叔?有我这麽英俊潇洒的大叔吗!?我明明是吸血鬼气质的魅力成熟男!”
吸血鬼气质倒是不假,因为亚晔有一对暗红的眼睛,牙齿看起来也有点可怕,偶尔他恐吓学生时,可以从那邪笑的表情中看到那尖尖的虎牙。
“对啊对啊,真是吸血鬼气质没错啦,可是每天都这麽COSPLAY老师你不累吗?”
“素劫,自觉点,给我头顶五本书叼著水桶站到教室最後去。”
和每天的早会一样,今天的课前发言也在一片喧闹渡过了。
花了十九分锺和学生互相扯皮,亚晔还算称职地在最後一分锺交代了马上就要开始的定期测验的事宜、还有马上就要开始五十五年校庆活动──於是最後早会结束铃声响起的时候,就像是算准似的,亚晔丢下最後一句“黑祸和素劫别忘记放血留下来做值日”,然後抄起讲义夹,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开了。
◆ ◆ ◆
亚晔离开後,紧接著从门外进来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来的是语文老师辜银岳。
说是语文老师,但这辜银岳看起来更像是体育老师──高大健壮的体格,一身肌肉有些别扭地包裹在疑似中山装的衣服中,一头短短的向後翘的黑发,眼睛是浅灰色的,乍一看会觉得像是野兽的眼睛──如果不是因为他性格沈默又规矩,看到他的人都会以为他是哪里的黑道人物而不是学校的文科老师吧。
辜银岳一进教室,方才那轻松热闹又调侃的气氛一下子消失殆尽,空气一下子带上了寒意和若有若无的压力──看起来,这些学生都很害怕这个老师没错。
有著狼眼的语文老师扫了一眼规规矩苏缩在自己位置上的学生,微微点了一下头,北宸立即喊了起来:
“起立──敬礼──坐下!”
整整齐齐的课前行礼过後,辜银岳翻开了摊在讲台的书:
“首先照例是一分锺临场发言,今天轮到──”
他说著看了一眼手中的座位表。
“向北宸,向影,今天轮到你们,话题是‘背影’,依旧是五分锺准备时间。其余人把自己的随笔本拿出来,我抽查。”
於是北宸和向影开始一脸紧张地准备话题,其他人则纷纷安静地拿出了自己的本子摊开放在桌上──辜银岳开始在课桌见穿行,凌厉的目光扫过那些本子,偶尔拿起几本扫一眼,简短地说几句评语。
走到黑祸和素劫的桌边,辜银岳沈默了几秒,拿起了黑祸的本子,扫了几眼,先是皱了一会眉头,然後又面无表情地点头:
“我不反对你拿奇幻小说当随笔,不过既然要写就给我一直写到完结。挖坑不填是我的禁忌。”
黑祸嘴角抽了一抽──问题是他根本只是心血来潮开了个头而已!
然後辜银岳又拿起了素劫的本子:“看起来是不错的散文诗,但希望你把里面的淫词豔句去掉,作为学生来说现在惦记这些太早了。”
“不不不是你太保守了吧银岳老师据说你至今还是处男──”
辜银岳脸立即可疑地红了一下,然後重重地把素劫的本子按回桌子上,走去了另外一排坐位──而素劫的脸却绿了,拿食指和麽指捏住了自己的本子一角轻轻一提,就看见桌上有个本子形状的凹槽。
──老师你绝对是练家子没错吧!其实你是某个武林高手为了躲避仇敌的追杀才跑来学校教书的对吧!!
五分锺过去了,临场发言时间到了。 霜羽整理
向影首先站起来,有些局促地看了北宸一眼,轻咳了一声:
“北宸小姐的背影虽然娇小但是很有魅力,校服背後腰部的蝴蝶结很适合她,每天那个蝴蝶结都有不同的造型看起来也各有特色──啊不,应该说这套校服根本就是为了北宸小姐量身打造的,说起来北宸小姐校徽好像不见了,我打算今天下课去找一找──”
“坐下。”辜银岳打断了向影的发言。“每次自由发言你的针对对象都是向北宸,很无聊,还有,虽然你是她的保镖,但这种程度的观察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变态性质的骚扰了。”
辜银岳吐槽了!!魔鬼先生辜银岳他因为向影的问题发言吐槽了!
黑祸在一边小声咕哝:“而且严重跑题了吧,要说背影的话就该著重提一下小北宸的屁股什麽的嘛……”
话没说完,黑祸就被辜银岳的眼刀杀得噤声了。
向影有些郁闷地坐下了,似乎是关於对北宸的赞美还没有说完显得有些不甘心,而一边的北宸,像是早就习惯了这些似的,大叹了一口气站起来:
“说到背影,我今天早上在储藏室附近看见了一个可疑的人影,穿著明明是夏天却穿著厚厚的风衣,还带著大大的宽边帽子,看骨架很高,肩膀很宽,乍一看还挺有西部牛仔的沧桑感的,不过後来仔细一想这样的造型怎麽会出现在学校里啊……不过这样的背影确实可以给人很多想像呢,比如说是受雇来杀某个藏在学校的老师的神秘杀手啊……再比如说是暗恋某个校花但又不敢表白所以只能乔装躲在暗中观察自己喜欢的人的某个校工啊……”
“坐下。”
辜银岳边说边轻轻地把说到劲头上的北宸按了下去,还伸出大手拍拍北宸的脑袋。
“最近侦探小说和少女漫画看多了吧。”
“呃呜。”
北宸心虚地干笑了一下。
“不过你既然对这种事这麽热情,我倒是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耶?老师请说。”
“我的戒尺不见了。一直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的。今天早上上班发现抽屉被人动过了。”
“噢!”
北宸心中的正义感和侦探之魂立即熊熊燃烧起来,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和自己的语文老师在课堂上讨论侦探话题有什麽不对。
“好的老师!放心交给我吧!!呃,不过老师你没有戒尺的话,今天上课要怎麽办呢?没办法体罚人了啊。”
其实班长你不用特意提醒这个魔鬼教师体罚人的啊啊啊啊──全班同学在心中边流泪边吐槽。
“没关系。”
辜银岳顺手抄起身後讲台上的一截粉笔,对著一边和黑祸交头接耳的素劫猛地丢了过去──素劫敏捷地一缩头,就听噗地一声,粉笔直接陷入了素劫身後的墙壁里。
“……没有戒尺也是可以管教某几只猴子的。”
“我才不是猴子咧!”
“就是就是老弟就算是猴子也是美猴王!”
砰砰砰!
三枚粉笔子弹连射打得双子不敢吐槽,而辜银岳若无其事地捧起了语文书:
“好,开始上课,请大家翻到192页……”
◆ ◆ ◆
於是又一天过去了。
放学後,黑祸和素劫本来嚷嚷著要北宸陪著去附近的咖啡店吃新出的甜点,但好班长北宸却记得亚晔大清早的交代,於是扣下了自己的三个保镖开始老老实实地做起了清扫工作,三个问题儿虽然总是惹出奇怪的事,但北宸决定的事他们是绝对不会有怨言的,於是四个人就边聊天边干活,一直到了太阳西下。
“所以啊,以後不想做这些辛苦活的话就好好完成亚晔老师的作业啦。”
“可是亚晔老师眼睛眯起来冒红光的样子很好玩耶,为了惹他生气我才特意不做的啊。……对吧老弟!”
“就是就是,谁叫他打算老牛吃嫩草!”
听到双子这麽说,一边的向影不干了:“两位大哥,别人怎麽说就算了,你们怎麽可以说北宸小姐是嫩草呢!北宸小姐就算是植物也一定是植物中的王者啊!比如……”
“……猪笼草?”
“霸王花?”
“霸王花你们个鬼啊!!”
北宸哭笑不得地把手中的拖把塞进向影的手中:
“快点把桌椅对齐,我还要去调查辜银岳老师的戒尺失踪事件呢!”
“可是主人应该先找找不见的校徽──”
“那就一起找吧!我去把水桶的水倒掉,你们快点哦!”
北宸说著,提著一桶脏水走出了教室,向著厕所的方向走去──但是没走几步,走到一个通往上下楼的楼梯口时,她愣住了。
走道前方有一滩暗红色的血迹,似乎是从通往楼上的楼梯上延伸下来的。顺著血迹往楼梯方向看去……逆著夕阳的强光,室内的很多细节都看不清楚了,但还是可以看出有一个人,正以奇怪的姿势扭曲著挂在楼梯转角的栏杆上,那翻白的眼睛正对著北宸,满脸的血正滴滴嗒嗒嗒地往下淌──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放血後的教学楼走廊响起了女生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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