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公後私,公事解决完了,该解决私人问题了。黑祸、素劫,你们先说,还是我先说?”
北宸话音刚落,黑祸和素劫就露出了有些难堪而焦急的神色。
“……这、……这个还是以後再说吧,……你看,阿特拉斯的事不是还没有著落吗?我们应该先动身找他──”
“阿特拉斯……啊、不,应该说是塞那加德意志吧,他早就来和我联络过啦,不然我怎麽现在还在这里?”
“诶、”素劫有些怔愣,“那他怎麽不出现?”
北宸转头看看窗门的方向──不过有窗帘挡著,看不到窗外的天空。
“他被霞血打得元气大伤,回去毒月了一趟,而且阿特拉斯的人格不知怎麽的进入了休眠,旧式操纵这个身体又有些心有余力不足,正在想办法修复这个问题。而且他还说想要去调查一下那个会和变成一半战器一半附身月使的家夥。”
“……啊、是说另一个人形附身月使?”
北宸皱著眉点头:“旧式和我见面的时候是前一个星灾之夜,那时候我还被关在地下基地,他身上看上去一切正常,也不像带伤,但是似乎是表里人格互换了,所以星灵力很不稳定,为了让新式阿特拉斯人格重新恢复运作,他说需要一段单独行动的时间,自我维护顺便调查一下另一个人形附身月使的怪事,两个月之後他会找到我们汇合。”
“两个月吗……”亚晔沈思几秒,“嗯,问题不是很大,我们现在这边有霞血暂时撑腰,外加踏夜铁骑和堕暗种军队都在首都外围待命,就让他耐心把自己的事办好吧。”
“嗯,所以,黑祸,素劫……”
见北宸转头又准备说正事,黑祸急了。
“等、等等……还有他……他啊!狂犬‘格伦佘’!”
黑祸说著指了指不知什麽时候躺在沙发上睡著的格伦佘,那只柴犬也窝在了他的脸上打著细声的呼噜,因此看不见他表情,不过那一起一伏的胸口倒是可以说明他睡得挺沈的──但是为什麽他不会被憋死啊,他不是用鼻孔呼吸的吗?
听到黑祸的吼声,格伦佘的身体抖了一下,似乎是醒了,然後他立即注意到了窝在自己脸上的柴犬,於是毫不留情地伸手把它从脸上抹了下来,坐起身:
“说完了?”
“嗯。”北宸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结果还是把你也牵扯进来了啊,格伦佘。”
“你说你是巫女的事?还是你们在囤积力量准备大干一场的事?”
“两者都有吧。”
“无所谓,你是什麽身份和我关系不大。”格伦佘张嘴打了个巨大的哈欠,“不过既然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你怎麽也得从头到尾和我说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是啊是啊,”黑祸继续鸵鸟病发作,“北宸你就详细和他说说呗。”
“我来说吧。”
可没想到的是,辜银岳却在一边开口了,然後对格伦佘做了个“请”的动作。
格伦佘本来想反驳,但又发现到北宸和双子之间有点微妙的气氛,於是点点头,走向门口,而被他捋在地上的小柴犬,也嗖地一下窜了过去,跳起来一口咬在他的衣角下摆上,和巨大的挂件似的挂在格伦佘的身上,跟著出去了。
屋内众人盯著那柴犬不约而同抽了一下嘴角,然後笑罂回神似的对众人笑笑:
“对方是图零准族长呢,我看看能不能争取和他来个同盟什麽的,那麽我也先失陪了。”
说完,笑罂也迈著优雅的步子出门去了──但黑祸和素劫却觉得,他与其说是办公事,根本就是找个借口走人吧!格伦佘的态度完全就已经是自己人了啊还需要争取什麽!
“啊、既然主人都出去了,那我们俩做战器的也就不能呆在这里啦。”
胧云说著走到北宸旁边,俯下身子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加油办了他们!胧云哥哥给你加油哦!”
北宸顿时一个趔趄,哭笑不得地看著胧云──这时候那罗迦已经一个手刀砍在了胧云的後脑勺上,把他砍得蹲下去捧著脑袋哇哇直叫了。
然後淡紫色短发的少年侧头斜了北宸一眼:
“放血还是放脓,切碎还是腐烂,自己好好选吧。让我好好看看即将成王之人的气度呐。”
说完,那罗迦丢了个“别让我失望”的眼神,拖著一脸委屈的胧云也出门了。
黑祸和素劫愣了──而就在同时,西风走到北宸跟前,拿走了她怀中的向影。
“既然是说私事,我也回避吧。虽说我并不赞成你的淫乱作风,今天就特别赦免一次。”
“咦?!等……阿喂,西风!!”
北宸舌头打结想要解释,但西风根本听也不听,一手拿著枪一手拿著向影走到门口,回头还丢过来一个无情的眼神。
“处理不好就别想拿回向影。”
“咦?!”
可惜等北宸惊叫完,西风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双子、亚晔、还有北宸四人了。
“那我也──”
亚晔才说了一半就被双子一左一右给扯住了。
“亚晔别连你也丢下我们跑路啊!”
“对啊对啊太不仗义了吧!”
“你们两个混球还真把我当奶爸了啊?!”亚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给了一人一个大爆栗,但虽然这麽说著,他的脚步还是停住了。
白发红眼的堕暗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们身上发生了什麽,对方都已经知道了。现在才要逃避现实也太晚了点。”
“……”
“……但是……”
“好吧好吧我不走──真是,为什麽我要管你们的私事啊!!”
亚晔呲牙咧嘴地边骂骂咧咧,边走到一边的沙发上用力坐下,然後对三人做了个“别管我,你们说”的手势。
北宸有些感激地看了亚晔一眼,然後调转视线盯著双子:
“你们和那个公爵的事……我知道。”
黑祸和素劫在听到“公爵”这个称呼时,身体不约而同猛地震了一下。
“……我的意思,我并不在意。”
北宸有些神情尴尬地低头,手指玩著自己的衣角。
“只要黑祸和素劫还好好地活著──或者,你们的心还是在我身边,你们的身体曾经被谁碰过……我并不在意。你、你们看……我不是也是──”
一边旁听的亚晔听到北宸这麽说,不由得头大地拍拍自己脑门:这个丫头在干什麽啊,这样说下去只会越说越奇怪啊!年轻人就是这样,本来挺简单的事然後因为一些屁大点的误会越走越远!
果然,黑祸和素劫先是眼神亮了亮,但听到最後一句神色却立即暗了下来。
是啊,他们的错,不光是在身体上背叛了她,还有没有保护好她──这个罪责啊。
“那、你的意思是?”
素劫低声,有些小心翼翼地说。
“我是说……你们……还……还愿不愿意喜欢我?”
北宸也踌躇著,用几乎难以听见的声音,观察著双子的表情磕磕绊绊地回答。
这情形,简直像是两只刺蝟在战战兢兢地互相试探一样。
“那是当然,可我觉得,我们已经丧失那样的资格了。”
黑祸自嘲地笑了一下──曾经他们还暗自责怪向影,但现在看来,他们做得比向影还要失败太多,至少向影从未做过背叛她的事。
“不、不会啊!”北宸有些焦急地摇手,“从、从现在开始?你们以前发生什麽的,和我无关啊!只要以後你们向著我就好了!”
双子一愣,然後脸上同时出现了有些欣喜和惊讶的神情,素劫忍不住加快语速开口了:
“你的意思是──北宸你──”
“嗯!”北宸像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一般不停地用力点头,“我……你们之前不是在怪我为什麽要从你们和向影之间选一个吗?这段时间我想通了──事情到了那一步才开始考虑选择,是我太过份了。我不选了,就是……那个……你们两个──可以都留在我身边吗?”
“真的?”黑祸声音中带上了一抹嘶哑,“你还要我们?即便我们──什麽都没帮上忙,甚至还给你抹了黑?”
“怎麽会没有帮上忙──要不是有你们俩陪著我,我或许早就变成什麽可怕的东西了!”
北宸用力一咬牙,然後神色纠结地扭头看著地面。
“我说过吧。你们还在的话,我还愿意努力下去,但要是你们不在了──我说不定真的会坏掉──做出那些让无数人命给你们陪葬的蠢事的。”
素劫却有点自暴自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
“那……你不嫌弃我们吗?这幅躯体──不瞒你说,碰过的女人,至少也有二十多个,知道了吧,我们在碰到你之前有多放荡?从来不想著提升等级,仗著自己身价高资质优秀,不停地打短工换主人,只想著享乐和赚钱,从来也不计较忠诚和节操的问题──我们在遇到你之前,就是这样的货色啊。
就算我们遇到你,想要收心,也已经太晚了,更何况,在遇到你之後,我们不是还照样能和那公爵上床──这就是我们啊。”
“那你们之後还会去找其他女人磨刃吗?”
“当然不会!”
“那就可以了啊,这次公爵的事,受害者是你们吧,我觉得心疼还来不及,又怎麽会责怪你们!”
“胡说,有谁会不在意的!”黑祸不知怎麽的声音大了起来,“你说不在意,那好啊,那就和我们做一次证明啊?你不是说你愿意接受我们了吗?真的不嫌弃的话,那麽磨刃也不是什麽大问题吧!”
然而,听闻黑祸的话,北宸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惨白,不带一丝血色。
磨刃──那种事吗?
她可以不在意黑祸和素劫被硬逼著和别的女人上床,但是让她自己来──?
让那种丑陋而又能带来剧痛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光是一个就是难以忍耐的受刑了,面对两个人不是痛苦得要下地狱吗?
更何况那种触感──记忆中最为黑暗的一段涌回了表层,北宸反射性地捂住嘴,用力压抑住了干呕的冲动。
而看见北宸这一反应,黑祸和素劫眼中方才燃起的亮光也一瞬间暗了下去。
结果,嘴上说著不在意,心里面还是无法原谅的吧。
和他们磨刃,已经恶心到了让她呕吐的地步了吗?
“抱歉。”黑祸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一把拉住素劫,“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没关系的,只要你还愿意让我们留著我们就很感激了。真的。”
“是、是啊。”素劫也是一脸惨淡地强颜欢笑,“你放心,以後我们就用钩爪的状态跟著你,不会再提这些乱七八糟的要求了,老、老弟……我们走。”
“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黑祸、素劫!!”
“你们两个混账给我停下!!”
北宸和亚晔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後北宸已经快步窜到了门口用力背对著大门堵住了出口,而亚晔则是走到他们身後,对著两个後脑勺狠狠拍下去!
“看样子你们直觉很准啊!还好我留下了,如果我不在的话你们是不是还打算演一出互相误会然後冷战上一年半载的狗血大戏?”
亚晔边说,边露出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用力拿眼刀剜著在门边对峙的三人。
“你!向北宸!不就是被人强暴了吗?凌霜那小孬种技术差到什麽地步我懒得考证,但既然这种事这世界上有这麽多人津津乐道,那就不可能真的有你想像的这麽可怕,更何况和自己厌恶的人做,和自己喜欢的人,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难道你落过一次水差点淹死,就永远不喝水了?这可是人类的三大欲之一,你就能一直清高下去?那你干脆别对别人提喜欢二字啊?”
“我──”
“还有你们两个笨蛋!多大委屈啊!?就你们被伤害不成?明知道这是她的心病还提这种要求,你们还指望一个第一次被强暴的女人对你们的求欢说出‘好啊那就来吧’这样的话来吗?撒什麽娇啊,不嫌丢人啊?!
有过的女人多又怎麽样了?与其炫耀自己的不幸不如想想自己可以因此换来什麽吧?纠结已经发生的事很有意思吗?啊!?伤什麽春,无病呻吟什麽?悲剧主角代入症吗?
既然有过的女人多,那不正好经验丰富吗?那就去改变这个笨小泥鳅对这种事的偏见啊!?”
黑祸和素劫被亚晔骂傻了,两人分别微张著嘴一脸呆滞,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已经被说得大脑一片空白。
亚晔大概真是气坏了,越说越不淡定,到了最後直接一把推开堵著门的北宸,然後把双子一边一个揪到门边,一脚踢开大门!
“好啊,真的不想把事情摆平是吧?那就给我滚出去!没人有时间天天哄著供著你们!经验丰富的不止你俩,本大爷亚晔也算一个!这个死抹茶的性恐惧心理障碍,本大爷来治好了!你们两个被淘汰的丧家犬就给我夹著尾巴去外头哀号去吧!”
听到亚晔如此怒吼,两个傻呆呆的家夥这才回神,然後猛地跳了起来!
“等等等等!!我不走──我不打算走了!”
黑祸扭著脸拼命扒著门栏,素劫则是趁机会使劲钻回了房间里。
“这种事又耗体力又耗精力还没得休息怎麽好意思麻烦亚晔大爷呢是不是,还是让我们两个来吧我们皮糙肉厚吃得起苦嘛!”
“哦。刚才不知道是谁在那摆著张悲剧男主角的脸──”
“咦……咦?!有吗?!”黑祸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在亚晔放松的手劲下,重新挤回了房间。“老弟,亚晔老兄说的是谁啊,你有看见吗?”
“我──我也没看见,真是不好意思啊!哈哈、哈哈哈哈……”
素劫则是一边笑著打哈哈,已经跑到北宸的背後,有些防备地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拉著她後退几步,深怕亚晔真的如同他所说的要上来给北宸“治疗”。
亚晔收起怒气,观察了双子几秒。
他们毕竟也是聪明人,这麽骂还不清醒的话,那还真就没资格留下来了。
见他们总算是恢复了些那油嘴滑舌的样子,亚晔暗地里放松了自己的肩膀,不著痕迹地吐了口长气。
“好,你们还算有救,我就原谅你们一次。”
他说著,走到北宸跟前,无视素劫防备的表情,抬起北宸的下巴就用力亲了下去!
“呜?!”
这下北宸也被惊得瞪大了眼睛,但还没等她彻底回神,亚晔却已经松开她走到门边,豪迈地大笑了一声。
“黑白笨蛋,这次甜头我允许你们先占了。不过最好是收起筋骨啊,要是再被人趁虚而入然後做些什麽对不起她的蠢事,或者又开始想些有的没的伤春悲秋,那就别怪我随时把你们踢到毒月上去啊!”
然後白发红眼的堕暗种也不等他们的回话,砰地一声关上门,总算是清出了北宸和双子二人的单独空间。
“……”黑祸对著大门的方向磨了一会牙,然後转头恶狠狠地瞪了北宸一眼,“小泥鳅,你……你什麽时候把这个堕暗种大名人勾引到的!”
“我!我不知道啊──不对我没有勾引啊──”
北宸拼命捂著燥热的脸摇头解释,已经第二次了,亚晔他到底在想什麽啊?!他这种活了一百多年的人,怎麽会对她这种黄毛丫头有兴趣啊?是不是有哪里误会了?还是找个机会说清楚比较好──
见北宸神游,素劫不满地用力掐了一下搂著的细腰,而黑祸则是把她的脸掰正,脸凑上去用力又不失温柔地咬住了对方的双唇。
“老弟,洗干净、洗干净点!别留下堕暗种的气味啊!”
素劫在北宸背後冲黑祸嚷著,一边手已经不安分地动了起来,没几下,北宸身上那套繁复的礼服已经一件一件地被解开,掉在地上。
“知道啦──”
黑祸松开被亲得打软腿,黑眸中露出几丝害怕的北宸,伸手轻拍她的脸颊。
“看清楚,是我,黑祸。你的钩爪。不是别人。”
心照不宣地,他们不再提起那些让他们丧气的扫兴话题,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北宸浑身一震,那白皙的皮肤接触到了已经入秋的微凉空气,泛出了细小的鸡皮疙瘩,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纯粹的生理作用。
然後她努力将脑海中不堪的回忆甩掉,用力一闭眼,放下了遮胸的手,一脸舍身就义、大义凛然的表情大声道:
“我、我知道!!没关系的!!不……不就是上床吗!!谁谁谁谁──谁怕谁啊!!姑奶奶我我我我……我也是有经验的!来吧!!”
於是黑祸和素劫歪著嘴匪夷所思地瞅了她几秒,然後不约而同地爆笑起来:
“我说小泥鳅,有必要吓成这样子吗?你这还叫有经验?”
“安啦安啦,马上让你知道真理之门的真正用法!!”
“真理之门是什麽东西啊喂?!”
说话间,不知不觉被剥个精光的北宸被黑祸一把抱起,然後打开了会客室後面的休息室的门,小心地把她放到大客床上。
北宸还是心有余悸,在床上和虾子似的蜷成一团。
黑祸在床边坐下,慢慢地解开上衣的衣扣,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微微鼓起的肌肉上。
“^%&^%$$^%$!?”
北宸被那手感惊得一脸通红,眼珠子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舌头也像是打了个结,半天说不出个完整的字来。
“不急不急”,素劫在另一侧靠著她躺下,一只手轻柔地覆上她的胸部,但却没有动,似乎是在等她习惯。“慢慢来,摸一会就习惯啦,我们身材很好的哦,有的摸是你的福气来著!”
北宸囧了一会,手又抽不回来,时间长了也慢慢习惯了手上的触感,於是好奇地动了一下。
“哦、哦哦──果然身材真不错啊,看起来和运动员似的──”
黑祸被那一动刺激出了一头汗,忍得呲牙咧嘴,於是开口转移话题:
“运动员是什麽?”
“噢、费因海姆的某个职业啦,是参加体能比赛的,经常可以在电视中看到哦,因为大多数比赛的时候都穿得很少,所以可以看见肌肉──嗯嗯,黑祸的不比他们的差呢──不对,应该说是漂亮很多呢,因为黑祸长得很帅嘛──”
习惯了之後,北宸的手就从他胸口摸到了脖子,再摸去手臂上戳来戳去,把黑祸戳得额头青筋乱跳。
“你、你竟然整天去看穿得很少的肌肉男?!你这是什麽品味啊?!”
“耶?没有啊,可是看奥运会的话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以後不准看!!要看肌肉看我们不就成了!!”
“这里没有电视我想看也看不成啊──”
“想也不准想!!”
黑祸满头大汗和北宸进入了毫无意义的扯皮之中,这边素劫已经不著痕迹把北宸摸了一圈了她竟然还没有发觉──这到底算是怎麽回事啊。
“不说了!”忍无可忍的黑祸一把按在她的大腿上,似乎是打算进行正题,但北宸大概还是有些余悸,开始临阵退缩了:
“等等等等!还、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没有做呢!”
“什麽啊?!”
“倒、倒垃圾啦!!”
“什麽?”
就算是情欲高涨的双子,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
“倒垃圾,你还有什麽垃圾没有倒?”
“呃,应该说是……体内的垃圾吧?”
“你……”黑祸把鼻子都气歪了!“你别告诉我你要在这种时候尿尿或者大号?!”
“不对啦!”北宸哭笑不得地摇头,“我是说心理上的!”
素劫微微皱眉:“还是无法放开?”
“不是。”
北宸从两人的怀中起身,下床,走到窗边。
然後她把两只手围拢,围在嘴边,形成了一个小话筒。
现在这样子,一丝不挂的,和动物一样呢。
那麽,就用动物的方式来进行最後的发泄吧。
“嗷呜呜呜────────”
於是她在黑祸和素劫下巴落地的表情中,对著大窗开始发出了幼狼一般的嗥叫声。
对吧,发泄掉,那些皮肤下的伤口,切开,放血,绝不能放任著腐烂下去──就让那些不堪的回忆、令人作呕的过去、不愿想起的人和事,都随著这吼声,散去空气中,烟消云散,不要再留半丝残迹吧。
“啊啊啊啊啊────”
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快、委屈、自责、痛苦、悲伤、压力、挣扎都从肩上抖落一样,她真的如同初生的孤兽一般,持续著发出嘹亮的清叱庆祝著自己作为新生的生命来到这世上,直到嗓音间出现嘶哑,眼角间渗出了生理的泪珠,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然後双手插腰,满意地点点头。
“嗯,这下爽快了!”
“可是我们觉得有点不爽──!”
黑祸歪著头抓抓发际,看了一眼素劫。
“不如我们也来发泄一下?”
“哦哦,好啊,老弟,一起来吧!”
“三、二、一!”
“哦哦哦哦哦哦哦!!!!!!!──────────”
“哇哈哈哈哈哈哈!!!!!!!──────────”
於是衣衫不整双子也吸气,然後从胸腔中爆发出了奇形怪状的咆哮声,一开始倒还正常,但到了後来,那声音怎麽听都觉得有些滑稽了。
北宸转头抽著嘴看他们发泄完毕,然後蹭地跳回床上:
“好,开始吧!”
“哦哦!!老弟,咱们谁先来?”
“你先吧,後面有人催著多不爽──”
“喂你!”
屋子安静了一秒,然後突然炸出了北宸的尖叫声:
“呀啊啊啊啊!骗、骗人!!胡说!幻觉!!海市蜃楼!怎麽这麽可怕啊!!这──根本不可能啦!!”
“呃,小泥鳅,虽说我是很高兴你称赞我的尺寸,但是你的反应有点过度了吧?”
“果、果然还是很可怕!!我可以反悔吗请让我反悔吧?!”
“不行!晚了!!”
“救命啊──西风借我爆破弹啊!!”
砰!!
“不要真的把灵晶风炮拿出来啊!!你个死小泥鳅,是不是我们对你态度好点你就会得寸进尺?!老弟,按住她!”
“呜呜呜呜!壮士!壮士你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待养──”
“妻儿你个鬼啊!!再不闭嘴小心我【哔────】!”
“咦、咦咦咦!你,你这是虐待吧?!你这是侵犯妇女保护法的哦!”
“这里没有这种律法啦你给我闭上这张煞风景的嘴!”
“呜呜奶奶你放心孙女马上就会来陪你了──”
“不会弄死你的啦你给我振作点!!”
窗外。
西风:“你们硬是把我拖过来听墙角,就是想让我知道这里面三个人有多没营养吗?”
胧云:“啊哈、啊哈哈哈……”
那罗迦:“那真的是在上床吗?这麽富有野性的嗥叫以及杀猪似的惨嚎,其实是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吧?”
亚晔:“没救了,那两个黑白笨蛋没救了!早知道就把他们一脚踩扁我自己来了!”
那罗迦:“除非亚晔你能确定你的尺寸比黑白笨蛋小,不然那女人还是会像现在这样杀猪似的惨叫的吧?”
亚晔:“……”
西风:“与其该评价她淫乱,不如说是荒唐了。”
笑罂:“好、好了吧?!不会真的打算听玩全程吧?我要走了!”
胧云:“喂喂别这麽胆小啦,笑罂少年~你不是没有经验吗?这不是再好不过的现场取经的机会了吗!还不需要学费哦!”
笑罂:“学你大爷!!跟著这几个人学只会学成变态而已!”
辜银岳:“你们有完没完!既然偷听就不要这麽大声!闹够了就走人!不要打扰人家洞房!!”
胧云:“那个,你的声音是最响的,死和尚……”
那罗迦:“而且,我敢保证里面的人绝对已经听到了。”
辜银岳:“……”
果然,过了一小会,从屋内传来黑祸和素劫的咆哮声:
“你们这群混蛋!要是我和老弟早【哔】看我们明天不打爆你们所有人的真理之门!”
“偷听好歹给我有点偷听的职业道德啊!!去偷听学校毕业了再来蹲墙角!!”
“……”
“……”
“……”
窗外安静了一会,最後西风拿手拧拧自己的眉心,说出了如下的总结性言论。
“果然下限的下限,是没有下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