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就怕闷着喝,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句话在这个时候说实在是太贴切不过了,看看梨浩的表情就知道了,他眼圈通红,跟打了粉底似的,白文静是面不改色,看不出一点醉的意思来,一边给梨浩和采采讲她毕业之后在工作中的种种事,一边吃着烤串,如果画面定格下来,这一幕就像画家眼中的人生一般,现实中也是这样,多么逼真。采采此时就像一个高素质的倾听者,聚精会神、全神贯注不说话也不插话,也不打断白文静的话,适当的时候说一两句赞美之词,哇,说的真是太好了。
时间就像烤串里的温度,渐渐消失在凉凉的夜空中,梨浩让烧烤的小伙热了一边又一遍,从下午到深夜,已经消磨了整整三四个小时,不知何故,白文静是掏心掏肺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其实,他们真的不熟,都是酒精的作业,这个时候像是往往给对方倾诉的越多,彼此的关系就会更牢固,梨浩压根就没有想到,平时一副淑女样的白文静竟然也有着如此深刻的社会阅历,和不平凡的经历,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对自己未来的指引一样,合乎理论又讲得通逻辑,明明那么简单的语言自己却组织不了。
这就是鸡汤吗?明显摆在眼前,却没有勺子,然而这些话顺着耳朵窜进去的时候就像喝了一口鸡汤一样,从喉咙到心底,从喉咙经过的时候非常细腻,润滑,到达心里的时候无比舒适,能够遣散所有的负面因素,像是换了一个心藏一样,这让梨浩特别上瘾。
梨浩时不时的都要夸几句,对于梨浩的夸奖白文静却半开玩笑半接受的说,“我像不像个传教士,专门给你们洗脑的”。
梨浩则说:“反正不用洗衣粉,你就洗吧”。采采被梨浩逗的哭笑不得。
桌子傍边已经有一大堆空瓶子了,桌子上还有仅剩的三瓶酒,梨浩说喝完剩下的就回去,白文静质疑说:“你还能喝的下吗?”。
这时候的梨浩说话已经有点二了,他给白文静和采采拿了一瓶,剩下一瓶是自己的,采采说喝不下了,那只能是梨浩喝了,白文静也分了一半,又是一阵碰杯的声音响起:“来,姐妹们,咱们再走一个”。
喝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周围的人也散去了不少,热闹散尽后的街上凉了一大截,也安静了不少,梨浩结完账,服务员等着收拾残局呢,三个人摇摇晃晃的起身离开,梨浩已经走不了直线,白文静是走不动了,只有采采没事,她一会儿扶一下梨浩,一会儿又过去掺一下白文静,来回折腾采采已经筋疲力尽。
采采将梨浩和梨文静拉在一起,这样就能两个人都扶着走,这时候梨浩说自己没醉,说白文静喝醉了,要采采去扶白文静,他自己也去扶白文静,然后就是梨浩搭着白文静的胳膊,白文静搭着梨浩的胳膊,像蛇形摆一样在街上晃,一会儿走“一”字,一会儿走“之”字,就像在走詹天佑设计的铁轨一样,一辆车迎面穿来,疾驰而过,采采赶紧先放下白文静,跑过去把梨浩拉到边上,结果白文静又把包落在原来位置,她赶紧去再把包捡回来,等到捡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溜达到十字路口,而且朝两个方向走了,嘴里还在不停的念着对方名字。
之后的事就没人知道了。
梨浩迷迷糊糊之中到处找水喝,口渴的实在厉害,两嘴唇似乎都快黏在一起了,他试着睁开了眼,一簇长发还是什么东西搭在他脸上,他伸出一只手去拨开了盖在脸上的头发,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梨浩被眼前的景象吓一大跳,怎么有个人躺在自己身边,这不是自己的头发,自己头发没有那么长,分明是旁边趟的这个人的,还是个个女人,自己上衣也不见了,梨浩心里一阵惊慌,他想起身,又不敢动静太大,生怕惊醒傍边哪位,梨浩显示伸着脖子看了看躺着的是谁,因为她背对着梨浩,所以比较费劲,梨浩翘起脖子也只看见她的半边脸,梨浩回忆了一下昨天的情形,白文静?坏了,梨浩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时候采采突然抬起头来,边揉眼睛边说:“你醒了”。
“采采,你怎么趴在哪里睡?”梨浩镇定了一下惊慌失措的表情,对刚醒来的采采说。
“你还说,我有地方睡吗?”,采采慢吞吞的站起来,显然由于坐着的时间太久,腿麻了,“不行,我腿麻了”,采采又坐了下去,面部表情就像扭曲的腿部神经一样,她两手捏捏发麻的左腿,又捶捶右腿。
这时白文静也醒来了,看见坐在床上的梨浩,她也惊慌失措的坐了起来,然后双手拉着被子抱在胸前,“梨浩,你?”,白文静惊讶的说。
“文静姐,不要担心,没事的,我在这看了一晚上,你们什么都没做”,采采边捏着自己的右腿边说,然后试着慢慢站了起来。
梨浩和白文静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两个人都一脸的疑惑,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采采看了一眼梨浩,梨浩一脸朦胧,又看了一眼白文静,白文静更是面无表情,她还是觉得有必要再解释一下:“真、、、没事,你们两别乱猜,你们两昨晚都喝多了,我、、、实在照顾不过来,就、、、带你们来这里了”,采采吞吞吐吐的说。
这时候白文静似乎听明白了点,她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只记得有喝酒这事,然后就不记得了,不过她松了口气,梨浩准备起来,掀开自己那边的被子,裤子穿的乱七八糟的,还好穿着裤子,那就可以说明真的没事,他一溜烟跑到厕所,先把裤子穿整齐,然后再走到采采跟前,给采采捏捏肩膀,“真是辛苦你了”。
“那是当然了,你得给我好好捏捏肩膀”。采采带着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说。
“唉,对了,昨晚我扶你到床上的时候头明明是朝这边的,刚醒来的时候你怎么头朝那边去了”,采采补充说。
梨浩突然停下手,“什么意思,你是说刚开始的时候文静头超床头睡,我头超床位睡?”
采采连忙点点头,梨浩接着说:“那早上醒来的时候…..”梨浩手指分别指了一下床位和床头,白文静没有说话。
“不过你们都睡太死了,一会儿这个要喝水一会儿那个要喝水,我可是忙乎了一晚上的,”采采再一次阐述了自己的委屈。
此时的气氛又有点尴尬,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分明又是一个好天气,梨浩为了缓和一下尴尬气氛,于是边说:“你这丫头,明知道你文静姐这么漂亮,怎么不开两间房,”。此话一出,白文静边说话了:“都这样了,你还敢欺负我”,不过她脸上稍微带着点羞涩,看不出有任何生气的样子。
“你看你也穿着衣服,我也穿着衣服,而且采采还照顾了我们一晚上都没休息,那说明…那个…我们什么都没有,对吧,是不是这样,采采?”梨浩说。
采采突然哈哈笑了起来,走到白文静身边伸手理了一下白文静的长发,说:“看把你们两紧张的,文静姐放心吧,有我在这里,保证那小子做不出什么事来”。说完朝梨浩瞄了一眼。
白文静转过身来捏了捏采采的脸颊,说:“姐就知道,真是辛苦你了,一晚上没休息,都有黑眼圈了”。
采采咧着嘴笑了笑,说:“还是文静姐好”。
“我外套呢?”,梨浩和白文静同时这么说。梨浩看了一眼白文静,白文静也看了一眼梨浩,然后就各自撇开了眼睛。
“哦,外套在卫生间,昨晚你们两都吐了,所以我就凉在卫生间了”。采采说。
梨浩去卫生间拿自己的外套和白文静的外套,说:“都凉在卫生间为什么我的这么湿,她的干这么快”。
采采走过去摸了摸梨浩的外套,又摸了摸白文静的外套,吞吞吐吐的样子,看了一下白文静,扭扭捏捏的说:“那是因为文静姐吐在你身上了”。说完的时候采采差点笑了出来。
梨浩一眼无辜的样子,白文静脸色泛红,像是还没醒酒一样,白文静心想这个采采真是什么都说,梨浩看出白文静有点尴尬,就是就说:“那凉阳台这边吧,会干的快一些,对了你们两想吃什么,我去买早餐”。
白文静没说话,采采张口就说:“我要吃胡辣汤外加两个酸菜包,文静姐,这里的胡辣汤超好吃,你要不试试?”,白文静清了清嗓子,轻轻的咳嗽了一下,说:“好啊”。
梨浩便出了门去买早餐,早晨的阳光格外明媚,空气格外清新,多么美好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