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的门派叫什么?”祖师模棱两可,那这门派之名应该能确定吧?蒋俊宇连忙脱口而出问道。
“极阳门!”这一次王山河倒是说的十分肯定。
“极阳门?这名字还真是……“蒋俊宇愣住了,他还真不明白为什么取了个这样的名字。
“你小子还真别用这幅神情看我,本派之名还真就是如此!”王山河白了蒋俊宇一眼道。
“那,您老能解释一下么?”
“想必你也知道,这太极讲求的便是阴阳调和,可本门之法虽然跟太极动作略有相似,但所炼之气却是至阳之物,而且自打祖师创立极阳门后,便只收男弟子,可能是当时三丰真人名头太亮,以至于开派到现在,这极阳门也只剩下寥寥数人。”
“数人?到底几个?”蒋俊宇问道。
“两人!”
“两人?还有谁?”
“一个是我,一个便是你!”王山河叹了一口气道。
“不会吧?您、您是开玩笑的吧?怎么就这么点!”一个门派算上自己这个刚刚入门的菜鸟,这总共才两人,这还真是惊世骇俗啊。
“行了,你小子也别惊讶了,我所指的只是正式拜入祖师门下的,当然,我老头子家里家族还有很多人,不过,他们顶多可以算是记名弟子而已。”老人连忙解释道。
“那您老为什么就肯收我为徒呢?”既然记名弟子这么多,那为何单单就让他蒋俊宇拜入门下呢?这可有些说不通啊。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身体当中的气!”说道这,老人有些神秘的看了蒋俊宇一眼道:“你可知道为什么这极阳门中弟子这么少吗?”
“我上哪去知道啊?”这话说的,蒋俊宇要是知道的话,还开口问个屁啊!
“你小子有点耐性好不好!”王山河扫了一眼一脸不爽的蒋俊宇道:“还不是因为如今这时代,所练之气几乎已经消失了。自从上一代,极阳门的传承几乎靠的都是灌输劲气!知道我师傅为什么就只有我一个徒弟吗?因为他体内的气全都传给了我啊!”
“数百年前,这世界上的气随处可见,可是现在?现代社会当中已经聊剩无几了……”王山河一字一句讲述着极阳门的往事,说道自己师傅的时候,眼中不免有些苦涩。
蒋俊宇算是听明白了,这极阳门炼气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字,可不知从何时起,这气越来越少,以至于这传承靠的都是相互灌注,这样以来,散尽全身气力的先辈们,有切只有寥寥几个徒弟啊。
要知道,这气越传越少,可能数百年之前能灌注几人,可数百年后的今天,也就只能足够一人而已啊!难怪这极阳门真正的弟子就只有这老头一人呐。
“照您这么说,您老完全可以把气传给别人啊?为什么偏偏选了我?”老人说的道理他都明白,可唯独这一点,蒋俊宇有些糊涂。
“因为我发现你小子体内本来就有一股子磅礴的气,既然有,我又何必耗费气力进行传承,直接收你为徒不是更好?”
“原来是这样?”蒋俊宇的心情有些失落,感情这老头是找了个现成品呐。
“你可知我现在多少岁了?”老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不搭边的话。
“这……大概六七十吧?”蒋俊宇看了看对方的模样,猜想这说道。
“六七十?哈哈,我今年九十有八了!”
“九十八?这、这怎么可能?”蒋俊宇脸色震惊的望着对方。
“如果没有发现你的话,也就半年时间,我也该去找师傅了。”说道这,王山河眼中竟有一丝谢意,目光如炬的看着蒋俊宇,叹了一口气后开口道:“你应该知道,以现代社会人类的寿命,别说九十八了,就算八十也算高龄,如果半年之后你没有出现的话,我就只能把身体中的气传给别人,而我也就……”
“我明白了!”
蒋俊宇心中突然变的悲凉了起来,到现在,他才慢慢体会到老人的心情了。因为他总希望可以修炼出更多的气传给后面之人,所以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当有一天,如果体内真的失去了这股气的话,以他九十八岁的高龄,还能活几天?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留下来的东西太少啊!
“呵呵,我老头也不逼你,既然话都说开了,愿意与否,全在你个人!”
他蒋俊宇有什么可拒绝的呢?这个老头所承受的东西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或许蒋俊宇并不能理解这一切,可是,他也有所谓的七情六欲,他也有感情,蒋俊宇抬起了头,目光坚定的望着老人,声音洪亮的喊道:“师傅在上,请收徒儿一拜!”
“好!好!我王山河总算没有看错人!”
王山河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但更多的则是欣喜。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份难以言语的感激。
如果没有蒋俊宇的出现的话,他王山河的生命恐怕就只剩下半年了。因为蒋俊宇,他可以苟延残喘的在苟活几年,这大概也是上天对于这些古修之人的一种惩罚吧?虽然给他们超越了普通人的身体,可却必须忍住寂寞,必要的时候,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做不了主。
三拜结束,显然蒋俊宇的心情十分的复杂,倒不是说纠结于拜师这件事情,而是感叹于极阳门数代先祖那种舍身传承的精神。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蒋俊宇有这样的勇气放弃自己的生命吗?至少现在,他是拒绝的!
“起来吧,俊宇,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极阳门第十四代弟子了。”王山河上前几步,一把扶起蒋俊宇后,又开口道:“入门需拜祭祖师,孩子,上香吧!”
三柱香被蒋俊宇牢牢放进香炉当中后,王山河略微的上前一步,从祖师爷画像下面的供桌上一个盒子里拿出一本古书来。
“这本《极阳典》乃是师门修炼之法,如今为师将他传授与你,希望你能用心修炼,光大我极阳门!”
接过古书,蒋俊宇并未马上打开,而是开口问道:“师傅,徒儿一直有个问题。”
“说吧!”王山河一笑道。
“是这样的师傅,您老也知道我体内已经产生了气,处于某种原因,我并不能将我身上的秘密说出来。可我想知道的是,这本《极阳典》到底是炼气之法还是说内外兼修?如果是炼气之法的话,我担心它会与我原来的修炼方式有所不同,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问题!”
蒋俊宇说的可都是实情,这《轩辕诀》他是绝对不可能现在就告诉自己师傅的,毕竟此事实在是有些太过匪夷所思。可他担心的是,如果自己同时修炼两部功法的话,会不会发生走火入魔的现象?而且轩辕诀貌似只是一本炼气之法,至于这外功,他还没机会接触了。
“这点你大可放心!虽然为师不知道你所修炼的功法的具体内容,但,至少,它是一本炼气之法。而我之前也说了,我们极阳门自从数代之前,就已经开始代代传承体内的气,虽然《极阳典》内含有炼气之法,可毕竟已经不适应现在这个世界了,你大可安心修炼。而且这极阳之法,大多是外功修炼,这也正好弥补了你外功修炼的空白啊!”
先前王山河已经说了,现实社会中“气”的稀薄程度已经达不到炼气的标准了,这极阳门本来就是注重内外兼修,少了内功修炼的基础,自然很大程度上全都放在了外功修炼之上,这一点,蒋俊宇也很清楚。
“原来如此!”
蒋俊宇点了点头,心里的疑惑也渐渐有了答案。不过,为了保险期间,他还是打算先尝试一下,一旦两本功法有所冲突,他马上就会放弃修炼《极阳典》,毕竟自己修炼《轩辕诀》的时间长一点。
“好了,接下来为师便把在公园里打的那一套拳法的后面一段动作交给你,你可要看仔细了!”
“好!”
王山河话毕,便开始提气,而蒋俊宇则是聚精会神的看着老人。
“外功修炼注重的就是形神兼备外加身体的锤炼,虽说这招式简单,可你要注意这每一个动作之间所含的“神韵”,这可比单纯的招式要重要的多!”
王山河一边说,一边开始了手中的动作,虽然蒋俊宇也曾见过老人打出这套拳法,可很显然,在公园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未确定,那拳法大多也只有一个形而已。
但是现在,这一招一式之间竟然有着一股莫名的劲气,或柔弱、或刚强,飘忽不定当中似有什么规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王山河吐出一口凉气后,他身体上的动作也是彻底的停了下来。而就在他身体的外围,一圈枯黄的树叶竟具象的形成了一个类似于八卦的图案,可是仔细一看,却又不像。
“俊宇,不知道这套拳法你记住了多少?”王山河在公园交给蒋俊宇的可以说是皮毛,而现在,两人已经是师徒关系,他自然是一招一式认认真真的在完成。
“呵呵,不满师傅您说,这动作大多都已记住,就是这招式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气息没有掌握,可能这还需一段时间的揣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