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那拉氏还陪皇上和皇太后在热河,婉兮集中全力将养身子。
既然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她总不能拖着个产后虚弱的身子面对敌人。
依旧是关起门来不理外事,可是十四阿哥十二天小满月这一天,留在园子里的嫔妃都来庆贺,婉兮便也不得不笑脸迎人。
况且这是皇子,一众仪轨比小七更有过之无不及。
索性在这会子因皇上、皇太后和皇后都不在宫中,且还另外有五位内廷主位随扈,故此今儿来的人还少了些,倒不那般扰攘。
这会子忻嫔的肚子也已经显怀了,便是挺着肚子还是来给小十四道贺。婉兮虚应了几句,杨氏便也含笑说婉兮这还在月子里,三十多岁的人了连生两胎,这便有些虚损,多少有些怕风、怕光……忻嫔这才含笑起身,说“那就不多叨扰,令姐姐好生将养。”
婉兮也大方,将自己养胎时候皇上赐下、以及自家人进的补品都给忻嫔拿上一份儿。
婉兮攥着忻嫔的手,情真意切倒,“旁的倒还罢了,你瞧这海参,是关外的辽参,身上带这几排刺儿,滋阴养血,最是养人不过。”
“南巡时在南地虽说也见过海参,却都比不上这个。咱们怀着孩子养身子,这个是再好不过。”
忻嫔约略迟疑,却还是极快含笑掩盖住,伸手接过,缓缓福身,“多谢令姐姐。”
婉兮朝忻嫔隐秘眨眼,“……不瞒你说,我那会子便是吃这辽参,得的皇子。我祝忻嫔妹妹也心愿得偿。”
忻嫔的面色这便红了起来,举袖掩住嘴,终究还是颊边泛红,“那小妹就借令姐姐吉言了。”
目送忻嫔的背影远去,语琴忍不住轻嗤一声,“咱们等着看,她梦碎的那一天,她又是个什么神色!”
嫔妃们陆续前来告辞,杨氏都亲自代婉兮去送,礼数周全。
五福堂内终于安静了下来,语琴幽幽道,“从五月南巡归来,你便关起门来安心养胎;如今又是关起门来,专心将养身子。”
“这会子看你精神头儿倒好,不如我与你说件外头有些意思的事儿?”
婉兮点头,“姐姐说。”
这会子婉嫔帮着她专心带着小七呢,颖嫔又与舒妃、祥贵人、多贵人、兰贵人一同随驾去了木兰,便也只有语琴陪她说说话儿了。
语琴点头笑笑,“是六月间的事儿。皇上身边儿、粘竿处有个行走侍卫,名叫哈禄的,之前因为懒惰,被管理大臣上奏,给革了侍卫去。”
婉兮扬扬眉,“姐姐这是怎么了?便是这样一档子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姐姐也觉得有趣儿了不成?”
婉兮笑着叫,“玉蕤,还不将你家十四爷抱来,你庆主子这是想当娘想得都快长毛儿了~”
语琴面上大红,“哎呀你,又胡说!我哪儿想着那个呢?”
彼时定下将小七托付给婉嫔的时候儿,婉兮曾经定下过将这肚子里的第二个孩儿托付给语琴的心愿去。这会子孩子已经落地儿,都小满月了,便是给陆姐姐一颗定心丸,也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