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看到这些后心里总算是踏实下来了,这些年来他的心态有了很大的改变,他痛恨当年自已所作所为,那些被抄家的人还有那些在混战中死去战友的惨景一直浮现在他的眼前,多少次深夜他从恶梦中惊醒,浮现在他眼前的总是一张张带血的脸庞,每到这时他就痛心疾首,总要狠狠的抽自已几个嘴巴。
这次回重庆后看到这座公墓虽然没被拆除,可也算是破旧不堪杂草丛生,于是他找到有关部门想方设法的当上了这座公墓的守门人,他不为什么,只为了当年葬在这里的那些热血青年,在这里他算是赎罪也好看门也好总之是打算用后半生陪伴这座公墓里的战友了。
在这近十年里不时的有人来祭奠,在这些人里他看见不少熟悉的面孔,但他不敢相认,当年如果不是他带头儿着参与这场武斗混战,这公墓里埋葬的人也许会少好多。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找个合适的机会把那些古玩字画给取出来卖掉,从新把这公墓翻修重盖,再给自已留个位置将来也埋在这里,永远的陪伴那些战友。
忽然有一天他原本总是隐隐作痛的肝部不知怎么了忽然疼得难以忍受了,简直是钻心般的疼痛。到了医院一查结果是肝癌,还是晚期,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可活了。他不怕死,但是他还有个心愿未了,就是重新修这座公墓,可是他现在身边没有可以托付的人,他一直是独身未娶妻,唯一的妹妹在北京,自打老驴倒卖文物被判刑后就和老驴离了婚。后来听说老驴出来了,但是他妹妹离婚后就带着孩子改嫁了,老驴倒是给他来信了,还给了他一个手机号码,看来混的不错。
原本是不想找老驴办这事的,可是这两天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这个人是当年他手下一个姓赵的亲信的弟弟,那个亲信在1968年夏天在武斗快结束时被打死了,他这个弟弟也不知踪迹了,虽然事隔多年了,但是孙师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个姓赵的现在变化很大,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凶悍之气,脸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疤,当年那个亲信经常带着他来所谓的司令部里蹭饭吃,孙师傅还记的那时他还是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因为是老二所以都管他叫赵二,但现在这个赵二和当年的那个赵二区别简直是太大了,最令孙师傅担心的是这个赵二最近频繁的来公墓里溜达,似乎在寻找什么,而他的哥哥就是当年埋藏那批古玩字画的知情者之一,看来这赵二知道些什么了。
孙师傅的担心夜长梦多就赶紧给老驴打了个长途电话,让老驴赶紧过来,自已尽量躲着这个赵二别让他认出自已来,这么多年了人心隔肚皮,看现在这赵二是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