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郭瑶连续解决了三个不大不小的案子。彭格的心慌意乱渐渐平复下来,方萍一直很配合,几人虽说谈不上融洽,却也不像一开始那样针锋相对了。
郭燕和谷小米都恢复了,已经回来上班,田涛照顾她们几天。和谷小米的感情似乎更进了一步。
虽然没有实质的进展,可谷小米却已是一脸春风得意。她心情一好,人也柔和多了。就连待人接物都温和的许多,又积极又主动,像变了个人似的,所有的大小姐脾气都看不到了。郭燕被郭瑶训了几次,老实极了,让干嘛干嘛,不敢多说一句话。
田涛和郭海很诧异两个小魔女的变化,暗暗佩服郭瑶有手段,她刚一回来,所有人都老实了。
七处天天还是有人来报案,有正常的案子,也有非常规的案例。郭瑶让他们分门别类,该哪的案子哪负责,不该自己接手的,一概绝之门外。
渐渐的,来七处问询的人渐渐少了,各科室也都恢复了正常的工作。
警局的人对七处的敌意也越来越少。
加上谷局长从中周旋开解,众人对七处的敌意和恐惧也渐渐淡了。
表面上看,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郭瑶心里却有些不太平静。
她现在还不能确定方萍到底有没有问题;还有那个齐悔的身份,也让她费解,他究竟是谁,为何会对只见一面的自己另眼相看,他有什么目的;留在自己灵台的金星始终悄然无息,就像埋着一个定时炸弹,无法驱除,又从无从了解,让她很是郁闷。
算算日子,哪个约定的见面时间马上到了。
这次之行,能不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那个看似普通的老妇为何会知道鸠鸣这种生物,她到底是谁?
和麻婆究竟有没有关系。
带着这些疑问,郭瑶静静等待。他们虽然约定了下次见面,却没留下联系方式,郭瑶并不急,她知道,到了时间,一定有人来接自己。
果不自然,这一天下午,吃过午饭,郭瑶像往常那样整理资料,警局外忽然来了一辆超豪华的加长林肯。
于是,郭瑶在猜想和众人瞩目下上车。
跟着司机一起来接郭瑶的,还有当日那个年轻人。才几天不见,他的样子变的有些憔悴,不仅脸色发白,还盯着两个黑眼圈儿,好像几天没睡好觉似的。
看见郭瑶,年轻人变的有些拘束,前几天郭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记忆深刻,他本不信鬼神之说,可家里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心慌意乱,夜夜难眠。
于是,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郭瑶身上,但愿郭瑶真的有神奇的能力,帮他渡过这个坎。
这一路上,他态度都十分恭敬,再无第一次见面那种傲气和不屑。郭瑶对他并无好感,无论他如何巴结奉承,都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见郭瑶这样态度,年轻人越发不安了,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和恐惧,一时间,郭瑶又有些好奇,他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一个无法无天的公子哥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车开出市区,一路向西,足足开了五十多公里,终于停下。
停在一处庄园外。
众人下了汽车,坐上了敞篷的游览车,沿着一片葡萄地一路驶进庄园。
天气渐暖,道路两边的葡萄架也脱去了外衣,露出红褐色的枝蔓,一些藤蔓间已经泛起了绿色,新生的叶子从枝条间钻出,嫩绿嫩绿的,看起来很有朝气。
郭瑶看的心驰神往,这么大的一片葡萄园如果在繁盛时期,该多么壮观啊。
她看的心醉,身边的年轻人却喋喋不休的抱怨开了,其实,他早就抱怨了一路,郭瑶虽没怎么理他,可也从他的言谈中知道了一些事。
这个年轻人姓平,名坤道,他的祖上一直都做酒庄的生意,生产,销售各种酒,有白酒也有红酒。
这个葡萄庄园就是他曾祖父留下来的,想当年,这里曾经是上流社会的聚会胜地,城里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以被邀请到酒庄做客品酒为傲,这儿,曾经是身份的象征。
可惜,平家人丁单薄,三代单传,到了平坤道爷爷这辈儿,酒庄的生意和威望都大不如前了,仗着家庭丰厚,平坤道的爷爷转行做起了丝绸生意,发了大财。
他生意上春风得意,人长的也风流倜傥,只可惜夫妻缘薄,娶了三个太太,却只生下平坤道父亲一个男孩。
从小还体弱多病,好不容易长大了,娶了媳妇,不到三十岁,居然死了。
他的妻子和他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他死后勉强撑了一年,也去了,当时,平坤道只有三岁。
老爷子两年不到连失两个至亲,大受打击,再加上年岁也大了,竟然一病不起。
整个平家乱了套,人心惶惶,各个自危。
老爷子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数不着的亲戚朋友,都盯上了平家的家业,谁都想先分得一杯羹,争先恐后的往公司和家里跑。
老爷子气的不行,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又气又病,眼看就要不行了。
家里老的病,小的小,眼看偌大的家业都要被外人瓜分了。
就在这时,家里忽然来了一个中年女人,她进了门,放下行礼二话不说径直去了老爷子的房间。
传说老爷子看见她的时候,又惊又喜,两人相顾垂泪,抱头痛哭。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很风流,红颜知己交了无数,这个女人刚进门的时候,谁都以为她也是来分一份家产的,谁也没想到。她一进平家再也没出去过,而且成了这儿的新主人。
不仅如此,病危中的老爷子不顾所有人反对,明媒正娶了她。
还找律师改遗嘱,把所有的家产,存款,甚至地产,房产都留给了这个女人。当然,平坤道也分得一部分,只是监护权仍旧掌握在那个女人手中。
所有人都说,他得到的和女人所得的比起来,不过是杯水车薪。
平坤道吐沫横飞的说着以前的往事,眸光全是不甘和愤恨。
郭瑶静静听着,一言不发,越听心越冷。
平坤道今年三十六岁,从他三岁开始,这个女人尽心尽力的抚养了他三十三年,给他最好的教育,锦衣玉食,只可惜,她养了他这么久,没换来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