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成婚,梁夫人都无从知晓,这父母之命没有,婚姻自然就名不正言不顺。”
“不过,发生了昨天的事情,梁辰骁已经没有资格再求取公主了。”
说着,张九年颇有些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见皇帝听得认真,便接着说道:“依臣之见,可由武惠妃或者梁夫人出面,劝那女子自请为妾,然后再为梁辰骁则一佳偶。”
“如此,方显皇帝仁德宽厚啊!”
“妙啊!”皇帝靠在软塌上听完了张九年的话,笑意便涌上嘴角,抚掌笑道:“这法子不错,就如此办了!”
“来人啊!”皇帝一声招呼,便又两名贴身太监恭敬地进了内殿,“传朕口谕,着今科状元梁辰骁,入大理寺清理陈年旧案卷宗,办完后才可以离开。”
那太监应声退下,皇帝又满意地看着张九年一眼,说道:“张爱卿,你说说,这梁辰骁会不会对朕怀恨在心,毕竟他父亲……”
皇帝似乎是突然想到了这一茬一般,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张九年微愣了片刻。
“启禀圣上,那梁固大将军虽战功累累,可他手握十万墨韧军,却不交给皇上,此等行为,实在是大为不妥。况且,那墨韧军竟然手握墨玉令牌的梁家嫡系,这?这简直就是不忠不义啊!”
“若非如此,皇帝怎需要重用那外族的安家和史家,来镇守边境!”
张九年说得义愤填膺,原本皇帝也只是不放心地问问,结果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中也有些郁结,便道:“就是这个道理!你也要将这些道理讲给梁辰骁听,让他不要犯糊涂,朕自然不会亏待他。”
说着,皇帝突然身子向前探了探,问道:“你这三年,有没有找到墨玉令牌?”
说白了,十万精锐墨韧军,才是他真正觊觎的力量。
原本以为梁固死了,墨韧军可以由效忠于他的梁回接掌,可谁知,抄了这个梁府,都不见墨玉令牌的踪影。
当初皇帝同意武惠妃将武清至接到皇宫里居住,也并非没有盯着她,探查墨玉令牌踪迹的心思。
只可惜,那武清至进了宫便像是出了家似的,整日里吃斋念佛,连门都不出。
张九年心中一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道:“皇上明鉴,下臣这三年来不知道他的身份,确实是下臣失职,可三年来,臣也确实没有在他身上见到任何墨玉类的东西啊!”
“诶?”皇帝见状,微微顿了一下,狐疑地看了张九年一眼,随即摆了摆手说道:“张爱卿不必如此,那梁将军从小就把梁辰骁拘在书院读书,要么就送到山上学武,满京城的人,都只闻得第一公子之名,却鲜少有人一睹第一公子之貌,你不认得,不是很正常吗?”
“爱卿请起!在朕这里,不用这么拘谨。哈哈!”
说着,皇帝爽快地笑了两声。
张九年暗自腹诽,随着皇帝年纪大了,这两年越发重视自己的威严了,那些老臣们,还不就是以为君臣感情深厚,不愿意恭言谨行,才被皇帝猜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