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界3958年,这个世界的第一大家族里诞生了一个孩子,孩子来到世界的一瞬间睁开了眼,金光铮亮,卜卦的天相都不寻常——长老说这是象征着皇帝的标志,尊贵无双,后来却被本人嗤之以鼻。天劫,天灾。灭天、灭世的孩子就这么出生了,带来的还是没什么特别的,一个人都没死。孩子的家族和人界的祭种学校赛伦亚结成联盟,孩子的血液标本被存下,是淡淡的金色。

这是祭种的“皇帝”,生来就不如同新生雏儿,长到一岁时就如四五岁,特别的是他清清楚楚得记得自己自生来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一点遗漏——记得很详细。虽是幼儿,却长得极为精致好看,但是他不会说话——他一生中属于身体的巅峰时期达到永恒。

天界3960年,这个逆天的孩子生来就没有父母管教,两人忙着谈情说爱忙着管理家务忙着闭关练武,导致这样一个生来就该是皇帝的孩子极其叛逆,甚至到了无可形容的地步。直到他的母亲给他添了个妹妹,一岁多一点的他,那一天破天荒地乖乖听父母的话,这是一岁多前从未发生过的奇事。母亲一生下她就出血量较大,为了养身体都没顾得上去看那个小女孩,就被父亲火急火燎地送走了,直到女孩儿两岁时才回来。

一大群人拥着抱着母亲的父亲走了,留下那孩子抱着她,静静地盯着那个一生下来也张开眼注视着他的小娃娃,和他一样,两个人生来都没有哭过,而且看模样不像是刚出生的,像是有几岁的孩子。那孩子想起三个月前被领去测试长大之后会觉醒的封荧,想起自己生下来的状况,稚嫩的眉宇间闪过不符年纪的忧愁和怜惜,盯着他的女孩什么也不懂,不懂她哥哥的不安,不懂她哥哥的心疼。她眯起眼睛,傻乎乎地咯咯笑了。

很久之后,他也露出明晃晃的笑容。张嘴,生涩而缓慢地费力挤出两个字,这是小姑告诉他的——“妹妹”。

对,九。

天界3969年,十一岁的少年在和父母发生争执后一怒之下领着小妹妹离家出走,跑到了边疆的古城。而少年一点都没有要回家的意思,在古城晃了半年,而父母也无可奈何,古城有人看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就不管了。

终于,外界侵入家族,而他们的突破口就是古城。古城的士兵不多,面对前来的百万大军,守城的一万士兵顷刻间被击杀。情况紧急,家族内部中,和少年是朋友的亲兵赶不过来,空城中只有少年和惊栗的妹妹。

少年被迫拔下尸体上的刀剑,独自前去和百万大军奋战——对于他人来说是痴人说梦,坚决不可能。可是少年做到了,也许是有外界因素刺激,封荧觉醒,瞬间毁掉了一万个人,魂归西天。少数的几百人活下来,少年凭一己之力,全盘击杀——扭曲局面,少年不是做不出。

不过若说毫不损伤也是不可能的,腹部还是不幸地被捅了一刀,多亏他躲开了关键部位,没死——祭种的恢复能力比人类要强。想象一下,堆积成山的尸体中,十一岁的少年双手持刀而立,双眸眼底泛出杀意的金色,一身是血,颇为俊秀的脸上脸色惨白吓人,却面无表情地扫视死者——他是皇者,永不低头的皇者。小小年纪上了战场杀了数人,近乎是噩梦一场。

后续也没什么,只是因为一块儿固态水让少年腹部疼痛了一年生不如死。

天界3970年,由于少年的功劳,所有的侵入者都被杀了。十二岁少年翘楚,被柳皇帝封为“寒天皇”,破例被封成“皇”,而不是“王”。其中的缘故,身在权利重中之地,所有人心照不宣。

当初就是因偷食玄天湖中的极致之寒——九重寒天,才上带着妹妹离家出走的,他却在一年内凭着身体练的炉火纯青,在长老们掩面下被封了这个称号。一夜成名,除了人界,其他的九界中名声大噪,人们不知道少年的面孔,却没有一人不知道名字和封号。

天界3971年,少年入学,第一天百般无聊,因为昨天睡觉时间太少所以上课睡得安稳,布置下来的作业一字不动,其他人练功时溜到房间里吹人界学院好心送来的空调。因为老师讲的简单无用,也不讲一讲实战演练。天才聚集的学院中要呆上一年才给毕业,少年一听,嫌时间太长浪费生命一怒之下冲到办公室,掀翻了当时巧合在场的三位高手,抬手就要捏死那人,被校长好说歹说劝住了,揍完人也不负责,扬长而去,留下纷纷议论。

年少传奇,人人皆知。

其四岁到六岁时,在第一大宗门入门学武,让千万年来祭种中最尊贵的那类人第一次破例。后来却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回到家中,此后也不再长时间身处师门学习。

其中缘故,恐怕没什么人知晓了。

这就是那个最后被背叛了也舍不得恨她的人。

两个人都一生传奇。

所以他们的一生没有被困在那个黑暗的家族里,而是遨游四海,再不回头。自由,却步步危机,生死无望。

人界,正值一年的盛夏,知了拼命地扯着破锣嗓子在树上吆喝着,蚊子苍蝇嗡嗡直叫开着演唱会,太阳大叔在天上卖命地散发魅力,天气闷热无比,让人汗流浃背甚至是想一把捏碎天上红彤彤的圆圈——可惜你做不到,祭种也做不到。富丽堂皇金光闪闪的大厅二楼有许多房间,教室里空调肆意降到二十度以下,风扇三百六十度高速旋转,总而言之,热的你想一头晕死过去。

教室宽敞明亮,却只有二十个人坐在里面。老师一边抹汗一边讲课,讲的口干舌燥,眼看着学生饥渴地掏出杯子往嘴里倒进最后一滴水,却恨不得一把抢过学生手里的水杯,只可惜他是老师,碍着面子没法抢东西——为人师表。

一个清秀的少年端坐在角落,脸上的线条舒畅而俊朗,五官间带着飘逸,没有流汗也没有露出一分急躁,眼眸深处是平静,宛若一望无际的翠田,郁郁葱葱;又如一片星空,烁烁发亮。少年眉宇之间线条颇为柔软,恬静似乎就是为他所造,仿佛他从不会为人世间的事情浪费一个脑细胞。

少年少有的深邃眼眸所包含的不像是人界的富家子弟该有的张狂不羁,他安安静静的样子却像是古时候大家族里的学遍琴棋书画的贵少爷,高贵而冷静。

下课铃打响,率先冲出教室的不是学生,而是晕乎了一节课的老师,下课铃犹如救命铃声,来无影去无踪,老师冲回了办公室往自己嘴里拼命灌水,一边咬牙切齿地酝酿着如何折磨着群不懂的心疼老师的混球们。追随其后的就是学生,浩浩荡荡地冲向了走廊尽头的饮水机,各个名门子弟丢节操的丢节操,丢礼仪的丢礼仪,丢形象的丢形象,抢饮水机好比抢诺亚方舟船票。

少年挑挑眉毛,平稳行云流水地收拾好了一切学习物品,稳步走出空无一人的教室。十五岁的太渊鸿古从不为炎热烦恼,这是最令人羡慕嫉妒恨的,走到哪里都能如一阵风,清爽而宁和。鸿古眼视前方,不着痕迹地缓步走着——轻轻地,俺去了,不带走一片云。

“鸿——古!”不远处一个少女拉长声音,拼命踮起脚尖,似乎是想把自己变得和他一样高。女孩面对着他,朝他招招手,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复仇的意思,带着几分狠,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鸿古冷汗瞬间流下,面对三十六度的炎热都不曾动摇的鸿古,听到少女清脆的声音后立即出汗。他夺路而逃,飞快地窜进男洗手间,躲在墙壁后瑟瑟发抖。

一只手恶狠狠地按上他的肩膀,鸿古一惊,施展出轻功,又猛地窜出去,不料少女一脸明媚灿烂的笑容,带着另一个女孩。两人旋身上步,一个下手毒辣,一个下手凶恶,两人反手按住了鸿古的左右手,一压,这个会武功的人就被制伏了。两个女孩押着一个愁眉苦脸的少年光明正大地走着,周围的学生探头过来瞅,鸿古赶紧把头埋得低低的——为什么会参加这样的队伍,真是人身耻辱。

两个女孩把鸿古押进一个房间,空调开得呼呼响,房间的主人潇洒大方且不太礼貌地把脚架在红木桌上,半截尊贵又半截有辱尊贵,看见鸿古进来,慵懒地把目光从手里的报纸上抬起来,抬着眼看鸿古。半晌,一笑。

“鸿古,跑什么呢?”少年放下手中的军报,咧嘴欢乐地笑了,一头灿烂无比的金发迎着阳光闪闪放光,棕色的眼睛里,狡黠的目光闪个不停。

鸿古沉默不语,少年像一个审判官,咄咄逼人地问他这个囚犯问题。好意思问我?天天派人劫持我,我能不跑么?

少年竖眉,“同志,非常荣幸地告诉你,我们要接任务了!”

鸿古懒懒地抬起头,白暂的脸庞被嘲笑洒满戏谑,凝聚在金发少年的瞳孔里,“哎呦,能换个借口么?每次被你们架过来都是这个理由,你怎么不说是你要结婚了呢?”

少年双手合掌,啪的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少年目光炯炯有神,满脸狂喜,对着压来鸿古的少女之一含情脉脉地说道:“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少女脸一黑,扭过头去不看这个二货。

少女一袭红衣,勾勒着她姣好的身材,腰肢纤细却看似极有弹性,显然是习武之人。少女对着镜子凝视自己芳华无限一笑可倾城的脸,半晌,恶狠狠地撕破裙子——里面还有贴身的劲装。

少女气哼哼地甩开裙子,身形一闪,一弓腰就钻出破碎的裙子,落在一旁,笑得凶恶又漂亮。

“小竹!”被金发少年要求结婚且押过鸿古的女孩冲进房间,惊愕地看着落在地上的碎裙子,“你太暴力了!你娘亲会骂你的。”她一脸惊恐,仿佛对方干了滔天大罪。

少女踢踢腿伸伸懒腰,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世界上所以的空气都纳入胸怀,然后毫不犹豫地吐掉,“骂吧骂吧,我就是不喜欢这样的裙子。你呢?”

女孩拿出藏在身后的衣裙,对方愣住了,“这不是纸么?你的裙子呢?”

少女一笑,露出白暂的牙齿,“你弱爆了!这就是裙子,被我撕的!敢让我穿裙子我就敢让裙子破成纸!”少女语气凶狠,却一脸温柔无比的笑容,领了领手里的“破纸”,示意对方看着,“承碧竹,学着点!”

承碧竹:“……”

作者有话要说:  这素N月前的东东(N≥2),虽然恶心,但是有关到后面的剧情,硬着头皮放出来了,前面几千字全都废了,将就着看......⊙﹏⊙b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