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她耳边低低一笑,看着她满足呲牙无耻的笑,顺势揽上她的腰,一翻身,抱她上床。
兔子被他搂得一愣,立刻回过神来,对着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张牙舞爪,“你,你,你下去!下去下去!”她扑腾着爪子,一边拼命去推那美如神祗的少年,“干毛干毛!这必须算进五盘豆腐!”
少年身形稳如山,丝毫不动,手托额,侧身揽她,垂眼淡然一笑,声音悠悠长长,如林间青鸟低回婉转,犹如溪河流在山涧,轻灵好听,憾人心扉,“好,算进去。”
兔子满足地眯起眼睛,这才对嘛!她又不闹了,依顺地枕在枕头上,打算继续睡觉。可是正要入梦,却听见那人低低沉沉地叹了口气,如怨妇般开始抱怨。
“九儿,你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啊?啊?啊?你答话啊?”
兔子翻身,懒得理这个二货。
怨妇继续哀叹,“你急死我了,苍亦箫给你看病看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好的,早知道就别比了,你咋就那么不爱惜自己呢?”
兔子蹬了蹬腿,大力踹着他隔着衣也能想出来光泽如玉的小腿。
怨妇又叹了口气,也不躲,任她踢自己,一翻手顺带拉起滚在一旁的被子,替她盖上,“傻孩子,你还发烧呢,别着凉了。”
兔子大力蹬着他,一边嘴里嘟嘟囔囔,“昏君,下去下去。”
怨妇昏君抬手摸了摸她的额,一边幽幽地道:“好,我下去,不过你先别睡,把药喝了。”
兔子终于僵硬慢慢回头,露出谄媚的笑,哦明君啊,您真是大好人,我很棒的,真的很好,不劳烦寒天皇您着心,喝药就算了吧,没问题的!
君零根本不看那节操碎了又碎的兔子,拉着被子和她直接拽起来,端起黑呼呼药气盎然蓬勃的碗,露出了天界最明媚的笑,笑容温和如老妈,眼神缠绵如溪水。“九儿乖,别闹,喝了。”
兔子揪着被子拼命往角落里躲,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乖的,坚决不喝!”
君零也不伸手捉兔子,侧脸斜睨着她,笑中别有深意,声音诱人却觉得寒毛竖起,“嗯?你不乖?那就有劳我调教啰!”他对着墙角里无辜瑟瑟发抖的小白兔伸出伸了八年的魔爪……
兔子立马投降,变脸赛过翻书,她乖乖接过碗,一脸诚恳,“哥,我刚刚想开了,药其实没什么的,相比你还是非常美味可口的,我喝,我喝。”她诚笃地端着药,好像那是佛一般的莲,一饮而尽……
她又一次在彪悍的哥哥面前,败得一塌糊涂。
“咳咳”,兔子趴在床边,拼命咳嗽,脸蛋扭曲,写满了“我这辈子死都不要再生病这药太难喝了我喝了好多年”的表情。君零优雅伸手,收回那毒死人的碗,一边又去拍寒零的背。
“九儿,好喝想喝就说,我去给你买,别喝得太急呛着了。”君零非常心疼地看着她,一边露出狡黠的笑容。
兔子一边咳嗽,一边想吐血……
“好了,躺回去,冬天不盖被子会着凉的。”皇帝豪气地指挥着,一把揪起寒零,把她塞回被窝里,又仔细地被角窝好。某兔子睡觉很不老实,经常蹬被子,害得他晚上经常要爬起来帮她盖被子。
哎,这不省心的兔子啊,忒折磨人了。
寒零蜷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哥,我睡了多久。”
君零眯着眼,笑眯眯地凑过来,“九儿啊,睁大你的眼睛,看看窗外。”
寒零伸着脖子要去看,我的妈妈咪呀,黑漆漆的一片!谁在我窗上撒了一瓶墨水!明明是大清晨怎么就成了深更半夜?寒零揪着被子,病蔫蔫地躺了回去。
“我,进了前五吧?”她带着满怀希冀问道,她想确认一下,从仲裁嘴里问出她想知道的结果。
少年不答话,静静坐在月下,暗银色洒在他略带憔悴的脸上,有些苍凉,涌上几分忧伤和无奈,他垂眼,细长剔羽般的眉挑了挑,洒下一线光辉,流向际天。
他开口,有些沙哑地道:“九儿,比武大会,你别去了。”
一句话如雷霆劈下,寒零乍起,惊愕地看着他,“为什么!好不容易撑了快两个月,眼看就要胜了为什么不去?”她急切地扑上去,扯着他的结着暗水银丝的袖口,抬眼看他,眼底是不容置疑的焦急和淡淡怒气。
君零垂头,也不动,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袖子拼命晃,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和不安,探手覆上她一头散开的乌发,长至三千,有好几年没有剪了。幼时他喜欢疏她的发,一次又一次,光润芳泽溢在日下,一生的幸福刹那凝结在那一瞬,可是如今再也不能。
他淡淡地道:“你还伤着,比不了,还剩下三个人,运气不好还是连战,你要怎么胜出?”
“那就第三!”寒零霍然甩开他的手,“这是我的努力成果,你无权干涉!”
话一出口,她又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一掌,怎么又管不住自己那欠扁的嘴了?老是说那些不近人情的话,为什么曾经不会如此?
她默然无语,赶紧补上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地看他。她不是不明白,他怕,担心,更心疼。
“呃,哥……”她讷讷地讪笑。
君零抿了抿嘴,扶着她的肩依旧一声不吭。可他越沉默兔子就越着急,“喂,让我去呗……”她小心翼翼地挤着词,一脸希冀的表情。
半晌他叹气,眼中涌上明显的疲惫和痛楚,“你睡吧,第二天养好病了就让你去。”
啊啊啊胜出啦!兔子立刻泪奔撒花。赶紧乖乖地躺了回去,眯着眼一脸陶醉的笑,终于又赢了一回啊!
寒零只顾兴奋,全然没瞅见君零眼底复杂以及带着淡淡不舍的神情。他没告诉她,衡无双被他揍了,然后苍亦箫很优雅又有辱优雅地踩着他的背很不客气挥舞着银针地废了他一身的武。他没告诉她,她伤得很重,一旦动手就会再次出事。他没告诉她,这比赛不公平,抽签很不讲道理。他没告诉她,还剩三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苍亦箫,还有一个是华帘遥,一路下来实力极佳,八杰纷纷对他赞不绝口,且实力胜过她很多。他还没告诉她,明天他去不了了……一别又是要多久?
换句话来说,即便她第一场没被抽到,也不可能拿第一。
“哎,哥你真好。”兔子开心地挤着眼,一脸谄媚。
“少耍嘴皮子!讨好无效!”君零不客气地弹了弹她的额角,起身端着碗慢步走开,走到门口时回头,别有深意地眯了眯眼,“赶紧睡,否则我现在就取了剩余的四盘豆腐!”
兔子立刻听话闭眼……
君零盯着她,很久之后,低低叹息一声,“傻孩子……”
我该怎么告诉你?你我一别又是要很久?没有我,谁来照顾你?
真傻,真不懂事,真不让人放心,果然还是个孩子……
“怎么样?”苍亦箫倚在门边,清秀如风的容颜没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他也不看君零,低低的问道。
君零瞅了他一眼,苦笑一声,“她好犟的,还是要去。估计输定了。”
他径直走过,抛下独自立于黑暗之中的苍亦箫,少年脸色有点白,眼底夹着少许坚毅和无奈,脸上神情意似做出很大的决定。半晌,他叹了口气。
“这第一我不要了,师父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既然如此,那边有劳他废了他接下来的对手,华帘遥。
潮水默默,无声流动,海腥味扑面而来,黑夜笼罩其中。少年负手立于悬崖之上,俯身,眼神冷淡地凝视着天际的明月,他离皎皎白月那般接近,照亮了隐隐杀气的俊秀容颜,风姿如神潇洒不羁,不为万事所动,神色依旧淡然,白色衣襟随海风漫飘,天生成皇,凛然杀意,那般肃然可栗——王者之威。
他静静地站着,眼底流过金红色的光芒,霍然一亮,嘴角边浮起一抹冷笑。帝君皇,赛过世间万人,将天下生命捏于手中,反手便是置于死地。
他回首,身后是一直单膝跪地的护卫,垂头不语,神色如水平静,带着不言而喻的恭敬和敬仰畏惧,充斥着臣服之心。
少年笑,声音冷如冰尺,千年不化,寒人心底,“怎么?才过了多久又来了?”
护卫把头埋得更低,弯了弯身,声音充满敬畏,但是微微颤抖,“皇,元老们和殿主都已经开始催促了,不得不回。”
少年拂袖,冷冷地看着他,“又不是在时间圣殿一日十倍,他们急什么?”
“皇,圣祭子……”护卫有点不安地道,“圣祭子已经怒了,说您最近不认真练武……还说圣祭子的位置必然是您的,要继承时间圣殿的,不好好练武怕……”他声音开始变得非常小,小的跟蚊子叫一样,讷讷讪讪,不敢把话说完。
少年神情一动,眼角猛然一挑,怒火腾腾往上窜,杀气熊熊烈烈,“闭嘴!少跟本皇提练武提圣殿!一提到时间圣殿我就来气!”他大力一拂袖,护卫立刻滚出数米外,浑身泥土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跪着,却想笑又不敢笑。
护卫嘴角古怪地抽了抽,拼命忍住没笑,同时心里为可怜的皇默哀着。时间圣殿最坑爹一处——进者可出,但是从此只能柏拉图“精神相爱”——换句话说,断子绝孙……如果承碧竹在此,她会想起某句奇怪的“不生孩子”;如果某人在此,她会群魔乱舞手舞足蹈。
“皇……”等了好久,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您真的该回去一段时间了,圣祭子说九重寒天从第五重开始时间会成倍成倍地翻,在时间圣殿里练会好得多。”
少年心头正大怒,也懒得理会他说的话,恶狠狠地打断了他,“你!回去告诉师尊!什么时候他灭了时间圣殿我什么时候回去!”他大步走过,护卫一急,抬手就去拉他的衣角。少年一惊——他一向是极其厌恶别人碰他的,猛地一甩手,将他掀翻在地,气冲冲地甩下一句,“滚!”
护卫赶紧扑过去挡在他面前,也顾不上尊称,大声道:“别走,啸风元老来了!”
少年脚下一顿,立刻停住了。
前方,黑色的天际透过几许亮光,一道无形的桥隐隐穿过空气化在空中,凝重的气味从空中流露而出,桥头落在少年前方数米,一个白衣老者和数百身着黑衣的护卫缓步走来,脚下无声,。们出现的无声无迹,似乎那座莫名的桥本身就是在这里的。
老者看似年过七旬,眼神却如烈火燃烧十界的炙热红莲一般,炯炯有神,白发银丝,随风飘在空中,衣襟白色,和少年的白襟一样,袖口绣着暗水银丝,袖袍宽大,却是束臂之至肩处,显得随和,却又带着干净利落。
两人的衣着虽然普通不为华丽,但是皎皎白丝华丽柔和,着在身上很舒逸,价值不凡。唯一的不同就是七旬老者浑身几乎素白,但少年的衣领下端是鲜明的紫色,如瀑布边婉然绽开的紫藤萝,紫色不见其端头,源源不断,华光流溢,自觉高贵优雅。
老者扫了一眼那领口,疾步上前,对着少年垂首,身后的数百护卫也纷纷跪下,不同的只是双膝,头埋得更深。
老者肃然道:“皇,不得不走。”
少年冷笑,垂首看他,“您别跪,快起来,本皇经不起您这么一拜。”
老者震了震,却依照他话起身,双手交叠垂在身前,微微垂头,“皇,圣祭子真的愤怒了,您必须走,时间也不用多,一个月便好。”他顿了顿,继续道,“您不能这般护着那孩子,一个月也没有多长。”
少年冷冷地看着他,笑容讥诮:“您不在时间圣殿,受得起,我在殿里,心急如焚。”
啸风元老不答话,把头埋得更低,半晌,他沉声道:“皇,您必须抽出时间来练武,圣祭子对您用心之深,您也知道。”
“是,本皇当然知道。”少年仰头冷笑,“师尊对我的爱胜过家族对我的爱,也胜过家族对我的厚望。我感激,可是劳烦您跑一趟,赶紧回去吧,师尊如果生气,怪我好了,和您无关。”
啸风脸上神情一震,又是“噗通”一声,对着白襟皎然的少年跪下了。“皇,请回!”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不容辩论。
啸风身后百名护卫,也纷纷再次随元老跪求,“皇,请回!”声音震如雷,震撼激射,双膝跪倒,都只为求面前少年归去。
少年退后一步,脸上怒色渐起,冷声朗朗道:“请回?她等了半年,好不容易过来了,现在又要我走。相聚分离来来回回,我受不了,她更受不了。两个月来她习惯了清晨起床身边有我,我这么一走,难道您不怕她跟来么?”他剔羽般的眉拧在一起,怒然注视数百人。
啸风愣了愣,的确,她如果拼命要来,那传说中的师门也会被发现,而作为一个外人,是不能知道这个秘密的。
“您给她留封信吧。”先前那个黑衣护卫突然装着胆子提议道。
少年转头看他,眼神里多少有些不愿,“可以是可以,但是一个月太多了。我还有比武大会要参加。”
啸风正为那护卫的提议心中升喜,听到少年的问题后立刻抬头应答:“皇,中场离开这样的小事我们会派人去办的,您大可不必担忧。”
少年还是不满意,“那她怎么办?没有我在一旁如果她心里不稳,发挥会失常。”
啸天满头大汗,心想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挑剔,这么不对他妹妹放心呢?他咬了咬牙,“您可以在信中多加嘱咐。”
“嘱咐能行么?”少年立刻否决,怒气又升了起来,“你懂什么?她还那么小,仅仅嘱咐根本不够。”他拈着袖口,沉思半晌,“这样吧,我三天后回去,等她比完赛。”
啸天想一头栽在地上,哦天啊,怎么事这么多啊!他压下心里的不满,强笑着道:“皇,可是圣祭子大人命令是今天必须回去……”
“她最重要,练武是次要的。”少年打断了他的话,一拂袖就要离去。
他踏出第一步之时,天际大亮,并非赤阳的红光,而是扎眼的雪亮,尖头泛着幽幽白光,杀气浓浓,直逼少年双眼。少年冷冷地看着破空而来的数尺银针,长如破空银光,霎时他脚下一转,银针擦着肩头划去,却衣襟不破。银针一抖,插在地中,入地三分。
啸天元老一看来者,脸色一变,喜上眉梢,赶紧带着护卫们迎了上去。“轩幽王,您来了!”
少年脚下也不动,微微颦眉看着来人。来者是一名女子,年仅大抵二十,正值女子芳华之时,山峰地沟。肌肤若雪无痕,遥遥开去,只觉身侧的黑色淡了又淡,她周身是幽幽白光,却气息柔和。她眸中带笑,如水波回旋轻荡,涟漪圈圈,虹彩周围。抿嘴缓步不急不慢,举止优雅,天生自来的王。是下裙跪着天下的女帝,她翻手便是一国倾灭,再不复原。
女子对着啸天元老笑了笑,带着几分打趣的意思笑道:“元老不必这般,怕是又被皇以舌灿莲花给击败了吧?”
啸天元老尴尬地回笑,一边偷偷瞄少年。
轩幽王脚下无声,走的不急不忙,身形却掠得飞快,眨眼睛到了白衣少年面前。少年颀长,女子高挑;少年年幼,女子成熟,个头相等,都容颜无缺如九天神山之主,高贵清雅,隔着一米多对视。
轩幽王弯了弯腰,纤细盈盈一握,小臂肌肤如羊脂雪白无瑕,诱人心底。少年面无表情,侧首看她身躯曼妙,脸不红心不跳。切,又不是九儿的,别的女人在他面前裸奔他也无动于衷。
“皇,一别四年。您愈发精致了。”女子声音带笑。
“轩幽,久别重逢。您身材愈发好了。”少年面不改色。
女子抬头妩媚一笑,“皇,圣祭子大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少年冷笑以待,“轩幽,本皇很生气,后果更严重。”
轩幽耸了耸肩,也不作笑了,神色淡淡地回道:“是,您生气了,圣祭子自然心疼让着您,整个圣灵殿只有您有幸得到圣祭子嫡系弟子的名位,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甚至丧命,您却这般轻掷它,可即便如此连殿主见了您也要退避三舍鞠躬问好。”
少年冷冷地看着她,神色更淡,“本皇不需要你来提醒在圣灵殿中的地位。说吧,这次来有什么事?”
轩幽抬眼,神色毫不畏惧,带着几分讥讽,“皇,不要仗着圣祭子大人的名声这般放肆,本王也是七七四十九王中的一位。本王这次来没有什么事,只是来带您回圣灵殿的,如果您不肯……”
少年斜睨着她,笑道:“怎么?动手么?”
轩幽嘴角一挑,轻然摇摇头,身子一闪,声音里带着得意,“动手的不是我,而是圣祭子大人!”
她一闪,背后金色身影一闪,飞速行来。少年终于变色,眼神一动,脚下退开数尺,对着逼来的杀气金光也不躲,恭敬地弯腰鞠躬。
他一生不跪,但不代表不行礼,能得到傲然少年屈身弯腰的,恐怕目前只有一人——在圣灵殿胜过殿主得到最高地位的圣祭子,在六道中权杖第一属性的祭种,也是唯一一个掌握第一属性的祭种——第九十八代圣祭子,也是翘楚名震九界少年的老师。
“师尊。”少年低低唤道。
金光一顿,停下。男子立在少年面前,神色怒然,英挺俊朗,看似年仅二十有余,眉高高竖起,神色虽怒,却自生帝皇般的气质,遥遥在众之上,不可触及。众人纷纷下跪,惟有少年静静弯腰,双眸看地不语,对他尊敬。
“零儿,为什么不回?”男子语气和神色相比柔和了不少,眼神凝聚在屈身少年的身上。
再见已是四年过去,当时少年吞食九重寒天歇息的一年来,事实上大部分时间都在圣灵殿养伤练武,这也是寒零被禁止去看望少年的原因——这是她不能知道的秘密,凡是知道圣灵殿存在的,都必须是殿内子弟。
四年,少年气质又有所改变,变的更加高洁一尘不染,华贵自生。男子是皇帝般的金色,那般威严,如有金龙环绕,自生尊贵神圣,不可接近。而少年是神山之巅的雪白,极寒之中傲然生长的幽紫冰檀木素色却显得清雅,迎面只觉得有少许风,夹着淡淡不知名的幽香,沁人心扉,心旷神怡,却不容玷污,不容直视,不容亵渎。
少年垂手,淡淡地道:“九儿仍在比武,明天是决赛,关键时刻弟子不能走,还望师尊成全。”
男子神色一变,怒然冷哼一声,金袖一拂,少年并未对此防御,硬生生接了一袖扫过,脸色顿时白了白,脚下却稳稳不动,依旧垂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千字,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