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完才人他们往后面方向奔去之后,丘鲁克对基修命令道。
[接下来,要准备开始了喔。我说基修,厨房里应该有个倒了油的锅子对吧]
[是指炸东西用的锅子?]
[是呢。用你格雷姆把那个锅子拿过来]
[举手之劳]
基修躲在桌子后面,挥动着假蔷薇花。蔷薇花就是他的魔杖。花瓣飘落在地上,青铜的战斗少女出现了。格雷姆陆续出现并朝着厨房走去。箭矢都以格雷姆为目标,飞了过去。
钢铁的箭头全部都陷入了柔软的青铜里,格雷姆摇摇晃晃的。基修哈哈地大笑着,格雷姆终于走到了柜台后面的厨房,拿起油锅。
[把那个,扔向入口处行吗?]
丘鲁克照着镜子,边化装边小声说道。
[竟然在这种时候化装。我说你啊]
基修惊讶地说道。但还是操纵着格雷姆,照着所说的将锅子朝着入口处扔了过去。
丘鲁克拿出魔杖站了起来。
[因为歌剧马上就要开始了喔?女主角要是不化妆的话呢……]
丘鲁克朝着在空中将油四撒的锅子,挥舞着魔杖。
[那不是会很丢人吗!]
丘鲁克的魔法把锅中的油点着烧了起来,火焰在『女神之杵』亭的入口处周围散布开。发出一声巨响。一下子,毅然实行突击的佣兵中的一队,被突然出现的大火所逼退。
丘鲁克以妩媚的表情咏唱着咒文,再次挥舞着魔杖。接着,火焰烧的更加旺盛,并烧向在入口处像踩踏着踏鞴一样的佣兵们。佣兵们被火焰包围着,痛苦的来回打转。
站立着的丘鲁克,优雅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然后举起魔杖。虽然箭矢全都以丘鲁克为目标飞过去,但是塔巴撒的风魔法,将箭矢全部弹开。
[各位亲爱的无名的佣兵们啊,虽然我完全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在霏霏的箭雨之中,丘鲁克微笑地鞠了一个躬。
[不过就让我『微热』的丘鲁克,真诚地来做你们的对手吧]
芙凯在巨大的格雷姆肩上不耐烦地咂着嘴。一下子,被命令负责突击的一队,被大火团团围住而乱成了一团。芙凯对身边的带着假面身穿黑斗篷的贵族小声说道。
[真是的,用金钱雇来做事的家伙们都不可靠呢。那种程度的火焰就弄得天翻地覆]
[那样就行了]
[那样的话,不是就没有办法打倒他们了嘛!]
[就算不能打倒,也没有关系。只要把他们分散开,那就足够了]
[就算你愿意那样,我也决不能容许。就是因为他们,让我受尽耻辱]
但是,斗篷男子没有回答。就象什么也没听到一样站立着,对着芙凯说道。
[好,我现在去追拉?瓦里艾尔的女孩]
[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办]
芙凯惊讶地说道
[随你高兴了。把剩下的人是一起煮了还是一起烧了,都随你便。会合的时候还是在原来的酒馆]
男子轻巧地从格雷姆的肩上跳下,消失在黑暗之中。简直就像黑夜里刮起的夜风一般,轻柔的,冷得让人颤抖一样的动作。
[真是的,真是随意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连一点点也肯不告诉我]
芙凯不愉快地小声说道。
下面的男人们发出悲鸣。从『女神之杵』亭中吹出的烈风,使炽盛的火焰,蔓延地更为激烈,躲藏在阴暗之处的弓箭手们也开始烧了起来。
芙凯向下方怒吼道。
[真是的!够了!真是群靠不住的家伙们!都给我滚开!]
格雷姆随着咚的一声地响站了起来,向入口处靠近。朝着入口处挥拳攻击过去。
丘鲁克和塔巴撒在酒馆里操纵着火焰,狠狠地摧残着外面的佣兵们。负责射箭的一群人,也都因为塔巴撒的风将火蔓延过去,而扔掉手上的弓开始四处逃窜。
[噢呵呵呵!噢呵!噢呵呵!]
丘鲁克发出了胜利的笑声。
[看到了吗?明白了吗?我火焰的威力!如果不想被烧伤的话那就快点逃回家吧!啊哈哈!]
[好,轮到我出场了]
来的不凑巧的基修,正当他瞄准了从火焰的空隙中逃跑的敌人准备让「瓦鲁丘尔」追击时候……。
随着一声巨响,房子的入口消失了。
[呃?]
巨大的格雷姆浮现在沙土飞扬的尘埃之中,巨大的格雷姆很容易地就把基修的格雷姆用脚踢飞。
[啊唉。忘记了呢。那个非常顽固的大姐还在]
丘鲁克吐着舌头小声说道。
[不要太嚣张了!小女孩们!让我一并解决你们吧!]
站在格雷姆肩上的芙凯,怒视着吼道。
[怎么办?]
丘鲁克往塔巴撒的方向看去。
塔巴撒摊开两手,摇了摇头。
基修看着巨大的格雷姆,陷入了激烈的混乱之中,叫道。
[各位!突击啊!突击!现在就是让他们见识特雷丝特因贵族的精神的时候! 父亲!请看着吧!基修现在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塔巴撒用魔杖绊住了准备朝格雷姆奔去的基修。基修顺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做什么啊!就让我去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吧!为了公主殿下的名誉,就让这朵蔷薇在此凋零吧]
[好了快点,要准备逃了]
[不逃!我决不会逃!]
[……我说你啊,真是在战场上最先死的那种类型呢]
塔巴撒看着正在接近的格雷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拉住基修的袖子。
[做什么?]
[蔷薇]
塔巴撒指着基修拿着的蔷薇假花。做出挥舞的动作。
[许多。花瓣]
[要花瓣又做什么!]
基修大声吼着,但马上就被丘鲁克扯住了耳朵。
[就快点照塔巴撒说的做!]
基修气焰嚣张地挥动着蔷薇假花,大量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塔巴撒咏唱着魔法。在空中飞舞的花瓣在塔巴撒的风魔法带动之下,缠绕住了格雷姆。
[把花瓣沾在格雷姆全身准备做什么! 啊啊真是美丽啊!]
基修大声吼道。
塔巴撒以精简的话语命令基修。
[炼金]
乘在格雷姆肩上的芙凯,看到自己的格雷姆被花瓣缠绕着,发牢骚般地说道。
[什么嘛。赠品?就算你用花瓣来帮我做装饰,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格雷姆挥起拳头。仅仅一击,就将丘鲁克她们作为护盾的桌子打烂。
就在那时,缠绕着的花瓣,变化成了某种湿湿的液体。一鼓油的味道涌了上来。身为『土』系统的专家芙凯,马上就发觉了花瓣液化成油的原因。这是名为『炼金』的咒文。
他们利用『炼金』把刚才沾在格雷姆身上的花瓣变成了油。
开始发觉不妙的时候,为时已晚。丘鲁克咏唱的『火球』,已经朝着芙凯的格雷姆飞了过去。
一瞬间,巨大的格雷姆被火哗地一声包住。格雷姆抵挡不住那炽盛的火炎跪了下来。
看到自己的雇主已经败北,佣兵们就像小蜘蛛一样四处逃散。丘鲁克她们互相抓着手高兴起来。
[我们!做到了! 胜利了!]
[我,我用『炼金』赢了! 父亲! 公主殿下! 基修赢了!]
[这多亏了塔巴撒的作战计划才胜利的不是嘛!]
丘鲁克用手戳了下基修的头。
芙凯以可怕的形象,在被大火轰轰烧尽地格雷姆前面站了起来。
[你、你们竟敢,连续二次对我芙凯用土系统呢……]
看上去一副凄惨的样子。长长的,美丽的头发被烧得七零八落,长袍也被火烧的破破烂烂。脸被煤烟弄的漆黑,美女已经面目全非。
[啊哈,真是极妙的化妆不是嘛。这位阿姨,对你来说,那种浓妆很适合你的喔? 也都这么老了嘛]
丘鲁克刚说完就对着芙凯挥动魔杖。但是,好像是因为在刚才的战斗中咏唱魔法,精神力消耗的太多。突然飞出一个微弱的火焰,一下子就消失了。
[咦,就这样结束了?] 丘鲁克挠着头。
塔巴撒和基修好像也是。芙凯也一样。不咏唱魔法,笔直朝着这里走来。
[说我老? 小女孩啊! 我才二十三岁啊!]
芙凯握紧拳头,朝着丘鲁克揍过去。丘鲁克也毫不考虑地揍了回去。
两人就这样开始以不符合身份的样子互相揍了起来。
塔巴撒坐了下来,对此毫无兴趣的看起书来。
基修注视着美人之间互相殴打,脸上微微泛红。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似乎都无所谓。
远远围观看热闹的佣兵们,马上开始赌谁输谁赢。
丘鲁克和芙凯互相殴打的时候,才人他们正向码头跑去。明月照亮着道路。瓦尔德跑进某个建筑物之间的台阶,开始攀登。
[不是去『码头』吗,要爬山吗?]
才人说道。瓦尔德并没有回答。
登上一段很长的台阶,来到了小山丘的顶部。看到展现在眼前的一切,才人倒吸了一口气。
巨大的树,向四面八方伸展着树枝。
大得如同山一般,巨大的树。高度有多少啊?虽然藏在夜空之中,看不到顶,但是有着相当的高度。就像仰视东京塔那样,才人望着那颗巨大的树。
然后……定情一看树枝之间,悬挂着什么巨大的东西。巨大的果实?原这么认为,但是结果那竟然是船。像是飞行船的形状,悬挂在树枝之间。
[这就是『码头』?那就是『船』?]
才人惊讶地问道。路易丝诧异地回答。
[是啊。你的世界里不一样吗?]
[码头和船,都在海里]
[如果有海中航行的船,也就有在空中飞行的船]
路易丝若无其事地说道。
瓦尔德跑到树根前。树根就好像是高楼大厦的通风大厅一般,空空的。似乎是挖空了枯萎的树干后而造出来的吧。
因为是晚上,所以看不到人影。联通各枝的台阶上,贴着铁制的金属板。那里写着某些文字。似乎是告知站台的金属板。才人这么认为。
瓦尔德开始登上眼前的台阶。
木制的台阶,由每一段连接而成。虽然装着栏杆,但还是令人担心。台阶的缝隙间,夜幕之下,能看到拉?罗舍尔的灯光。
在途中的休息台,才人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才人转过身去,黑影忽然一飘,跳过了才人的头顶,站在了路易丝的背后。
是之前坐在芙凯的格雷姆的肩上的,白假面男子。
才人拔出剑的同时,向路易丝喊道。
[路易丝!]
路易丝转过身去。男子一瞬间抱起路易丝。
[呀—!]
路易丝发出了喊叫声。才人把剑举过顶,但是就这样砍下去的话,会伤到路易丝的。男子就像杂技演员一样,抱着路易丝跳了起来。
想要就这么着地的动作。
才人呆立着不动。旁边,瓦尔德挥动着抽出的魔杖。假面男就像以前才人被吹飞一样,被风之锤痛打了一顿,放开了路易丝。男子顺势抓住了栏杆,但是路易丝却直落地面。
瞬间瓦尔德从台阶上跳下去,像??(注:一种水鸟)般以路易丝为目标急速下降。抱住下落中的路易丝后,漂浮在空中。
白假面男再次歪扭着身子跳上台阶,和才人相持着。
白假面男体型和瓦尔德差不多。从腰间抽出魔杖。是漆黑的魔杖。
才人确定路易丝没事,便架起了剑。回想起和瓦尔德的一战。胡乱挥剑是危险的。但是,对方会使用什么魔法攻过来也无法推测。
男子挥动了魔杖。他头上的空气,开始冷却。冰冷的空气刺激着才人的皮肤。想要干什么?
男子继续咏唱着咒文。才人举起剑,但是德福林哥喊道。
[搭档!构架!]
才人构架起身体的瞬间,空气震动着。啪地一声裂开了。男子的周围伸出无数闪电,才人的身体受到直接攻击。
察觉到咒文的真面目的德福林哥喊道。强烈的电流流过才人的身体,才人从台阶上掉了下去。
[呀啊———!]
才人痛苦地喊道。左腕像是被烧一般的痛。一看,电击之痕正燃烧着衣服。左腕,像是碰到了烙铁一样被严重烧伤。
因疼痛和受惊,才人失去了知觉。
抱着路易丝的瓦尔德咏唱了『fly』,把才人落在了台阶上。
[才人!]
看着倒下的才人,路易丝大喊。瓦尔德咂着嘴,转向假面男,挥起了魔杖。是咒文风之锤『air?hammer』。空气聚集成看不见的硬块,吹飞了假面男。男子这次踏空了台阶,落向地面。
路易丝挣脱瓦尔德,跑向倒下的才人。电击之痕,继续燃烧着从握着剑的左手直到腕部的衣服。
路易丝慌慌张张地把耳朵靠在才人的胸部。心脏在跳动。路易丝放心了。虽然受到了强力的电击,但是似乎并没有死亡。发着“唔、唔—”的呻咛声。
才人张开双眼。然后,痛苦地站起来。
[什、什么,那家伙……不过,好痛……呃!]
德福林哥担心地说道。
[刚才的咒文是『lightning?cloud』。『风』系的强力咒文。那家伙,似乎是个高手]
[呃!嘶!]
才人痛苦地扭曲着脸。
瓦尔德确认才人的状况。
[但是,只是伤到手腕还真是幸运。本来的话,那是要连性命也要被夺的咒文啊。嗯……似乎是这把剑中和了电击。不是很清楚,剑不是金属吗?]
[不知道,忘了]
德福林哥回答道。
[智慧之剑么。稀有之物啊]
才人紧紧咬住嘴唇。受伤的手腕……虽然是感到很疼,但是无法救助路易丝这更令才人感到痛苦。而且,竟让瓦尔德出尽了风头。再也不想让她看到难看的样子了。才人逞强着站了起来,把德福林哥收入剑鞘。
[走吧,已、已经不要紧了]
登上最后的台阶之后,有一根树枝伸展着。沿着那根树枝,一艘船……停泊在那里。似乎像是帆船的形状,那是为了能在空中飞行吧,舷的两侧装着羽翼。从上面挂下来不知多少根绳子,都栓在了上面的枝条上。舷梯从才人他们所站的树枝延伸到船的甲板上。
瓦尔德他们一登上船,睡在甲板上的船员爬了起来。
[干什么?你们!]
[船长在吗?]
[在睡觉。有事的话,明天早上再来]
男子对着朗姆酒瓶口直接喝着酒,醉醺醺地毫无善意地回答道。
瓦尔德没有回答,迅速抽出魔杖。
[你要贵族把话重复第二遍么?我说了叫船长过来]
[贵、贵族!]
船员马上站起来跑进船长室。
过了一会,带回来一个昏昏欲睡的五十上下的男子。戴着帽子。此人似乎就是船长。
[有什么事吗?]
船长用疑惑的眼光看瓦尔德。
[女王殿下的魔法卫士队队长,瓦尔德子爵]
船长的眼睛吓得滚圆滚圆。知道对方是身份高贵的贵族,急忙改用敬语。
[哎呀。那么,希望本船提供怎样的服务……]
[去阿比昂,现在就出航]
[乱来!]
[这是女王殿下的命令。想违抗王室么?]
[我不知道你们去阿比昂想干什么,但是不到早上是无法出航的!]
[为什么?]
[阿比昂最接近这里、拉?罗舍尔的时候是早上!在这之前出航的话风石不够。]
[风石?]
才人问道。船长以你连『风石』都不知道吗?的表情回答道。
[储存『风』的魔力的石头。靠它船才能在空中飞行]
然后,船长转向瓦尔德。
[子爵大人,本船储备的『风石』只够航行去阿比昂的最短距离。如果再多储备些的话就能出航。因此,现在不能出航。途中会坠落地面的]
[『风石』不够的分,我来补充。我是『风』的SQUARE]
船长和船员互相对视。然后船长转向瓦尔德,点点头。
[那样的话到可以。费用请付哦]
[装载的货物是什么?]
[硫磺。现在在阿比昂,那是和黄金同等价值。建设新秩序的贵族们把价格调高了。建设秩序,火药和火的秘方是必需品啊]
[这些货物以那个价卖给我]
船长看起来有些狡猾地笑着点点头。商谈成立,船长不断地催促着下达命令。
[出港!放下系船索!撑起帆!]
一边发着牢骚的船员,一边听从船长的命令,熟练地放下吊在树枝上的系船索,攀登到两侧的固定索具,撑起了帆。
解除拘束具的船,一瞬间沉了下去,但是靠发动『风石』的力量又浮在了空中。
[什么时候能到阿比昂?]瓦尔德问道。
[明天的中午,能到达索卡波罗之港]
船长这么答道。
才人靠着船舷,看到了地面。『码头』……在大树的树枝间能看到。拉?罗舍尔的灯光很快地远去。似乎是相当快的速度。
路易丝靠近才人,手搭在了才人的肩上。
[才人,伤不要紧吧?]
路易丝担心地注视着才人。
[别碰我]
才人推开路易丝的手。路易丝变了脸色。
[什么啊!亏我还担心你!]
路易丝因为才人看也不看自己,所以头昏脑涨。亏我还担心你,那态度算什么,路易丝这么想着。
才人因为刚才路易丝被白假面男带走的时候,自己动也动不了干着急,很没出息,所以觉得没脸面对路易丝。
回忆起了前些日子瓦尔德所说的话
『也就是说,你无法保护路易丝』
果然是这样吗?才人消沉了下去。
叨?驴苛斯?础?br[据船长所说,在纽卡斯尔附近布阵的王军,似乎正被围攻而苦战着]
路易丝吃惊地问道。
[威尔士皇太子呢?]
瓦尔德摇摇头。
[不清楚。虽然好像还活着……]
[反正,港口全部被反乱军镇压了吧?]
[是啊]
[怎样才能和王党派取得联系啊]
[只能阵中突破了。从索卡波罗到纽卡斯尔骑马只要一天]
[从反乱军中混过去吗?]
[对。只有这样了。嘛,反乱军也不能公然向特雷丝特因的贵族出手吧。寻找机会,突破包围圈,直奔纽卡斯尔。只是,必须得注意夜晚的阴暗]
路易丝紧张地点点头。然后问道。
[说起来,瓦尔德,你的格里芬呢?]
瓦尔德微笑着,身体靠出船舷,吹响了口笛。从下方传来了格里芬的振翅声。就这么在甲板上着陆,吓了船员们一跳。
[不坐船,坐那个格里芬去阿比昂不就行了]才人说道。
[又不是龙,不能飞那么远的]路易丝回答道。
才人在舷旁坐下。深深地闭上双眼。总之,好像又会遇到危险的事。睡会吧,才人这么想着,把路易丝和瓦尔德的商谈作为催眠曲,睡着了。
由于船员们发出的声音和耀眼的光芒,才人醒了过来。浩瀚的青空展现在眼前。从船舷往下看,能看到漂浮着的白云。船航行在云层的上方。
[看到阿比昂了!]
站在桅楼上警戒的船员大声喊道。
才人揉着惺松的睡眼,从船舷往下看。但是,展现在眼前的尽是白云。哪里都看不到陆地。
似乎是睡在旁边的路易丝站起来。
[不是哪儿都没陆地么]
才人这么唠叨着,路易丝说着[那边哦],指向了空中。
[哈?]
顺着路易丝所指的方向仰望,才人惊得倒吸了一口气。巨大的……除了巨大之外无话可说的景象展现在眼前。
从白云的间隙中,能窥到漆黑的大陆。大陆向着远方持续延伸着。陆地表面耸立着高山,流淌着江河。
[吃惊了?]
路易丝向才人说道。
[啊,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大陆]
才人惊讶地张大嘴巴,傻傻地站着。
[浮游大陆阿比昂。就那样飘浮在空中,主要在海洋上徘徊着。不过,每月有几次会飘来哈鲁克吉尼亚大陆上空。大小有特雷丝特因国土那么大。统称『白之国』]
[为什么称为『白之国』?]
路易丝指向大陆。大河中溢出的水,洒落于空中。这时水分变成了白色大雾,包住了大陆的下半部分。雾变成云,大范围持续地给哈鲁克吉尼亚大陆降雨。路易丝这么解释道。
这时,站在桅楼上警戒的船员大声喊道。
[右舷上方云层中,有船只接近中!]
才人按照他所说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艘船正接近着。比才人他们所乘坐的船,大上一圈。船舷上打开的洞中,伸出了大炮。
[嘿,还有大炮啊]
才人傻乎乎地说着感想。
路易丝皱起了眉头。
不妙啊。反乱势力……贵族派的军舰吗?]
后甲板上,瓦尔德和旁边进行操船指挥的船长向警戒员所指的方向望去。
涂着漆黑的焦油的船体,简直就是战斗的船只。二十多门大炮正对准了这边。
[阿比昂的贵族派吗?如果是为你们运货的船只的话,就告诉我们一声]
警戒的船员按照船长的指示挥动手旗。但是,黑船没有任何回应。
副长跑过来,青着脸向船长汇报道。
[那艘船没有撑着旗帜!]船长的脸,看着看着也变青了。
[这么说来,是空贼吗?]
[不会错的!听说他们乘着内乱活跃起来了……]
[逃!满舵!]
船长想让船逃离空贼。但是,为时已晚。黑船开始并排航行。向才人他们的船行驶的航道上放出了威胁的一炮。
砰地,炮弹消失在云的彼方。
黑船的船桅上,顺当地升起了四色旗流信号。
[是停船命令,船长]
船长被痛苦的决断所逼迫着。这艘船也不是没有武装。但是,只有三门移动式大炮放在甲板上。对付单面舷侧就成排地并列着二十多门大炮的船的火力的话,就像是装饰品一样毫无用处。
船长求助般地看着站在身旁的瓦尔德。
[魔法,已经用在这艘船的航行上了。听从那艘船的指示吧]
瓦尔德,冷静地说道。船长口中嘀咕着[这下破产了],发下了命令。
[打起背帆。停船]
由于看到突然间出现,并朝这边开了一炮的黑船,慢慢靠近,已经停船的自船的样子而感到害怕,路易丝不由地靠近了才人。
不安地在才人身后望着黑船。
[我们是空贼!不要抵抗!]
黑船上手持喇叭的男子大声喊道。
[空贼?]
路易丝惊讶地说道。
黑船的舷侧,手持弓和火枪的男人们排列起来,瞄准了这边,射出了装有钩子的绳子,钩子抓住了才人他们所乘的船的舷缘。手持斧头曲刀的强壮的男人们利用拴在船与船之间的绳子正滑过来。数量大概有十个。
才人握着剑,但是,昨晚的战斗中受了伤的手腕剧痛依然,用不上力。
[才人……]
路易丝小声说道。才人听到这个声音,设法紧握住剑。左手的印纹闪着光。不过,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瓦尔德拍了下才人的肩膀。
[敌人不仅是拿着武器的水兵。如此之多的大炮正瞄准了这边。如果想在战场上活下来的话,要好好衡量一下对手和自己的力量。甚至,对方也可能有魔法使]
在前甲板停留的瓦尔德的格里芬,也被被过来的空贼们吓到了,嘎嘎地叫了起来。这个时候,格里芬的脑袋被青白色云雾所包围。格里芬倒在了甲板上,开始沉睡了。
[睡眠之云……的确有魔法使啊]
于是,顺着声音,空贼们落到了船上。其中有一个身着华丽的空贼。似乎原来是白色的,不过被汗水和润滑油弄脏成黑色的衬衫的胸口处敞开着,能看到里面日晒成红铜色的健壮的胸肌。精心地左眼上戴着眼罩。这个男人似乎就是空贼的首领。
[船长在哪?]
使用着粗野的语言,巡视周围。
[我]
颤抖着,即使如此还拼命地努力保持着威严的船长举起手。首领大步走近船长,用抽出的曲刀啪啪地在他脸上敲着。
[船的名字和货物是什么?]
[特雷丝特因的玛丽?格兰特号。货物是硫磺]
空贼之间传来了叹气声。首领嗤笑着,拿起船长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
[船上所有的我都买了。费用就是你们的性命]
船长忍着屈辱颤抖着。之后,首领注意到了站在甲板上的路易丝和瓦尔德。
[啊呀,还载贵族的客人啊]
首领接近路易丝,用手抬起路易丝的下颚。
[这可是美女啊。你,愿不愿意在我的船上做洗盘的女仆?]
男人们发出了卑劣的笑声。路易丝啪嗒一声推开首领的手。像要燃烧般地怒视着男人。
[滚开。低贱的人]
[好吓人!说我们是低贱的人!]
男人大声笑着。才人想要拔出剑,但是瓦尔德阻止了他。然后,在耳前低声说道。
[喂,使魔。你好像怎么也无法冷静么]
[但、但是……路易丝……]
[在这里闹有用么?路易丝、你、还有这里的全员都被魔法、大炮和矢弹变成蜂巢。]
才人吓到了。
[你不顾路易丝的安全吗?]
才人的心被深深的后悔所包围。心中想着,好没用。我比不过这家伙。果然,路易丝……绝对还是和这家伙结婚幸福。才人这么想着。
[伙计们,把这些家伙也运走。能拿到赎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