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会导电的,所以今日他才会这副模样。”离落叹了口气,她没法说得太多,而且很多具体的原理她也不是很清楚,“原本只存在与自然中的雷电,不知道那人是如何收集使用的,总之电这种东西用来攻击人是很可怕的,若是再遇到此类情况,一定要尽快将那暗器取出。切记,若是旁人相助,不能用手或者刀剑这类导电物体接触,否则旁人也会相继触电。”
不知是那电压伏度是多少,池墨飞的身体除了麻木无力一些,倒是没有严重的伤害,休息了会儿,恢复了些体力,他便回去了,只说有那灰衣人的消息时通知他。
然而派去搜寻灰衣人的人却一无所获,那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而且叶九查了几日也没此人的消息,他就那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不会是死了吧。”离落回忆起那日叶九最后一脚,还是蛮重的。
“死了总有尸体,落霞湖近日可没有出现浮尸什么的。”苏焱起翻着一长卷,是米饭团今早才送来的。
离落凑了过去,上面的字体很是古怪,而且看纸张和墨迹,这应该是刚誊写的,“这是什么字,看也看不懂。”
“灵文。”苏焱起说道,“这是关于火灵力的一些信息。”
离落有些讶然,火灵力被君家掌握,他从哪弄来的这个。
“呵,当初找你麻烦的君悦裳,从她嘴里套出来的。”苏焱起笑道。
是她!离落几乎忘了那人的存在了,当初她被君桑榆从背后偷袭重伤,并未见到他的样子,只是记得君悦裳。
“怎么回事?君悦裳怎么会听话的写这个给你,这应该是君家的秘密吧。”
“嗯,不错,确实有好多是我以前不知道的。”苏焱起终于看完了,只是神色有些莫测。他如今的实力,都是靠自己的天分修来的,火灵力虽然以及达到七重,但缺少实际运用的功法。但苏焱起这个人自傲得很,他与君家势不两立,既然没有现成的功法可用,那他就自创一套属于自己的功法。
前两天吸收了池墨飞体内的那股能量后,他便开始研究异变的火灵力,才会向君悦裳打听火灵力一些信息。
“君悦裳一直被囚禁在飘渺山庄,还有他哥哥君桑榆,我既然向她打听火灵力之事,就不怕她会糊弄我。”手心冒出一团火焰将长卷燃烧殆尽,苏焱起将离落拉倒腿上坐着,把玩着她的青丝,声音魅惑清潋,“都忘了问你,要如何处置他二人。”
“啊!问我?”离落愣了一下,“你不是都囚禁他们了么。”
“君悦裳肆意挑衅,我在其脸上留了一鞭子,好让她一辈子记住这个教训。除此之外并没有过多为难,她本性不坏,只是受了人唆使,强给人出头反倒折了自己。除了限制其行动自由,其他的倒没为难她。”
离落回想起那个神情骄傲的绿衣女子,君家的娇娇女落得阶下囚的下场,还被毁了容,虽然是她自找的,但说实话离落对她到没有多少怨恨,最后自己被她哥哥偷袭后,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了君悦裳的惊慌,而且她还强行改了鞭子的方向,说明此女并非想要她的性命,只是挑衅罢了。
“既然她也受了教训,不如就放了她吧。”虽然放她回君家可能会有些麻烦,但囚禁她一辈子也让人不忍。
苏焱起倒是没有反对,笑道:“既然我问你如何处置,自然是按照你的意愿来办,那就放了她。那么,君桑榆呢?”
“此人竟然能以偷袭的手段对付我,可见人品也不怎么样,你应该也教训过他了吧。”苏苏能给君悦裳一鞭子,怎么会放过罪魁祸首的君桑榆。
“嗯,敢对我的落落下此杀手,死几次都不为过。”苏焱起将他对付君桑榆的手段说给离落听,他说的轻描淡写,离落却听得浑身发寒。这招实在狠,求生不能求死无门,这简直比地狱还可怕些。
想了想,离落说道:“如此的话,杀了他吧。”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会受伤,末白也不会有那样的下场,总要有人偿命的。
“便宜他了。”苏焱起摩挲着离落柔嫩白皙的手指,说道:“我会传消息回去,按照你的意愿处置他们。然后我得离开几日,小七那边出了点状况,需要我亲自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自从碧桐回来后,除了叶九,其他人似乎都在执行任务,离落好久没见叶二和叶七了,现在听到叶七那边出了状况,不免有些担心。
“似乎是和天剑盟的人起了冲突,死了不少弟子。”苏焱起面色有些凝重。
天剑盟!离落也有些担忧,说道:“嗯,那你何时出发?”
苏焱起将头埋在离落怀里,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半晌松开,说道:“恐怕得尽快走了,我不在的话你自己小心,叶九会时刻保护你,暗中又增加了些影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有他们在,应该不会有事。”
“你不用担心我,再怎么我可以跑啊,想必没人能追得上我吧。倒是你,去了以后也要小心。”
离落搂着苏焱起的脖颈,轻轻覆上他的嘴唇,留下一吻,“我等你回来。”
苏焱起的右手却伸到她脑后,左手揽腰拥住,不让她离开,这次换他吻了上去,炙热缠绵……
数日后,远在千里外的官道上,一辆奔驰的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赶马车的是一个神色冷峻的玄衣人,他跳下马车掀开帘子,里面有一个年轻女子,只不过她手脚被捆住,头上还绑了布条遮住眼睛。
玄衣人掏出匕首,先割断了女子手脚的绳子,然后解开女子头上的布条,在那女子迷茫又冷漠的眼神中,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斩断,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砰”的丢在马车里。
“你自由了。”玄衣人毫无感情的说了这一句,便朝那匹马走去。
女子一怔,眼看着那玄衣人奔跨上马准备离去,大声喊道:“为什么?”
玄衣人的身子一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回答,半晌说道:“离落姑娘让公子放了你。”
离落……醒了!
这女子便是君悦裳,她被囚禁了大半年,刚听到这个消息,自己也说不出是喜是怨,愣愣的没有反应。
玄衣人“驾”了一声,双腿夹紧,马就朝前奔去。
君悦裳听见马蹄声,这才赶紧从马车里下来,因为双脚被绑了很久,还没恢复过来,有些不灵活,身子一踉跄,差点摔倒了,眼看着那玄衣人走远了,才扯着嗓子喊道:“我哥呢?”
没有任何回应,玄衣人很快消失在眼前。
君悦裳靠在马车旁,心中一片茫然,半年多了,从一开始期求君家来人救她,到后面日子一天一天过,离落始终没有醒过来,她也一直被囚禁,失去自由,失去……伸手抚向脸庞上横跨半张脸的鞭痕,心中怅然又绝望,过去那么久,这鞭痕已经很淡了,却始终没有消失,她彻底失去了女子的尊严,这副模样,还怎么去面对以前的家人。
何况,他们……应该也放弃自己了。
君家,回不去了。
她能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