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的虎贲盾剑重步兵与武卒锐士一起杀入江陵城。但两个兵种作战方式完全不一样。
前者每伍二十五人一组,以独立小阵在街巷或城头甬道上推进,遇到特殊情况也会散开处理完毕后重新聚拢。
武卒锐士则是散兵作战,但之间也有相互配合。武卒锐士甚至会利用虎贲重步兵的小方阵做为掩护。如同热兵器时代步兵和坦克的关系。
一条主街上,汉军兵卒在某个军侯的组织下集结起来,试图对楚军发动个反冲锋,但一个重步兵方阵即刻向他们冲来,贴身后,大盾后方的短剑如同毒蛇的信舌般不停捅刺。
汉军兵卒纷纷被捅杀在地,一些持戟的汉军用手中长戟抵住对方的大盾,让其不得前进。但对方盾墙后迅速抛出一波标枪,这些持戟兵士大多被洞穿身体和头颅,血溅当场。跟在方阵后面的三名武卒锐士还不时用手弩射出劲矢。
很快刚刚集结的汉军兵卒就被冲散。虎贲重步兵方阵继续在街道上开进,躲藏在两旁建筑内的汉军兵卒向他们射出冷箭,箭矢射到环片甲和头盔上叮当做响,有的箭矢射穿了甲片,被卡在盔甲之上,入肉三分。疼的楚军兵士呲牙裂嘴,血流满面。
不等伍长口令,中间的军士们纷纷将盾牌遮盖到头顶,护住整个方阵的上空。两侧的兵士则转过身来让盾牌正对侧面。此时方阵却还能继续保持前进。
跟随在重步兵后的武卒锐士挺剑立盾冲入这些建筑物中,很快传来几声惨叫,躲藏室内的汉军弓弩手已被取下首级。
江陵城中的抵抗很快就被瓦解,两千汉军兵卒非死即降。城头的汉军旗帜被抛下,楚军旗帜再次飘扬在江陵城头。接着楚军又不费吹灰之力攻入城南的水军营寨,其后不久顺利“接收”了十条刚刚巡逻完返回码头的艨艟。
【叮…临时任务”夺回江陵城”完成,恭喜领主大人获得任务奖励积分3000】系统提示音再次传送到项羽耳中。
项羽刚从汉军俘虏那里得知,周殷正带着五万大军自襄阳赶来,而自己手上仅仅有四千兵卒,加上刚刚江陵之战中的战损,四千还不满。但是项羽就是项羽,并没有为此过多的担心,以一击五,以一击十的事无论魂穿前还是魂穿后他都干过。
……
此时的周殷正催促着大军向江陵城赶来。从襄阳到江陵本有便捷的秦驰道连接,但连日大雨让道路泥泞不堪。
更要命的是,云梦泽水位暴涨。云梦泽之北原本不相连,星罗棋布的大小湖沼现在连成一片,大段道路被水淹没,深浅不知。
周殷只得尽力绕水而行,在湖汊沟渠间的泥泞道路上穿行。本应两日前就到达江陵的周殷部前锋刚刚抵达云梦泽。五万大军前后蜿蜒达十里之长。
周殷沮丧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汪洋。穿越云梦泽的秦驰道本是借助一系列栈桥,堤坝连接地峡,跨越湖汊而成。
现在,原本在云梦泽湖汊地峡间蜿蜒的道路已经没于水下,许多架在湖汊上的栈桥只露出个栏杆在水面上。
【如果要绕开整个云梦泽从西边到达江陵又要多走六七天,必定会耽误军机,如果战事顺利,自己无功,如果受挫,自己肯定要承担全部责任。】周殷想到这,心急如焚,咬咬牙说道:“传我将令,抽调一些水性好的兵卒在前方摸索道路,设置标识,大队人马紧随其后,缓缓而行。“
就这样,几十个兵卒在前方摸索着道路,在路边插上带着红布条的竹杆为后军指示,十里长的队伍,辎重紧随其后,涉水而行,如同一条长蛇游入云梦泽地区。
磅礴大雨中,一木制栈桥上的汉军发现,水幕弥漫的湖面上突然出现了三艘形状奇怪的大船。它们两侧长桨翻飞,白浪翻滚,如同离弦之箭向自己冲来。正是楚军的蜈蚣舰。
桥上目瞪口呆的汉军终于反应过来对方要干什么。
“快,快让开,船要撞桥,快啊…“伴随着高声尖叫嘶喊,人们互相推攘着向栈桥两端涌去。队伍前后方的人并不知道这一情况,顿时相互拥挤在一起造成人压人,人挤人动弹不得的状况。
“轰隆隆“连续三声巨响,顷刻间,栈桥淹没到水下的梁柱被巨大的金属撞角连续斩断三根。整个栈桥顿时坍塌下去,大批汉军兵士滑入水中。一批正在撞击点上的汉军兵卒飞到空中,而后落入水中。
三艘蜈蚣舰迅速退后,而后横过舰体保持与栈桥堤坝平行的状态。舰载战兵们登上最上层的作战甲板,或向岸上的汉军投掷出杀伤力极大的标枪,或用强弩发射箭矢。
一名汉军兵卒用盾去挡飞来的标枪,结果标枪洞穿盾牌,将盾牌深深的钉到他的手臂上,疼的他丢掉右手的铁剑,用右手捏住左手,哀嚎不止。而后一枚箭矢射入他的头颅,终止了他的哀嚎。
大批汉军兵卒被标枪或箭矢射穿身体,脑袋。殷红的血花在雨水中四处飞溅。汉军兵卒们纷纷向后退着,躲避着来自敌船的攻击,许多人不小心滑入身后的湖沼之中。
当蜈蚣舰上的战兵用完标枪时就跳进第二层甲板,操纵床弩对着人群密集处射击。每每当这种威力极大的弩枪射入汉军拥挤城一团的人群之中时,就会引发一连串闷哼惨呼。兵卒们如同穿肉串一样被弩枪窜在一起。
汉军弓弩手也有还击,但是对方以船舷做为掩护,进退自如,中箭受伤的概率极低。
又有几十艘速度相对较慢的楚军走舸小船刚刚赶到,沿着水岸迅速展开,加入到这场杀戮之中。船上的弩手不停的对岸上的汉军兵士们攢射着劲矢。随着嗖嗖的箭矢破空之声,汉军兵士如同靶子一样被射倒在水中,
攻击不仅仅发生在这处,十里长的队伍中,被重点攻击的地方有近六处之多。楚军甚至连刚刚缴获的十二艘艨艟也投入到战场。汉军如同一条长蛇被群鳄攻击,已被斩断成七截。
汉军迅速崩溃,但他们几乎无处可逃,杀戮还在继续。混乱中很多汉军兵卒慌不择路的误入湖沼之中。
楚军艨艟上的疾风射手箭无虚发,每支都能射杀一个敌人,而且优先射杀对方的弓弩手,汉军中那些持弓拿弩的基本上在攻击发生后不久就已丧命。
周殷竭力嘶喊指挥着,然而毫无作用,现在没人还当他存在。
哗啦啦的雨声,混杂着哀嚎与嘶喊,血液喷溅。疾风射手和楚军屯垦军弩手,武卒锐士已经将自己所有箭矢都用的精光。蜈蚣舰上的标枪也都被战兵投掷光了,甚至连弩枪也发射光了。此时,包括落水而溺亡的,拥挤踩踏而亡的,汉军已经产生三万余人的重大伤亡,剩余的未亡人早已溃不成军。
在此之前,用光箭矢的武卒锐士,还有三千重步兵开始用走舸小船冲上堤坝与地狭,分段分段对依旧抵抗的汉军展开击杀,只到他们跪在水中乞降。每完成一段,在这段展开攻击的楚军兵士重新上船出击下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