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大地上,染满鲜血,尸积如山!
在匈奴六万大军撤去之后,鲜卑、乌桓两族原本还能以数量压制汉军的形式顿时逆转。
丘力居当即下令撤军。
扶罗韩却是退得太慢,于乱军中被公孙瓒拼死斩杀当场。
胡人终究人数众多,汉军掩杀数里,还是回转。
“此次还要多谢两位将军相救,不知如何称呼?”公孙瓒问道。
“公孙将军不必多礼,我名为张辽,这是杨再兴,我等也是遵从主公吩咐。”张辽道。
“我观公孙将军武艺不凡,下次可以切磋一二。”杨再兴却是看着公孙瓒,战意灼灼。
他之前打得正是痛快,哪知道那些胡人这就跑了。
“要战将军,便要先胜过我!”单经怒目而视,虽然已经伤了腿,却是挡在了公孙瓒身前。
张辽连忙拦住杨再兴,又对着公孙瓒歉意地一拱手,“还请将军见谅,我这兄弟就是一个武痴,见将军勇武,这才失言,还请勿怪。”
公孙瓒哈哈大笑,“某平生最喜欢这样猛士,若是没有伤势在身,定然与你战上一场!”
这时,一名侍卫来报,“将军,已经清点好了,此战共灭胡虏两万,收获战马三千,其他粮草辎重众多。”
张辽微微颔首,却是看向公孙瓒。
公孙瓒明白这是等自己表态,他连忙道,“张辽将军,此次我被围十数日,若非你二人救援,恐怕已经是全军覆没,这些战利品理应将军所得。
但我军多缺战马粮草,还请将军将这些卖予我,等回到辽西,定然有所回报。”
张辽明白苏然有意交好公孙瓒,自然不会反对这个提议,当即同意下来。
公孙瓒大喜,“另外还请两位将军将这些胡人尸体交给我处置。”
张辽也是同意,他也想看看公孙瓒要这些尸体做什么。
便只见公孙瓒指挥士卒将尸体收集起来,一些还没死透的胡虏,直接被那些怨恨的白马义从斩杀。
那些白马义从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是身上的白袍染成暗红,神色却是带着快意。
数万尸体堆积如山,血浆如同泉涌,在地面积了一汪血泊。
无数秃鹫在天空盘旋。
公孙瓒不顾胳膊的伤势,亲自盖上了一捧带着鲜血的泥土。
血腥之气冲天而起!
那几个还跟随着公孙瓒的玩家只觉得腹中一阵翻腾,几欲作呕!
趴在旁边雪地上,把刚吃的肉干全都吐了出来。
公孙瓒却是面色不变,转向张辽二人,只见其面色如常。
不但如此,甚至隐隐闪烁着快意的神色。
公孙瓒暗自点头,便道,“京观已成,只差最后题字刻碑,还请两位将军题字!以显示我大汉之威!”
张辽正待拒绝,却又想到京观乃是为了炫耀武功,威慑敌人之用。
而自己的主公占据并州,面临胡虏侵扰,若是能威慑胡虏,却是再好不过。
当即答应下来。
张辽沉吟片刻,才道,“北方胡虏者,趁我大汉之虚,饕餮放横,伤化虐民。今受大汉骠骑将军令,提剑挥鼓,扫除凶逆,今日于此斩贼两万有余,以扬我大汉威灵!”
“好!”公孙瓒当即大声赞叹。
张辽直接将这篇檄文以胡虏之血写于石碑之上。
公孙瓒又念了两遍,只觉心中热血澎湃。
旁边的将士看到这篇檄文,也是只觉热血翻涌,过往战场上的厮杀浮现眼前,不由仰头长啸。
无数的呼喊便得齐整起来。
“扬我大汉威灵!”
“我等愿提剑挥鼓,扫除凶逆!”
数万人的呼声在旷野回荡,裂风碎雪,久久不息。
.......
幽州,上谷郡,沮阳。
“我已经收到消息,公孙瓒已经脱困。”幽州牧刘虞端坐上首,沉声开口。
他身着粗布麻衣,面容清癯,身上也无配饰,看过去却是与寻常农夫无异。
下首几人一惊,随即纷纷开口。
“这怎么可能?公孙伯圭不是被围在管子城了吗?”
“二十万胡虏,就凭公孙瓒是怎么也不可能突围的,难道他抛弃了白马义从,哼,这什么白马将军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刘虞微微摇头,“是苏子谨出兵救援了公孙瓒。”
“竟然是苏子谨!”阎柔眼神一凝,“我观其麾下皆是虎狼之师,若是他出手,要击败胡虏却是不难!”
“亏主公之前还派阎柔救援,这厮此次却是坏主公大事,不若让我前去征讨!”
说话的却是一位胡将,名为鲜于辅 ,乃是刘虞麾下从事。
刘虞虚虚一压,鲜于辅这才停了下来。
阎柔道,“却是不知道苏子谨如何避开我们的耳目,驰援公孙瓒。辽西郡正处于战事,传送阵无法使用,而若是从西面诸城,却是不可能逃过我们的耳目。”
公孙瓒被围管子城,可以说是阎柔一手谋划。
刘虞至幽州之后,一向主张怀柔政策对待胡人。
但公孙瓒却是一向好战,只以力量压服胡虏。
更是多次暗杀刘虞沟通胡人的使者,抢夺安抚胡人的物资。
双方势如水火。
刘虞便欲要除掉公孙瓒,但考虑到其乃是朝廷册封的奋武将军,一时间没有理由也不好讨伐。
便想着借着胡人之手除之。
所以,才会放任西部鲜卑与南匈奴越界幽州而不管。
但,没想到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却是失败了。
“苏子谨是从代郡出塞外,千里奔袭,驰援公孙瓒的。”刘虞冷声道。
在场人皆是一惊,苏子谨奔袭千里,竟然只是为了救援公孙瓒。
先不说塞外胡人各部重重阻碍,当说行军如此之距离,居然还能一举击溃胡寇二十万大军。
苏子谨用兵之神,名不虚传!
其下虎狼之师,更是不容小觑!
但苏然却是不可能一直帮公孙瓒。
阎柔神色一凝,“公孙瓒此贼,恣意放纵,目无主上,若不除之,必为后患!此时兵困马乏,不若引兵拦截,必定能斩其于途中!”
刘虞目露沉吟,他虽然不满公孙瓒,但却是爱惜名声。
况且,随意挑起兵锋,也会为祸百姓,所以才迟迟不决。
刘虞正沉思之际,突然有一士卒进入,呈上一卷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