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尚且在去西山大营的路上,德妃就已经到了皇后的宫中,忍了一辈子,这下子可是不打算继续忍了,就表现的充足的飞扬跋扈。
要说这皇后的位置,德妃想了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趾高气扬的走进皇后宫中。想想自己以后直接就能成为太后,成为这宫殿的主人,德妃的心老飞扬了。德妃用事实证明了,妾室也是有进取心的!
“德妃娘娘?”那外面伺候的丫鬟看到德妃心中惊恐,可是却不敢说什么,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只有一个人,而人家德妃手下,有一二三四……十几个宫女,一人一巴掌,她就找不到北了。
德妃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个小宫女,而是手下的宫女两人一起,将这跪在地上的宫女给架了起来,这个瞬间,这个宫女才知道事情要闹大了,这分明是要弄死皇后的意思啊。
皇后虽然被皇上厌烦了,但是,到底是皇后,德妃就算是趾高气扬的来,奚落一番,也断然不会动自己,说真的,她也算是皇后身边唯一伺候的人了。而现在将她给弄走,这分明是居心不良。再细看,那德妃身后两个宫女捧着托盘,上面是一个酒壶!
宫女将自己的头低下,身子瑟瑟发抖,不敢有一点的反抗,现在若是她敢反抗,怕是自己的性命也不保。德妃娘娘这么明目张胆的来,难道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
德妃看看这正宫的屋子,周边的窗户都被木板子封死了,只有一点光能透进来。而皇后好似是呆愣了一般的坐着,面前的饭菜没有动,身上也没有穿戴金银首饰,不过是一身白色的衣衫,倒是显得人瘦的皮包骨头了。
德妃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皇后这个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倒是一酸。自己和皇后争了这么多年,最终最大的敌手却成了这个样子,难免唏嘘。想想要不是自己谨慎,先发制人,现如今这样生不如死的恐怕就是她自己了,正因为如此,德妃才会觉得心中戚戚然。
“见过皇后娘娘。”德妃微微的弯了身子,给皇后行礼,这恐怕是她最后一次给皇后行礼了,这个十年的敌人,终于要死了。
“你怎么来了?”皇后缓缓的转头,看到德妃,愣愣的问道,心中想着,自己这里恐怕没有什么是值得她惦记的了吧!
皇后恨不恨德妃?自然是恨的!她明白太子妃的事情是德妃在背后算计。但是,要是说起恨来,可能是因为大多数的恨意都用在了皇上的身上,对德妃,反而是没有那么的恨了。她其实从不曾朕的将德妃放在眼中。
宫中的女子便是这样的,她德妃能成为妃子就是因为娘家权势大,若是陈家能将德妃的娘家除了,那么,德妃就在宫中根本没有出头之日。所以,皇后不曾十分的针对德妃。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皇上的心不在德妃身上,除了给她一个皇子,便是给了一个妃位,甚至德妃的院子都很少去。一个比自己还不如的妃子,她何必去嫉妒?而且二皇子一直很老实,她也不曾真的放在心上。
但是,谁能想到,最后在背后狠狠的算计了他们母子的会是德妃母子呢!真的是咬人的狗不叫唤呢。
“臣妾来看看皇后娘娘,顺带着送娘娘一程。”德妃如此说道,眼神中都带着笑意。
“这是,皇上的意思?!”皇后听了德妃的话有些不太相信,皇上不可能杀自己的,为了太后,他便是恨自己入骨,也不敢杀了自己的!这到底是谁的意思呢!
“皇后难道还想着等皇上来救你?”德妃笑了,这么多年,她怎么能不嫉妒皇后,一样都是不得宠,但是,人家至少是后宫之主啊,她呢,除了二皇子,什么都没有!
“皇上怎么了?”皇后猛的惊醒。是了,皇上不能杀了她,德妃却来了,只能说明一件事情,皇上出事了。
“皇后还是这么关心皇上啊,臣妾知道,您对皇上是真心的,这么多年,受点宠爱的美人都让您给弄死了,您手上的人命可是不少。何必呢,分明皇上的心就不在我们的身上,比起皇上的宠爱,巩固自己的权势不好吗?”德妃以一副人生赢家的姿态站在皇后的面前,如此说道。
“你不懂得,你很可怜。”皇后冷笑着说道,果然这样的人是不明白的。
“是啊,我是不明白,儿子被发配了,你也被关在了这里,未来只能孤独的死去,这样的生活,我真的是不懂啊!好了,娘娘,别浪费大家的光阴了,您放心,您走了不用多久,臣妾会送太子和您团聚的!”德妃说完,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你!你!皇上不会放过你的!”皇后被三个宫女按着身子,这个瞬间,她明白了,自己怕是再也不能活下去了。不能让皇上继续难受,甚至可能记不得她了!面对死亡,皇后很是恐惧,不断的挣扎,奈何这几个宫女压得她不能动弹。
“皇上,恐怕是自顾不暇了,你就放心的去吧。”德妃如此说着,淡淡一笑,看着宫女将那毒酒灌入了皇后的口中。
灌完了毒酒,宫女们就放开了皇后,皇后不断的咳嗽,感觉自己的腹中疼痛,却还是求德妃,道:“求你放了太子,他已经是个普通人了,不会有什么威胁的!”
“皇后娘娘,这些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还是安心的走吧。”德妃如此说着,皇后只觉得心中剧痛,后悔的不行,早知道,当年她就不该入宫,不该的啊!
皇后的视线逐渐的模糊,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御前侍卫闯了进来,皇后看到德妃慌张的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看来,这德妃到底是没有皇上心狠。
不过不重要了,至少太子的性命保全了。皇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想着那一年她一身草绿色的衣衫站在湖边,白衣少年将那掉落的纸鸢放在她的手上。不该的,那一天不该遇到的,只是,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