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老街
居委会，忙碌完一上午的工作，方云锦又要提前下班了。
“咦，又提前翘班啊？”
方云锦撇撇嘴。
“没办法，不提前走的话，市场里的好菜又被别人买走了”
话音刚落，陆北北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打量着方云锦。
“小锦儿，你不是自诩最讨厌围着锅台转吗？怎么什么时候当起了贤妻良母？”
不得不说，最近的一段时间陆北北都没见方云锦说一丁点儿关于追星的事情，这可是不像方云锦得风格。
方云锦将书包收拾了收拾。
“你少来了，不知道我最近在照顾冯晓年啊~”
陆北北咂咂嘴。
“你？你做的饭菜能吃吗？”
听到这里，方云锦傲娇的说道：“我们晓年吃的开心着呢，每次都把我做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陆北北一脸不可置信。
“越说越离谱了，我看你啊，估计连市场上的菜价都不清楚，还做饭，别不是点的外卖吧？”
方云锦轻哼一声。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不过，北北，你之前说的还不错，真的土豆是最便宜啊，十块钱能买一大袋子~”
“那是~”陆北北满脸骄傲：“不过还是温馨提示一下哈，今天市场里的娃娃菜大减价，你倒是可以囤点儿哦~”
“对哦，晓年最喜欢吃的就是干锅娃娃菜！等会儿我可一定要囤点儿~”
一边说着，方云锦突然一把抱住陆北北撒娇：“北北......你就续签了吧，别走了，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连菜都不会买”
陆北北轻哼两声：“得了，你赶紧去吧，晚了，就只能吃土豆了~”
啪叽~方云锦亲了陆北北一口。
“走啦~”
陆北北用手擦擦脸：“真恶心~”
已经跑远的方云锦听到这里，笑的更加开心。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小包子，快过来~”
“红姐？”
陆北北回头就见身穿大红长裙的秋红手里拿着一个墨绿色的盒子走了过来。
“红姐，您不是说最近要去夏威夷度假吗？”
秋红将盒子塞进陆北北的手里。
“不去了，没意思......”
“哈？”
就在这时刘青山从后面托着两个拉杆箱也走了出来。
“刘主任？你们.....”
秋红瞟了一眼身后的刘青山。
“要不是他，我至于从机场回来吗？”
看着刘青山那张脸秋红就来气，这个人最近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总是黏着自己。
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同事的份上，秋红早就一天骂上刘青山七八百回了。
刘青山假意咳嗽了两声，面上有些挂不住。
“咳咳......你怎么不下班？为人民服务也得先照顾好自己吧？”
“哈？”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自私刻薄的刘青山竟然关心自己？
秋红将盒子塞进陆北北的怀里。
“喏，在机场正好看到了这个，这眼霜不错，就买来给你了”
看着手里的盒子，陆北北赶忙推辞。
“不......红姐，我不能要~”
秋红佯装生气。
“听张大姐说你要走，小包子，收了我的礼物你可得留下来”
“我......”
“好了，别你你你我我我的了，你红姐我饿了，先走了......”
说着，秋红转身就走了，至于刘青山这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了上去。
看着二人的背影，陆北北心中五味杂陈。
将近下午五点半的时候，陆北北才忙完手头的工作，看着周遭熟悉的种种，她心事重重。
“咚咚咚~”
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陆北北抬头就见陈绍白逆着光站在了门口。
十几分钟后，两个人走出了居委会。
陈绍白将榕树下老旧的山地车推过来，拍拍后座。
“上来，我带你去吹吹风~”
陆北北不做任何迟疑，跳上了后座。
已经是六月末，入夏也有一段时间了，属于夏季的燥热却因为张江街道两旁大大小小的榕树减轻了不少。
晚风吹拂，陆北北将脸贴在了陈绍白的后背，心中一片安静。
终于，两个人在一条古朴的红砖街道前停了下来。
还未入秋，深绿的爬山虎爬满了整个街道的两侧，郁郁葱葱。陈旧的红砖在夕阳的余光中，鲜艳异常。绿的叶，红的转，一下子让原本静谧的老街变得热闹了起来。
不远处，三两个十来岁的孩子背着书包嬉闹着跑来跑去，隔壁已经有吃饭早的，空气中也开始弥漫着淡淡的饭香。
陆北北深吸一口气。
“唔~酸辣土豆丝的味道~”
陈绍白微微一笑：“走哪儿都忘不了你的土豆！”
“那是！”陆北北捡起地上的一片爬山虎叶，鼓起腮帮子吹了吹。
一旁的陈绍白宠溺的笑了，揉揉陆北北软蓬蓬的头顶，却被陆北北躲开了。
“不许在摸我的脑袋！我可不想秃头！”
陆北北撅噘嘴，将马尾小心的挽了起来。
哪知道陈绍白伸手就捏了捏陆北北的包子脸。
“捏脸蛋儿总行了吧~”
陆北北轻哼一声，蹦蹦跳跳的向前跑去。
约莫过了几分钟，陆北北又兴奋的跑回了陈绍白的身边。
“陈绍白，这是哪儿啊，这里好漂亮啊~”
花红柳绿，鸡鸣狗吠，就好像是桃花源里一样，让人不由得心生喜欢。
陈绍白站在一家橘色的二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这里叫做向阳巷，也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姚金玲来的次数太多，陈绍白脑海中丢失的那些记忆，也逐渐的恢复了起来。
见陆北北好奇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陈绍白继续解释。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离婚，但工作总是很忙，所以我就会经常被送到这里来，这里曾经是外婆的家，在这里，我度过了前半生最美好的日子......”
顺着陈绍白的手势看过去，陆北北也注意到了眼前的这座橘色的小楼。
“陈绍白，你恢复记忆了？”
陈绍白摇摇头。
“不是全部，就是零星的记忆，我记得那时候我最喜欢在二楼的阳台上，趴着那里的栏杆看着远处，淡淡的阳光下，外婆总是带着老花镜给我做一些小手工，有时候警警被我玩儿坏了，也是外婆一针一线的帮我缝好......”
虽然此时的二层阳台上被人摆满了花花草草，但是陆北北却依稀看到了一对祖孙在阳光下共同度过的悠闲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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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绍白痴痴的看着二楼阳台。
陆北北拍拍陈绍白的胳膊。
“陈绍白，你一定很想你外婆吧？”
陈绍白没有说话，那双沉静的眸子就那么痴痴的看着小阳台，好像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从未见过陈绍白这样的伤感，就连说自己的身世之时都不是如此，陆北北心里翻涌上一抹心疼。
“不如.....我们现在进去看看？”
陈绍白回过神来，摇摇头。
“不用了~”
即便是看，那些记忆也再也回不来了。睹物思人，不过是徒增痛苦。
“去看看呗~”
陈绍白依旧摇头：“走吧~”
终于两个人走出向阳巷。
陆北北突然站定，转过身来给了陈绍白一个大大的拥抱。
“陈绍白，别怕，以后有我”
话音刚落，陈绍白就愣住了。只因为外婆也曾说过：“小白，别怕，以后有外婆”
心头一阵阵甜蜜和感动，陈绍白将脸埋进陆北北的长发里。
“北北，为什么要这么说？”
陆北北皱皱鼻子。
“喜欢就说喽”总不能说看着刚刚陈绍白可怜巴巴的样子，自己母爱泛滥吧？
陈绍白将陆北北抱的更紧，闷闷的在陆北北的耳边说道：“你会惯坏我的......”
夜色渐浓，夕阳的光亮越来越少，陈绍白推着山地车。
陆北北喘着粗气走在他的左手边，看着不远处人的车水马龙。
“陈绍白，我这边是人行道，你还有没有点儿绅士风度，起码让我站在你右边吧？”
“不行！”
“为什么?”这家伙，自己刚刚安慰了他，现在就开始闹幺蛾子。
陈绍白扭过头来一本正经：“你要站右边，我的心脏是不是也要跟着移植过去？”
“......”
又走了一段距离，陆北北揉揉酸疼的大腿。
“陈绍白，你还是骑车带我回家吧，我累了”
陈绍白摇摇头。
陆北北撅噘嘴。
“你总不能管接不管送吧？”真是过分！
陈绍白指了指山地车的车胎。
“说了几遍了，我车胎扎了啊”
“哈？哪有？”陆北北低头一看，发现车轱辘圆鼓鼓的哪有一点儿漏气的样子？
陈绍白皱皱眉。
“我说扎了就扎了”
“陈绍白，你这是睁着眼说瞎话啊~”陆北北满脸诧异，这陈绍白该不会是搭错神经了吧？
哪知道陈绍白幽幽的说道：“不说瞎话，你能陪我走这么久？”
“......”
最终，在陆北北的撒皮耍赖中，陈绍白无奈也只好结束了这次约会。
站在陆北北家小区门口，陈绍白捏捏陆北北的包子脸。
“原本今天还想跟你多待会儿的，哪知道你这个小家伙这么不嫌弃，那就算啦......”
陆北北皱皱眉，揉揉脸，抬头看看陈绍白那双晶亮的眸子。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心事？”
陈绍白点点头，淡淡的看着朦胧的远方。
“被你猜对了，这几天我要去办些私事，可能没时间陪你了”
“要去做什么？”
陈绍白笑笑：“回来在告诉你.......你要乖乖的哦~”
说完，陈绍白又要捏陆北北的包子脸，可却被她躲开了。
“别捏了，我可不想变成猪头~”
陈绍白笑着摇摇头。
“好了......别生气了，快上去吧......”
“好吧，那你也路上小心.....”
陆北北转身走出去了几步，又蹬蹬蹬的跑了回来。
“陈绍白，你为什么今天要带我去向阳巷？”
陈绍白想起巷口那个甜蜜的拥抱，揉揉陆北北的长发。
“因为那里代表我的热爱，所以我也想让你找你的热爱......”
******
下午，陆北北刚刚下班，就见董建已经等在了门口。
“董建哥哥？”
董建走上前，作势就要拿走陆北北的鼓鼓囊囊的书包。
“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重？我来帮你”
董建的手还没触碰到陆北北的书包，陆北北就赶忙后退两步。
“不用了，董建哥哥，谢谢~就是些宣传资料，明天要用的，看着大，不沉......”
董建看着陆北北的小胖手笑笑，又伸出手。
“给我吧，你拎不动的”
陆北北摇摇头。
“不用，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是......”
接连被拒绝，董建也不好在强求。他脸上堆笑，尽量让自己看的比较亲和。
“这段时间一直忙工作，也没来的及跟你好好聊聊漫画的事情，所以......想请你吃个饭......”
“额......”陆北北皱眉看看手上的书包。
不知道怎么的，她总感觉长大后的董建给人一种不靠谱的错觉。
“我.....这些资料都要整理的......”
不好直接拒绝，陆北北只好随意扯了一个街口。
董建的眼中快速划过一抹不悦，但面上又很快恢复笑容。
“我还以为是明天的.......算了，原本是想跟你说说，上次你的脚本我递给了总公司，他们很感兴趣，我还想跟你聊聊的”
“这个.......”董建说的话很诱人，陆北北有些纠结。
董建见状，面上一喜。
“想来你们居委会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儿，你明天在整理应该来的急吧？”
话音刚落，就在陆北北就要答应的时候，陈绍白来电话了。
“小家伙，下班了没有？”
陆北北乖乖的点点头。
“刚出来......”
“最近有没有想我？”
几天都不见了，自己忙的打不了电话，她倒好，直接消失了，说起来，陈绍白就有些挫败感，怎么自己在这个小家伙心里就这么不重要。
陆北北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她偷偷的看了一眼董建，赶忙转过身去。
“讨厌啊，干嘛这么问？”
只听电话那头的陈绍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我也不强求了.......小家伙，你不惦记我，我可惦记着你呢，一会儿范瑶瑶会给你送你爱吃的香草冰淇淋，一共给你买了三个，你别一下子吃完，小心肚子疼”
听着陈绍白絮絮叨叨，一股淡淡的甜蜜从陆北北心头升起。
“知道啦~我都记着呢~”
话音刚落，就听陈绍白继续说道：“小家伙，吃了我的冰淇淋就是我的人了，你可不许红杏出墙！”
“哈？哪有！”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不知怎么的，陆北北还是傻乎乎的看了董建一眼。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青梅竹马打着什么小算盘，小家伙.......”
陈绍白的威胁声不断的电话那头响起，陆北北余光看到董建的脸都黑成了锅底，赶忙挂断电话。
“好啦，好啦，知道啦......”
刚刚挂断电话，董建就看了过来，神色已经颇为不悦。
“北北，我.......”
哪知道话还没说完，陆北北就惊呼一声。
“对啦，我还忘了一件事儿，还得回去，董建哥哥晚上我就不陪你了，回见......”
一边说着，陆北北拎起书包向着居委会的方向跑去。
孤零零留在原地的董建，紧握双拳，面上不甘，眼神也越发阴郁。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这半个月以来，陈绍白中途只来见过陆北北一次。
不知怎么的，陆北北已经开始想他了。
想起昨晚抱着那对人偶娃娃失眠到很久，陆北北就有些挫败感。
陆北北趴在办公桌上，愣愣的看着院外的大榕树出神。
几乎每次，他都是笑意盈盈站在那里等着，等待自己下班。
突然，一道打趣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北北，又发呆呢？”
陆北北回头就见方云锦笑呵呵的站在了自己的背后。
“哼，你可算是来了”
自从陈绍白忙碌了起来之后，方云锦也陪着冯晓年去了北京看心理医生。虽然董建来的次数不少，但陆北北总觉得和他话不投机，这段时间可把陆北北憋坏了。
方云锦撇撇嘴。
“反正这里又没人想我，我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刚刚可不就是想你？”
陆北北起身从院外折了一朵木槿花走了进来。
“你看，就是为了迎接你回来，木槿花都开的这么灿烂”
方云锦撇撇嘴。
“得了吧，我看你可不是在想我，我来猜猜.......是谁呢？”
方云锦围着陆北北转了一个圈。
“陈绍白！一定是陈绍白对不对！”
“去去去~”
被人猜中心事，陆北北脸颊都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瞧瞧，脸红了吧~还说不是陈绍白？”
陆北北起身给方云锦到了一杯咖啡。
“你别总说我，你还是说说你们这次去北京怎么样吧？”
“还是老样子喽，冯晓年去看他的心理医生，我呢，就继续追星喽~”方云锦兴奋的凑近陆北北笑嘻嘻的说道：“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你猜，我这次去北京遇上了谁的演唱会？不过你肯定猜不到，嘿嘿.....是今明啊！”
陆北北满头黑线。
“你不是吧，你到底是去追星还是去陪冯晓年了？”
方云锦耸耸肩：“反正他也快好了，我这叫两不耽误”
说话间，方云锦又注意到陆北北的桌子上压着三本崭新的教材。
“不是吧？北北，该不会这也是那个董建送你的吧？你该不会真的要走吧？”
方云锦拿起书，哗啦哗啦翻了几页。
“北北，我怎么觉得......居委会更适合你？”
陆北北趴在桌子上，看着院子外。
“我也不知道......董建哥哥还告诉我，我的漫画脚本已经通过了他们公司的项目审核.....”
“哇塞，真的假的！”
方云锦满脸惊讶。
“确定不会出现上次跟恶魔666一样的情况？”
陆北北点点头。
方云锦一把抱住陆北北，由衷的替她高兴。
“恭喜你北北~”
“不过......他们公司负责人说了，要是想要这个项目进行下去，这两天我就得接受他们的OFFER,明天是最后一天的截止日期”
“啊，那你的意思是你就不续约了？”方云锦很失望。
陆北北有些沉默。
脚本师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可居委会却是她成就梦想的开端。
站在十字路口，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方云锦抱着陆北北，丹凤眼里都是恳求。
“北北，你舍得我？舍得红姐，舍得张阿姨，甚至连老刘，你都舍得吗？”
“我不知道.....”陆北北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方云锦噘着嘴：“北北，你走了我可是会哭的~”
陆北北看着方云锦委屈巴巴的样子，顿时喜笑颜开。
下午，董建又来电话了。
“北北，这次是个好机会，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的，你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这个机会抢破头，我是真心希望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哦，我的意思是可以在漫画行业有一份自己的事业......”
“你现在居委会两年了，可有什么起色，这些工作对你的未来都是毫无意义的......你也说过之前你被驳回的脚本人家看不出你的热爱，所以你心底里并不是很喜欢这份工作......”
这段时间，董建经常来找陆北北。
可除了在漫画上的请教之后，陆北北都对董建保持距离。
对于董建来说，他发现自己原来在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这个小妹妹，又怎么会放手。
所以即便是知道陆北北有男朋友，他也想要试试。
陆北北的心底里有些乱，董建的话似乎和姚金玲都在像她透露着一个意思，两年来她在居委会的工作其实是没有什么意义，更不是正经的工作。
不知怎么的，想到这里，陆北北的心头出现了一丝丝的烦躁。
“北北，后天就是最后的截止日期了，我希望你把握机会.....”
“我知道了，董建哥哥，我还有事，就先这样......”
说完，陆北北就挂断了电话。
心情有些烦躁，陆北北走出了居委会，去了不远处的小公园。
小区里，午后的阳光之后，树荫下三五成群的大爷大妈聚在一起玩牌，锻炼身体，由于是周末，很多孩子也跟随着家长来到了小公园。
公园里热热闹闹，角落里
那些大爷大妈见到陆北北之后，纷纷热情的打着招呼。
“北北，来了”
“北北啊，你什么时候去我家家访啊？”
“我家楼上有人又违法改造了，小陆啊，你们居委会可要管管啊”
“北北姐姐你什么时候还给我们折纸啊？”
.......
被这些老人和孩子们包围着，陆北北突然觉得心底的温度似乎比鎏金的阳光还要高上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