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玥,你先别回家,找个宾馆住下,等我来找你!”我从钱包里抓出林溪给我那张卡还有身份证,然后把钱包扔给了小玥,她早上出门忘带钱了!
“哥!等会!你跟岚姐到底去干吗啊!我还得去省城办事呢,要不要等你?哥你手机没电我上哪儿找你去?不对,我还没你电话号码呢!哎,哥,哥!”小玥的声音在我耳边渐渐变小,等她喊完,我和林岚已经跑出了教学楼。
“宾馆?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不放过!真是个禽兽!”林岚边跑边揶揄我,她已经知道宋玥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了!
“别废话,待会儿到了医院,你别冲动,见机行事,安全第一知道吗?”我掏出出租车的钥匙说。
“嗯,你也是。”
林溪的玛莎拉蒂已经不在,我和林岚上了出租车,直奔医院。
等到医院,我发现来晚了,战斗已经结束,医院门口横着两台奔驰,院里有好多穿西装、戴墨镜的人在巡逻,右手都放在衣服里,好像真有枪似得!
有人认出我和林岚,一台奔驰倒车让出个口子,给出租车放行,我和林岚进了楼,正好遇见郝瘸子,他胳膊上挂着那条自行车锁链,一瘸一拐向我们走来,头上还包着厚厚的纱布,有不少血渗了出来,应该是刚跟敌人打过一场恶战!
“咋样了,郝叔?”我问。
“你他妈来这儿干嘛!赶紧滚犊子!”郝瘸子低声对我说。
我一脸懵逼,骂我干嘛啊?
“你是小岚吧?”郝瘸子转向林岚。
“我爸咋样了?”姐姐着急地问。
“林老大没事,你跟我上去——”郝瘸子又转向我,高声道,“你个野种,快滚!离这儿远远的!”
我狐疑地看着他,郝瘸子挤了下眼睛,我点头,明白了。
养父想让郝瘸子帮忙,一定是把实情告诉了郝瘸子,郝瘸子骂我野种,是骂给外人看的,以免暴露我的真实身份,让我滚,也是不想让外人怀疑,而所谓外人,此刻很可能就潜伏在医院里,正在暗处注视着我!
“草!老不死的!谁稀罕送你一程啊!”我对着楼上也骂了一句。
林岚惊讶地看了我两秒钟,幡然醒悟,扬手给了我一大嘴巴子:“你个小王八蛋!骂谁呢!”
郝瘸子赶紧拉住林岚走向电梯,我假装追了两步:“小婊砸,怎么着吧!”
从逻辑上来讲,这句话并不算骂人,嗯,没错,我家都是演员出身!
不过她这一下打得可真挺疼,关键是打在之前林瑶挠我的那半边脸上了,火辣辣的!
我捂着脸出医院,上出租车,奔驰又给我让开口子,我开车出去兜圈子,最后把车停在一个商场的地下停车场,进商场里面转了转,划卡买了套新衣服换上,又买了顶棒球帽,然后从另一个出口出来,压低帽檐,步行来到医院对面那家酒店,在五楼开了个房间,从房间里正好可以看见养父的病房。
窗帘拉着,上面有血迹,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人的。
我给林岚发信息:情况如何。
少顷林岚回复:爸没事,让你藏好。宋飞被捅了,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果然如此,还是养父有先见之明,预感到敌人有可能对我下手,找宋飞当垫背,还真起了作用,虽然我感觉这样有点惭愧!
我又问宋飞伤的怎么样了,他以后有可能是我大舅哥呢!
林岚回复:伤得不重,放心。
我又问,对方来了多少人。
可能林岚问别人来着,三分钟之后才回复:两个人。
我心里一惊,两个人!两个人就能突破黑衣人外围防线,冲进病房里捅伤宋飞,还重创了郝瘸子?果然是来者不善!
我正想再问肖叔伤着了没有,忽然看见楼下开来一台白色警车,被堵在医院门口不让进,从车上下来两个警茶,跟黑衣人吵吵起来,吵了半天,黑衣人终于让开口放警车进去。
我仔细一想,感觉不太对劲,都案发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来警茶,肯定是因为养父已经跟公氨那边打好关系,让他们不要插手了,以养父在本市的地位,他完全有能力这样做!那这俩警茶算哪根葱啊?
想到这里,我赶紧给林岚发信息:小心大盖帽,让爸转移!
发完信息,我看向养父病房窗口,很快,窗帘被拉开一道缝隙,看轮廓好像是肖叔往下瞅了一眼,又把窗帘拉上了。
两个警茶下车,大摇大摆地进了医院大楼,我点着一根烟,应该不会有事吧?
大概三分钟后,养父病房的窗口突然被打开,一个什么东西飞出来,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我定睛一瞧,是个人,被床单半裹着的人!床单并未将其完全包住,我看见他的肩膀上,有银亮色的*肩章!
果然是刺客!
我正得意,手机震动了一下,以为是林岚夸我立功了呢,却是肖叔的短信。
“把烟掐了!愚蠢!”
吓我一哆嗦,他怎么知道我在抽烟啊!
我拉上宾馆房间的窗帘,把烟拧灭在烟灰缸里,从窗帘缝隙偷偷往对面看,妈的,肯定是因为我发出警报,肖叔猜到了我的大概位置,刚才他往外丢尸体的时候,又看见我抽烟发出的火光了,这个老狐狸!
楼下的黑衣人并未慌张,有个领头的走了过去,从假警茶身上翻出车钥匙,让两个手下把尸体抬走,又把钥匙给了另一个小弟,那个小弟跑过去,开着警车出医院,不知道去哪儿了。
另一个刺客,应该是被活捉了吧!
我想问林岚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最终还是没发信息,不要再和林岚联系了,免得被别人发现!肖叔那条短信明确地告诉我,自己还太嫩,低调一些比较好!既然肖叔都能轻易发现我,那潜藏在医院的敌人,是不是也有发现我的可能呢?
我想了想,摘下棒球帽,又将新买的衣服脱下,撑上衣架,然后把帽子和衣服都挂在了房间里的衣塔上,挪到窗口,将窗帘拉开大概五厘米的缝隙。
做完伪装,我悄然离开房间,溜到走廊尽头,藏在了洗衣间里,这里也可以看见对面的医院,只不过视野是斜的。
我从脏衣服堆里找到一身宾馆男服务员的衣服换上,以备不时之需。
本来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才这么做的,没想到,大概过了十分钟,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我从洗衣间探出头一看,只见两个戴着口罩的宾馆服务员,正快步穿过走廊,停在我了房间的门口!
咔,其中一个服务员用房卡打开门,而另一个服务员左右看了看,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两人鱼贯而入,但很快又出来了!
“妈的,被他给跑了!一定有人通风报信!你去顶楼看看!”刚才拿刀那个家伙低声说,另一个人没说话,俩人关上房门,拿刀的人朝我这边走了过来,而另一个人则朝反方向走去。
我勒个草!真是来杀我的啊!吓得我赶紧缩了回来,蹲在地上拿起一堆脏衣服,挨个往洗衣机里面塞,余光瞟向着洗衣间门口!
不多时,拿刀的人来到门口,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他,继续塞衣服。
看了两秒钟,他终于走了,我长舒一口气,刚要坐在地上缓缓,吓得我心都快跳出来了!这可不是打架斗殴,人家是杀手,是来要我命的!
不行,不能大意,我得看看他到底走了没有!
想到这里,我蹑手蹑脚地来到洗衣间门口,用手扒着门框,慢慢把头探了出去。
“呵呵,好个金蝉脱壳!”一张京剧脸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