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像话,动不动就脾气那么大。”阁老翻了一页。
“我没把你这里都拆了,已经算是脾气好了。”临央随手拿起一本书,边看边咋舌。
“唉,年纪大了,坐久了就浑身难受,出去透透气好了。”阁老说着就把岸上的书合了起来,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临央纳闷的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转到岸上的那本书上,不解的走了过去,拿起书,却发现没有名字。
临央随手翻开,却被里面的内容惊在了原地。
临央细细翻看了许久,想把里面的几张纸撕下来,可手指刚触到纸张就有些犹豫了,叹口气,闭上眼睛在心里把纸上的内容默了一遍,然后把书又放回了原位,又在书架四周看了一圈,心想阁老当初应该的确很心疼吧,毕竟自己真的烧了很多。
临央又从窗户回的那个房间,想了想就没再去给窗户下个封印,毕竟来回动挺麻烦的。
临央第二天是被开门声吵醒的,她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就听见几声窃窃私语的低嘲:“竟然这样也能睡着,怪不得当初能有那么大的胆和诸神作对了。”
“我听说她以前在神界就是经常受责罚的,怕是早就习惯了的。”
临央皱皱眉头,吵死了,翻身坐起,定定的看着几人,虽然头发有些乱,可前来押她去见神帝的几个神兵还是看出了她的惊人容貌,都不禁有些呆愣。
临央嗤笑一声,站起身,拍拍衣服,无视几人,走出了门外。
几人这才醒过神,忙跟了上去。
临央没有理门口的守卫嚷嚷着要通报的提醒,直接走进了神殿。
众神就看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女子伴随着一声着急忙慌的:“寒汐带到。”就那么走了进来。
“她是寒汐?当年那个头疼的小孩?”有的神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她倒是不怕这种场面。”有的神看她一副不知道自己是来受审的模样打心眼里刮目相看。
“她以前可从来没求过饶。”
“对啊,我也想起来了,以前挨笞神鞭的时候我去看过两眼,愣生生一滴眼泪都没掉,一声疼都没喊,当时我还想着会是和邢烈并肩的一把利器,怎的后来那么糊涂。”
说到这里,竟然有不少惋惜的声音响起。当知道寒汐竟然没死的时候,着实让众人吃惊了一把,竟然能躲神界三百年,这现在再看见她自然也是有些惊叹她的灵力之高。
“诸位,可清醒些,这可是三百年前毁了我们不少神史的魔界孽女!”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临央看了他一眼,哦,现在的战神贡丘。
“贡丘战神你说什么?”有的神不解,这寒汐可是有神籍的啊。
“诸位,她现在已经没有神籍了。”贡丘冷笑一声。
“什么?”
“没有神籍?这也正常,三百年前做出那等祸事,怎么可能还留下她的神籍。”
“我的神籍我自己烧的,我手臂上也有苦乐花的标识。”临央笑着对贡丘说,“我替你说了,你当战神已经够吃力了,就别再再这上面费神了。”
已经有人笑出了声,贡丘的这战神当真是不如邢烈服众。可大部分人却是关注她自己烧掉神籍一事,当初只知道她毁了神史,竟然连自己的神籍都烧了?如果被她知道其他神的神籍在哪,是不是也会一并烧了?虽然想法有点可笑,夸张,却仍是让人不寒而栗。
贡丘脸色一寒。
“寒汐!放肆!”符一这才严肃开口。
临央无所谓的笑了一声:“我说他两句就受不了了?上战场上比我这魔界孽女会说的可多了去了,怎么?难道以后和魔界开战,只要找能说会道的就能战胜他了?”
再没有人能笑的出来,而且有很多人开始有些着恼,这人说话太过分了些。
“这里是神殿。”符一摇摇头。
“我清楚。”
“你可知今日为何让你前来?”符一终于进入主题。
“三百年前烧了一堆废书。”
“你烧的可是神史!”
“在我眼里,就是废书。”临央眯了眯眼睛。
诸神都感受到了浓浓的**味,心里都十分惊讶,这丫头竟然敢和神帝叫板!
“你还年轻,不懂事我还可以体谅一二,只要你认错。”
诸神心里都在嘀咕,神帝这是……让步?
“我没错,错就错在我烧晚了。”才让你有精力去想那么多办法应付临界山。
一片哗然。
有的神已经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了。
“去笞神石吧。”符一也不想再说下去,挥挥手,好像很累一般,又补充了一句:“四十九天。”
四十九天?!这不就是要她灵魄尽散吗?
众神都在私语,却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妥,这人,对神界如此偏见,定是个祸害。
“你想好了?”
众神一惊,这人怎么和没事一般?
符一挥挥手。
临央点点头,转过身准备离开,又停下:“符一,你最好别突然死掉,不然就不好玩了。”
“大胆!”贡丘一听,火冒三丈,拿着法器就冲临央奔去。
临央一转身闪过,和贡丘打了起来。
神殿顿时乱作一团,让众人慌张的不是不时飞来的灵力波及,而是,贡丘应付临央竟然渐渐显现出了吃力。
“住手!”符一的声音在贡丘快要招架不住时适时响起,贡丘也就顺势收了手。
“三百年了,你还是没有长进,也就这样了。”临央认真的说,然后走出了神殿。
贡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神帝,此女究竟是何来历?”一个神到底没有忍住。
“遗孤。”符一叹气。
没有人再说话了,因为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那座山里的人就连后辈都如此厉害吗?只是不知是谁的后辈。
神殿一如既往的各人各心思,一如既往的寂静到不行。
“神帝!神帝。”刚刚押临央去笞神石的一个神兵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着急的跑了进来。
“还有没有点规矩!”司礼的神人当即喝道。
贡丘心里发笑,刚刚倒是不见这般。
“臣一时情急,神帝恕罪。”来人也快速调整好状态,一副天塌下来都事不关已的模样,“寒汐刚刚把笞神鞭斩断了。”
“什么!”
“笞神鞭断了!”
不淡定的对象现在换了。
“你说寒汐把它斩断的?”符一皱着眉头,心里却暗叫不好,寒汐的灵力已经高到这种地步了吗?
“是,臣等押送她到笞神石,她就拿出了逐魄,和守卫打了起来,冲上石上把笞神鞭硬生生斩断了,笞神石也出现了裂缝。”
“她现在在哪?”符一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
“还在和我们的人缠斗,她因为斩笞神鞭的时候受了不少伤,臣这才回来禀告神帝,好去捉拿寒汐。”
“神帝,臣带兵前去。”
贡丘得了神帝的应允,快步和来报信的神兵出了神殿。
“诸位卿家,怕是神界又要不太平啊。”良久,符一才缓缓开口。
诸神面面相觑,齐行礼:“我等誓与胁迫神界者抗争到底。”
符一点点头,眼神里的坚定一如两千年前。
贡丘带领兵将赶到时,临央正在和附近赶来应援的守卫缠斗,浑身浴血,戾气和神界的清气相混合,让众神都有一种身处冥界最深渊的错觉。
临央把刚刚围上来的一群人也全部打倒在地,抬起头来,白皙的脸庞上也沾染了血,一双眼睛通红,一时间震慑了包括贡丘在内的兵将。
“贡丘,你这样在战场上已经失利了,符一又拉你做战神,当真是瞎了眼。”临央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评价我!”贡丘被这话唤回了神,面容立马被怒气沾染,拿起手中的法器就冲向临央。
法器相撞,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对峙之时,临央仍是面无表情:“就凭你,还不够格对我说这话。”
贡丘用出战神惯会用的千军决注入法器压迫临央,“就算邢烈比我强又如何,他还不是乖乖的被困在了那座山下,成王败寇,可从来不光是靠灵力高低的!”
临央眼中寒光一闪,竟然也使出了千军决,贡丘惊慌之余,稳住自己:“你怎么……”
“我怎么会?这神魔两界就没有我不会的心决,法术,只不过我懒得用,今天给你个面子,让你也试试千军决!”临央嘴角一扬,贡丘只觉手中的法器在不停的颤抖。
该死!贡丘心中大骂一声,更注入了许多的灵力维持。
倾泠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贡丘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倾泠也不管那么多了,也上前去助阵,临央看见倾泠,只得抽身再去应付倾泠,贡丘总算有了喘气的机会。
贡丘脸色灰白,千军决,自己败在了千军决之下,突然心口一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围观的兵将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过去。
“呦,吐血了。”临央抽空看了一眼,嘴角的嘲讽一览无遗。
“你又何必如此。”倾泠皱着眉头。
“可是符一要杀我,我小时候太多顾忌,所以很多事情都放不开手脚去做,活的憋屈极了,可三百年前我烧掉自己神籍的时候突然想通了,既然已经没有我在乎的人了,那这神界变成什么模样我也都不用在意了,说起来这可是你们的功劳。”临央说完,就把倾泠逼退了十步开外。
“我现在没心思和你打下去了,我也劝你以后别再找我麻烦,我今天斩断的是笞神鞭,明天再被你们带来,可就不知道毁掉的是什么了。”说完,临央就飞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