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很多人离开了,也有不少人留了下来。在留下的这部份人中,很多选择留在公司里过夜,人多了胆气壮,但也有人需要回家。女性社员是重点保护对象,公司里能抽出来的保安人员负责每天组织她们组队行动,以免出现不测,而男社员们自行组队,不过他因为家比较偏远,只能一个人行动——想来自己这样的普通社员应该不会被雅库扎盯上吧,应该没事!
佐藤善治倒是挺喜欢SPM投资这家公司,毕竟算是良心企业,薪水高福利好,但遇到了和黑涩会冲突这种事,他还是心里比较虚的。他从小就没和人打过架,对于冲突这种事他本能就想敬而远之,只想好好打工。
可惜找工作太难了,刚结婚妻子又怀了孕,房贷帐单什么的一大堆,经济负担比较重,真是想跑都要掂量一二。当然,那位桃宫监督的诚恳拜托也确实说到人心里去了,总不能有点危险就放弃掉过去那么拼命的努力。
再坚持着看看情况吧!
佐藤善治一路小心小心再小心,早早离家,地铁巴士换着来,终于远远看到了SPM投资所在的写字楼,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还好,今天是安全的。
他夹着公文包步子再快了三分,想赶紧到公司里就好了,那儿有一堆保安,还是比较有安全感的,但猛然间路边一个人身子一歪,重重和他撞在了一起。他只是个戴眼镜的瘦猴,远远没有对方强壮,直接被撞得一个趄趔,站定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心中一惊,暗道不妙,没等站起来就直接开口道歉:“对不起,请原谅!”
对方是个身高体壮的男子,剃着山本头,穿着一身灰白相间的运动服,面容凶恶,低头看着他,怒叫道:“为什么要撞我!”
佐藤善治十分无辜的望着对方,看着周围又围上来七八个人,顿时心里就凉了——完了,自己怕是难逃毒手了。
不过……要打自己用不了这么多人吧?
他的战斗力约等于零,虽然是个男人但连自己老婆都打不过,高校大学时被任剑道部部长的老婆在学校里长期追打,后来对方表白他都没敢拒绝,稀里糊涂就结婚了,现在面对近十个壮汉,那真是只有抱头挨揍的命了。
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了昨天被揍进了医院里的那位同事的面容,想到了公司负担所有医药费,并且算是工伤,一次领取了一千万的慰问金,顿时又放心了一点——只是挨顿揍能领差不多一年的薪水,倒也不是太亏。
他很自觉,知道这会儿申辩说谎一点用也没有,对方就是存心来找茬的,也不站起来了,确认了对方没有手持利刃球棒铁链之类的凶器,就直接抱头缩成一团,表示你们打吧,但请别打脸。
那七八个大汉也没客气,顿时将他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小圈子,密不透风——这打人也要动作快,不然很快警察就来了,总是有闲人会报警的。
被围在中间的佐藤善治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浑身哆嗦着但也没求饶。他没力气但智力还可以,知道求饶没什么用,干脆就不自取其辱了。
不过想像中的怒骂和拳打脚踢并没有马上到来,而是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他扶了起来,让好好他坐在地上,只见刚才撞他的大汉这会儿一脸“温柔”,直接跪坐到了他的面前,讪笑道:“是SPM的佐藤桑吧?”
佐藤善治不明所以,低头道:“是,我是SPM投资内务部社员佐藤善治,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那大汉也连忙低头回礼,压低了声音但吐字很清晰地说道:“我是北吉门组的斯波小次郎,这次给佐藤桑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啊……这,不,没什么,是、是我不对,不小心撞到了斯波大哥。”伊藤善治有些迷茫了,这是要先道歉之后再打人了吗?听说雅库扎们规矩是挺大的,就连在公共场所乱扔烟头都不行,但这也……
“哪里哪里,是我们给佐藤桑添麻烦了!还有……请您不要惊慌。”斯波小次郎一举手示意,周围牢牢围着他们两个人大汉们猛然怒骂起来。斯波小次郎按着差点跳起来的佐藤善治,连声安慰,“别担心,别担心,这只是个掩饰,现在情况有些复杂。”
时间有限,斯波小次郎并不敢耽误太久,借着周围同伴们的骂声掩护,压低了声音说道:“佐藤桑,我们北吉门组——拜托,请您一定记住这个名字。我们北吉门组无意和贵方为敌。我们只是一家小小的社团,在新宿桥本巷那儿有一块小地盘,不得不依附于山下组和中岛勘吉大人,有些事我们只是迫不及已听命行事,完全不是出自我们的本意……我们也是要生活的,佐藤桑您能理解吗?”
“这……我能理解。”佐藤善治有点懂了,对方是被另一个大社团逼着来的。
斯波小次郎欣慰道:“您能理解就好,这真是太感谢了!”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超大白信封塞到了佐藤善治的手里,又温言说道:“佐藤桑,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请您务必收下,里面是一百万现金还有我们北吉门组的VIP贵宾卡,以后您要是到桥本巷来玩,拿着这张卡可以得到指名优先、终身五八折费用折扣等贵宾服务,要是对服务不满意可以随时持卡来找我们投诉,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绝对让您玩的舒服……唉,我们能力有限,只能提供这些,完全不能弥补您受到的委屈,所以请您一定不要拒绝,麻烦您回去向您的上级说明我们北吉门组的无奈,我在这儿代表我们组头给您赔罪了!对不起,请原谅!”
佐藤善治彻底蒙了,捏着那信封不知道该不该还回去——桥本巷子是条小花街,虽然没什么名气但也是个标准的风俗场所,钱好说,但这VIP卡要拿了回去他老婆知道了还不拿竹刀将他的头削下来啊!
再说了,为什么要给自己钱?这些雅库扎良心好到这个地步了?打人先付医药费?
他只觉得嗓子发干,头脑一片空白,不过人生中第一次被混混们围起来也不敢逆着他们的意思来,只得将白信封装进了怀里,迟疑着说道:“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我现在该做点什么?”
斯波小次郎神情更加温和了,诚恳道:“佐藤桑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帮我们北吉门组说几句好话就行了——我们是万万没有伤害您的意思的,一切只是迫于无奈,您只要回去说明这一点,不要报复我们,我们就万分感激了。”
佐藤善治更不明白了,他不觉得他有向这些黑涩会报复的能力,不过眼下这情况明显比干挨揍要强,至少没感觉到人格受了侮辱。
他木怔着点了点头,而斯波小次郎道着歉取出了血包在他脸上抹了抹,又很客气的将他的眼镜摘下来一脚踩碎,同时观察着佐藤善治的面部表情,见他没生气这才微微放了心,低声再次强调道:“请您叫几声演一演,配合一下我们然后您就回SPM便可以了。还有,拜托佐藤桑只像上司说明就可以了……佐藤桑,我们北吉门组谁都得罪不起,请您一点要理解。”
斯波小次郎在周围一片喝骂声中土下座跪地道歉,然后见佐藤善治晕晕乎乎点了点头,这才站起身怒叫道:“给我打!”
周围的壮汉们立刻一起扑了上去,按住佐藤善治就“暴打”起来,嘴里怒喝连连,手臂抡得虎虎生风,落到佐藤善治身上却温柔如猫猫拳,而波斯小次郎一脸凶相夹在里面大叫道:“蠢货,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明白,该怎么做我刚才都告诉你了,回去和你们的人说清楚,继续顽抗是没有好下场的!”
他叫了两声,看了看四周又将头扎在人堆里对正抱头“痛叫”的佐藤善治低声道:“对不起,佐藤桑,您可以跑了。”说着他又将佐藤善治的西装扯了扯,弄得他身上一片凌乱。
这时远处两个治安巡警跑了过来,看到这儿一片混乱,连忙吹起了哨子制止这些歹徒继续行凶,而波斯小次郎呼喝一声北吉门组的人一起四散而逃,而佐藤善治也像是屁股中了一箭的兔子一样翻身爬起向着SPM投资狂奔而去。
他还没搞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等两个治安警赶到了现场有些懵圈了,这行凶者跑了是正常的,这受害者比行凶者跑得都快倒是第一次见。
他们连声大叫表明身份,要佐藤善治停步,而佐藤善治被老婆高校加大学一共追打了七年,战斗力不行跑得贼快,直接逃回了SPM投资所在的写字楼,
他现在样子很狼狈,一路引起了一片惊呼,也不敢在上班高峰期乘电梯了,直接转往了防火楼梯间,准备步行上楼。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闻了闻,发现这血竟然有着番茄的香甜气味,非常黏糊,有些难受,不过他这会儿也顾不上这些了,先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来电号码是一串零……
他靠在楼梯间里喘着粗气,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只听里面一个萌萌的童音问道:“佐藤,刚才是怎么回事?”
“你是……”佐藤有些懵,这小女孩声音他从没听过。
“用敬语,无礼的家伙,我的层级比你高!算了,我是SPM投资会长大办公室的部长,你可以叫我香子大人!现在和我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香子能长期控制的监控范围目前有三个,重中之重自然是星野菜菜的小狗窝,以防中岛勘吉狗急跳墙真发了疯去偷袭或是纵火之类的,另外就是中岛勘吉的老窝周边以及SPM投资附近了。
不是不想控制更大范围,而是计算能力特别是信息传输通道已经不能支持更多了。而SPM投资附近的监控力度虽然是最弱的,但香子还是发现了佐藤善治被人无故殴打的情况,并且查觉出了其中的古怪。
佐藤善治觉得今早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来推测,雅库扎一脸温柔客气,而手机中传说的声音听起来对方最多七八岁,但竟然是部长级的人物了?莫非是传说中的御姐形萝莉音?
不过在不能确定真假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相信,以免得罪了上级:“原来是香子大人,啊不,是香子部长,事情是这样的……”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也把收到钱的事老老实实交待了。
电话里静默了一会儿,香子又问道:“佐藤,你要追究他们对你的无礼冒犯吗?如果要追究可以直说,你是吉原桑的部下,吉原桑会为你主持公道。”
佐藤善治性格是很温和的,不然也不可能娶了个野蛮型的妻子,又试了试身上,发现除了丢了眼镜衣服脏了似乎也没受什么伤,迟疑着说道:“对方道歉了,我也没事,就不用追究了吧?”
对方都土下座了,感觉够诚恳了,再去告他们似乎不太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了。不过他有些感动,他在公司里并不出彩,属于绝对的小人物,没想到竟然被会长关注着——会长大办公室的关注就代表着会长的关注吧?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打来了!亲民会长果然名不虚传!
“你确定吗?”
“是,我确定。”
香子不置可否,答道:“那就这样吧!”
“稍等,香子部长,那我收到的钱和……”
“你留着好了,再去买身西装。”香子请示后回答了一声,然后就直接切断了通话。佐藤善治捏了捏怀里厚厚的大信封,摇了摇头寻了个洗手间开始简单清洁自己——这也算是向上级汇报了吧?话说公司里有会长大办公室这个机构吗?自己在内务部怎么没见过这机构来申请办公设备和耗材呢?
另一边,斯波小次郎这些人是打架斗殴的惯犯了,一路狂奔很快甩掉了治安警员。当然也是治安警员没有呼叫增援和玩命的追,毕竟就是街头打斗,而且爱害者跑得比兔子还快看样子也没受重伤,并不是什么大案要案——要是这种屁大的事都要招出几十名警员,十多辆警车前后围堵,那警视厅四万多警员人人都砍成八截也不够用。
斯波小次郎带着同伴们逃回了桥本巷入口处的相介所——也就是老鸨处。花街的入口常有这玩意儿,主要是给刚来的客人介绍花街内各店的特色服务以方便选择,还提供代客泊车、酒后代驾、保管贵重物品以及失物招领服务等等,就是处理乱七八糟杂事的地方。
北吉门组的据点就在这儿。他们平时的主要工作是驻守在这儿防止别的地痞混混进入其中勒索这条街里的店家,同时规范这里的行业道德,应对来玩的客人的投诉以及清理这里的无良混蛋——比如想搞仙人跳坏了这里的名声,不等警察到他们就第一个动手除害了,
他们在这儿坐地抽头,要的是细水长流,来玩的客户都是衣食父母,肯定要好好保护招待,算是灰色产业链里面的一环。当然,他们也要给山上组上供,必要时受山下组的驱使,算是山下组的外围组织。
斯波小次郎先牛饮了几大碗红豆汤解渴,然后对组头北吉门良汇报道:“组头,事情办妥了。”
“有发现山下组的人监视吗?事情说清了吗?有没有诚恳拜托?对方会不会针对我们?”北吉门良脸上的担忧之色十分明显,连连追问。目前的情况是神明打架,狐仙遭殃,山下组和关西的大社团进入了角力状态,一个不慎他们这种苟活的小社团就成了炮灰。
也不怪他担心,雅库扎内部的大争斗上次还是发生在总首领交接的时候,有差不多十年了。那时真是一片血雨腥风,为了争夺首领的位子闹到了街头大砍杀,政府出动了四千多警员才勉强压制住,仅最后一战明面上就死了七十多人,伤了两千多个,暗地里互相刺杀、偷袭还不知道死了多少,其后更是引来了警视厅长达三年的严打期……这次感觉也不太妙。
这次虽然涉及到的利益看样子不会造成雅库扎群体的大动荡,但就是小规模交战他这样的小社团也受不了——昨天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今天被指派去前线都要吓尿了好不好?好好活着谁想死啊……
斯波小次郎在沙发上坐下,肯定道:“没问题的,组头。就算山下组的人在看着也发现不了,而且我已经下跪拜托对方,讲明了我们的苦衷,对方应该会原谅我们的。”
北吉门良不敢像亲信手下一样信心满满,SPM那方不太像是讲理的人,行事十分野蛮粗暴。他心里暗暗埋怨中岛勘吉吃饱了撑得去惹这群杀星,大家老老实实赚钱就行了,现在经济不景气但好好找找总是能找到肥羊的,为什么非要去碰那个大刺猬,就是碰了你也要够狠啊,对方毫无顾忌的乱杀人,你也动手杀啊!
他肚子里埋怨,但手很老实的摸出了手机,拔了号码后稍等了片刻后恭声说道:“齐川样,事情已经办妥了。”
齐川三平正坐在一辆车里,离着北吉门组的据点不远,笑着客气道:“真是辛苦北吉门桑了,事情办得顺利吗?”
“是,十分顺利,给出了严厉的警告,将对方打到跪地求饶了,”
“很好,把你的手下都集中起来,不要乱跑。”
“是,我明白。不过,要是对方……”
齐川三平无心和这种低级炮灰多说,直接挂了电话,转头对旁边的土屋吩咐道:“他们很快就会来,吩咐大家提高警惕,这次务必抓到对方的杀手……一定要活的!对方可能会有探子先到达观察目标,任何形迹可疑的人都要盯好!”
他仔细检查过了,SPM方是按照时间顺序进行报复的,而早上这个时间段他只安排了北吉门组这一伙人去激怒SPM那边,想来对方的杀手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到时只要抓到人了非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不可——他们现在不是不想展开同等的血腥报复,而是找不到该报复谁。
土屋一点头,山下组东京南中区区域执行长中岛本队远远围拢着这一块,设下了罗网等着抓捕SPM方的杀手。
北吉门良恭敬的等手机里传来了“嘟嘟”声才将手机用力拍到了桌上,差点忍不住骂出了声——中岛勘吉和齐川三平这对混蛋,要不是自己防了一手,就特么的被坑了!对方要是杀上门来赶情死的不是他们!
他在肚子里骂着,甚至不敢骂出声,山下组积威日久,他没那个胆量明着反抗。他玩了这些小把戏要是传了出去,搞不好山下组也会要了他的命,他这会儿倒是真盼着中岛勘吉赶紧给人干掉了。
只是腹诽了几句后手机又响了,他连忙抓到手中,以为是齐川三平这狗头军师又有吩咐,但很快发现对方的号码很奇怪。他立刻升起了不详的预感,小心翼翼接了起来,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男声,“北吉门,我是吉原直人,你是不是该对我说点什么?”
北吉门良霍然起身,惊疑道:“吉原……吉原样,您好!”这名字这几天在他们这一伙人中已经传遍了,这是和中岛勘吉正面冲突的人,狠辣无情,身后无数冤魂——听说是从关西来的杀人魔王,改名换姓的国家一级通缉重犯。
人的名树的影,只看那一串死亡伤残名单里好几个不弱于他的组头,北吉门良根本冷静不下来——这么快就找上门了,这真是……我真不想惹你这种人的。
面对着吉原直人这种传说级的狠人,他站都站不稳了,生怕下一刻自己就被狙击爆了头,头上滴着汗颤声道:“我道歉,吉原样!我确实是被逼无奈的,我没有和您为敌的意思,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只是个很小的小人物,有时候根本没选择,所以……请您,拜托……”
“别担心,你的为难之处我能理解,而且你手下表现很好,事主原谅你们了……但我要个交待,我不能让人觉得你打了我的人却毫发无伤,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吉原直人也离北吉门良不远,就在他的相介所一楼的后厨里,正开了微波炉的门往里塞罐头——这儿平时看样子吃饭的人不少,厨房里竟然有两台微波炉一台烤箱,看样子生活过得挺有滋味的。
北吉门良一听交待,脸上露出了一分狠色九分苦色,咬了咬牙抽出了裁纸刀,大声道:“我明白了,吉原样!”说着他用肩头夹着手机,将左手尾指塞进了裁纸刀下用力一切,顿时将尾指齐根切了下来,咬着牙抖着又说道:“给您谢罪了,吉原样,请原谅我的无礼……”
吉原直人在小微波炉里塞满了纳豆罐头,大微波炉里塞满了铝罐装的可乐,掂着西瓜又往烤箱里塞,笑着问道:“听这动静,是切指了吗?”
“是,这交待……您还满意吗?”
吉原直人给微波炉和烤箱都定好了时,轻笑道:“这交待我满意。”接着他从窗口离开,顺手将刚才打晕的厨师也拖了出去,声音转冷,“附上谢罪信,把断指寄到SPM去!”
“是!”北吉门良心里一阵轻松,似乎手指都不疼了。他听着吉原直人那边挂断了通话,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紧紧捂着断指上了伤口,一阵猛喘粗气,怀疑自己若是有丝毫不果绝极有可能这会儿已经是个死人了。
离他直线距离只有十多米的地方吉原直人像是一只巨大的猫一样塌背无声行走着,耳中传来星野菜菜的不满声音:“这个人不是好人,就这么算了吗?”
吉原直人在香子的帮助下,挑了一个视野盲区重新回到了街面上,按着隐形眼镜中的标注路线行走着,笑道:“这是个聪明人,又给了交待,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星野,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和咱们没关系,面子里子都给了,非要弄死他就是咱们不讲理了……这样就行!”
星野菜菜还要争辩几句,但吉原直人已经抢先开口了,“这种事咱们争过几次了,不是说好这次听我的了吗?别吵吵了,咱们有更重要的目标……准备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