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二个月转瞬即逝。
闫逸颜受伤三周年的那一天一大早,他从康复治疗中心走了出来。
他谁也没有通知就提前出院了,颜昔昨天晚上回了别墅收拾房间,等他一周后出院回家。
闫逸颜在离家还有五百米的地方下了出租车。
别墅掩映在一片修竹深处,一条幽静的石子小路曲折地通向院门,远远的就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栀子花香。
逸颜蹑手蹑脚来到大门前,只见她正哼着小曲儿忙着给花园里的花草浇水,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束了个马尾,一身淡黄色的裙子上还围了个粉色的小围裙,身上都沾上了些泥土,但她显然很开心,在花园里穿梭着,宛如童话里的花仙子。
他轻轻推开门,她还在哼着歌,并没有注意到他。
“你现在像极了等老公回家的小媳妇。”他倚在大门边,含笑看着她。
“你怎么回来了?”她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下子丢掉了手里的水管,失去控制的水管喷射出来的水花全都洒向她。
逸颜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把她拉开,就是这样,她的衣服也湿了不少。“唉,你说你能干什么呢?你是浇花还是洗澡的?还是你觉得自己也是朵花?还有,你看看你养的这些个栀子花都成什么样了还一个劲的浇什么水呀。这棵嫩叶片叶脉间失绿发黄,这分明就是缺铁引起的黄化病。不打药的话整株叶片都会发黄,甚至出现焦叶和枝条枯萎,最后整棵死亡。缺镁引起的黄化病则由老叶开始逐渐向新叶发展,叶脉仍呈绿色……”他停顿下来望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江颜昔,说,“干嘛这样看我?没见过帅哥吗?”
江颜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看来你是真的完全恢复了,嘴跟以前一样贱!”
“所以迫不及待出院来找你了。”闫逸颜笑得好暧昧。
江颜昔挣脱他强有力的手,一阵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冷战,虽是五月了,但这一大早的,衣服又湿了,还真冷!
她不理他,转身往屋子里走去。闫逸颜关上大门,锁死,赶紧跟了进去揽她的腰,问:“宝贝儿,你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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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颜昔拍开他的手,说:“冲个澡去,你没见我身上又湿又脏啊?”
闫逸颜笑得有些鬼,扭着身子说:“我跟你一起去。”
江颜昔嫌弃地看着他说:“去镜子里照照,看你现在像不像穿开档裤等糖吃的小屁孩?”
“不是穿开档裤,是开档裤都不穿的。”他又腻过来,“咱一起冲好不?”
“有多远滚多远!”颜昔把他推到浴室外面,反锁上门,任他在外面急得乱跳。
水从身上滑过,颜昔有些害怕,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的意图太明显了,从了他吗?是不是太仓促了?是不是太轻浮?
“我就在这里等你啊,你快点。”闫逸颜得意地笑着倚在浴室的门上,颜昔那种小女生的扭捏与羞涩让他觉得特别好玩。
“等我干嘛,你该干嘛干嘛去!我冲澡只是因为头发都湿了,你别多想啊。”
“想什么?我没多想啊,你以为我想什么?”闫逸颜继续逗她玩。
“没多想就好。”江颜昔咕噜了一句。
“你想的就是我想的。你说你想的是什么呢?”
“想你滚远远的!”颜昔没好气地回他。
“哈哈哈,这是我家,我爱在哪就在哪。”
“那我滚不行吗?”
“那你带我一起滚。”
“你……”颜昔无语了。
“你带我一起滚床单。”他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这个男人真不要脸!江颜昔狠狠地咒骂他。
“你打算冲到什么时候啊?”他敲着门,可怜巴巴地问。妈蛋的,这个女人都冲了快二个小时了吧,还在冲啊?
“我忘拿换身的衣服了,你给我拿一套来。”她的声音传了过来。也是啊,一直躲浴室里也解决不了问题啊,还是要面对的。
“你就用浴巾好了,换什么衣服啊,还麻烦。”
“你不去我就不出来。”
“好吧,我去成了吧。”他无可奈何地上楼找了件白色无袖的连衣裙来。
“从门缝里塞进来,不许闯进来啊。”
“好好好,答应你。事真多!”他真的把衣服塞给了她。
一会,她穿着白裙子出来了,脸儿红扑扑的,头发还在滴水。
“至于么?看你怕的。来,我给你吹吹头发。”逸颜怜惜地拉过她,拿起吹风机帮她吹干了头发。
放下吹风机,他的手指仍停留在她的发间,轻轻柔柔的头发如丝般顺滑,让他爱不释手。他从镜子里盯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怎么了你?”颜昔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你害怕了?”
“怕什么?”
“肌肤之亲啊。”
“也不是。”她不自然地转开了眼光。
“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
“谢谢!”她低着头,紧张而又期待,害怕而又憧憬,很复杂的心理。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味,逸颜有些陶醉,这个味道好熟悉,似乎昏迷的那些时间里,每一天都曾感受到过的。
他把她从凳子上拉起来,面对面的揽着她的纤腰,认真地问:“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还要回答吗?”她抬起头,眼睛清亮得能照见他的影子。
“你愿意嫁给我吗?”他有些紧张,爱与嫁是两码事,不知道她会如何回答。
她沉默了一会,这个日子不是她期待了许久了的吗?在他昏迷不醒的日子里,曾数不清地设想过,等他醒来了,做他的小妻子,给他生一院子的孩子。
他见她不回答,有些失望,有些暴躁地说:“你还在意美婷吗?”
“不,不是的。从经历那场灾难后,我就明白了,要活在当下。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我是我,她是她,我不会再纠结这些的。”她急急忙忙地说。
“那你犹豫什么啊?”他急着问。
“人家只是矜持一会嘛。”她瞬间害羞了,脸蛋儿更红了。
“我要听你说出来。”他捧着她的脸儿,凝视着她的眼睛。
“愿意啊。”她笑了,笑得有些俏皮有些羞涩,双手则紧紧环在他的腰间。
“小妖精!”他轻声耳语。
她掂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说:“你再也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了。”
他顺势吻了上去,吻得轻柔而小心,这份相爱相守来得太不易了,他真怕自己再一不小心揉碎了这个梦一样的爱恋。
她紧紧贴在他的胸前,感受到强有力的心跳,一种安全感包围了她,让她慢慢放松了下来,褪去了自带的那身防备盔甲。
怀中的人儿柔弱而香甜,让他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吻她的力道。
这时他身上的手机不知趣地响了起来。
“嗯唔,颜,电话。”颜昔睁开眼,推开他轻声说。
逸颜一只手还托着颜昔的后背,另一只手去掏手机,是王淑敏打来的。他关掉手机,把它丢一边去了。
“不管他们,我要把这么多年的亲吻都得补回来。”他霸道地说,不容她多说,又吻了过去,这次吻得火烈,吻得昏天黑地,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占领了。同时也点燃了两个年轻人火一样的热情。
他拉开她后背的拉链,爱抚着她白皙光滑的后背。他的手指似乎成了导火线,每到一处便点燃了一处。
就在两个人缠缠绵绵如胶似漆的时候,梳妆台上颜昔的手机又响了。
逸颜伸手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示“宋城”。他按通了电话,腾出嘴来说了一句:“办正事呢,别烦!”说完就关了机。
“谁啊?”颜昔推推他,喘息着问。
“别问……”他堵住她红艳艳的唇,然后顺着脖子吻下去……
颜昔颤栗了,酥软在他的怀里。他横抱起她,走向卧室。
一时间,卧室春光旖旎,春色无边。
“怎么样?颜昔看没看见逸颜?”一家人围着宋城问。
宋城微微红了红脸,挠挠头说:“刚才就是逸颜接的电话。”
“哦,那我们去看看,他怎么想起来提早出院,也不说一声的,还不接我电话。”王淑敏提起包就要走。
闫元却没有动身。
“阿姨,今天我们都不要去了吧。”宋城看了看闫元一眼,有些难为情地说,“明天他们俩肯定会来找你们的。”
“为什么?”王淑敏一时没转过弯来。
“他们俩现在单独在一起,还全关了机,你说为什么呢?”闫元有些责怪地看了她一眼,“咱回家吧。”
王淑敏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也燥红了脸,低头说:“那走吧。”
宋城目送他们离开,一个人孤独地徘徊了一圈,怅然若失。